《爱豆太爱我了怎么办？》米金吖

38、38

　　“妈，今天能不能让丫头早一点下班呀？”
　　这阵子，秦蓁蓁不只在校园内受尽了瞩目，在校外亦是如此。
　　她在甜品屋打工的事情被人在网上传开了以后，来甜品屋的客人，十个里总有两三个是冲着一睹她芳容而来的。偶尔几个熟客来的时候，也会调侃她两句。但这并没有打消她继续打工的想法。
　　只是言凯突然来访，原本客人络绎不绝的小店铺顿时被挤得水泄不通，甚至店外都站满了围观的人潮，不仅搞得秦蓁蓁工作起来不自在，靠窗的几桌客人也开始抱怨了起来。
　　“哎哟我的祖宗！你来也不吱一声，好歹我们给你留个后门，你像往常一样从后门进来就好了呀！”
　　面对自己的儿子突然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坐下，李隽宁也很无语。她无奈地看了看正在忙活的秦蓁蓁一眼，便摇手让她过来。
　　“我实在是受不了我这个儿子了！蓁蓁，现在也离你下班不远了，你赶紧把人给带走吧！”
　　“不行，出来工作还是要遵守规矩的。”秦蓁蓁看了言凯一眼，眼里似乎有些不满。“后面有桌客人刚过去买单，我现在就去收拾！”
　　“你是不是又惹蓁蓁生气了呀？”刚刚那一眼，李隽宁当然看在了眼里，便好奇地问道。
　　“没有呀，”对于丫头的态度，言凯的吃惊不亚于自己的母亲。“今早跟她通电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我只是没有跟她说我会过来而已，想着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呵呵。
　　“那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蓁蓁会这样了。”
　　“为什么？”
　　“你跟她一同上节目后，她的日子本来就过得没以前平静了，你现在还给她带来这样的麻烦，她能给你好脸色吗？”李隽宁嘲讽道。
　　这时，店外有人因为推挤正在争吵着，眼见外边的人几乎快挤破了店门，李隽宁一脸担忧地对儿子苛责道：“你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你直接到楼上的办公室去等蓁蓁下班；第二你现在就立马滚回北京去，不要继续呆在在这里碍眼！”

　　因为言凯的出现，今天准备的蛋糕比往常更快售罄，所以只能无奈提早打烊。然而就在言凯以为终于可以领着秦蓁蓁外出的时候，她却自告奋勇留下来清理店铺。李隽宁看着这局势不对，连忙同其他店员早早退出，把空间留给两人。
　　“丫头，你怎么不理我？是不是生气了？”
　　言凯下来的时候，秦蓁蓁已经在拖着地板。原本他是想帮忙，好让她能早点收工，对方却始终闷不吭声，笨拙的他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你倒是说句话呀！”就在秦蓁蓁再一次经过他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对方。“丫头，来，先坐下，我们谈一谈。”
　　“你不是说要出去吗？我快点把活儿给干完，我们就能走了。”
　　“不是，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言凯把手掌贴在对方的额头上问道。
　　“凯……”秦蓁蓁拂开他的手，说：“下次你来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
　　能看到言凯，秦蓁蓁固然是很开心的，只是开心的同时，她有些招架不住他的出现所带来的困扰。
　　“我是想给你惊喜呀……”
　　自己准备的惊喜没有达到理想的结果，言凯虽然有些委屈，但在丫头的面前，他很快就认怂了。
　　“好吧，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他环抱着她，在她的耳旁轻声哄道：“我好不容易抽空来一趟，我们不要为了这点事情争执了好不好？”
　　他的这番话触动了秦蓁蓁，之前积攒的火都瞬间荡然无存了。她放下了手中的拖把，抱着他的腰间，道：“对不起，我实在不该朝你发火，只是最近压力有些大。”
　　“是因为公开恋情的关系吗？”言凯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问道。
　　过了半晌后，秦蓁蓁才在他的怀里默然地点了头。
