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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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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盛挑了挑眉,把剧本接过来,勉勉强强回:“行吧,我看看,你哪里不会?”
“就是这个摸头发的地方,我有些搞不懂男主为什么要摸女二的头,这里他这个感情是不是太反常了?或者说我还没有掌握住女二的情绪?”
苟盛演戏习惯给人做示范,到时候一定会摸她的头。她都找好拍照的人了,只等苟盛摸头,然后被拍下来,结合之前她拍的那些照片一块儿发出去。
“啪!”
苟盛一巴掌拍过去,拍得很是响亮。“这样是不是就顺多了?男主这里心事被女二知道了,按照男主别扭的性格,根本不会把自己温柔的一面表露在外,所以这块儿不是摸头,是打头,这一拍,有没有心照不宣的感觉?”
被打了一掌,犹如被人甩了个巴掌,易定鸽整个人都懵了。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铁汉柔情吗?她当场裂开。所以她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蹭他的流量?
苟盛丝毫没有注意到易定鸽的表情,他把翻了个页,问:“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有,还有。”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做人当然要有坚韧不拔的精神!有志者!事竟成!易定鸽一下子斗志盎然了起来,“第十二页,男主那个拥抱啊,我也觉得不合理啊。”
苟盛翻过去,仔细地看了下剧本。这一页写的是男主被女主骗了之后,男主奄奄一息被女二捡到,男主这个时候一无所有了,只有女二对他特别好。在男主脆弱的时候,他抱住了女二。
然后这个时候有人对着他们射箭,女二为他挡了一箭。
苟盛觉得奇怪,“我觉得这里的拥抱恰到好处,用不上改变啊。”
“为什么?”易定鸽循循善诱着说:“你看,这里男主是知道女二喜欢他的,但他之后又完全接受女主,可这一抱言外之意不就等同于是接受了女二吗?这样岂不是自相矛盾?”
苟盛一看,认同地点了点头。他在空中比划了一阵儿,想象着应该怎么将男主和女二的感情合理化。
想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只是需要做个示范,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她可太方便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要抱上了吗?
易定鸽刚刚恍惚了下,下一刻,她的胳膊就被苟盛抬了起来。抬?等等?这走向怎么跟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样?他要干什么?
“嘭!”
苟盛对着易定鸽来了个过肩摔。摔完了人,苟盛一边扶易定鸽起来,一边说,“这个时候男主发现有要射箭,为了挡箭,所以这刚要抱上的一抱突然变成了把你送走的过肩摔,你不应该倒在地上,你应该翻个跟斗折回来挡箭,这样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兄弟情,是不是合理多了?”
易定鸽:小丑竟是他自己。
苟盛一低头,就看到了易定鸽脸上挂了两行泪,他有些凌乱,“怎么了?摔到哪儿了吗?不好意思我演戏比较投入,不是故意的。你别哭。千万不要掉眼泪。”
千万不要掉眼泪?
易定鸽哭得更很了,她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想着蹭他的热度?
易定鸽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水,“苟老师,我没事,我错了,我服了,我真的彻底服了您了。我在这里向您道歉!”
说完,她对着苟盛重重地鞠了一躬,然后抹着眼泪跑开了。
苟盛很慌,不是一般的慌,因为他的手刚刚打哭了一个女孩子。
其他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有不少过去安慰易定鸽的,安慰完之后,苟盛又道了个谦,这事儿才勉勉强强算翻了篇。
苟盛松了口气,但就在他以为这事儿就要完了的时候,工作人员突然跟他说让他看手机。苟盛一看手机,他拍易定鸽和对着易定鸽过肩摔的视频被人发了出去,除此之外,还有有天晚上,他跟易定鸽一块儿出去,易定鸽摔倒在地上扒拉着他的腿的照片。
前面那两个被营销号写成了职场霸凌,后面一个更绝,明明是人不小心摔倒了扶着他站起来,却被营销号编排成了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不想要,她不肯打胎,他把她踹倒在地,她趴在地上向他求饶的意思。
就很离谱,没有十年脑溢血,根本想不出来这脑洞。
苟盛翻了个白眼,就把手机关机了。清者自清,反正他现在也不缺钱,没做过的事他也不想再作太多解释,免得到时越描越黑得不偿失。
另一边,拼命想蹭流量的易定鸽一看到带着自己名字的三个字的热搜,差点没有激动的当场昏过去。怎么了这是?难道是他跟苟盛的亲密互动被发了出去,她顺利地当上了他的绯闻女友吗?!
