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嫣同人合集》你听a

9、《乐嫣的记忆》

　　乐嫣的记忆
　　文/你听
　　（一）
　　乐嫣幼时看那王府的墙，是高高的，她翻不出去。那时贪玩，却须得守着皇家的规矩，在府里学女工学亲戚书画，她的阿娘便日日陪着她，整日无趣烦闷。

　　唯有长歌来时，才方能喘气。阿耶会允许她跟着长歌玩耍，长歌见她在府里闷得太久，便会想法子带她溜出门去。

　　乐嫣居所隔壁是一座空置的小院，鲜有人经过。还是长歌某日在府里玩耍时发现那一处警戒少，墙砌的也不高，还有堆着的许多杂物，可以借助它们翻墙出去，不用再去她阿耶阿娘那里找些借口，也不用以赴宴之名再去应付一些管家小姐才能溜出去玩。

　　若是往日，乐嫣定是觉得此法不妥，可是太久未能出门，她在长歌的怂恿下想试试这翻墙的滋味。

　　长歌自然对翻墙这事熟悉的很，但是乐嫣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从未做过此等出格之事，看着坐在墙头朝她伸手的长歌，倒是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

　　长歌是借助堆砌的石子用力翻上去的，乐嫣在原地纠结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踩上，想学长歌刚才的模样，却不仅没够着长歌的手，自己也脚下一打滑差点摔着，正当她害怕时，不料却被人扶住。

　　乐嫣一脸错愕的回头看向扶住自己的人，又回头看看长歌，有一瞬的惊恐，她结结巴巴说，“长歌……我们这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完了完了，阿耶阿娘肯定要罚我了。”

　　“参见永宁郡主，参见县主。”来人恭敬地弯身行李。
　　“长歌，这人知道我们身份？怎么办呀？”乐嫣软糯糯地说着，她着急地在原地跺了跺脚。

　　“乐嫣，让他帮你。”这人一看便是功夫了得，轻功怕是也不差，带乐嫣一个小丫头翻墙倒也是不错。
　　“啊？”乐嫣后知后觉地理解了长歌的意思，然后指着人说，“本……本县主命你，将本县主带到这墙外。”

　　那时也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那人看样子也比她大不了多少，却是轻轻松松地拽着她的衣领就将人带到了墙外，她还来不及惊呼便已经着地了。男孩将她放下，便准备走，乐嫣急忙喊住：
　　“喂喂喂，你别走，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出现在这里？”
　　“管他作甚，该是府里像你一般贪玩的小侍卫逃了训练罢了。”长歌拉着乐嫣就准备走，乐嫣诶了一声，再转头，那人便已经翻回去了。

　　那是乐嫣做县主的日子里做过最出格的事了，那日玩的颇开心，回去要不是因为有长歌，乐嫣差点被阿耶阿娘责罚死。

　　只是，自那以后，乐嫣在府里压根就没碰见什么小侍卫，她也不好去问阿耶，怕他好心帮她出府却惹来一身罚。

　　（二）
　　一日，乐嫣随长歌去参加诗宴。

　　诗宴之上，皆是长安城内有名的才子才女在吟诗作对，乐嫣碍着性子坐在宴席之上，时不时地应付着一些人，然后再侧耳去听叔玉哥哥的话。

　　叔玉哥哥是长安城内有名的才子，这些宴会之上，有不少人要与他一决高下亦或是请教请教他。

　　乐嫣自打被叔玉哥哥救过以后，便时不时地去注意他，这样的男子有样貌有才情有家室，是个良配。

　　越看越欢喜，连吃的那糕点都甜了几分。

　　乐嫣与几个闺中好友聊了几句，再转头却寻不到叔玉哥哥的身影，隐约中似是听人道，叔玉哥哥一行人去院中的小湖上泛舟去了，于是便打发了人，提起裙摆带着婢女就准备去寻人。

　　今日诗宴开在陌生的地方，乐嫣不曾来过，走了片刻便发现自己迷了路。周围阴暗暗地，也没什么人经过，乐嫣才发觉自己离宴会中心远了。原路返回，可是她们却记不得路了。

　　突然间，四周有刀剑声响起，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让乐嫣顿时心生害怕，她和婢女蹲在一处小山后面大气也不敢出，甚至因恐惧而泪水涌上眼眶。
　　等声音渐渐消失，乐嫣才哆哆嗦嗦的钻出来，有人候在此处朝她拱手弯了弯腰。

