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好感度—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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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越海人带着解救的产屋敷直哉，赶到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月彦帮无惨挡剑的那一幕。
羽田家主带人挡住小越海人，示意羽田信长彻底杀了月彦和无惨，不留后患，羽田信长迟疑的瞬间对上了无惨越发猩红的眼睛。
那眼睛里有令人胆寒的杀意，他毫不怀疑，如果此番鬼舞辻无惨没有死，那么以后自己一定会死在他手里。
他带人朝月彦和无惨杀去，月彦抱着无惨翻滚一圈避开攻击，勾起脚边长剑，施展剑招击退他们，然后拉起无惨，带着他向着小越海人那边撤退。
眼睛里流出的血糊了无惨满脸，他的眼前只剩血红，空气里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如同钩子一般，钻进他的身体里。
身上开始发热，血肉心脏如同被焚烧，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血腥味唤醒了，开始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血液开始沸腾。
他迷迷糊糊，跌跌撞撞，被高大的身影护在身后，四周刀剑劈砍来，却丝毫伤不了他。
“耀耀，待会我会用尽全力为你开出一条道，”月彦回头对无惨说，“你立刻往你兄长那边跑。”
“那你呢？”无惨看着月彦身上咕噜咕噜冒血的伤口，愣愣地问。
“我在你身后保护你，”月彦附在无惨耳边说，“记住，用力跑，别回头。”
“哥哥，我们说好一起死的。”无惨不退了，站在原地，拽着月彦的衣服，“你不要丢下我先死。”
月彦回他一笑，嘴里涌出一口血，语气坚定道：“我不会死的，你相信我。”
无惨一点都不相信他。
他现在太痛苦了，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人和寒光四溢的刀剑，他想也许死在这时候是最好的。
和哥哥一起，手牵手死在盛大的期待里。
喧闹和刀剑声就是对他们最大的祝福。
看着无惨眼里涌现的甘愿与期待，月彦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吧……
这小变态不是最怕死的吗？
“哥哥，我不跑，我要待在你身边。”无惨扯住月彦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
“耀耀，你刚才答应过我一个条件，”月彦扯开无惨的手，“现在我要你活下去！”
无惨被甩的一个踉跄，听着月彦不容拒绝的语气，他身体剧烈颤抖，声音像是干涸河岸上垂死的鱼，嘶哑无力，“不行，哥哥，求你了，别丢下我。”
一个强大的剑招以月彦为起点，劈向院门那边，剑招威势逼人，斩出的瞬间同时溢出无数含着冷光的圆形月刃。
如同摩西分海一般，混乱的人群被分开一条狭窄通道。
“跑！”月彦将无惨往前一推，无惨拽着他的衣服死不松手，眼里是谁也撼动不了的坚决，“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耀耀，看着我。”月彦抓着他的肩膀，目光直视着无惨的眼睛。
无惨抬头，看到月彦漆黑的双眸忽地变成了金瞳，琥珀似地泛着金光，高贵神圣不可侵犯。
无惨的瞳孔剧震，张口说不出话来。
神明，他的哥哥是来拯救他的神明。
无惨耳边传来虚幻的声音，“你往前跑，我会去到你身边，相信我。”
像是被蛊惑了，他的脚不受控制地沿着斩开的道路奔跑，他已经分不清现在身在何方了，脑海里只有一道声音，就是“跑，往前跑，别回头。”
双腿发软，浑身无力，他几乎感受不到自己还存在于这个世界，被地上的尸体绊到再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向着神明指引的方向前进，好像到了那个地方，他就能满足自己所有的幻想。
“无惨！”产屋敷直哉快步跑过来，接住又要摔倒在地的无惨，带着人迅速回到产屋敷家的保护圈。
无惨回头，视线里只有模糊的红色，还有红色世界里那个高大的王一般的身影。
他的救赎，他的神明，他挚爱的人。
小越海人看着越来越多的敌人，扫了一眼缠住几乎一半人的浅草月彦，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产屋敷直哉正揪过一旁的青树医生包扎无惨的眼睛，闻言，站起身，坚决要把月彦救出来。
小越海人想起产屋敷康平的命令“只要安全带着两位少主回来就好”，挥手让人强行带着产屋敷直哉和无惨撤出院子。
无惨浑身僵硬，他虚虚伸手抓向月彦的方向，“哥......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回.......来......”
