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失落的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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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感觉你还是去当咒术师要好得多。”
堕花十掰着指头数道：“背靠御三家的高层，有‘六眼’罩着可以耀武扬威，说不准以后遇到仇人、我是说，仇咒灵，连自己出手都不需要，‘六眼’就能帮你把它骨灰都扬到天上去……”
“那‘六眼’可太倒霉了。”被人期待，难以背叛，笼中的怒兽。
“开什么玩笑啦！那家伙那么强，根本对这个无所谓的。再说了，你别打我的岔。”
由于触及到了‘花’，术式同样与‘花’有关的堕花十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她低声和千叶刃也解释了自己术式的大概作用，然后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有一瞬间我真是害怕，想着如果那是我犯下的罪孽中的一部分，事情就太糟糕了。”
“这样说的原因是，堕花小姐杀过很多人吗？”
“……算是吧。”
女人脸上露出了少见的阴霾。她从包里拿出一支女士烟，用装饰花纹很复古的打火机点上。而含住吸了一口以平复情绪后，她慢慢解释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显露在外的表御三家外，还有一些生存在地下里世界的家系。而我就出生于那样的家系。”
“所谓的表御三家绝对不是指‘禅院、五条、加茂’这三个仅限于咒术界耀武扬威的家族吧？”
千叶刃也问道。
“当然。实际上说的应该是《迹部》，《铃木》，《赤司》。三者都是大财阀，而且是名门中的名门，我猜就算是国小生也有听说过它们的名字。”
堕花十回想了一下：“真是的，时间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都快忘记了呢！咒术界的御三家其实是里世界十三家的构成部分来着。”
“他们是以咒术师闻名的神秘家族。而我出身的家系，《堕花》，就简单明了地多——”
她拖长了声音。
“杀手世家？”
千叶刃也猜出来了。
“对。”
堕花十立刻松了口气，像是躲开了什么必须要说出口的事一样：“总之就是那样啦。《堕花》这个家系传承的是‘杀人的力量与技术’。”
“千金小姐们可以喜欢花，也可以不学那些让人倒胃口的恶心技巧，但我一点也不羡慕她们，因为她们以后会被用来联姻。不过旁支的话，手上从小就沾满鲜血，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她故作轻松地摊了摊手。
但是——
“堕花小姐，你与此同时也从小就可以看见诅咒吧？”
……
表御三家将里十三家看作是‘脏东西’，将表称为‘清流’，将里称为‘浊流’，严格禁止双方接触，简单说来就是把里十三家当做病菌。
这样当然有点过分。但是在年幼时期的堕花十眼中，却是合情合理的。
她看见那些东西。
她看见那些仇恨。
她嫉妒着自己那些‘看不见’的兄弟姐妹，因为明明同样出生于污秽的家族，流淌着肮脏得让人害怕的血液，却只有她必须亲眼看着那些属于家族的污秽活下去。
“是啊。”
她淡然回答道：“我从小就能看见诅咒了。”
单单只是‘看见’的痛苦，才能算到哪里呢？毕竟，她从小就开始被要求使用‘那种力量’去为家族咒杀仇人了啊。
所谓的诅咒师，既是‘诅咒他人的人’，也是‘被他人诅咒的人’。她整夜整夜地驱散那些因为死亡而追逐过来的诅咒，在看不到诅咒的人眼中仿佛疯子一样与空气厮杀。
不，她就是疯子。
那些人这样形容着她。
明明是连诅咒也看不见的人而已。明明还在利用着她的力量。但是，却露出那副瞧不起她的丑陋嘴脸。凭什么啊？
堕花十想不明白。
她的彻底崩溃来源于那一天：家族一直在利用她用咒力转化的毒素锻炼族人的抗毒性。但是那种毒素随着她年龄长大，咒力精纯，效果也愈发见血封喉。即使及时抢救，有一个孩子还是不得不沦落到了终生都需要坐轮椅的地步。
就这样吧。
屠杀了大半的族老，然后逃亡的堕花十。在被禅院家的咒术师逮捕时，听到了自己将会被嫁给完全不认识的男人，以期为禅院家生下同样具有强大咒力的孩子，这样的消息。
就这样吧。
完全放弃了自己，等待命运到来的少女。
“但因为那时候教主大人正好经过，所以反而意外得救了。再后来就在盘星教里待着，正式成为了无恶不作的诅咒师！”
对空气漫无目的地比划了一个剪刀手，堕花小姐眨着眼睛笑起来：“是不是感觉有点传奇？我说嘛，以后不许看不起我也不准笑话我，因为其实我现在还是很强的！”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笑嘛。”
