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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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送走外公疾步赶回家后，叶遥早没了人影，不过却在茶几上留下了张纸条，周正拿起来，看到上面写着：
有事，先走了。
另外，游戏不好玩。
“游戏”这两个字带给周正的第一反应是疑惑，游戏？
扔了纸条后，他又忽然冒出不舒服的情绪。
后来，周正想，势必要对刚才的事情进行解释！也许他一直就是个严肃认真的人，而“游戏”这种调调，恰恰是他最不喜欢的，认为甚至是违背了他做人做事的原则；也或许，周正想借着解释的机会，说明之所以发生刚才那些事，是因为以他外公为代表的家里，很麻烦……
这种麻烦，很难用一两句话说清楚。
不过今天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周正都好象没有再看到叶遥，渐渐，周正感觉到叶遥在躲他，不管电话还是见面，叶遥均会找各种理由和方式推脱。
其实，周正打电话给她的次数都不多，特别是那天之后，两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怪圈，有点什么隐隐在心头，又更有点什么，横隔在面前的现实中。前一点是种含糊不清的心理感受，后一点，却可以用客观事实来回忆。比如周正外公回酒店后的第二天，周正自然也要请外公一起吃饭，赔罪也好，挨骂也罢，还不都得去，谁叫外公是最亲的家里人呢。果不其然，外公把周正骂了个狗血淋头，说“骂”好象不准确，激烈指责或许更恰当些。
过后，周正以为外公骂爽了，骂完了，就这么罢了……或者看完了他，该离开东渝了，谁知道还没过一天，忙完公务的周正一回家，就看到了在客厅的外公。
徐静之当时也在。
外公和徐静之隔得很远，一个在电视边看新闻，另一个，坐在靠厨房的吧台边。
因为不在家里弄饭，周正就把厨房装成了全开放式，现在，这完全敞开的环境下，却有一道明显的隔阂立在周正的外公和徐静之中间。回家的周正一带上门，就撞见了徐静之既委屈又热切期盼的一双眼睛，同时撞上的，还有他的外公，只不过外公是凶巴巴、冷冽冽的。周正顿时觉得自己落在了水火中间，心情和脸色都变得有些暗沉起来。
外公看周正眼神有些故意闪躲，干哼了哼。
周正只好扯动嘴角笑笑。
“外公怎么不给我个电话……”
“电话？打电话来干嘛！难道，我要预约才能见到我孙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要先说了一声，我就早点弄完工作，早点赶回来，您也不会白等那么久。”
“早点弄完工作？工作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的？你这种态度，怎么让上级领导信任你，把重要事情交给你？”
外公这句话若有所指，加上外公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似瞪非瞪地瞪在了徐静之脸上。
徐静之肩膀一颤。
过后，又朝周正投来求救的眼神。
周心头更沉闷了。
“外公，吃了饭没有。”
老人家自认为吃过的盐比年轻人吃过的米还多，听了这句话，外公火不打一处来，可毕竟碍着外人的面子，外公就冲周正恨恨道：“天不早了，赶快把徐小姐给我送回家！然后你给我滚上楼来！”
语气有着不容反对的强硬。
逐客令也很明显。
徐静之缓抬起头，朝周正瞄过来一眼。半天，周正才抓起从来没放下的车钥匙，也就着根本没歇的脚步，送徐静之回了家。
路上，徐静之其实和周正说了不少话，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改变的对话。周正也一如既往地认真，负责，没敷衍情绪，可徐静之很不舒服，她本来想表达这种不舒服的情绪，可看到周正刚硬的侧面，她把苦涩都吞进了喉咙。心底，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他外公的关系，他外公还是那么专制、不讲道理……
