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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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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凶手是谁,在他们看李章的时候,我听见很轻的巴掌拍在身上的声音,随后是那名峨眉弟子急促的呼吸声,我瞥了一眼,发现师太正站在她的弟子身后,面色阴狠。
我说:“大家这么围着也不是办法,散了吧。”
武当郝真人说:“不行,圣女安危要紧,圣女在,江湖在,我们要保护圣女!”
我说:“大家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你们,哪来的江湖呢?散了吧。”
武当郝真人说:“恭敬不如从命,我们武当撤了!”
说着,郝真人一挥手,武当人马不停蹄地撤走了。
丐帮长老也一抱拳说:“我们丐帮也走了!圣女保重!”
我点点头,挥了挥手。丐帮也走了。
最后剩我、薄无忧、绿萝和峨眉众人。
我问师太:“你怎么不走?”
师太恨恨地说:“我要为我弟子找出凶手!报今日吸功之仇!”
我没说话,带着薄无忧走了。
绿萝日落时才回来,她很难过,要好的姐妹被吸成了废人。
我说:“绿萝,你信错了人。归阳功只有我、薄教主、师太三人会用。而薄教主一直在我身边,没有行凶时间。”
绿萝哭了,她说:“圣女,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没想到,没想到师太竟然会对师姐下手。”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没有责备,更不可能安慰。我转身去找了薄无忧。
第二天早晨,我没看见绿萝。直到日头快升到正中央的时候,孟祁城来了。他扛着奄奄一息的绿萝,面色非常难看。
“我是在来的路上碰到她的,问她怎么了,她不肯说。”
绿萝艰难地睁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垂下眼帘,笑笑说:“圣女,绿萝把那物件拿回来了,可算补过了?”
“算、算。”我点点头,将绿萝的手紧紧攥住,我说:“你明知师太练功练到丧心病狂,又何苦再去冒险。”
绿萝说:“她已经是个坏人了,我不能让江湖再多一个坏人了。”
我说:“江湖好坏我不关心,你好好的便好。”
绿萝说:“圣女的江湖一定要太平,这是绿萝唯一的愿望。还有,还有……”绿萝忽然直起身,我知道她那一口血要吐出来了,连忙伸手去封她的穴道。但还是没能封住,绿萝一口鲜血吐在浅绿色的罗裙上,鲜血在她的裙子上洇出了一朵牡丹。
绿萝像是知道自己即将逝去,她紧紧抓住了我的手,颤着声音急迫地说:“圣女,绿萝还有一事要禀明。”
我点点头,视线开始模糊。
“大师姐死的那天,峨眉收到了大师姐的飞鸽传书。”说完,绿萝走了。
绿萝走的时候像是松了一口气,她躺在我身上,像是睡着了。
孟祁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陪着我坐了很久。
很久之后,薄无忧冲了进来,他抓着我的手腕将我拉起来,对我说:“走,我帮你报仇去。”
我摇摇头说:“报什么仇呢?仇是绿萝的,不是我的。”
薄无忧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或许他觉得我已经疯了。
孟祁城一声轻笑,带着秃鹫走了。
我吩咐人将绿萝葬在离般若宫很远的地方,因为我觉得江湖注定不太平,绿萝看了一定会失望。
我与薄无忧喝了许多的酒,或许愁人喝酒易醉,我睁着朦胧的眼睛,问薄无忧:“你觉得圣女的江湖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薄无忧举着杯子,红着脸说:“我没想过圣女的江湖是什么样子,我只YY过圣女的后宫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说:“后宫不是皇上才有的吗?”
薄无忧说:“你不就等于是江湖人的皇上吗?”
我说:“那不一样,江湖的皇上应该是武林盟主,我是圣女。”
薄无忧说:“他没宫殿,你有宫殿啊。”
我说:“那行吧,你说我的后宫应该是什么样的?”
薄无忧说:“美人遍地,独宠一人。”
我说:“不可能,我会雨露均沾。”
薄无忧说:“不会,你没那么多精力的。”
“也是,光一个师太就叫我分身乏术了。”我笑着摇了摇头,为薄无忧添了杯酒。
我知道沈覆海依旧运筹着他的大计,日日派耳目盯着般若宫的动向。
趁着酒意,我溜进了将军府的花园中。沈覆海的花园一如往常郁郁葱葱,一派繁荣景象。我在假山上找了处舒服的地上,躺在那里看月亮。
不一会,沈覆海从假山洞里钻了出来,他身后的婢女见我一身白衣躺在假山上,吓得啊地叫了一声。
沈覆海狠狠瞪了她一眼,问我:“圣女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也不派人通报一声?”
我说:“怎么,不欢迎啊?”
抬眼看去,那婢女蓬乱着头发,衣衫不整。我笑说:“哟,大将军还有这爱好。”
沈覆海示意婢女离开,随后对我说:“特殊时期,圣女应当避嫌。”
我说:“上次让我避嫌的是雪行,他走了。后来让我避嫌的是舒兰,舒兰也走了。”
“圣女到底是何意图,不妨直说。”
我问他:“我想问大将军,为何要我做圣女?你想杀那皇帝老儿,直接送我进宫不是更好吗?”
沈覆海说:“这是雪行大师的意思。”
“雪行还让我嫁给孟祁城,你怎么不安排我嫁进孟府呢?”
“圣女若是愿意下嫁祁城,那自是最好,我明日便派人置办物件尽快为你二人完婚。”
“你这话可当真?”
“当真。”
“那好,下月初八便是吉日,你就……”
“圣女,”沈覆海打断我说:“皇上已给祁城赐婚,正是下月八号。”
“娶哪家小姐?”
“老太师家独女。”
“那我岂不是要做小?”
“正是。”
我知道沈覆海答应得这么痛快准没好事,没想到是孟祁城要娶妻。想必老太师一心只读圣贤书,未听过孟祁城克妻的传说。
我从假山上跳下来,转身去了孟府。
孟祁城一身皂衣,手背在身后正吹小曲给他的秃鹫听。
“若水,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说:“听说你被皇帝赐婚,还是老太师家女儿,所以特地前来贺喜。”
孟祁城说:“舅舅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说是。
孟祁城说:“圆圆跟我没什么感情。”
他叫下人拿来酒菜,喝得比我还像一个愁人。他说,是他错怪我了,他重新挖开前妻的坟墓,发现她的头发上涂了鸽子油。
孟祁城的秃鹫养在院里就是为了抓信鸽,对鸽子的气味尤其敏感。所以一闻到味道,马上抓了过去,将涂着鸽子油的女人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