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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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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这天是星期五,也是桑孟瑜十九岁生日。
为了能和许星源单独过,她提前一天和爸妈还有桑孟延简单庆祝了下,还收到个大红包。
下课铃一响她就冲回宿舍拿了送许星源的圣诞礼物,然后按约定好的,她开车去许星源家等着他下班。
屋里暖气开的很足,她开了电视也不看,就听个音,然后自顾自的打气球布置屋子。
还让人送了个小型的圣诞树。
这是她和许星源的第一个圣诞,她非常有仪式感。
一个多小时候后,许星源抱着朵花还提了个蛋糕回来。
桑孟瑜朝他放了个礼炮:“欢迎回家,许星源。”
她今天穿了件红毛衣,肤色就更显白。
许星源眸色沉了几分,他不动声色把人抱自己怀里,然后低头跟她接吻。
被松开时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动情痕迹,桑孟瑜默默红了脸。
她声音很软:“许星源,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许星源语调漫不经心的:“你么?”
桑孟瑜:“……”
这老男人怕不是失了智?!
她红着脸推开他:“你想什么呢?!”
她跑过去把盒子打开,许星源看到二十八个形态各异的Q版自己。
有穿警服的,有穿便衣的。
她眼睛亮晶晶的跟他炫耀:“可爱不可爱?我拿黏土捏的。”
许星源拿起一个穿警服的小人,他视线盯着桑孟瑜,喉结还缓慢滚了滚,像是压抑着自己情绪,他声音很低的说了声:“可爱。”
桑孟瑜摊开自己手掌跟他撒娇:“刚开始不会捏,手都戳破了。”
许星源顺着她问:“那怎么办?”
桑孟瑜笑嘻嘻的:“要你吹一下。”
许星源对着她已经看不出伤痕的手掌吹了下:“好了。”
“你好敷衍呀!”她扑上来扯他脸。
许星源由着她撒野。
闹了一阵后,她还是挂在他身上。
“我的生日礼物呢?”她戳戳他脸。
“不是我?”他眼睛里燃着小火苗,语气却诡异的平静。
桑孟瑜跟他对视几秒,刚降下来的温度又有升上来趋势。
她从他身上滑下来,神色讷讷:“你说,真的?”
许星源视线从她头顶向下一一点过,他有点吊儿郎当:“要么?”
桑孟瑜艰难咽口水。
他这样子看起来非常不正经,又莫名很欲。
她已经十九了,明年都能结婚了!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她咬牙下决定:“要!”
有点破釜沉舟那意思。
许星源忽然笑了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个戒指盒,桑孟瑜看的直发懵。
他蛮横又温柔地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她语气微妙。
她盯着戒指看了又看,爱不释手的样子。
偏人又故作镇定地说:“那这样,也行吧。”
但笑意还是爬上了她眉梢。
许星源亲昵地刮了刮她鼻梁,桑孟瑜笑着抱住他。
外面寒风呼啸,屋子里的人有自己的天地。
他们依偎了会,许星源突然把人抱了起来。
就这个额头抵着额头的姿势,他吻了下她唇。
“有个事,得跟你说下。”他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什么?”她好奇。
“刚接到个通知,有个涉D的跨国案子,”他平静地看着她:“人手不够。”
桑孟瑜下意识抓紧了他衣服:“危险吗?”
许星源没说话。
也是,跟D品有关,怎么可能会安全。
“要多久呀?”她语气很轻。
“不知道。”许星源唇贴着她额头。
“那,”她抱紧他:“什么时候出发呀?”
“一个星期后。”他吻了吻她鼻梁。
桑孟瑜头埋在他脖颈间。
她不说话时,连空气都有些凝滞。
许星源低声喊她小名,桑孟瑜没理。
这情形就让人有点无从下手。
他突然换一只胳膊把她抱起来,身体腾空时桑孟瑜下意识抱紧他脖子:“你干嘛?”
许星源散漫开口:“睡#你。”
桑孟瑜:“!!”
她微红着脸不满地抗议:“所以你送我戒指,就是为了这个?”
这么一会功夫,许星源已经到了卧室。
他把她放到床边坐好,然后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桑孟瑜不解地看着他动作。
他牵起她戴着戒指的手在掌心摩挲,目光直直盯着她,声音很郑重的说不是。
桑孟瑜有点腼腆:“我知道。”
她对他坦白:“我在跟你说着玩呢。”
许星源摸了摸她头。
要怎么说呢?
他组织着语言。
“我这次去,时间好像还挺久?”
