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首席》AKA没疯大妖狐

16、小福（上）

　　周道胜明显感觉她变了样，但是又不好详细问，赶上白玉在路上也不好细说， 直到两个人看攻略在一家人均50吃到吐的意式餐厅落座，周道胜思前想后，尴尬地开口。
　　“以前视频聊天的时候，你好像没这么白。还有，你是不是瘦了？”
　　白玉点头，表情淡漠，但矛盾的是隐约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眼梢有那么点细小纹理，这微表情整的呦，似乎带着点雀跃。
　　她比划了一下手机，周道胜本想点开微信，被她制止，直到他点开了记事本。
　　你真的当上特工了？
　　白玉点头。
　　找到了梦中人没有。
　　摇头。
　　“过去的客户很想念你，什么时候回去继续做代工？”
　　“我现在发了，不想回去过苦日子了。”白玉终于笑了，举起来可乐咂了一口。
　　他沉默。
　　找到那种介质了吗？
　　摇头。
　　“那你怎么变成这样的，完全认不出啊？”周道胜问道。他本来想问，如果可以调整颜值，为什么不把自己弄得惊艳一点，只把自己弄得白了一点。
　　白玉的声调稍微扬起来一些：“我现在身上跟了个仙儿，是仙儿给我整的，有的时候出去看看事，也挺好的。”
　　周道胜又打字：那个仙是“它”给你的吧。
　　白玉点了点头。
　　这时候饭上来了。
　　“那这样，我要是有活，一定要找你看看。”
　　“放心吧，有钱不赚王八蛋。”
　　我们是被选定的一批人。塞下一大块披萨之后，白玉在他的手机上敲敲打打。
　　你是被选定的第一个人。
　　其实这事儿细数起来，的确是挺膈应人的。
　　白玉这性格本来不是谜语人，但是被折磨得多了就变了。
　　过了一会，她就把这烂糟的事给写到了周道胜手里手机上。
　　她一个月之前不是被蛊虫强行寄生了嘛，咋寄生的她也不记得，据张晓武回忆，当时她就俩眼发苶叨咕一堆日漫风宿命论，然后开始叽里呱啦说很奇怪的话，虫子进了手指头之后她就开始打1摆子一样乱抖，紧接着昏迷了两个多小时。
　　再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近视眼好了不少，再戴400度眼镜就要晕吐了，跑了个眼科门诊重新测光买了日抛，这才算复活。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开始没精神，去医院查了啥都正常，然后就发现变瘦了，忙完答辩回来瘦了十斤，皮松，抱天干刷加身体乳，也不知道是玄学还是科学，整个人胖的时候那胖纹黑棘皮都没了。再说这肤色的事，天热的时候没事户外跑，29-35度再加体力劳动实在穿不住外套，只要是搬砖的，就算是白皮，也都晒的差不多黑黄，过些日子降温一捂，就有人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打美白针去了？”
　　“没有，最近在狂抹身体乳。”
　　“原来你黑的时候我没觉得你哪儿不太对劲。”陈放第n次拿眼睛溜着她跟别人交头接耳的时候被她给发现了。小陈放个不高，骨架小，平时话多，但是不归她管，她最受不了谜语人了冲过去就问：“你在讲什么？”
　　陈放尴尬地说：“我们在说你是不是和许猛有啥亲戚。”
　　许猛滚出我的生活。
　　她也算是跟这群小崽子处熟了，直接当人家面翻了个白眼：“晦气，你说我长的像男的？”
　　“你看，你这个动作和他前年演那个魔宗少主的花絮，一样一样的。”
　　“省省！”
　　白玉最恨“你和他好像”的话题，仙凡有别，一是不好接近，二是接近也没用，说鸡毛！
　　但是接下来她就觉得不对了。
　　比起以前的顺溜，她这次顺溜得不像话——回单位交二改论文和个人信息补充的时候，她缺斤少两格式一般的资料都能被备注资料齐全——只要她盯着那个老师的眼睛，那个老师就没跑了—— 那个老师会心甘情愿老老实实替她审查之后留档。
　　更别提在自己单位，她要是早上起不来，公司就停电，领导不查岗，新人不来，出去找人盖章签字，无论多不好接近的小领导，她都能碰上。
　　正在这飘飘然呢，她被家里提醒回老家上香还愿说自己考试过了，有工作了。
　　和老姐约了城里碰面，一路上坐小车进镇子找住宿屎尿屁自不必说，上去刚拜完护国寺的观音，下山路过狐仙堂。进去拜了拜，这就惹大热闹了。
　　说实在的，按照现实状况来讲，没看到过猪跑，好歹吃过猪肉，祖国辽阔的土地上，有无数的城镇乡里都有过狐仙堂狐仙庙或者是狐仙上身的传说，她在大东北，这个文化也是非常盛行的。跳大神或者是狐仙堂的阿姨叔叔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她又不是没见过，只是这次就不一样了。
　　她一进去就觉得晕。就感觉有一股特别迷人的香味儿。
　　“这什么味儿这么香？”
　　风景区工作人员忙不迭地说：“今天上午刚清理过香灰和香案，大概率没有味儿，可能是哪儿飘来的花香和香烛的味道。”
　　闻着这股味她就觉得有点晕。
　　买了香，放下了特意买的烟。
　　“感恩所有大佬让我考试过了有钱钱，下个目标就是成功结业为主发个大财为辅，再找个精壮的男人。给你们磕几个。”
　　她许愿。
　　草，香着火了！
　　“着火了！！”
　　旁边工作人员经验不是没有，就是没见过这当着人烧起来了香炉，赶紧就拿着两瓶矿泉水往上泼。其实事儿没那么大，但该着有人嗓门大爱咋呼。
　　“你说的我听到了。”白玉就听见身后有人叫。
　　“哦太好了，不过你答应有毛用。 ”
　　白玉以为是哪个嘴漏勺一样的工作人员。不过这声音真的好像自己。
　　“我答应的确有毛用。”
　　一回头她就看到狐仙堂里一个狐狸头动了。妈呀一下，她就吓栽楞了。
　　回去之后，竟然遇到她姐的女领导，几个人快快乐乐的搓了一顿，回了家，顺带又回学校办了点儿事，这才准备回单位。
　　“看样子你们融合的很好。”
　　又是那个不锈钢房间。
　　“老板。”白玉现在非常清楚，自己一切都攥在这位老大的手里，就像最近每次手都不太顺，却能考高分一样，毕恭毕敬地跟这个光球问好。
　　“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玉低眉顺眼地说：“知道，出马仙，正经的道教管他们叫山野精怪。但是我小的时候看过出马仙上身，我不建议让我上身。”
　　“你说对了，但是这可不是一只很普通的小狐仙，我也不跟你搞什么一问一答模式，在这我就提前说明，现在能让你做的事情。”
　　“你快讲吧，我承受不了了，你这个谜语人设定曾经让我割过腕，你不记得了？”
　　这个光球好像出现了一丝怜悯的语气……不对，这个修辞好像哪里不对呀？但是不管了，白玉听到的，感受到的就差不多是这样。
　　“辛苦，但是我觉得很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你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