千叶刃也轻轻耸了一下肩：“说起来既然堕花小姐能把花粉之类的东西转化为麻痹毒素，为什么不试着把它们转化为绝育药呢？”
“欸？”
愣住的堕花小姐：“那种激素倒是不难合成……”
“太好了。”
然后她看到千叶刃也一脸兴致盎然地对她发出了离谱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建议：“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去把讨厌鬼们都绝育掉吧？作战名就叫‘由表及里，不孕不育导致的人类灭绝’……”
“等，等一下！”
未曾设想的道路增加了。感到自己痴呆症状逐渐严重的堕花小姐。结结巴巴地说道：“但，还是有咒术师可以防御掉的吧？比如‘无下限’什么的……还有反转术式……”
“那又怎样？”
她的问题让千叶刃也感到疑惑：“本来我们的目的就不是对付咒术师吧？”
“大量不孕不育的普通人会寻求医院的帮助，然后与此同时还会求神问佛。不过那些佛当然不管用啦！解铃还须系铃人嘛，最后终究得靠我们盘星教的堕花小姐。”
奇怪的想法好像变多了：“这样一来盘星教就在民众中打响了声势，堕花小姐也不用担心自己菜鸟的财务管理能力让盘星教破产，因为送子观音的无本买卖会带来一笔额外创收……”
“绝对不行啊！”
因为千叶刃也突如其来的奇思妙想（并不）而感到内心逐渐崩溃的堕花小姐：“感觉是好丢人的事情！被咒术师知道的话会被嘲笑的——‘那个就是兼职送子观音的诅咒师大本营盘星教’，这种话绝对不可以！”
“……嘁。”
话虽如此，不过想想，假如某一天夏油杰出门，在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忽然被人喊作‘瞧，那个就是兼职送子观音的诅咒师大本营盘星教的教主’的话，这种事对他而言的确有（亿）点残忍吧？
最后千叶刃也不得不妥协：“看来是不行的了。”
一副好像很遗憾的样子。仿佛如果不是自己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可能会在夏油杰手下恰饭的话，一定会那样做——给人以那样的感受。
“我们早点回去好了！”
受到了惊吓的堕花小姐连忙跳过了这个恐怖的话题：“我的毒素虽然足以把诅咒麻痹一段时间，但是万一这一只抗毒性非常好的话就会很麻烦。”
“不直接祓除的原因是教主大人的术式吗？精灵宝可梦大师之类的。”
“不要那样说欸！”
感觉自己神经都要衰弱了的堕花小姐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也那样想没错啦，但是小千叶你未免也太过坦诚了……”
两人一边漫无边际地说着话，一边由堕花小姐开车离开医院——那只诅咒体型不大，是由这里的医护人员对入住的犯人的厌恶所构成的。
“以前都用教主那只鹈鹕咒灵的。它可乖巧啦！”
堕花小姐毫不在意地把自己纤细漂亮的手摁在诅咒污浊可怖的躯体上，用一种堪称暴力的方式强行把它压进了后备箱里：“不过最近它引起了咒术师那边的注意，暂时不能用了。”
“说起来它为什么会像是一只鹈鹕呢？难道人们对鹈鹕也有害怕的感觉吗？”
“是那种民间志怪传说吧。类似于把小孩吞到大嘴巴里带走之类的。”
以前堕花小姐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不过菜菜子和美美子倒是说那只鹈鹕嘴里很舒服。”
“即使是人造的怪异也能够形容咒灵吗？那么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该不会是写小说？你的游戏事业不搞了吗？”
堕花十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话说你参加新人大赛的那个游戏作品我有尝试过，感觉还不错，如果你不当诅咒师，当游戏设计师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不是啦。”
千叶刃也哭笑不得：“真是的，堕花小姐明明也是自己选择当诅咒师的，结果老是给别的诅咒师想出路，职业之神会哭的吧。”
“才不是那样。只是……”
堕花小声辩解着，但是说着说着却又没声音了，似乎有些心虚。
“继续我那个想法吧。”
千叶刃也没有让她继续尴尬。他贴心地把话题转了回来：“是这样的，我有个伟大计划的雏形。”
“嗯？”
堕花十竖起耳朵。
然后她就听到了千叶刃也惊天地泣鬼神的垃圾发言——保守估计没有十年智障说不出来那种：
“去太平洋底找找失落的拉莱耶吧。说不定有被归类为旧日支配者的咒灵正等着我们去抛精灵球……”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失落的计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