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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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不是不爱。
而是已经，不能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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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世事莫测，两人都没有料到再见竟是那样一番光景……
敌国铁骑踏上了姜国的国土，光日王御驾亲征，九战四胜，终因敌众我寡而忧虑过重，王体染恙，一时不慎，重伤。
落月公主背负兄长的叮咛，臣民的期待，毅然脱下红妆，披上战甲，亲临沙场。
战马嘶鸣，铁甲冷硬，女儿弃柔情。
——姜国的落月公主本就不输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儿！
——尽管，在一开始她就已经认出了那个身处敌营的熟悉的身影……
……王女倾域，涂羌王位第一继承人。
须藤加奈部长坐在后台的休息室里，穿着刚换上的新剧服如坐针毡，全然没有半点舞台上一国王女的气势。
凤真郁凤大编辑抱着剧本靠在门边看似专注地盯着台上演技max的深谷真树副部长和二年级社员有植曦贵的华丽对手戏——如果忽略她漫•不•经•心地偶•尔扫过部长大人的眼神和嘴边似笑非笑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的弧度的话~\(≧▽≦)/~
在冰帝初等、高等部叱咤风云近六年的部长大人扫了一圈周围明显看好戏的部员深深地郁卒了，含泪望向舞台——深谷我亲爱的副部长你快点下来解救你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亲亲部长大人吧这圈人里没一个有良心的！！（……不过你确定他会是救你于危难中而不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那个？……深谷的放在道具台上的眼镜蓦然闪过一道幽光——好、好可怕TT）
须藤终于决定自救。她默默地看向休息室的某个方向，报以最真诚最诚挚最善意的眼神，缓缓开口：
“……浅仓，你能别这么看着我么？”
浅仓莲雅一身的戎装铁甲，缩在休息室的豪华沙发上（冰帝的华丽果然体现在每一个细节之处），抱着一杯酸梅汤，凝视着部长，不，凝视着穿着王女服饰的部长，神情哀伤，眸光又如水般温柔，良久良久，仿佛用尽了自己的一生……朱唇轻启，吐气如兰：
“……你忘了你的誓言，于是连注视你的资格都不再给我了吗？倾域……”
最后两个字真真算得上一个余音绕梁凄婉哀怨……
须藤蓦然一抖。
——部长您一路走好！o(╯□╰)o
……
…………
“在流矢射中我胸口的刹那，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静止了。我顺着胸前的力道缓缓向后倒去，长发四散开来……
“心中一片静谧。
“第一次抛下了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荣辱，所有的爱恨，竟是如此地轻松……
“看不见家园四起的战火，听不见兄长沉重的叹息，望不见爱人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全世界只余下了我自己……
“——原来，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那抹飞扬的紫发如断翼的鸟儿般落入倾域的眼中，刺痛了她的双眼，在与心心念念的爱人重逢的瞬间却发现她已处在生死的边缘，而凶手正是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倾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就连惊呼出声的那个名字都是如此地嘶哑无力……
——“月、月——！！”
…………
……
“倾域，我们不应该流泪，那对于内心来说，等于是身体的败北。”一抹雪莲般的笑靥在苍白的脸上绽放，海蓝色的眼眸里仍旧不见一丝阴霾。
暗红头发的女将军早已没了战场上的霸气，凝视着紫发公主胸前不断涌出的鲜红血液，唇角泛白，失了言语。
偌大的战场一片死寂，只剩下紫发公主柔软中带着坚毅的声音，回荡：