真的吗?真的吗?幸福怎会来得如此突然?然而她点进去看了一圈儿,却笑不出来了。
大众的说法和她想的不一样,他们说苟盛职场霸凌了她。啊这……亲密互动莫名被误会成暴力可还行?
更离谱的是,下面还有很多人都在传她跟苟盛有一个孩子!绯闻可以离谱,但绝不能过分天马行空的离谱!她还是个黄瓜大闺女!不行,易定鸽慌了,她蹭流量的本意是想让自己红,而不是让自己糊。
黑红的人从来都只是那些已经红了的人身上特有的标签,像她这样的糊咖要是沾到这种怀孕生子的绯闻,岂不是糊上加糊?
所以,易定鸽第一时间就要去发表澄清声明,不过等声明快要发出来时,她却又突然愣住了。声明什么时候发不是发?为什么不等到舆论声音大了的时候发呢?到那时候,她岂不是流量和清白都能两手抓?
于是,易定鸽把澄清的声明移进了垃圾箱里。
既然视频已经流了出去,索性破罐子破摔得了。反正从一开始,她本来也就没打算全身而退。她也不管了。
他们都不管,却让谢行操碎了心。他连夜赶过去,逮住苟盛就是一通骂,“视频的事情你不解释解释吗?”
苟盛已经缓缓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头疼地说:“我发个澄清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在背后阴他。这种假到离谱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好澄清。所以,气归气,但他还没有气到那种完全丧失理智的地步。
监视苟盛把澄清发完,谢行悬着的心才好不容易放松了一点。他道:“这边快杀青了,别再跟人走那么近,视频发出来这么久,那个女二号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才不信她是没看到,总之少惹点儿祸比什么都强。”
“以及,你爹最近的状态很不好,杀青之后记得回去看看,他现在心里就想着要看你成家立业呢。”
“什么?”一听到成家立业这几个字,苟盛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每次都是这些话,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但是,随他吧,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因而他敷衍地回谢行了句“再说吧”,就没了下文。
而另外一边,花前人在苟老爷子家里。——因为不想看到苟盛跟别的不想干的人捆绑在一起,所以他决定把跟苟老爷子正面交锋的事提上日程。
管家给花前端了个果盘,笑着说:“小前啊,你再等等,我们老爷子傲娇的很,这会儿不肯下来见你。他这两天身体不太好,老毛病又犯了,待会儿见到人,您说话别太重,免得刺激到他。”
花前点点头,“谢谢,我会尽量注意。”
楼上,苟老爷子走来走去,心急火燎。他一看管家上楼,便连忙走过去,问:“他人呢?我让你传话说让他滚,他怎么说的?”
管家笑了笑,“老爷稍安勿躁,他什么都没说,只说了句会一直等着老爷您。”
苟老爷子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他坐回去,“小布小布,我要听《空城计》!”
下一刻,房间里就响起了西皮慢板的京胡声。苟老爷子阖上眼,一翘二郎腿,脚掌跟着京胡有规律地摆动着,“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楼上苟老爷子在那里唱空城计,楼下花前在那里等。
等。
月上枝头,苟老爷子唱的口干舌燥,他用手撑着额头,问:“老崔,他人走了吗?”
管家及时上楼,“没有呢,还在那里等。唉,真能等啊,这恐怕得耽搁不少工作吧?尤其是对于他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来说。”
“哼。”苟老爷子垮着脸,“不好好工作,一看就是不会持家的料,真不知道苟盛到底看上了他什么,图他年下小,边哭边干奶?”
听到这话,管家笑了。他长得本来就很捉急,一笑直接当场化身猥琐男:“老爷您看您也知道,现在尤其是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的谁还不是个喜欢小年轻的人了?”
“喜欢小年轻?”苟老爷子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个度,“好家伙,崔管家,想不到你在我身边服侍多年,竟然深藏不露!”他揪住管家的耳朵,咬牙道:“我儿子的性取向就是你小子给带歪的吧?”
“嘶,不…不敢,您前些日子不也偷偷查过这个群体的资料了吗?那有些人它就是基因里带出来的,天生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办法预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