周正外公对徐静之的态度，可谓是从来不含蓄的拒绝，从周正母亲看似温温柔柔，也从来没明说过“徐小姐，你不能和我儿子在一起”之类的话开始，周正的外公就明确表达了反对。那时候，周正在念大学，据徐静之知道，周正是毫不犹豫地不去中青政治学院之类的地方就读，而是自提个小旅行包，来到东渝小城市的普通大学……就是因为这样，周正的家里才万分痛恨东渝这种城，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当然，周正他们也是咬牙切齿，愤恨得不行的，可毕竟是周家的子孙，再怎么也比徐静之这外人强，所以当徐静之和周正手牵手，甜甜蜜蜜的逛街画面被周正母亲、外公等亲见后，徐静之和周正的关系，已然注定有开头没结尾。
徐静之很多时候都想，周正的外公其实不算“凶狠”，周正的母亲才是让人心惊胆寒的。说句不好听的，“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周正的母亲眉毛都不会不动一下，依旧和缓地笑，可笑容底下，是早就看透她徐静之的高高在上和不屑。
不是那种鄙视，周母从来就没有表达出对普通阶层之流的任何冷淡，但是言谈和行为举止间，透射出一种让徐静之感受之强烈、深刻的地位高低。
尤其是周母微皱眉，轻声惊讶道：“徐小姐，你压力会很大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呢？这样吧，你父亲手术费的事情，让我来帮帮你，别拒绝。你和我们家的周正是同学，我帮你，也就是他帮你……”
路上的汽车鸣笛声响，骤然将徐静之拉回现实。
看着车外急转而逝的风景，她忽然剧烈悲怆。
周正一来一去的很快速。
没多时回到家后，他做好了充分挨骂的准备，可这回，他外公很节约口水，也许是火气窜过了，也许是这种事情不需要多说，只消一直强调“如果你还要和她在一起，就别再认我是你外公！也别再为了应付，找人演戏！过你们的日子，随便过你们的日子……”
人到了老年，要么可爱得跟八九岁的孩童一样，要么，固执、犟气得比老黄牛还讨人嫌。
周正的外公就这么匆匆来，匆匆去……
留下周正干叹气。
外公离开后的两三天，周正想，他母亲肯定会随后驾到，要么会借故召唤他回去，不管哪一种，他都将过一段不清净的日子。
果不其然，再没两天，周母打电话来叫他回去……
这边人走，那边人回。
人来人往，人在人去……如同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循环着上演。
程一城历经了突然消失后，又突然地回来了。叶遥本来还未他提起的什么看电影发愁，结果要看电影前半夜，她手机上收到了程一城的短信，说第二天有事……叶遥顿觉大石头被搬走，倍感轻松，可等到程一城每踪没影也没任何消息的近一个半月后，重新回到公司的程一城，像变了另外一个人。
不开玩笑，不再说模棱两可的话，连特殊照顾都彻底消失……叶遥倒不是因为这个觉得程一城跟以前不一样了，而是任何个公事场合中，程一城变得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公司开始弥漫一股低气压。
同事们敬小慎微，深怕触了太子爷的禁区。叶遥也一样，她竟然有些怕程一城，前天和他去见一老客户，单独在狭窄的电梯空间里，程一城开始是一句话没说，要到楼层了，忽然问叶遥某客户的事情，叶遥一回神就撞上他寒刀一样的眼睛，冷不丁一个心惊，舌头竟然打起颤来。
越是紧张，越感觉到气压逼人。
程一城就像劳动人民的三座大山，叶遥面对的，不仅是因遮蔽阳光而出现的满天乌云，还有三座大山残酷、冷血兼无情剥削的可怕……
某日，叶遥因为去接出差回东渝的周语，把手机落在了车里，待到她找回手机，看见上面有一个公司未接来电，打回去，刚出了半声儿“我……”，程一城的冰刀子就甩过来了，说什么叶遥身为销售经理而不接电话……那就取消电话费的报销……程一城仅仅甩了三四刀，就把这边的叶遥甩得一愣一愣，连带周语也跟着皱眉，什么人的电话啊，那么凶悍，八百里都听见了……
叶遥后来想，自己是不是以前多少贪图了点儿程一城给予的“安逸”，贪图微微习惯了后，程一城一回收，她就转不过弯儿，直发干楞？
没自解答案是“是”还是“否”的叶遥，暂将这种不愉快放在一边，因为还有一种不愉快，急待向许久不见的周语倾诉。周语听完周正的“拉郎配”游戏后，先是打死也不相信地嘲笑，后来，高立了眉毛，惊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可能也可能了。
叶遥的表情，像三九寒天打蔫了的旱菜。
吃饭间，周语忽然正了声色，问：“叶遥，你怎么打算的？”
“能怎么打算？”
叶遥轻笑，毫不顾忌地爆了粗口。
“难道就因为那几个字，赶紧抓住机会倒贴上去？我有那么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呵呵，太他妈难猜了，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才是隔山隔海隔在天边，猜不透……”
