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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老爷子跳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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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他们的手还拉在一起。苟盛反应过来,一把松开了他的手,遂将双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一脸严肃,似乎很有话要说。
但看到花前一脸温柔,他又立马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怂了 ,“那什么,乖乖咙嘀咚,我们还是好朋友!之前真是吓死我了!”
“老板,别再装了。”
花前一字一句地问:“您不想和我在一起?”
“您敢说您不喜欢我?”
“知道我是您的粉丝后,您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
一连三个问题,苟盛被问的哑口无言。他连连后退,“绿灯了,赶紧过马路。”
“老板,您就躲吧。”花前人凉凉地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说着,他跟着他,一起走向了绿灯对岸。他已基本能确定,老板心里绝对喜欢他。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老板。”
听他喊他,苟盛回头,“干什么?”
花前牵住苟盛的手,把他的手放进衣服兜里,捏捏又揉揉,“您还没说喜欢我呢。”
“你…这样给人看见不好。”苟盛看了看四周,一看有一堆人正在往这边走,糟糕,没地方躲了,他没戴口罩!被发现了怎么办?他当机立断,“嗖”地一下把花前摁进了车底下。他则拉低帽檐,若无其事地对着墙吹口哨。
就在那一大群人将要过去,苟盛刚想松一口气时,突然有人问了一句:“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面站在墙角吹嘘嘘?”
“谁啊?”有个大妈看过去,震惊了,“哦呦,这年头怎么还有在路边sa尿的?小孩子别看这些,看了长鸡眼。”
苟盛:“……”
等人都走了,苟盛把花前从车底拉出来,“刚才真险啊,差点就被抓到了,要是给人看到咱们一起,那多尴尬?还是快点儿回去吧。”
说着,他就要拉花前走,但还没走一步,他就被拽了回来。花前冷着脸,“老板,我们不是已经官宣了吗?您刚才不是怕他们认出您,是怕被人拍到我们在一起吧?”
这…苟盛一想,说的也是啊。于是,下一刻,他昂首挺胸,从乌漆麻黑的地方走出来,故作镇定地咳了一下,说:“我没这么想。”
话音一落,他暗戳戳地拉住花前的手,心虚,但又没有完全心虚。回去的路上,街灯亮了一路,路很长,灯火昏黄,好似没有尽头。但终究还是有尽头,临别之际,苟盛还在拉着花前的手。
他不自在地把手松开,“我…我回去了。”
花前笑了笑,“老板,你脸红什么?”
什…什么?脸红?被抓个现行,苟盛当场面红耳赤,“我不是我没有,我才没有脸红,我的意思是,今天穿得太厚了!”
说话间,他当场把衣服脱掉,一把塞给花前,然后拔腿就跑。苟盛刚跑两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跑的必要,他想停下来,却左脚绊右脚,当场摔在了地上。
一个字,丢人!
亲眼目睹这一过程的花前拿衣服的手抖了抖。
苟盛罢罢手,坚持道:“别扶我。”
他,给他个地缝钻进去吧!
连手都没伸出去的花前:……
他自己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住处跑去。等回去后,他“砰”地一下关上门,一只手捂住胸口,心脏“砰砰”乱跳,他“啊”了一声,当场砰砰撞门,丢人,真丢人!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亮了。苟盛被吓了一跳,他回头看过去,只见谢行正用同样惊魂未定的表情看着他。
苟盛惊呼了声,“你怎么在这里?”
谢行站起来,根据他多年的从业经验来分析,苟盛用脑袋撞门,神色慌张程度比以往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他冷静地分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什么?”被泼了盆凉水,苟盛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
“你爹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打到了我这里,说是有事要说,催了我好半天,你快看看怎么回事。”
苟盛揉了揉眉心,“行。”
凭他跟他爹斗智斗勇多年的经验来看,他八成又想到了整他的花招,所以正想方设法地跟他对线。
花招虽是花招,但不能不应啊。等谢行走了,他跟他爹打了通电话。
“我老了,你的事,我不管了。”
苟盛有些意外,这实在不像他爹的作风,所以他问,“为什么?”
“楼顶的风,有些些的凉。我现在总算体会到了有的人十八岁死了,八十岁才埋的道理。”说着,对面的老爷子长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成年人的崩溃,“生下你真是…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你就等着,为我收尸吧。”
说完,老爷子一下子挂了电话。
苟盛看着挂断的电话,久久都没回过神儿来。发生了什么?他爹这是……
要跳楼的意思?!
