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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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入侵后，团体赛也进行不下去了。更别说还发生了特级咒物被盗的事情，好在检查后没有其他东西丢失，才让人稍稍有些安慰。
至于后来那些少年的青春时光，宿傩并没有太过关注，他估摸着日期，在一个晚上悄悄走出了学校的结界。
五条悟坐在窗台上，一只脚垂下，‘六眼’看着属于宿傩的咒力慢慢远去。
“啊~”他顺了把自己柔软凌乱的白发，拖长声调抱怨了一句：“心怀大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都不说…”声音逐渐低至不可听闻。
明明…我们才是最强的。
宿傩刚进到包厢里，里梅就立即盛上了一碟碟做好的寿司，还倒上了一杯清酒。
“我也不是很饿…”宿傩看着一块摆盘精致、油脂丰满的金枪鱼大腹，从善如流地改口：“那我就尝尝吧。”
里梅站在旁边微笑不语，等宿傩意犹未尽地把寿司吃完后，才开始汇报情报：“这次来的还是那个火山头咒灵。把咒物带走前，它告诉了我最终计划：十月三十一日，在涩谷，封印五条悟。”
“看来他们没有对你产生怀疑。”宿傩端起瓷杯抿了一口酒，口感凉爽平滑，略带甘甜。
“不过，居然只是封印而不是杀死五条悟。看来敌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能。”
他放下杯盏后，冷笑一声：“但我可不想等他们慢吞吞地完善计划后，才见到那只老鼠。”
“属下明白了。”里梅只在自家大人面前才看起来谦逊有礼，不然他怎么能如此之快地取得咒灵一方的信任。
“我会逼他们不得不尽快发动。”
听到这斩钉截铁的回答，宿傩难得起了考教下属的心思，他饶有兴致地询问：“你要怎么做呢？”
里梅玫红色的眼里笑意温和，说出的话却带着凛冽的寒意。
“假以时日，虎杖悠仁会是第二个五条悟。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
“这次的交流会上，悠仁的表现看起来已经足够难缠了。”宿傩倒是认真琢磨了一下，再按敌人的想法考虑了下问题。
“他们不知道这里面有我的功劳，的确会忌惮宿傩容器的进步，尤其这个容器看起来能够压制诅咒之王。”
里梅接着这个思路继续解释：“所以他们只能在虎杖悠仁这个不定时炸弹爆炸之前，抢先封印五条悟。”
“不过，大人，我们需要提醒一下五条悟吗？”
“为什么要提醒他？”宿傩用手指弹了弹酒杯，敲击声虽没有玻璃质感那般清脆，但也足够悦耳。
“倘若五条悟一时不留神被封印了，反正他也死不了，刚好吃一蛰长一智。”
他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漫不经心地说：“这可是为了他好啊。”
“而且——”
宿傩的唇角微微下扯，声音也变得冷漠，不带丝毫感情色彩，毫不犹豫地撕开自己的伤口。
“这个世界是脆弱的，所以还需要一个平衡。千年前，我是这个平衡。”
世界需要在咒灵和人类之间维持平衡，这样才能保证人类的咒力不会消失或者咒灵过强消灭人类。
宿傩的存在可以拉高整个世界的上限，却不会动摇这个天平。
“千年之后，出现了五条悟这个人类最强，构成了新的平衡。”
在世界意识沉睡后，世界的运转变得僵硬死板。宿傩在抛弃原来的身体，披上一层‘诅咒之王’的身份后，因为‘诅咒之王’的存在，所以世界上必然也会出现一个人类的最强。
也是因为五条悟越来越强，所以在世界呆板的平衡下，‘诅咒之王’达到了复活的限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宿傩和五条悟互相成就了对方。
“所以，唤醒世界意识最快的办法——就是打破这个平衡。”
在五条悟被封印的时候，天平会向诅咒一方倾斜。如果再往上面添加足够分量的砝码，这个天平就会彻底倾覆。
“除了从高专偷出的，他们应该还有另外的手指。到时候你把这些手指交给我，应该就足够了。”
宿傩晃动了下清澈透明的酒液，一圈圈波纹散开，像极了他起伏的心潮。
“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祂，但，世界总是会帮我的。”
他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似笑似叹。
回到高专的时候已是半夜，宿傩踏上最后一阶石梯，就看到五条悟依在树上，没戴着往常的眼罩，似乎在等人。
他也不感到惊讶，用咒力拂开灰尘，转身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五条悟也跟着走了过来，同样用术式隔开尘土坐了下来。
沉默了下后，五条悟首先开口说话：“我有一个挚友，他的大义是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他的声音平平淡淡，那些彻骨铭心的过往仿佛对他不值一提。
但宿傩知道这是错觉，他看过五条悟的资料。出生后十几年的经历可以说是乏善可陈，在遇到对方口中的挚友——夏油杰后，字里行间才透出灵动。
他一开始没想到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直到五条悟将这段青春剖析，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向他讲述。
五条悟还在继续：“当年我不懂，也没能阻止他。”
“后来…”他第一次停顿了一下，但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了下去：“我亲手杀了他。”
那些年少轻狂都湮没在这句话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宿傩用手遮住自己的脸，没让对方看到自己细微的神情变化。
他已经明白了五条悟讲这些话的理由。
五条悟在那个苦夏没能拉住他唯一的挚友。但这次，他想试一试，在这个盛夏，能不能拉住他的另一个朋友。
“啊——”宿傩含糊地应了声，没有去看对方波澜起伏的双眼：“放心吧，我可不会拉着悠仁一起去死。”
“怎么？”五条悟注意到他言辞中的漏洞，嘲讽了一句：“难道你准备自己一个人去死么？”
难得的好意被人这样答复，五条悟怒火高涨，但瞬间又恢复了冷静。
他语调冰冷，杀意弥漫：“那你可别死在我手里了啊。”
就连关心的话都说的像在威胁一样。
简直温柔得让人舍不得去死了，不过好在，宿傩已经没有了这个打算。
“知道了。”宿傩从台阶上起身，语带笑意：“早点回去睡觉吧，你最近也忙的很吧。”
‘六眼’没发现什么破绽，五条悟歪头盯了对方一会，恢复了平时的轻浮模样，长腿一迈走向宿舍：“切——我看你还是想搞事，懒得管你了。”
宿傩在他身后无声地笑了笑，轻声自语：“也许到时候，我能送你一个礼物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平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