　　虽然这阵子她总告诉言凯和身边关心她的朋友自己没事，但生活突然起了这样的变化，又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初我真不应该……”
　　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受了委屈，他正感懊悔之际，突然感觉到背后被拍了一下。他低头看着秦蓁蓁，对方却露出了一脸倔强的姿态，道：“啧，都说了不许你再提这事！”
　　看着丫头的眼珠子睁得老大地瞪着自己，言凯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俯下身去亲吻那一双眼睛。
　　“你让我别再提，那你自己受的委屈又该怎么算？要不一个委屈换我一个香吻可好？你也知道我有多受欢迎。”
　　“臭美！”
　　言凯的话让秦蓁蓁突然害羞了起来，一脸扎进了他的胸膛里。
　　“丫头，我知道要适应这样的改变对你来说有些不公平。很多时候，我也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能够跟你像一般的情侣一样正常交往。”
　　语落，言凯长叹一口气，里面装载着许多的无奈。
　　“你别说了，当初我决定跟你走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一时冲动，只不过这一切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你再给我多一些时间、多一些包容，我会慢慢适应过来的。”
　　这样的丫头太可爱了，言凯忍不住收紧了手臂，温柔道：“傻瓜，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给你去适应呢，慢慢来吧。现在可以让我帮你关店了吧？我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肚子饿得要命……”

　　热恋中的恋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言凯和秦蓁蓁只是短暂地相处了一个周末后，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丫头，下个星期我要去N州拍摄一个特辑，会呆上两天呢！你说到时候我晚上搭高铁过来找你好吗？”
　　在车子驱往机场的路上，小毛听到了后座的言凯那么说后，立刻提出了抗议：“不会吧，凯哥？虽然N州离这里近，但你这样一来一回的不累吗？第一天的行程结束后，隔天一早可是有早拍摄的呀！”
　　“我赶凌晨的高铁回来不就好了吗？一到N州，我立马到片场报到！”
　　看着言凯说得兴致高昂，显然这样的计划早早就在他脑海里早已筹划好了，小毛也不好再劝阻，只能心里暗自叫苦。
　　自从言凯谈恋爱后，他的工作范畴就比从前多了一项：那就是连对方没有行程的时候，也要紧盯着这个‘恋爱脑’，以免他顾着谈恋爱而耽误了后面的行程。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出现在H州的原因。
　　如果言凯执意要从N州过来找秦蓁蓁的话，就等同于他也得熬夜追随，他心里怎能乐意呢？
　　“那好吧，我一会儿跟那边对好了时间，就给咱俩订高铁票吧……”
　　这样写在脸上的情绪，秦蓁蓁又不瞎，他不喊累，她都为他叫屈。
　　“小毛，别麻烦了……”说完，她转向了言凯，劝道：“凯，就那么一天，别搞得那么折腾。你拍摄结束后回饭店跟我通视讯不也一样吗？有时间你就多休息吧。”
　　“通视讯哪能一样呢？”言凯握着秦蓁蓁的手，道：“怎么？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不是，我们这不是才刚见面吗……”
　　“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情话虽动听，但秦蓁蓁却有些吃不消。
　　“凯，你若是这样想，万一以后我们没法像现在这样频繁见到面的话，你该怎么办？”
　　“说什么呢？我只要一有空就会过来……”言凯本以为那只是秦蓁蓁随口说说的假设，但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他心里忽然有些瘆得慌。“你怎么突然这样想呢？”
　　这两天的相处，言凯隐约觉得丫头有些心事重重，但问她时，她却矢口否认。原本他还以为只是自己多想了，但现在看来她的确在隐瞒什么。
　　“凯，如果有一天我们得分开一段日子……你能接受吗？”
　　看着气氛不对劲，小毛赶紧戴上耳机，转身背向他们。
