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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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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墓道的深入，周围的光亮渐渐只剩下手电忽高忽低的摇晃。夜光石早已没了踪迹，墓道的温度也低了很多。
大家都闷头走在墓道里，莫司文和米白走在最前面，黑子紧随其后。王大壮背着还未清醒的猴子走在中间，其余人紧随其后，而李辉和李昆则落在了最后。
李辉对于刚才出现的图纹念念不忘，总觉得忽略了什么重要信息。现在这个墓道确实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异常安静也未必是好事。
“……小心！”
李昆突然用力压下一旁的李辉，和他一起蹲了下来。膝盖刚着地，墓道的一侧便毫无征兆地刺出来一柄长刀，不偏不倚的刺向他们。
“趴下。”李昆大喊。
闻声，大家都转头看向他们，也就在一瞬间，无数把长刀从墓道两侧刺向众人。
而同时，莫司文带着米白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深入墓道……
惊恐伴着惨叫在墓道里回响，手电光乱晃，还有几声金属碰撞的刺耳响声。混乱在短短数秒后就停止了，但眼前的人已东倒西歪。
黑子是叫的最惨的，长刀从他的腰腹直接贯穿，从另一侧将他死死钉在墓道潮湿阴冷的石壁上。鲜血自他的伤口处不断地往外淌，凄惨的哀叫一声低于一声。
后面的猴子仰躺在地上倒是没有被长刀刺中，王大壮则压在他身上，也幸运的躲过了长刀。
王二单膝跪地，脑袋耷拉，似乎已没了生命迹象。
白瞎子与他的同伴背对背完好的站在墓道中，身旁的数把长刀已断了好几截。站在他们一起的胡玖也毫发无损。
“快救人。”
李辉用力踢断了长刀，站起来迅速靠近王二：“王二。”他轻摇王二的肩膀，但王二显然失去了意识。
王大壮匍匐着爬到王二身旁，将他的头扶正，靠在自己胸前：“老王，老王。”
李辉见王二没反应，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随后迟疑了一秒摇头道：“大壮，节哀吧！”
王大壮身体僵硬，扶着王二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嘴角抽搐。半晌，低吼道：“我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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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文拉着米白在墓道中快速移动，米白虽然已累的精疲力尽，但也不敢松懈。他知道只有摆脱李辉那些人，他们才能安然离开这里。虽然莫司文确实厉害，但抵不过李辉手里有枪，子弹可不是开玩笑的，打在谁身上都是致命的。
米白刚庆幸摆脱了李辉那些人，突然他落脚的地方地面一塌，跟着整个人都掉了下去。他还没来得出声，眼见着莫司文已经跟着他一起跳了下去。
掉下去的一瞬间，他倒不是很害怕，因为莫司文紧紧的拽着他，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
好在下来的地方并不深，而莫司文又始终在他身旁，半分都不松懈。落地的当下，就被拉了起来，屁股都没着地。
只不过他这次感觉到手心被握的生疼，似乎身旁的人高度警觉。
“老怪物，我们这是在哪里？”米白握着手电，四下探照，发现他们身处一石室，四面墙壁距他们都不远，大概也就三四米的样子。头顶有他们刚才掉下来的洞口，不算高，但绝不可能再从那里爬出去。
“不知道。”莫司文无波无澜地说道。
嗯？
“……”米白诧异的看着他，“什……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知道，这不是他拉着他进来的，还以为他熟门熟路的会直接带他离开墓道，这会儿怎么又说不知道。
“你站着别动。”
莫司文松开他的手，靠近墙壁轻轻的敲打。米白注意到他没有手电，想起来莫司文下来时确实两手空空，他似乎不需要照明就能在这黑暗的地下来去自如。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呆在这种地方？他……和爷爷父亲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咔嗒，咔嗒……
墙壁四周响起了碎裂的声音，莫司文退到米白身边，警惕的看着周围，一手习惯性的抓紧米白手腕，一手压在自己腰间的短刀处。
“怎么……”米白察觉到了莫司文的异样，还没来得及深究，四周的沙沙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
密集的细沙如潮水般一泻而下，眨眼的功夫已经接近他们的脚边。
米白一个哆嗦，转身抱住了莫司文：“老怪物，这怎么回事，你弄出来的？”
莫司文猝不及防，险些摔倒，脚后跟稍稍用力稳住了自己，压刀的手顺势环住了米白的腰。
“别动。”
温热的气息拂在米白耳侧，米白转头看到莫司文近在咫尺的深黑色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心一紧，松手就要推开，却被莫司文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一只手，重新放在自己腰背上。
