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溺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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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傍晚的海边如穿了彩衣的美丽少女。熙熙攘攘的人群,小道两旁摆满的小摊。
木轩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韩笑挽着他的手臂。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几乎每个小摊都看了一遍。贝壳做成的饰品和工艺品,还有一些当地的小纪念品,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木轩陪在身边帮她提着买来的东西,也不见厌烦。空气里夹杂着海风的味道,风吹过有些微凉。
“你看这几种颜色那个更漂亮?”韩笑拿着两个颜色不同的布偶,一脸认真; “我不知道该选那一个。”
“都买下不就好了。”木轩说对小摊老板说; “麻烦把这几个都包起来。”
“一个就够了,都买回去会很浪费。”韩笑说。
木轩付了钱将东西塞到她怀里; “喜欢就好了哪有这么多想法。”
韩笑没说话,倒是笑的越发灿烂。
“你说绵绵喜欢那种颜色?”韩笑拿出几个颜色对比着。
“小女孩喜欢东西变得快。前段时间喜欢白色现在也不知是什么呢。”木轩说时扬了扬嘴角。
“那桑宝呢?”
木轩扬眉; “这些我怎么知道。”
“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的,木轩哥哥。”
木轩下巴微扬,倒是不置可否。
海浪拍打着沙滩,伴随着年青的生命激扬生动的笑声,韩笑仰头看着夕阳下木轩微微带笑的侧脸,一时有些痴迷。直到木轩看她方才反应过来。
“绵绵还在生气吗?”韩笑说。
木轩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 “其实,我还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韩笑,笑了。挽着他的手臂,说; “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恋父情结的。她崇拜你,依赖你,把你当做她世界里的支柱。同时,也会有占有欲。我想,她大概是吃醋了吧。”对他眨了眨眼; “因为觉得你有了女朋友,哥哥就不是自己的了。所以才会生气。就像你觉得绵绵有了男朋友,自己再也不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心里的那种失落一样。应该是种占有欲吧,这很好理解。”
木轩看她,那么精明的人难得有了困惑; “那我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韩笑说; “这是必然的,绵绵早晚都要学会接受.你们终究都要有自己的生活。”
“终究,都要有各自的生活?”木轩视线望向远方的人群。
韩笑说; “舍不得也很正常的，哪个父母舍得女儿嫁人的。”
木轩扬眉; “我很老吗?就那么像绵绵的爸爸?”
摇摇头,韩笑歪着脑袋看着他笑; “只是,之绵绵而言你确实像个父亲.还有……..你不觉得你对绵绵的宠爱已经达到溺爱的程度了吗?”
“自私,蛮横,娇气,这些溺爱长大的孩子身上的缺点,绵绵都没有。虽然我很宠爱绵绵甚至有些溺爱,但我的溺爱没有给绵绵带来消极的影响不是吗?”木轩说。
“轩你不用生气,我并没有说绵绵不好。”韩笑说; “只是,你不觉得绵绵太依赖你了吗?你这样宠着她,让她对你不正常的依赖,以至于失去独自面对社会面对挫折的能力和勇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你不能陪着她了,让她一个人怎么面对陌生的世界。”
“那就一直让她依赖下去吧。”木轩毫不犹豫的回答让韩笑一时语塞。
木轩淡淡一笑,看着韩笑说; “我发现你似乎很喜欢和我讨论绵绵的事情。”
“我发现和一个爱妹成痴的人讨论这些都是白搭!”韩笑忍不住翻白眼。
木轩轻笑,接过她手里装着布偶的袋子,望着慢慢灰暗的天际,韩笑望着他,两人走在熙攘的人群中一时无语。半响,木轩淡淡的开口; “绵绵很小的时候很喜欢黏我 ,不论什么时候都喜欢跟在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有时候觉得很烦,就故意走到快些不让她追上。小小的人就跟在身后,短短的小腿跑起来也不嫌累,我不理她,她就一声一声的喊着 ‘哥哥’。到后来就不自觉的放慢了步子让她追上来,忍不住抱着她背着她。”
韩笑从没听木轩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有时候自己说了半天他也只是点头或者简单回应几句。木轩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像优雅的大提琴,现在,听他静静的轻轻的想吟诗一样述说着他和他的妹妹。韩笑心里突然萌生出种 “感动”的情愫。
即使这种 “感动”里带着不为人知的羡慕.他带着回忆的眼神很温柔,他微微上扬的唇角很温柔,他温润的声线也很温柔,而这样的木轩这样的温柔却不是为她……