“啧啧……就算事情是这样，你也不至于把自己往难堪的境地上推吧？难道一个周正就让你自信心崩溃了？要知道，天涯何处无大树啊，干嘛要吊死在根本不是你的那棵树上？叶遥，找机会，还是试试敞开心胸接受其他人吧，要不然，孤独你一辈子！”
“呵！还不至于……”
叶遥展开眉头。
是啊，还有什么可执念的？值得吗？
她像是给自己敲警钟，字句有声地边点头，边笑：“不过说得很正确，天涯何处无大树？回去就找我妈找一棵来！”
算是做儿女到了一定年龄，该向一手拉扯她长大的母亲尽的孝道。
也算是自己老大不小，该进入人生必经的阶段了。
叶母知道叶遥的想法后，很是高兴，安排“大树”安排得那叫一个迅速。
也许，当人下了某种决定后，前路就越走越靠近目标了。这回，叶遥面前的“大树”很是风趣，人也长得不错，要鼻子有鼻子，有眼睛有眼睛……总之，用介绍人的话说，那叫一个英俊有为，既踏实肯干，又积极向上，还特能照顾人，还前途无可限量……仿佛，所有该有的优点真都集中在这棵叫“汪小军”的大树身上，叶母终于看见女儿主动投入状态，看上去聊得还很投缘后，眼角眉梢泛起的喜悦，一波接着一波的……
见机，介绍人也拉着叶母借“还有事情”离开，于是，留给了两个年轻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看电影怎么样？”
汪小军见人走后，主动发起了下一轮邀请。
“好啊。”
叶遥表现得也很乐意。
路上，两人有一阵没一阵的聊天。
“不介意走过去吧？”
“没事，平时办公室老坐着，正缺乏运动。”
“看你不像缺乏运动的人啊，挺活泼健康的嘛？”
“呵呵，底子还行吧，不过除了肠胃不太听话外，其余都还能控制。”
“叶小姐……不介意我叫你叶遥吧？其实刚见你，挺有些意外。慢慢聊着聊着，更有些意外了。”
“意外？为什么？”
“你长得挺漂亮，一般漂亮的女孩儿都是自己找男朋友，很少有相亲的。跟你聊了几句，觉得你也不是那种性格内向的人，怎么……呵呵，总之，像你，应该很有人追吧？”
“我怎么没发现很有人追啊？要不，怎么会相亲？难道你特别慧眼？”
不知道为什么，叶遥这回很放得开，丝毫不介意对方想，也怎么看她。
可能是汪小军也不是那种老端着的人，两三句后，人就露了原形。他作势抹了把汗，吐气道：“幸好……我还是第一回见姑娘啊，要是气氛不好，得多影响以后的身心健啊？要不，看完电影再一起吃个饭？算是感谢叶同志给我的情感之路开了好头？”
叶遥扑哧一笑。
“不是吧，你这么说，我倒不敢去了？万一那什么什么，我不是成了残害祖国有为青年的罪人啊？”
“放心放心，咱们处得成就处，处不成，到时候还有一大堆朋友资源相互介绍啊？说不定我就从你那儿结识了一位人生伴侣，天成佳偶……”
“行，没问题，你要是看不上我，我手上还有一大把美女资源，到时候列阵任你挑选！”
“那我不是要多讨好叶遥你，多挣点儿表现？来来来，这边这边，当心脚下……”
汪小军果然狗蹄子一拨，分分钟就把叶遥拨到了所谓的安全带。当然，叶遥抵挡不住别人好意，在人“护腰”下，迈过了一道大坎……
汪小军据介绍人说，是个搞什么工程设计的。后来叶遥才从汪小军口中亲听道，他是个搞环境、空间等等乱七八糟设计的，“乱七八糟”意指汪小军从一事业单位——东渝建筑设计院辞职出来，跟人合搞了个环境设计事务所后，为了生存和发展，经常接些小设计单子，所以才耽误了人生最重要的“姻缘”大事，现在事务所的业务稍微稳固了点儿，周围的亲戚朋友就开始动用一切手段，搜寻一切资源，直至搜寻到她叶遥，也亲见了叶遥……
这一年来，与地产有关的各个行业都不甚红火，但汪小军因为以前积累了些关系，倒还经营得过去。这些关系有的是汪小军的朋友，有的是以前的同事，也有同学……在汪小军发起了一次烧烤邀请上，叶遥竟然见到了李京辉，与人见面的那一刹那，叶遥心叹，地球果然是圆的，圈子果然是小的，人与人果然是没完没了的。
烧烤聚会之前，汪小军打电话来说：“你有口福了，我烧烤的功力可是专家级的，明天你就带嘴巴带肚子，等着享受吧。”
“行啊，我从今天开始就饿肚子，争取明天多吃海吃……”
“恐怕得多长个眼睛，多拿双筷子，我那几个朋友都等着我烧烤东西给他们吃，对了，都是些关系不错的朋友，一起去，不介意吧？”
“人多才有乐趣，抢饭才觉饭香嘛！说不定不是你烧烤技术怎么怎么样，而是那时候饿昏了，根本不讲究口味，连生的熟的都不讲究……”
汪小军在电话那头直摇头，直说质量如何，明日便见分晓。
第二天．
