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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色可误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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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人还是决定深夜赏花,夜铉荼很喜欢红山茶,没人知道为什么也从来没人问过为什么,在楚司澜的记忆中夜铉荼就是总喜欢看山茶花,他的王府里面成片都是山茶,后来因为先帝的一个爱妃他就再也没有种过。
夜铉荼捡起一片落花放在掌心,那目光里满满的留恋,楚司澜看着他指间的绯红道:“小皇叔为什么喜欢红山茶,这御花园也有别的山茶花,但是从来没有见你那么喜欢。”
“红山茶是娘亲最喜欢的花,幼时见娘亲不厌其烦地种一大片,春夏秋冬,满院子都是开不尽的山茶花。冬日隐在雪中好似御寒而生的赤焰,热烈,美丽,和母亲的美丽跳脱如出一辙,日子久了我也很喜欢这花,现在不仅仅是喜欢,更是对母亲的思念。”
听着他用温和的语气说着这些话,楚司澜忽然生出几分对那个妃子的厌恶,那个妃子是死了,因为招惹了母后被关进了死牢,御花园的山茶花也是在她死后又开始种的,以后一定要再多种很多很多的红山茶。
这一日还是夜铉荼伺候楚司澜沐浴更衣,他有些哭笑不得,自从楚司澜登基以来将近两月他都在伺候他更衣,怎么他好好的摄政王府不待,跑来皇宫和婢女抢活干了。
早朝时间大臣都在大殿待着,见着摄政王和陛下又一次一起出现都面面相觑,不过也都没那么惊讶了。摄政王的位置在龙椅左下角,这是多少人都期盼却得不到的位置,夜铉荼从来都不被看好,一个异姓王凭什么坐上这个位置!
楚然风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今日是东芸国皇子和公主觐见的日子,原本是为了联姻而来,请陛下三思而行。”
又是联姻,不就是没有立后嘛,至于如此紧逼吗,楚司澜当即回绝道:“丞相这么急不如丞相自己娶了那公主吧,朕说过,江山不稳无心于风月,立后的事再议吧。”
楚然风见状有些面上过不去,视线转到夜铉荼身上道:“王爷身为摄政王不做些表率反而整日和陛下厮混,耽误陛下立后令国将无子嗣,难道是要断了朝凤国的血脉吗?”
夜铉荼突然被点名显然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楚司澜猛的起身道:“楚然风,你的眼里有没有我这个皇帝,我敬你是亲皇叔不予计较,你不要得寸进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不等楚然风回应楚司澜就已经准备离开了,夜铉荼起身道:“陛下保重龙体,莫要置气,丞相大人也是为了朝凤国的未来着想才如此,陛下息怒。”
他永远都是这样温润如玉,哪怕别人已经在他头上动土他也是这样温和,那双眼睛更是能平息一切怒火,楚司澜闭了下眼睛道:“摄政王有心了,此事就这样过去吧,东芸国皇子和公主的接风宴就劳烦摄政王操办。”
“是。”
等到退朝,楚司澜离开后众人也都散去,夜铉荼习惯性地去伺候他更衣,走出几步被楚然风叫住,他道:“摄政王位置再高也是一人之下,君臣有别请王爷把握好分寸,莫要做祸国妖妃。”
夜铉荼不为所动,从容道:“大人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觉得陛下荒淫无道,心智不坚,成日被我迷惑,与我厮混?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君心难测,不要污了陛下的名声,该注意身份注意言行的,应该是丞相大人吧。”
楚然风看着他的背影咬牙,摄政王算什么,总有一天皇位也是他的,到时候别说一个夜铉荼,就算是楚司澜也是他的掌中物!
站在楚司澜的寝殿门口,夜铉荼想着楚然风的话,虽然并不是事实,但是这些日子伺候楚司澜未免太过顺其自然,君臣有别,以后还是该注意一下的。
他转身离去时并不知道楚司澜等着他进去的笑容瞬间变得冷若冰霜,小皇叔这是在和他保持距离吗,某些人真是多余话也多余。
一直到宴会时楚司澜才见到夜铉荼,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虽然他很温柔也很招人喜欢,但是他不喜欢和别人多说话别人也不敢找他,此刻显得他有些形单影只。
楚司澜摇了摇头,自己这是在想什么,不过是和小皇叔关系好,怎的离开他一会儿就觉得他孤单了,这宴会如此热闹他也看在眼里,就算不说话也自是不无聊的。
宴会的过程中夜铉荼都特别安静,安静到楚司澜差点以为他不在身边,在婉拒了与公主的联姻后,楚司澜叫了夜铉荼一声,他平静地抬起头,虽然依旧是温润如玉,眼神却有些游离。
东芸国皇子注意到他们便看了过去,看到夜铉荼抬头的那一刻就再也移不开眼神,原来还有男子可以这么好看,发如墨肤如雪,眉如千山含黛眼如星河坠落其中,嘴唇红润嘴角微微上扬,启唇说话时简直诱人犯罪。
夜铉荼不知道有人这样肆无忌惮看他,他只听到楚司澜在叫他,潜意识抬起头道:“陛下,何事?”
楚司澜抬了一下手夜铉荼就凑过来和他坐在一起,底下声音都小了,全都将目光聚集到他们俩身上,然而某人全然不知地歪着头看他,楚司澜掩面轻咳一声道:“诸位尽兴啊,摄政王不胜酒力,无妨,无妨。”
底下的人也没有再多看,该干啥干啥,楚司澜捧着他的脸小声道:“小皇叔,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好好坐着,宴会结束我们就回寝殿好不好?”
夜铉荼也不知道在没在听,坐在他身边玩儿他的衣角,所幸没什么大动静。这一幕都落在了楚然风和皇子眼里,一人想的是摄政王妖颜祸国,一人想的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不是他身边人。
一场宴会各怀鬼胎,一人醉酒暗藏真心,一人慌乱不知所措,一个人为美色所引诱,一人为联姻失败而欣喜,一人想乱朝纲篡权位,更多的是忠心耿耿或是立场飘摇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