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些事儿》月落摇情

14、离开

　　“吱呀”一声，小蝶推门进来，手中端着托盘。
　　“小维，吃饭了。”
　　我别过头不去看她：“我不吃！”
　　嘴里说着不吃，肚子却在饭香的引诱下悲鸣几声。
　　小蝶走过来：“你已经饿了一天了，还是吃点吧。怎么着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你没被软禁，当然不理解我的感受。我没怎么招惹九殿下，凭什么他就把我关在屋子里！”我忿忿道。
　　“可能是九殿下那天的心情不好吧。没事的，等九殿下气消了自然会放你出来。”小蝶把碗筷塞到我手中，“还是先吃饭吧，别饿坏了。”
　　低头看着碗里香白的米饭，我的坚持有些退缩。仔细想想小蝶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有先把肚子填饱才有精力去应付眼前的状况。于是我依言开始吃饭。

　　“我吃饱了。”放下被我席卷而空的饭碗，我拍着肚皮说。还是有饭吃的感觉好啊！
　　“那我先下去了。”小蝶端起托盘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对我说，“对了，昨儿个听到世子殿下和九殿下请辞来着，大概是世子殿下要回华帝城去了吧。”
　　“哈？华凉炎要走了？那怎么成？！”我闻言惊跳起来拦住小蝶，“我要见他。”
　　“可是九殿下不让你出这个房间一步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蝶，你要帮我啊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华凉炎说。说完了我就回来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又是作揖又是星星眼的求她。
　　小蝶犹豫为难半晌，才勉强答应：“好吧，那你一定快去快回，我撑不了多久的。”
　　“OK OK。”我迫不及待的和小蝶互换了衣服，低着头出了房间。

　　成功瞒过侍卫的眼睛，我马不停蹄赶到华凉炎的房间。没敲门就闯进去一把关上门。
　　“华凉炎。”我环视空荡荡的屋子，心中的期待和急切一下子变成了重重的失望。他已经走了，我还是晚了一步。
　　然而正当我准备回去时，门却忽然开了。我急着要见的华凉炎迈了进来。
　　“华凉炎！太好了你还没走。”我长舒口气。
　　华凉炎见到我，习惯性的皱眉：“木予维？你穿着侍女的衣服来我房间干什么？”
　　“我要是不和小蝶换了衣服我出的来吗我！”他一提及此我就没好气，“你那好叔叔擅自关押良民禁我足，我听说你要走了就混出来找你了。”
　　“九皇叔禁你的足？你不是和伽摩外出玩去了吗？”华凉炎不解的说，“我找你几天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玩儿疯了呢。”
　　“九殿下这样和你说的？该死的他骗你呢！谁知道他安了什么心？”我烦躁的跺脚，“不管那么多了，既然你要走了就顺便把我也带着呗。放心我不会缠着你，出了九殿下的王府你我就各走各的路。”
　　“你来是为了和我说这个？不可能。”
　　“为什么？”
　　“九皇叔把你留下来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怎么能擅自把你带走。”华凉炎挥挥手，“你还是先回去吧，被九皇叔知道后就不好了。”
　　“我靠你放的什么屁！你个满脑子封建旧思想迂腐不堪被驴踢了从不开窍的白痴！你的叔叔没权利囚禁我好不好？”华凉炎的话让我气急败坏，“好，既然你不肯帮忙我也不强求。你一路走好吧小心出车祸！”说完我转头便走。
　　岂料刚走两步，手腕就被攥住了。华凉炎低低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你还有没有别的事要我帮忙？”
　　“……我那天在街上真的看到师父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肯理我。我觉得现在求九殿下他也不会帮忙，所以想请你赶快找到师父。他的头发全白了，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
　　攥着我的手松开，“我会的，你放心吧。”
　　我没回头直接离开了华凉炎的房间：“谢谢。”

　　华凉炎走后，伽摩也一直没有来，估计来了也被九殿下找个理由说走了，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而我的第一位来客，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九殿下的侧王妃，上官婧。

　　“好些时日不见了，小维。”上官婧走过来，温婉依旧。
　　“是啊，你再晚些天来我就成老太太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勉强笑道。
　　“九殿下今夜在府中宴请几个朝中官员……”
　　“上官姐，你知道九殿下什么时候会把我放出来吗？我待不下去了。”打断她的话我问道。
　　上官婧勾了勾唇角：“这个我不清楚，只听的殿下有一次提到要把鸟儿关得没了飞的能耐时，放出来也不是不行。”
　　“……可是九殿下想错了角度，他应该知道物极必反。”我盯着上官婧的眼睛说。
　　“殿下虽一向淡薄随意，但手里的权利也还是有一些的。想要关住一只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上官婧说得别有深意，“小维，你要学着顺从才是。”
　　顺从什么？顺从九殿下？我不禁气愤，古代人就是这样，滥用私权不讲道理。上官婧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七八分，但是要照做的话，除非我是脑积水！
　　继续这个话题也没什么意思，想到刚才上官婧和我提到的宴会，我心里突然灵光闪过。
　　“上官姐，你说九殿下要宴请官员？”
　　“是啊，我想跳一段舞蹈为殿下增光，只是不知要配上那首曲子好。”
　　“曲子？”我瞄了瞄上官婧，温柔典雅，嗓音绵软……我打了个响指！“就唱邓丽君的歌吧！”
　　“邓丽君是谁？”上官婧摇头，“我没听过云华有这样一个乐师。”
　　“她是我家乡的一个……乐师，她的歌很好听，你的声音和她有些像，就唱她的歌挺好啊。”
　　“可是我没听过啊。”
　　“简单，我听过嘛，教你唱就行了。”我托着下巴想了想，“就唱那首明月几时有吧，别的太现代了你唱不了。”
　　“你会唱歌？”上官婧有些惊诧，“从没听你唱过呢。”
　　“马马虎虎吧，不过你唱就不一样了。”