“后来父母出了事情,绵绵反而不如以前那样粘我了,我那时忙着公司,也很少顾到她。到很久我才发现不对劲，我去学校看她,发现其他的孩子都在玩闹,只有她一个人背着书包贴着墙角站着,看着人群一言不发。”木轩顿了顿,看着韩笑; “医生说绵绵有自闭症的前兆，我一直都很担心，担心绵绵不能像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健康长大。所以我加倍的疼爱她，甚至如你说的溺爱。也许在别人眼里难免显得矫情了,但是笑笑，我想你应该理解的。 ”
韩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半响方才开口，带着释然；“我会像你一样疼爱绵绵的。”
“谢谢。”木轩说,视线飘向远处.天已经慢慢昏暗,有暗黄的灯光亮起。不经意看到远处两抹身影,不自觉的就愣了下。
木绵绵拉着王子样的衣领，说； “怎么办怎么办？阿扬怎么办？”
“什么啊？什么啊？绵绵你要说什么啊？”王子样被她拉着衣领来回摇晃。
“阿扬，我吃醋啦吃醋啦吃醋啦！”木绵绵苦着脸继续摇着面前的少年。
“冤枉啊冤枉啊！绵绵冤枉啊！我绝对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王子扬咧嘴笑，牙齿亮晶晶的。
木绵绵皱着眉头； “王子扬！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啊啊！”继续摇。
“是啊。王子扬怎么就这么喜欢木绵绵啊啊啊！”王子扬学着木绵绵的语调。
“阿扬……”沮丧的语调。
王子扬低头看到木绵绵大大的眼睛似乎有些微红。赶紧收回嬉皮笑脸的模样，双手捧起她的脸，微笑；“怎么了，恩？”
木绵绵仰头看着他，眉头纠成结；“阿扬，我现在好难受。”
“那你想怎么办呢？”王子扬问，语气认真。
“不知道！”木绵绵低下头。
王子扬歪头沉思状；“这样啊……”将人揽到怀里。“那我们来跳舞吧。”
“什么啊…… ”木绵绵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子扬拉着一个优美的旋转。
王子扬低头看着她；“我亲爱的绵绵说过只要跳舞时就会忘记一切烦恼。”
他的声音似带着蛊惑，木绵绵愣愣的看着他竟忘记反映。看着他退自己几步站定，像王子一样优雅，弯腰伸出邀请的手。
仰头看她，笑的迷人；“我美丽的公主，能否有幸与你共舞。”
“别人会不会认为我们是神经病啊？”木绵绵说。
“那有关系吗？”
确实没有关系。木绵绵说；“那哥哥会看到吧。”眼角不经意撇到某处。
“你跳不跳啊。我这个姿势很累的。”
木绵绵扁扁嘴，真没风度，刚才竟然会觉得他优雅。幻觉了吧。
不过木绵绵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王子扬更了解自己的了。她笑了，将手放到王子扬的手里。
没有音乐，没有舞台，没有观众，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想跳舞所以就跳了。
她穿了波西米亚风的米色长裙，上身是小小的白色T恤，抬手间就可以看到那白皙紧致的小蛮腰，长长的发散到腰际。静静立在那里就像带着雾的江南水墨画。可是当她舞动起来却像带着刺的玫瑰。
赤着的脚在沙滩上画个弧度，纤细的身体一个力度的转身。如激起千层浪花。
没有音乐吗，海浪不是来伴奏了。没有舞台吗，金黄的沙滩不是来做铺垫。没有观众吗，这样的两个人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引来无数目光，更何况还能舞动出纯熟迷人的舞蹈。
其实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木绵绵这一刻只想跳舞，跳出最激扬最热烈的舞姿，再或者还有些小孩子心思希望吸引某人的注意。
而至于王子扬却只是单纯的陪伴，用他一贯的方式。
当很多年后，当王子扬与木绵绵离的越来越远，当她只有在一些八卦报道里才能看到他的时候，再回想起那个时刻，记忆却像模糊不清的黑白相片，怎么都想不出那时的情景，只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一直在脑海回荡不散。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远处，似乎是在清场拍摄节目的人也停了下来。中间一个青年模样的男人看了半天，低头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没一会几个人搬了音箱过来，激扬的音乐突然迸发。有几个少年吹着口哨鼓掌叫好，气氛一下子HIHG了起来。
事实证明木绵绵也是可以和王子扬一样有做疯子的潜质的。现在的木绵绵就像个小疯子一样，身体的每个部分连带着头发呼吸都跟着跳舞。
桑巴，伦巴，洽洽，每一种舞他们都可以配合的天衣无缝。
两人的呼吸很近，起伏的胸膛靠在一起。跳舞的女孩身体柔软的像条丝带，依附在舞伴身上，缠绕着，攀岩着。在激烈的舞步里做出最缠绵的姿态。
有女生发出尖叫，在王子扬轻易将木绵绵托举到肩上的时候。
那本不知拍摄什么节目的男人，指挥摄影师将机器对着这边。
“阿扬。”木绵绵明显看到了那边的动静，对王子扬眨眨眼。
王子扬自然明白。下一秒已经拉着笑成疯子的某人跑开。
这两个神经病完全不会理会被他们骚乱的人群。
远处，一直看着这边的木轩，面无表情，眼神却是意味不明。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溺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