“姜国受内乱之祸逾久，元气未复，正是势微之时……然天下战火纷起……偏安一隅至今已实属不易……只是，我没料到竟会是你……”
竟会是你，侵略我的国土
竟会是你，残杀我的子民
竟会是你，摧毁我的家园……
“…你自毁誓言，我也不能依约而行了……”
女将军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无从反驳，无可辩驳。这一切从她决定挥兵姜国的那一刻起，就成了死局。
纵使，她事先并不知情。
毫不知情。
本已虚弱至极的紫发公主竟突然精神了很多，苍白的脸上隐隐浮起红晕，眸中神光若隐若现——倾域眉梢一颤，紧了紧抱着女孩的手臂——这已然是回光返照之兆，她却救不了，也不能救。
紫发公主似是无所觉，径自地说着：“……如今国破家亡，王兄定不愿做那亡国之君，我只望他能保有最后的尊严……你，可否答应？”
“……我答应。”
闻言绽出一抹笑意，却是又正了神色，放缓声音，问道：“倾域，我以姜国王妹落月公主的身份请求，善待我的子民，绝不令他们因国破而家亡，能应否？”纵使被兄长怨怼，被臣民误解，她也要为姜国的子民承诺一个未来。
倾域知她心意，终是同样严肃了神色，尽管眼底的悲伤更加弥漫，朗声道：“吾以涂羌未来女王倾域之名为誓——入吾疆土者皆为吾之子民，不分贵贱，一视同仁，绝不轻辱怠慢！”
“如此，我便放心了……”
——呐，倾域，你可知，我从不后悔爱上你，却如此后悔遇见了你……
海蓝色的眼眸望向头顶那片早已因战火四起而不复悠然的蓝天。
却仿佛看到了小时被母后抱在怀里时入目所见的那般湛蓝，湛蓝得似乎不管历尽千年或万年都不曾消失、也不会消失……
澄澈、明静……
似是能够净化人心……
“如果……没有战争……多好…………”
战场上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竟不见丝毫战争结束的喜悦……
压抑、悲愤、哀伤……种种种种，却最终汇聚成了心间无法宣泄的酸涩……
如果，没有战争，多好。
骄傲的女将军缓缓低下高贵的头颅，在公主的眉心印下一吻。
——如此珍视，却如斯伤痛……
台下已经隐隐传来女生压抑的哭泣。
此时舞台中央的灯光骤灭，只在四周打起昏黄的弱灯。
一对相依相偎的身影描绘出静默的轮廓……
画外音响起：
——呐，倾域，若有来生，我不是公主，你也再非王女……即使仍旧不容于世俗也无妨，即使年岁相差甚多也无碍，只要不再做为敌人……到那时，我们若是还能遇到彼此，就再也不要放手了，好不好？
——好。
——约定好了呐？
——嗯，约定好了。
第四幕，落。
#############我是虽然话剧还没大结局但是我就是不想写了你们能把我怎么办的作者客串的山寨版篱笆线#######################
虽说话剧还没结束，但是后面的剧情已经没莲雅什么事了，于是她很不厚道地开溜了——当然没敢溜远，三巨头早就发下话来晚上结束后要开“庆功宴”，要是她此时溜了的话，哼哼，除非她想不开突然想去死一死-_-|||
冰帝的豪华剧院后面是一个清幽的小花园。花园里并不像冰帝其他地方开满热情妖艳的红玫瑰，但是具体是什么花——抱歉浅仓莲雅对花草这一块儿的认知只限于分辨得出开的花是白色还是红色╭(╯^╰)╮……
坐上竹椅，放松身体靠上椅背，现在这种时候很少有人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她可以暂时忘记那些礼仪和规矩，小小的做回一次“小雅”，在这个她需要独自去品味的时刻。
从她被接回英国起，便被规定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要做彻底什么必须半路放弃。芙罗拉·波萨尔多从来都是个知进退懂礼仪的标准的淑女。
只是，真的很累。
她容易厌倦的性格除了前世的影响，更是今生所受教育的结果。那时候她回到祖父身边已经7岁，在日本时外公一家的娇惯使得她如果不想就什么都不必去学。于是以她“7岁高龄”才开始接受精英教育当然是比同龄人起步晚了很多，所以训练菜单上那些加大的分量不是不可以理解。
对一个散漫随性惯了的孩子来说，辛苦可想而知。
有时候她喜欢上某样东西，但是又与未来发展关系不大的话，那么被迫放弃，就成了必然。毕竟，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学习菜单之外的课程。
可是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怎样？
她只好一遍一遍自我暗示——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就是玩玩罢了，现在我厌了。
然后，就真的厌了。
不过……
仰着头，手臂搭在眼睛上，莲雅的嘴边勾起一抹笑意——
酣畅淋漓。