“如果在这期间你真遇到别的喜欢的人了,”他顿了顿,又若无其事道:“也可以考虑。”
不是的。
他是想让她等等他的。
但又很清楚的知道,他这次任务没有归期,她年纪这么小,真没必要把时间都耗费在他身上。
桑孟瑜听他说这话时眼睛都红了。
她原本应该打他一巴掌,告诉他低估了她的喜欢。
但她却握紧了拳头,倔强的不肯开口。
许星源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卸了她手里的劲儿,他说这话时神情很冷淡:“要是没有特别喜欢的,那你就…”
他很温柔地看着桑孟瑜:“等等我。”
“我用这个,”许星源看着她手上戒指轻声笑了下,像是在自嘲:“在你这儿,占个位置。”
“行吗?”
桑孟瑜鼻子发酸,她没忍住自己情绪,眼泪一滴一滴砸在许星源手上。
他伸手想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被桑孟瑜避开。
她没看他,就盯着自己手,因为一直忍着的原因,她声音有点颤:“不要。”
是你自己说的,让我考虑别人。
是你不要我的,凭什么还要我给你留位置。
她这样想着,眼泪却掉的更厉害了。
许星源身子僵了下,他舔了舔唇,斟酌着说:“那也行。”
“那等我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再追你。”
“……”
“你到时候比较一下,看你更喜欢谁。”
桑孟瑜突然有点想笑。
他能伏低做小到这个程度,她是真没想到。
原本她还有点憋屈,觉得许星源这人不行,怎么可以这么作践她的喜欢。
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他的心理。
她抹了把眼泪,故意逗他:“还是不行。”
许星源低下眼,样子平添几分可怜。
桑孟瑜突然就不想逗他了。
“哪有你这样的呀…”她很小声抱怨:“你这不是教我脚踩两条船?”
许星源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贪恋又克制。
桑孟瑜一点也不气了。
“许星源,”她捧着他的脸:“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第一次见面就喜欢。”
“我一点也不喜欢等待。”她弯腰抱住他脖子,声音有点闷:“但如果等待对象是你,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话音刚落,许星源一只手托着她脖子,无声贴上她唇。
他心里的喜爱满得要溢出来,都快到了无法发泄的地步。
他只能不断描绘着她唇形,以此来让她感受到,他有多渴望她。
桑孟瑜也大着胆子回应。
亲昵了一会,他们依偎在沙发旁边分吃蛋糕。
窗外雪花飘扬,屋顶和地面朦胧有了一层白。
“下雪了?”她惊呼一声,然后光着脚跑过去趴在落地窗上往外面看。
许星源走过来半抱着她,他现在还挺黏人?
“我听她们说,”桑孟瑜语气挺兴奋:“下初雪的时候和喜欢的人一起看,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许星源懒散应了声。
桑孟瑜微微抗议他不懂浪漫。
“那,”他弯腰吻着她脖子:“借她们吉言。”
“……”
好烦呀许星源!
——
跨年夜的时候下起了雪,是这个冬天的第二场雪。
桑孟瑜打着把格子伞,站在校门口等许星源。
许星源明天就要出发,他们约了今天一起吃饭。
一开始落雪时,她没太反应过来,直到它们开始飘飘扬扬。
她尝试着伸出手接了一片,掌心温度很快就让它融化。
她没等多久,在地面模糊一层白时,许星源就到了。
他们又约好吃火锅,冬天本来就和火锅最般配。
吃完从店里出来时才刚过七点,桑孟瑜还在跟跑去给男朋友惊喜的刘梦妮聊天。
刘梦妮才从高铁站出来,一直吐槽这出租车速度太慢。
桑孟瑜直指问题核心:「是你太着急!」
她把自己手机塞许星源兜里,然后一起去停车场找车。
路两边的树上挂满了金色灯带,有种很幸福的梦幻感。
桑孟瑜摇下车窗拿他手机拍照,拍完后又自拍,美其名曰让许星源以后睹物思人。
许星源掀了掀眼皮没说话。
几分钟后他们才从停车场出口走到大路上。
“回学校?”许星源这么问。
桑孟瑜扬了扬嘴角,又很快耷拉下去:“好。”
她明天早上有课,他明天很早的飞机。
好像没有多余时间让他们一起。
离别总是令人惆怅。
桑孟瑜没话找话问他:“许星源,你到了那边,会喜欢别的人吗?”
许星源看她一眼。
“毕竟我年纪这么小,”桑孟瑜故意学他:“没准你不想等我,直接就和别人结婚了呢?”
“不会。”他声音温柔又坚定。
“那谁知道呢?”她眨眨眼。
“你们老男人,最会骗我们小女生了。”
说是这样说,但笑意还是从她眼睛里溢出来,于是覆盖一整张脸。
这大概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许星源也有点想笑。
她手机在他兜里响起来,是刘梦妮的。
这个时间点她居然会给她打电话?