苟盛急匆匆跑出去,又给狗蛋打了电话,开了一路车,苟盛紧赶慢赶,才总算赶到了地方。但等他赶到时,也已经晚了。他爹真的跳了楼。
苟盛眼睁睁看着他爹被送走,他站在那里,被熙攘的人群挤到一边,像个无助的孩子。为什么,他爹…为什么会跳楼?他想破脑袋,始终想不出来原因。
他的心很乱。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句:“节哀顺变,虽然是你的错,但你也不要太责怪自己!”
“屁!”苟盛的眼泪哗啦哗啦往外流,怒不可言地指着对面的蹦蹦床,“他从一楼跳到蹦蹦床上闪了腰,关我苟盛什么事?”
有这么一个奇葩的爹,他真是哭了啊。
第二天,明日头条:苟盛他爹因公司破产跳楼,这背后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某博热搜:亿万富翁苟很行自杀
病房里,苟盛坐在窗边吹着风,窗户边的风微微有些凉,吹的人忧桑的也想跟着跳楼。虽然这是在一楼。
“盛盛,”苟老爷子捂着腰,疼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你得照顾我,把工作辞了,然后跟那个男的断了瓜葛,只要你干的好,家产都是你的。至于你哥,他也不听我的了,还在外面找了个不男不女的人,让他净身出户也罢。”
苟盛回头,冷冷地看着他,“爹,您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认为我是错的?您觉得,我们怎样才算分开?公开分手?然后退圈?可人活着不是为了钱。”
“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挣的钱到现在都只能勉强在二线买个房,为了挣钱什么戏都接,辛辛苦苦一辈子,能有继承我的家业来得快?”
“我哥比我更适合继承家业。”
老爷子摇摇头,“他不行,他没办法突破心理障碍,内向得像个小姑娘,在人前连话都不敢说几句,能有什么出息?”
苟盛震惊,他那丧尽天良的哥哥到底干了什么,竟会给他爹一种小姑娘的错觉。他负手而立,突然一脸沉重,“爹,实不相瞒,您的儿子,也有许多特殊癖好,比如,女装。”
“可以!只要你和他断绝来往!你要多少女装老子都给你买!”
苟盛:“……”
苟盛摇摇头,“您别跟我说了,没有用。”
“那你这辈子都别想接到戏,我说到做到。”
从他爹那里出来,苟盛回去,就看组里的人人均一副愁眉苦脸模样,尤其是看到他,脸上明显写满了不满与无奈。
他们这是,怎么了?
正在他狐疑之际,迎面走来两个搬桌子的,他给人让了条路,就听到搬桌子的人问他,“苟老师,您没收到消息吗?咱们剧组不拍了。”
“不…不拍了?”苟盛的心“咯噔”一跳,“为什么?”
“版权被苟氏集团买走了。”
一听这话,苟盛俩眼一黑,差点儿没当场晕过去。好家伙,他跟他来真的!苟盛咬牙道:“苟不行!老子跟你没完!”
晚上,厕所。苟盛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巴掌拍的噼里啪啦响,企图结束掉追着自己咬的蚊子的性命。厕所里正辛苦耕耘的人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阵儿热烈的掌声,就提起裤子,拎起木棍追了出去。
“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装神弄鬼,给老子出来!老子一巴掌把你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此时,苟盛人已经被人扯着胳膊奔了一路。跑了好一会儿,拉他的人才停了下来。站在路灯下,苟盛盯着花前的背影,他今天穿了件红色卫衣,头上戴着帽子,比他捂的严实了不知多少倍。
“老板,下次您找我,其实可以直接去我家。”
“不了不了,”苟盛罢罢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看别的小伙刚谈恋爱,都会和对象保持距离,至少跟他回家还是太激进了,“下次见面,对个暗号。”
说完,他正色道:“去吃饭吧。”
“老板,”花前忽然说,“你脸色不太好,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有吗?”苟盛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可能是因为我爹。”
“伯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说起来,我还从未正式拜见过伯父,改日应该登门拜访才是。”
“不用去。他那脾气,你去了我能当场把他送去火葬场。”
“老板,”花前轻轻皱眉,“伯父的意思,是不是一定要让我们分开?”
苟盛咋舌,这的问题他不好回答。多说少说都不对。
尽管苟盛没有回答,不过,花前已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来了苟老爷子的意思。他抬头看了眼夜空,深吸了口气,“老板,不如我们解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