　　不愧是有底子的人，上官婧听了两遍就会唱了。果然如我所言，上官静的歌声很轻柔甜丽。
　　“确实很好听，却只怕不合九殿下的心意。”上官婧还有些担心。
　　“这好办啊，你先给他唱一遍。若是他不满意你来找我，我再教你别的歌。”
　　“真的？”见我点头，上官婧不由欢喜，“谢谢你小维，我这就去给九殿下听听看。”
　　“去吧去吧。”我喜滋滋地挥手，最好一次性通过。到时候你们开宴会我就趁机逃跑！

　　没想到，上官婧没来。我却被王妃大人“请”了出来。
　　昏暗空当冰冷的屋子，王妃大人端坐于檀木椅上，身边站着一二三四五六位面色冰冷的大年纪侍女。
　　这阵势，这场景……怎么像极了还珠格格里皇后给紫薇上私刑的黑屋子啊……那几个老侍女，简直就是容嬷嬷的翻版啊！天，我可不要上私刑我怕疼啊我不想死啊！
　　惊恐间，只听得王妃大人冷冰冰的声音刺过来。
　　“木姑娘，你可知我为何要带你来这儿？”
　　我心一激灵，不敢多想：“请王妃大人明示。”
　　“你交给婧妃淫词艳曲，教唆她去□□殿下，可有此事？”王妃大人横眉冷竖，“呵！我倒是没想到，木姑娘看上去文静单纯，骨子里却如此□□下流！”
　　王妃的批判如同一根根钢针把我牢实地扎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在这黑沉的压力下，舌头动起来也有些迟钝：“……我只教了婧妃一首水调歌头，那是一首思念兄弟的词，并没有不正经的东西……因为婧妃说今晚要在晚宴上跳一曲，我才教的。”
　　叙说中，我隐隐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头。脑子里有忽然蹦出了昔日里华凉炎对我的那句警告——离上官静远一点……难道是她在陷害我？可为什么？
　　“木姑娘的谎撒得可不算高明，婧妃都已告诉我了。”王妃唇角勾起冷厉的笑纹，“不要以为九殿下宠着你，就能为所欲为！这个王府里还轮不到你兴风作浪！”
　　哈？！九殿下宠我？！王妃的话叫我啼笑皆非，只能苦笑：“王妃大人，你误会了。九殿下一直关着我，没有宠我。我也没有兴风作浪，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难道不知道九殿下已经要了你？”王妃却也不解，“你是王府里的人，怎么还说这种大逆不道不守妇道的话？！”
　　我喷！
　　“王妃何出此言，我什么时候是九殿下的人了？！”饶是再惊恐，对于王妃的话我也不敢苟同啊！
　　王妃却懒得听我解释，抬手怒喝：“休在这里胡言乱语！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犯了错，就要受罚。念你是初犯，就打二十鞭算诫告！”
　　话音才落，一个老侍女就从桌面上取了蛇皮小鞭走过来，扬手便打！
　　我大惊：“等等，王妃……啊！”
　　细长的鞭子像是毒蛇猛然吐出的芯子，毫不留情的甩到我脸上、胳膊上、身上，每打一下就让我身体一阵燎原的锐痛！妈的再这么挨下去我非去见上帝不可！
　　咬咬牙，我拼着手被打到，死死拽住了再次落下来的鞭子：“王妃，请听我说一句！就一句！”
　　王妃冷着脸，没有说话。眼中却是满满的怒气。
　　喘口气，我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王妃，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这个来路不明没礼数的丫头，但我也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我可以发毒誓我不是九殿下的人，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至于你听到的那些话，你也应该多少清楚有水分在里面吧。”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确是被九殿下关起来了，而且我一直想离开这儿。只要王妃你肯放我走，我一定立刻离开帝都不再出现你和九殿下面前！”
　　“……你如何证明你会立刻离开帝都？”一阵令人窒息的静寂后，王妃缓缓开口。
　　我见王妃有松口的迹象，急忙趁热打铁：“你知道我也是为了寻找师父才留下来的，既然这么久还没找到，我自然不会再留在帝都。而且我对九殿下，从来没别的非分之想！毕竟我只有16岁，还没成年。请王妃留我一条生路，让我离开。”
　　说完这番话，我放开手里紧拽着的鞭子，挺直了脊梁正视着对面的王妃。

　　“瑞娘，带木姑娘从暗门出王府。”
　　良久，王妃低沉着嗓子说道。
　　我闻言心里长舒一口气，喜悦之情随即涌上心头。暂时忘了疼，我跟着那个老侍女离开了黑屋子。

　　离开王府后，天已是斜阳西坠暮色浸染了。我大口吸了口气，深深感受着久违的自由是如何甘醇。
　　回头看一眼渐渐离开视线的王府，我坚定地加快脚步，远离它！

　　“小维！”
　　街道上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条件反射似的拔腿就跑！然而，没等跨出步子就被拉住了！
　　我、我怎么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