桑孟瑜跟许星源交换了个眼神,她接通,还没开始说话,听筒里就传来刘梦妮克制又委屈声音:“小鱼,我分手了。”
还隐约带着哭腔。
桑孟瑜差点以为自己幻听。
“什么情况呀?”她瞪大眼。
他们两个从情窦初开就对对方有意思,初中那会儿被喊家长都没能让他们分开,桑孟瑜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
“也没什么。”
“也就是我今天来找他跨年,想给他个惊喜,”刘梦妮擦了擦眼泪,故作坦然:“然后发现他跟别的人接吻来着而已。”
“!!”
桑孟瑜快要被气死了。
她憋了一肚子脏话。
她先暂时咽下了脏话:“你现在在哪?”
“在他们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牌这。”
“那你今天晚上回你们学校吗?”她拿许星源手机看票。
“回去,我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呆着了。”她吸了吸鼻子。
“好,我刚看了一下,八点十分左右有一趟回你们学校的高铁,你能赶得上吗?”
“可以。”
“行。”桑孟瑜把免提打开,然后点开自己的购票软件,那上面添加的有她的身份证信息。
“我给你买过了,你直接去高铁站就行,你手里还有钱吗?”
刘梦妮破涕而笑:“有,没钱我怎么敢出门?”
桑孟瑜也扬了扬嘴角:“那行。”
她给刘梦妮支付宝转了一万块钱。
她没什么安慰失恋人士的经验,只能让她先暴个富,以此来冲淡点失落感。
事实证明也很管用。
等刘梦妮坐上出租车看到支付宝推送消息时,她心情真是复杂。
一面为自己为期四年的初恋难过,一面又为这一万块钱而由衷幸福。
她时而哭时而笑的,还真像有点病在身上。
而且她糟心的想再失恋一次。
桑孟瑜又跟她聊了会才挂断电话。
她微信页面这会多了好多条消息,都是蒋泽然的,他再一个劲的跟她解释,说是个误会,说希望她能帮他向刘梦妮解释。
桑孟瑜面无表情地打字:「滚蛋」
许星源抽空看了她一眼,觉得小孩这样子还挺酷。
蒋泽然认错态度很好:「都是我的错,她回头怎么骂我打我都行,你能不能让她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这么晚了,我联系不上她,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桑孟瑜想了想,确实是挺危险。
于是她给自己也在这个市的表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照顾一下。
表哥应承很快,且办事效率也很高。
十几分钟后,刘梦妮就说她见到他表哥了。
刘梦妮疯狂输出:「小鱼!!你表哥好帅呀!!他有女朋友吗?你介意我当你嫂子吗?!」
桑孟瑜:「……」
桑孟瑜真是心情微妙啊。
她先是回了蒋泽然:「所以,你就跟别的人在外面亲嘴?」
不等他再说,她就毫不留情的拉黑又删除了这位老同学。
这下才心情舒畅了点。
她回刘梦妮:「应该没有女朋友,也不介意你当我嫂子」
刘梦妮发了个娇羞捂脸的表情包。
桑孟瑜又跟她聊了几句,发现她是真的没事后,她很魔鬼的逗她:「既然你都不难过了,就把钱转给我好了」
刘梦妮:「……」
刘梦妮:「我觉得,我还可以再难过一下」
刘梦妮:「再失个恋也不是不行」
桑孟瑜:「你被禁言啦!」
她笑着把手机放一边,她看着许星源,难得生出点惶恐和不安。
她试探他:“你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没?”
许星源懒懒散散的评价:“分挺好。”
桑孟瑜:“……”
桑孟瑜接着试探:“那你……”
会这样吗?
许星源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
桑孟瑜识相闭嘴。
好像没有必要去想那些没有发生、或者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趁等红绿灯功夫,她凑上去亲了亲他脸颊。
只要相爱的时候有用尽全力就好。
……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学校门口,这个时间点有不少人出门,路两边也摆满了各种小吃。
毕竟跨年夜。
许星源把车停好,又跟桑孟瑜吃了点小吃,才牵着她手送她回宿舍。
在宿舍楼底下桑孟瑜依依不舍的跟他道别。
“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她抱着他腰。
“嗯。”他低声应。
“记得带我给你准备的药箱。”她补充。
“好。”
……
好像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
桑孟瑜使劲吸了吸鼻子,她头抵着他胸膛,撒娇一样的语气:“我会想你的。”
“你也要想我!”她假装威胁。
许星源温柔地摸摸她脸:“好。”
……
“那我走了?”她从他怀里探出头。
许星源就这个动作捧着她脸吻了下她唇。
桑孟瑜后退着跟他说再见,还差点撞到人。
她身影消失在宿舍楼里很久,许星源都没舍得动。
然后又在一分钟的时间里,桑孟瑜突然出现。
她小跑着到他面前,眼睛弯成月牙模样。
“许星源,我想了想,我明天早上可以早点起。”
“这样我就可以在新年第一天,见到你啦。”
他们这会没伞,在雪染了他们白头时,他近乎虔诚的吻住桑孟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