“抓紧我，不要松开，这里的细沙很危险。”
米白虽然觉得变扭，也不敢再随意乱动。脚下的细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们源源不断的袭来。眼看就要盖过膝盖。这种场景他只在电视里见过，哪想会轮到自己身上？照这个速度，不用十几二十分钟他们就要被活埋在这里了。抱紧他是有道理的，至少死的时候不至于孤单。
想到这里，米白干脆把头靠在了莫司文肩膀，当个枕头也舒服。虽然不想死，但看这样子活的几率也很渺茫了。
莫司文愣了一秒，不过随即恢复了平静。
“小白，不会有事的，我会安全送你出去。”莫司文轻而缓的声音坚定无比。
“我知道。”米白有气无力地说，“我就是累了，想睡觉。”头靠在莫司文肩头的一瞬，他就觉得困的不行，什么细沙，危险都不在意了，这个肩膀让他感觉很踏实，他就想靠着睡过去。
“小白，不能睡。”莫司文抬手拍了拍米白的脸，“离开这里再睡。”
米白艰难地抬起自己的头，又正对上莫司文关切的双眸，他眉眼弯弯，笑道：“老怪物，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莫司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竟一时哑口，愣愣地看着米白。
米白“哧”的笑了出来：“你再这样，我们就真的要被活埋了。”这样紧贴着对方，脸对着脸，虽然尴尬，倒也没让人觉得不适。
米白还想继续调侃，就察觉到莫司文放在他腰背的手收紧，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俩人的位置做了调换。他紧张地朝一旁张望，却看到细沙掩盖处有明晃晃的亮光，他抓紧手电照过去，但还未看清楚，就被莫司文拦腰抱紧，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脚离开了地面，整个身体从细沙中挣脱出来。
下一秒，他们俩就卡在了之前滑落的洞口处。
准确来说是莫司文整个背紧贴洞口的石壁，一条腿抵住对面石壁，而米白就像八抓鱼一样趴在莫司文身上。
莫司文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小白。”他用额头顶了一下米白的后脑，米白抬头，鼻尖不小心擦到了莫司文的嘴角……
“……”米白耳根子都红了：“对，对不起！”
莫司文倒是很镇静，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个不小心地触碰，他抬了抬下巴：“看到对面那个小孔了吗？”
被莫司文这么一提醒，米白才意识到他们现在这个局面不容许他分心。他抬头看向对面的石壁，那里确实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孔。
“嗯。”
“你用力去踢那里。”莫司文收紧抱米白的手臂，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他侧身靠紧自己，“小白。”
“哦，好。”米白一手撑住莫司文背后的石壁，一手抓紧他肩膀，抬起一条腿，用力踢了过去。
随着石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一个能容纳一人过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
“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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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逼仄的通道中，米白头靠在莫司文肩头静默无语。他实在太累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全身脱力，现在只想好好休息。这个通道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但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小白，你父亲……过的怎么样？”莫司文打破了沉默，他太想知道米高离开四合院后究竟过的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恨自己吗？
“……”米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说米高过的不好吧，他这个做儿子的倒也没看出来他父亲抱怨过自己的生活。要说过的好，居无定所，又怎么会好？
“你爷爷一直在等他……”一想到米三坐在四合院门口，一坐就是一天，他愧疚不已。
“你也在等他？”米白突然问道。
莫司文波澜不惊的双眸闪过一丝痛楚：“他误会我了，我想告诉他。”他从来没有要害米家……
“什么事？”米白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莫司文。手电的光被调到了最暗，昏暗的通道里，辨不清对方的神情。
“我……不能离开四合院。”莫司文平静地说道，“米高他恨我。”他是守墓人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对方了，米白终究会离开这里，知道的越少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