　　“你…你是何人？”乐嫣带着哭腔问道。
　　“卑职在杜先生处当值，因公务到此，不甚打搅了县主，请县主莫要责怪。”
　　“杜公的人？你叫何名？”
　　“皓都。”
　　“皓都？”乐嫣嘴里嘟囔了一句，恍然间又想起自己迷路在此，才遇到这么一个人，这名倒是耳熟，便又壮着胆子继续说，“皓郎君，你可知这院中湖在哪？本县主需前往寻人。”
　　“县主随某来。”

　　乐嫣自那日诗宴后记得了皓都的名讳，后来在府里也常见着他。有时是杜公带着他一起，她去找阿耶时便会看见他守在外面；有时便是他独自前来见阿耶，匆匆忙忙的。

　　后来，自在府里见了皓都杀人，那剑锋上还滴着血的冷酷模样，乐嫣的生活里便渐渐有了这人的身影。
　　（三）
　　比武招亲后，乐嫣与皓都之间的关系便被拉近了很多，情意绵绵，只愿时时刻刻待在一块。

　　这日，乐嫣正与皓都在街坊间闲逛，突见一院里翻出一个小少年，见着他们惊的连滚带爬地往人多的地方跑去，头也不敢回一下。

　　皓都本以为是来了什么歹徒，将乐嫣紧紧圈在怀里。
　　乐嫣本没什么反应，倒是被皓都这番操作给吓着了，她埋在他的怀里差点喘不过气，抬起头推推他，那腰间的手也是紧的很。

　　“皓都，勒疼我了。”乐嫣推推他，眼睛看着少年人跑远的模样，想起自己曾经住在王府里，被长歌带着翻墙的事迹，便笑语盈盈地道给皓都听。

　　皓都牵着她，街坊中有些嘈杂，怕听不清还微微歪头凑在乐嫣耳边，听完乐嫣那番话才徐徐说来，“那少年不就是我吗？”

　　乐嫣本是错愕了一下，后来仔细想想，那时候能出现在王府那般年纪的便该是他了，于是乐嫣点点头，“我猜也是了。”
　　“那时候，你是不是过得很苦啊？”

　　乐嫣以前是曾见过他的，后来回想起过去，才在生活的一些蛛丝马迹中逮到他的身影。
　　他好像一直都是模糊的身影存在于她模糊的记忆里。

　　有时王府摆宴席便能见到他，只是乐嫣那会子作为县主与官家公子小姐们玩在一起，从未注意到过守在一旁的人。那些侍卫中，怕是就有他。

　　杜公府上，乐嫣也曾去过，她也听过府上有人练功的声音，剑声凌厉让她从不曾靠近也不曾询问过。

　　他有时身后会带着一帮手下，有时便孤身一人，形单影只。他一直都孤独地走在这个世界上，好像从未有过朋友。人人面上一声尊称“皓统领”，背地里怕也是瞧不上他这杜公的义子。

　　“你幼时做些什么？”
　　“练剑，练功夫。”
　　“旁的呢？庙会可曾去过，乞巧节可曾约过小姑娘？”
　　“不曾，乐嫣，那种情况下，多是为了维护长安城安全，会被调职过去做些看护工作。”
　　“皓都，以后每年过节，都由我来陪你可好，以后你再也不会孤孤单单的了。”
　　“山南水北我都陪你去。”
　　他说，“好。”

　　“那你要再带我翻墙吗？”
　　“乐嫣，以后咱们府里四处都得安排好侍卫。”
　　“这是为何？”
　　“怕我们的女儿也像你那时一般偷偷溜出去。”
　　乐嫣推搡了一下皓都，脸红彤彤的，“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成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