不远处，月彦被人群刀剑淹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眼中。
“铮”一声，脑海里崩紧的那根线断了。
不，哥哥，别丢下我！别走！
无惨在内心大喊，一直在他身体里折磨的那股力量，像是被惊醒的巨兽，瞬间发狂起来，触觉、嗅觉被侵蚀，如果能去到哥哥身边，那他成疯成魔又如何。
无惨彻底放弃脑海里最后的一丝抵抗，任由那股令他都感到恐惧的力量掌控他。
闭上眼，他被禁锢在黑暗中，朝着前方唯一的亮光强行。
月彦收到脑海里系统的报告，知道就在刚才，转折点渡过了，他把意识抽出已经死掉的身体，想看看无惨成为真正的世界反派的模样。
他借助系统，如同旁观者一般，悬浮在半空，俯视着下方地狱一般的场景。
无惨似是变了一个人，一只眼睛被染红的纱布包着，另一只眼睛，红色的眼眸占满了所有，他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轻而易举便拧断了围攻上去的人的脖子。
他已经疯了，像是地狱索命的恶鬼一般，见人就杀，原本护在他身边的产屋敷家的人被他斩杀了一大半。
他一步步朝着月彦倒下的地方前进。
系统想到无惨身体里那股力量的异常，怕突生意外，催促月彦现在就弹出世界。
月彦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视线一直放在无惨身上，闻言淡淡道：“等等。”
无惨跪在地上，扶起月彦的身体，“哥哥”他轻声呼唤，手臂晃了晃，除了感知到的冰凉，怀里的人再无反应。
被红色扰乱的脑子有了一丝清醒，无惨控制不住，立刻痛哭出声，红色的泪水喷涌而出，嗓音撕心裂肺，一声一声的叫着“哥哥。”
月彦眉头轻皱，系统又开始催促：【现在好感度已经满80了，别等了，该走了。】
“再等等。”
系统问：【等什么？】
月彦也不知道再等什么，但他就是想再看看。
无惨已经不再大声哭了，他把月彦抱在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豹子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眼泪糊了满脸，压抑着的哭声像是小兽的哀嚎，他垂着头，身体剧烈地颤抖。
月彦叹口气，看了眼绿色的好感度条，对系统说：“准备弹出吧。”
话音刚落，就见无惨拿一把长刀，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系统提示：【弹出机制启动，倒计时，十......宿主！】
系统眼前突然失去了月彦的精神体，转眼，精神体已如残光没入了本应该死绝的身体里面。
无惨怕月彦在三途川旁等太久，又怕自己去迟了和他走散，满心死志的他拿刀抹脖子，就在锋利刀刃划破喉管的那一瞬，他的手被人扣住了。
顺着手的方向，他看清了是谁，刀“铛”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大气不敢喘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已经死去的哥哥睫毛颤动，慢慢睁开眼睛。
金光一闪而过，漆黑的瞳孔里重新映上自己身影。
“哥......哥”，他颤抖着声音，小声喊道。
“别死。”月彦看着他，眼里是无惨不熟悉的清冷。
【弹出倒计时，八......七......】
无惨俯身，吻了吻月彦的唇，“我要去找你。”
月彦笑了，眼睛里有了他熟悉的温柔情意，“别来，我想你活着，代我好好看看这世界。”
无惨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他舔舔月彦的唇，嗓音沙哑。
【三......二.....】
“你答应我的，别死。”
【一】
无惨抱着重新变得冰凉的人，嗜血、暴虐、狂躁、愤怒......他心里涌现出一系列能把他彻底逼疯的情绪，一抹悲伤凄凉被挤在心脏的角落，几不可察。
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了，黑暗笼罩过来，他这次张开双手迎接，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他的眸子变得冰冷，伸手沿着怀里人高挺的鼻梁滑着嘴唇，他覆上去又吻了吻，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的神明原来这么擅于欺诈。
“咔嚓”一声，无惨扭断了冰冷尸体的脖子。
他挥挥手，站起身，看向满地血腥之上，浑身颤抖，眼神惊恐的人，笑了一声。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羽田府，武士、仆人，无论男女老少，他如同闲逛的死神，向所有人挥下镰刀，产屋敷家的人也不例外。
医生被拧断了脖子，小越海人被折掉四肢，掏出了心脏，看着被自己一剑穿胸的产屋敷直哉，他蹲下身，凝视着产屋敷直哉的眼睛许久，半响他开口道：“从此以后，鬼舞辻无惨与产屋敷家再无关系。”
“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哥哥，”无惨笑了一声，眼睛里却全是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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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彦返回时空管理局，没有和系统说一句话便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
小黑屋是他完成世界任务回来，消除因为入戏太深，情感剩余的必须场所。
但这次月彦未免有点太急了，系统想。
它正要查看上个任务世界的奖励，突然发现任务奖励那里是大大的不断闪动的红色感叹号。
点开，上面说，任务世界失败，请七日内自行前往惩戒室领罚。
失败？！
系统震惊，不是已经满80好感度了吗？怎么是失败？
它点开好感度值，却见原本80好感度已经降到了0。
怎么回事？
它急得快要冒烟了，多少通消息发到月彦那边都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应。
月彦躺在无尽星空里，双手枕在脑后，慢慢消化精神上残留的感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残留的情感有点顽强，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天了，还是难以平复。
不是悲伤不是痛苦也不是不舍，只是心口莫名其妙的有点酸涩。
想着也许是看着无惨那个小变态长大，当“爹”当久了，过段时间就好了，他起身，出了小黑屋。
刚出门，几十道警报声同时在他脑子里炸开。
任务失败了？月彦愣住。
系统跳出来说了好感度变成0和要求惩戒室的事情。
“查清楚了吗？确实不是故障？”月彦问。
“不是故障，可以肯定是在我们弹出的最后三秒，攻略目标瞬间减少了80好感度。”系统继续道：“你让我提取的攻略目标体内的未知力量也检测出来了。”
“是什么东西？”月彦神情清冷，看着降为0的好感度数值条，朝着惩戒室走去。
“那是一股由人类溢出的负面感情所凝结的力量。”系统顿了一下，说道：“这股力量不属于‘鬼灭之刃’这张世界卡。”
月彦皱眉，示意系统继续说。
“据本统查阅到的资料，有一个‘s’级别的世界本源力量便是由人类负面感情凝结而成的。”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好感度—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