烧烤见面，汪小军指着七八个朋友，一个一个地给叶遥介绍，轮到脸上挂着几分轻笑的李京辉时，汪小军很得意：“这是我大学同学，李京辉。辉子，这是我未来女朋友。”
汪小军都是这么对他那几位朋友介绍叶遥的。
对此，叶遥不置可否。
只抿着嘴角微微笑。
汪小军和李京辉看起来关系不错，介绍工作做完后，汪小军又对叶遥打趣李京辉：“你要是有什么单身的女性朋友，尽管可以介绍给我们李少，刚恢复了单身，没人拴着，简直不习惯了，看，一脸的黄瓜色。”
众人都笑了起来。
李京辉脸上的轻笑又重了几分。
叶遥当没看见，只朝人先打了招呼。
“真巧。”
“呵……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你。”
李京辉笑得更明显了。
汪小军和一干朋友都有些不解，看看叶遥，又看看李京辉。
“你们……”
叶遥点头。
“我们以前认识。”
“是啊，很早就认识。”
李京辉的注意力终于从叶遥脸上移开，一移开，叶遥顿觉得轻松了不少。这时，汪小军扬高了眉，故作吃醋：“啊？怎么比我还抢先一步？”
朋友爆笑。
有人趁机朝汪小军打趣：“你小子还不赶紧的，现李少也是单身，当心叶姑娘跟他跑啰！”
“他单身怎么了？再单身也是二婚啊！我可是婚都不婚……再说了，辉子不是还没喘过气吗？瞧他那样，典型的还想在单身个十年八年。”
众人又笑。
没人看见，叶遥朝地上落了记苦笑。
接下来，汪小军被人从后围起了三点美女图样的围裙，一围上，叶遥笑得嘴都快脱了臼……有人边捂着肚子，边对叶遥笑：“这小子是我们中间最会持家的！叶遥，不只是能当厨子用啊！”
“说什么呐啊！”
汪小军竟然窘红了脸，挥着铁叉就要叉刚才说话的人。
“啊哟喂！我没说什么啊，不就说谁要当你女朋友，谁就有口福……”
“你再给我说说试试！”
……
在汪小军朝人扑过去，现场简直要人仰马翻时，李京辉踱步到叶遥身边，在她耳旁低语了一声。
叶遥脸上的笑容，僵住。
因为李京辉说，“找个地方，聊聊。”
叶遥借口买饮料，李京辉借口帮忙搬饮料，两人就这么避开了众人。
李京辉走在也要身旁，语气颇懒。
“我跟徐静之已经签字了。”
这点叶遥知道了，而且和帮徐静之打官司的律师早通过电话后，她连最基本的细节也知道了。她只是不知道徐静之为什么会突然签字，又为什么还会放弃小铃铛的抚养权，要知道，儿子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叶遥本来还打算帮她弄点假证据，虽然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想到这里，叶遥失笑，麻烦还少吗？可自己好像天生侠肝义胆似的，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明明知道徐静之是她心头一根刺，明明……
“你应该知道，李知望的抚养权判给我了。”
李知望？
叶遥愣了足足几秒，才想起“李知望”是徐静之儿子，小铃铛的大名。
“嗯……”
“我想，你应该很想不通，为什么徐静之会答应我妈在婚前协议书上签字，而且还放弃小铃铛的抚养权。”
“这是你们的事。你不是就想跟我聊这些吧？我还以为……”叶遥看着李京辉，笑说，“还以为，你叫我出来，是为了让我自重，不要耽误你朋友汪小军。”
李京辉慢了脚步，生生看着叶遥超在了前面。
叶遥和李京辉买了一大箱饮料回来，引得众人侧目，纷纷说难道大减价啊，七八个人喝得完这么多吗？汪小军从烧烤烟雾中抽出空来，举者烤的油滋滋冒烟的烤翅替叶遥解围。
“有得喝就不错，还挑三拣四！你谁啊你，交会费了嘛你！”
“哇……我说汪小军……”
朋友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把枪口对着叶遥。
“叶遥，我告诉你，千万……千万千万别跟汪小军搅一块儿，看看，多喜新厌旧的人啊，转个眼就把朋友晾一边！”
说话者话一落地，就被他自己的女朋友拍了一肩膀。
“有你这么胡搅浑水的吗？要人家叶遥真跟汪……呵呵，叶遥，你别介意我们啊，我们都爱胡闹着玩儿。”
“我也爱玩儿。放心吧，我向党和人民都保证，绝不跟汪小军搅……一块儿。”
罪魁祸首倒抽口凉气。
汪小军也“哎”出一声。
“只有可能……”叶遥眯着眼，笑意盎然，“只有可能，走到一块儿。”
众人顿时轻松下来。
罪魁祸首抚着胸口：“哎哟喂，你是没看见刚才小军要吃人的模样……要真那什么了，小军准得把我给撕了！哟喂，今天差点儿吃不成烧烤，吃烧烤叉啰！”
汪小军懒得搭理朋友，只把已经拷好的肉串递给叶遥。
李京辉抽着烟，漠漠盯着这头的两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