说得似乎就是她现在的感觉吧。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呐，景吾，我或许，真的找到那样东西了。
“浅仓。”
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莲雅转头，看到阿部未——未来的话剧社第一编剧（……咳，这是目标、目标）站到她身后，“你果然在这里躲清净。”
莲雅不好意思地摸摸脸：“结束了？”
“嗯，结束了。部长喊人拍照。”不必问结果，这是冰帝话剧社独有的自信。
阿部向前走几步然后回身等莲雅跟上来，仍旧摆着那张101号表情：“三年级的前辈定了俱乐部套间，唉~一晚上的狂欢是跑不掉了……真是的，明明我们还是未成年，夜不归宿的话会被前辈们带坏的……”
“呵呵，可是阿部明明很喜欢前辈们的安排啊^_^”
“…呼~幸亏说好了不准喝酒不然我会考虑监守自盗地去报警的……”
“那个……‘监守自盗’不是这么用的吧？”
“嗯？你不是国文不好吗？——今天的表演很棒，浅仓。舞台上的你很刺眼。”
“哎？——谢谢呢，阿部。”但是如果你说“耀眼”的话我会更高兴的╮(╯_╰)╭
——不过话说回来阿部你这样乱用词语的习惯对“成为话剧社第一编剧”这个目标没有影响吗？
话剧是冰帝樱花祭最后一个节目，所以散场后莲雅就被部长大人指派为“贵宾欢送员”——代表话剧社欢送立海大和青学的网球部成员。官方理由是，“莲雅是冰帝网球部部长未婚妻嘛，那一定和他们熟悉啦，认识的人去送才不失礼哈哈！”（须藤部长语）
╭(╯^╰)╮
事实上，有迹部代表的冰帝网球部在，送人其实没有话剧社什么事的，所以莲雅心安理得地跟在送行队伍里闲聊。
“小雅周末要去哪里玩吗？”不二笑眯眯地凑过来。
“唔，没什么安排，大概在家看书吧。”不二的神情蓦然失望+哀怨了起来，莲雅大囧——“怎么了吗，周助？”
不二仍旧保持着那副“弃夫”相，偏偏脸上仍旧是眯眯笑的样子：“小雅好久都没有和我约会了呢~”
莲雅一抖——这又是唱得哪出？
迹部瞥了他一眼，脸上划过一抹了然的笑意。
周围人的耳朵早就竖了起来。
“所以……”不二眉眼弯弯，温雅俊逸，“明天我们去约会吧，小雅！”伸出右手，像是等待公主回应的骑士。
莲雅呆了一呆，笑容蓦然变得柔和而温暖起来，交出左手：“好啊，熊之助。”虽然不知道周助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提出约会的请求，但是他不点破，那么她就也不问，周助总归是不会害她的。
不二握着莲雅的手笑眯眯地看向四周：“打扰别人约会是要天打雷劈的哦~^_^~”
……= =///
——那个……不二，浅仓貌似是迹部的未婚妻吧？你这样当着人未婚夫的面挖墙脚真的没问题吗？为什么你竟然还能挖得这么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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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前方的那个女孩笑容温雅举止从容，柳生比吕士仍旧不能把她同舞台上那个有着羞涩笑容甜蜜微笑的公主联系到一起，更加无法联想到两年前在京都的街头看到的那张如孩童般纯粹的笑脸，那种像是一个肯定的鼓励一块甜美的糕点一桶好吃的冰激凌就可以全然绽放的幸福……
他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却记住了女孩的笑脸。因为正是那张笑脸鼓励着自己走过了关东大赛失利的低谷，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忘了打网球的初衷——快乐，满足，幸福。
——虽然他对她的印象也只是街头那惊鸿一瞥。
这真的很奇妙。
那时不经意的一瞥却改变了自己整个网球之路。
如果不是今天的话剧，柳生肯定自己大概永远都认不出眼前这个时刻优雅得体的少女会是记忆中的那个“京都女孩”，更加无法置信她会是浅仓前辈总是挂在嘴边的那个儿时调皮任性喜欢隔岸观火挑拨离间最后让人背黑锅的小表妹——浅仓前辈这时的表情总是惊人的温柔。
柳生比吕士的眼镜闪过一道白光——浅仓，你到底，藏得有多深？
“puri~”一颗白花花的头凑了过来，勾上柳生的肩膀，“搭档~你在看什么？”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
柳生推推眼镜：“搭档，你很重。”毫不留情地把那只“咸猪手”挥下自己的肩膀。
——“搭档你太无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