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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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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魔拿酒拿得辛苦,气喘吁吁跑进来问:“还、还要吗?”
我笑着回道:“不必了,三位辛苦了。我等的人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窗外响起一声猛禽叫声,随后哗啦啦一声响,那猛禽落在了窗外一棵桃树上。
孟祁城来了。
他一身皂色暗纹衣,一双云靴依旧干干净净,没沾一点泥土。
见着薄无忧,他微微颔首道:“教主,祁城有礼了。”
京城里大名鼎鼎的撒秃鹫的孟祁城,哪个江湖人不知道呢?
薄无忧显然没想到孟祁城会来,眉心忽地皱起,问:“孟公子不请自来,是否有违礼法?”
“哎,”孟祁城说着,一抖折扇,一幅蓬莱仙境展现在面前,他说:“我这次来,是受了蓬莱三仙所托,特地前来送信的。”
蓬莱三仙与魔教三大魔头是故交,算是不打不相识,打完就英雄惜英雄了。见到蓬莱三仙的亲笔书信,三魔颇为动容,为首的魏常通擦了擦眼泪说:“与蓬莱三仙多年未见,没想到三仙竟如此记挂我们哥仨,真是有情有义。”
于是在三魔的全力劝说下,薄无忧动摇了。他决定先随我回般若宫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孟祁城问我,为什么薄无忧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我说,我把他喝趴下了,他对我十分佩服,甚至想跟我学喝酒。
孟祁城问:“你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说:“你大婚时。”
我又问孟祁城,蓬莱三仙如何劝服三个魔头的?
孟祁城说,信中提到了狼灭。
看来,狼灭这个神秘的组织,成了江湖人心中的祸患,连魔教也不例外。
等我们到了京城的时候,情况忽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反转。狼竟然灭开班了,就办在离将军府不远的木心学堂。
江湖开始沸腾,一开始嚷嚷着要揪出四指凶手的丐帮弟子,最先得到消息,并率先投了报名书进去,各大派骂他们厚颜无耻,尤其峨眉与丐帮有嫌隙,骂得最凶。丐帮学完之后,说狼灭真是一群狠人,无论心法还是武功招数,都在各派之上。
各大派沸腾了,纷纷派出弟子前去求学。
最后连骂得最凶的峨眉也坐不住了,派了三名女弟子去。三名女弟子去了,就再也没回来,据说她们爱上了狼灭,誓死追随狼灭杀手。
这下好了,功夫没学来,还搭进去几个弟子。峨眉师太不干了,当下决断,要亲自去会一会狼灭。她又来般若宫找我,对我说:“狼灭居心叵测,圣女应尽早去查明情况。”
我说:“我去是应该的,师太与狼灭有仇,就暂且回避,等我拿到关键证据,定第一时间通知师太。”
好将军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去木心学堂之前,我先去了趟将军府。
沈覆海背着手,在前堂踱来踱去。我听他对孟祁城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真出来个狼灭?还开班教学,可笑,可笑。”
“或许是有人想借此捞上一笔。”
“不,”沈覆海抬手一挥,说:“这学堂就办在府门外,或许有人知道我们散播狼灭谣言的事,故意敲打我们。”
“朝廷上哪还有人敢敲打舅舅?”
“我看八成是那个许近通,我看他最近风头盛得很,谁都不放在眼里。”
孟祁城没有说话,敲了敲手中折扇。
我走过去,问:“将军因何事犯愁?”
沈覆海见是我,忙摆了摆手说:“哪有,吃着朝廷俸禄,哪有犯愁的道理?”
我点点头,把峨眉师太的意思一字不落转述给沈覆海。
孟祁城说:“圣女不能去,去了,便代表着江湖认可狼灭。不如祁城代圣女前去打探一番。”
我问:“你是朝廷的人,你就能去了吗?”
孟祁城说:“江湖不是传言狼灭是朝廷的人吗?如此一来,朝廷也好撇清关系。”
我没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么意思,但我看他的态度,知道他必去不可。
沈覆海也点点头,道:“祁城有心,甚好。”
孟祁城直着进去,躺着出来的。
我问油饼铺子的王四,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王四回答说,七皇子被狼灭打了,没准下半生就废了。
我惊讶道,怎么这么严重?
王四说,这还算轻的呢,那狼灭只拍了孟祁城一巴掌,这要是再来一巴掌,孟祁城怕是要命丧木心学堂了。
我拿了一壶酒,前去孟府看望孟祁城。
孟祁城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我问他:“你怎么和狼灭打起来了?”
孟祁城说:“我还以为你第一句话会问我伤势如何。”
我说:“先问哪句不都一样吗?”
孟祁城说:“你问我怎么打起来的,像是在看笑话。”
“好吧,你伤势如何?”
孟祁城说他只是受了皮肉之苦,脏器倒是无妨。那天他进木心学堂之后,狼灭处处刁难,他只是想跟狼灭切磋一下,没想到切着切着,狼灭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胸口,登时便觉得呼吸艰难,双腿发软。
我又问他,狼灭长什么样子?
孟祁城说:“卖油饼那厮,跟他差不多。”
不过,这个狼灭具体是什么人,孟祁城也不清楚。他的武功路数和各大派皆有不同,像是一种崭新的招式。而且他总是一招往你意想不到地方打,一招往你想得到的地方打,一会像是要致人死地,一会又像是在逗着玩,让人防不胜防。
那天临走的时候,我对孟祁城说:“京城都在传,说你下半生要废了。”
“我废之前,一定要娶你进门。”
我摇摇头说:“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京城还有一则谣言,说孟祁城是精怪投胎,本身是个短命鬼,全靠着吸女人气运续命。哪家姑娘要是跟了他,必要让他吸尽气运而亡。
流言归流言,总有不信邪的。
孟府办白事不足俩月,媒婆便上门了。又过几日,嫁妆也送上门了。
王四砸了砸嘴,对我说:“这个姑娘也太不长眼了。”
我问:“哪家姑娘?”
王四说:“富商涂有才家的。那姑娘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门提亲的都踏破门槛了,结果最后偏偏选了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