　　“你说什么呢？分开？我们怎么会分开？
　　丫头的话让言凯的神经立马绷紧了。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说好的两人之间再也不提分离，这才过没有多久，这话题又毫无预警地来袭。秦蓁蓁也只能一脸愧疚地握着他的手安抚着。
　　“我们院校一直都有个跟荷兰那里的大学合作的交换生计划，每年会从大四生中选出两名到那里当交换生。那天我们的教授找上了我……”
　　“要去多久？”
　　“一年。”秦蓁蓁低下头，避开了言凯的视线，小声回答道。
　　其实一年是基本的计划，如果学生在那一年里的表现优异的话，就能直接在那里继续修读学士学位。那天龚教授把她叫到办公室向她抛出橄榄枝时，还说过很看好她能够继续在那里升学。
　　不过这些，当然不能现在对言凯说……
　　“那么久？”
　　虽然承诺过不耽误对方的学业，但他真不想她离开自己那么远。
　　“你能不去吗？我不是想阻挠你的前程，但我觉得学习也用不着去到那么远。再说国内的机械工程学也很优秀，你就不能留在这里学习吗？”
　　“言凯，我……”
　　“你爸妈同意吗？”
　　秦蓁蓁正愁着该怎么说服对方时，又再一次被他问倒了。
　　“我还没跟他们说，但我想他们是会同意的。其实我几天前已经在教授的安排下开始上荷兰语课程了……”
　　听到这里，言凯有些哑然。过了半晌后，他才失望道：“你都没问过我们就擅自做主了吗？”
　　“凯，这是我的人生，我的选择，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做决定呢？”秦蓁蓁没好气地说道。
　　从小到大她父母还真没需要帮她去做什么决定，随着她自由地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怎么现在谈个恋爱而已，为自己做个决定就变成了擅自的行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做这样的决定时，有想过我吗？”
　　“我……”
　　秦蓁蓁不是没想过，而是事后才想到。
　　龚教授提的offer太诱人，加上之前已经错失了到中翔实习的机会，现在能被提拔，她自然是当下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虽然得跟这里的家人和朋友分开，但是现在的科技如此发达，即使不能见面，他们也可以继续保持联系，不是什么大问题。跟言凯也是这样交往过来的，她以为要说服他不难，却没想到他反应会如此大。
　　“我有时候真的会忍不住怀疑你是否是真的爱我，如我爱你那般深。”看着丫头答不上话来，言凯失望地别过头去。
　　面对言凯的质问，秦蓁蓁积累的委屈都上来了，哽咽道：“我怎么就不爱你了？”
　　不爱他会愿意在他事业受阻的时候选择向他提分手，以保住他的事业吗？
　　不爱他会愿意抛头露面，为他制造回归的话题吗？
　　是，或许她为他做的没有他为她做的多，但能力上的差异就应该是衡量爱情的尺吗？
　　“我天天都想着法子争取能跟你有多一点相处的机会，哪怕再累都好！我甚至对我们的未来都有了规划！可是你呢？你在做这样重大的决定时，并没有把我想到里面去，不是吗？你想着自己出国留学时，有想过我们之间要怎么维持下去吗？”
　　不见面就维持不了了吗……？
　　他们的感情就这般脆弱？
　　看着秦蓁蓁一脸茫然，言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重，正心疼地想要过去抱她时，她却躲开了。
　　“我都已经说过我不懂爱情……”
　　秦蓁蓁的心底一阵酸涩，很快就刺激了泪腺，滚烫的泪水也顺势滑落了下来，在右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水痕。她脑子一片紊乱，像极了此刻她那一颗颗胡乱飞坠的眼泪一样。
　　“我以为距离对我们而言是早就已经冲破过的障碍，是我高估了我们的感情，伤害了你。我想我们还是给彼此一些时间，冷静一下再讨论吧……”
　　这时，车子才刚停下，在言凯还没来得及回应的时候，秦蓁蓁已经拉开车门冲了出去。言凯的本能是追出去，却被小毛一把给拉住了。
　　“凯哥，别！外面有粉丝！”
　　小毛随即拉上了车门后，赶紧吩咐司机再往前绕一圈。只见保姆车后面，一群举着言凯名字卡牌的粉丝正在追逐着他们的车子，而在他们的身后，一个纤弱的身影正朝着反方向越跑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