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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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裴冬天的时候会环着我在充满阳光的飘窗前晒太阳，阳光照在他的眼皮上，就像半透明的，睫毛也照成了棕色，特别可爱。我偷偷的拿手指头点一点他的睫毛，惹得他把我整个蒙头抱到怀里，险些透不过气。
“下雪了，老裴。”我努力的伸长脖子看着窗外，晶莹的六瓣雪花点点落下，一开始是似有似无的，慢慢有了重量，呼啦呼啦的笼罩了窗前，开始有积雪的样子。
老裴的头磕在我的肩窝，略长的头发扫着我的脖子，倒是不痒，有点缱绻。
“这么喜欢雪的嘛？”
“那等我们等下出去走走。”
“再等一等。刚刚有太阳，这才刚下雪，我要等雪已经积起来再下去玩。”
老裴说好，但是阳光烤的他困了，把我搂着强制要在大下午的睡午觉。
我挣扎了两下。
“你这样下午睡大觉，晚上会睡不着的！”
老裴给我按回去被窝里。
“猫冬，就是只要没必要，冬天就要拿来睡觉。”我还要挣扎，他很烦人的在我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
我一个激灵，往被子里埋。
“老实了？”他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好好睡觉，晚上累了自然就困了，操.着这心。”
我很气闷，这个人实在太太太太不要face了。我要向学校匿名，不，实名投诉他祸害研究人员。阻碍项目进度，腐.化我本人，于明的心灵。
下午睡得多，没什么好处。他倒是还好，我就一个劲的头疼。
就这样我还是很坚持自己的计划。我要出去踩雪地！
老裴没有办法，给我戴好帽子戴上围巾拉好羽绒服的拉链，拉着我出了家门。
外面的空气好冷，但是凛冽中带着清爽。
雪还在下，我们楼下已经积了不少。许是在家里不通风，我闷的头疼，等出来看到雪，头疼已经减弱了许多。戴着红色帽子跳到雪地上撒泼，老裴笑着点燃了一根烟，看着我扑腾。
老裴是抽烟的，据他说是大学学会的。我不是那么喜欢烟草的味道，但是因为老裴抽的不多，身上并不会有酸酸的味道我也就随他。
不过他有时候会故意抽了烟臭烘烘的跑来亲我，烦的要死要死的。
既然已经出来了，老裴和我玩了雪以后就一步一滑的往小区外头走。
下雪的零下几度，天色将黑，除去各家灯火闪烁，若有似无的漂出饭香对话，路上万籁俱寂，除了我们没有一个行人。
我恶作剧心起。在道路的中间突然回过头面对老裴，直接勾着他的脖子踮起一点点脚.~亲.上去。
老裴双手插兜，背挺得直的很，任我挂着，一点低头迁就我身高的样子都没有。
麻蛋！渣.男。
他看上去活像是个不食烟火的活唐僧。如果有人经过，那我真是社死的透透的。
他好歹是大发慈悲的把他好看的双手从兜里拿出来揽住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唇.齿.勾结.，交缠中微生物进化，我的脸通红.。
“为什么作怪的人脸那么红啊？”
半晌，他终于放开我，鼻尖蹭着鼻尖取笑我。
“雪天，”我略喘两口气，咽了口吐沫。“因为温差和北风，引发的正常生理性脸红。”
“少自恋了。”
“不诚实。”拉着我往前走，手包裹着我的手。
“不诚实的没有牛肉粉丝吃哦。”老裴说。
我瘪瘪嘴。“渣男，qin了还不给饭吃。”
老裴噗嗤一笑，拉我去常吃的路边牛肉粉丝摊子。
有塑料棚子，人又多还有热热乎乎的牛肉粉丝汤，自然不冷。
冬天来的不晚，今年走的倒是挺早。我和老裴已经完成了论文答辩，请了谢师宴，找到了工作。论文的最后，我们两都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的致谢。相熟的一位教授一口喝干了手上的枸杞红枣茶，表示还好你们两分在两个不同的答辩组，不然谁受得了。
于明的论文致谢最后一句：同时，笔执此处，想要在最后感谢我的挚爱，屈裴，正是有你的陪伴，爱以及支持，才在社会网路的复杂性中让我找到了矢量的方向。
屈裴的论文致谢最后一句是：“我最想要感谢的，是我的爱人于明，我的世界因你而充满未知，同时也充满定义。”
希望知网上搜索我们论文的后辈们不光要看看我们精密的推导和论证，也可以引用一下我们的致谢，毕竟我们在学术nue.狗界也留下了赫赫威名。
毕业前，叫来了他们师门和我们师门浩浩荡荡十几号师弟师妹，一块吃个散伙饭。选在海底捞，大雁塔那边店里的包间。
老裴他们门的师弟把他当大佬崇拜，师妹就一个，也跟着叫大佬。我这边却不同，没什么大师兄的尊严感，一个个都要爬到我头上，却意外的在老裴那乖的好似转投了他们师门。
“师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我屈哥。”这是我的师弟甲。
“师兄，你以后可得勤快点，不然我屈哥多辛苦。”这是我的师弟乙丙。他们同一届，我称之为狼狈乙，为奸丙。
“屈哥超帅的，师哥你可千万要看牢啊。不能让别人抢走了”我的师妹，丁。我觉得她是老裴的脑残粉。
总结，我毫无地位。但是不要搞错了好不好，我可是一家之主的身份诶，是你们嘴里的屈哥追我的好不嘞！没大没小！
老裴的师门各位就看不上我们师门这种谄媚的画风，安心吃饭。
“于，于师兄。”挤在一群光头男生里唯一的老裴师妹默默举手发言。“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啊。”
“你说。”我微笑撑头，筷子滴油，拿在手中。
“你和我师兄是怎么在一块的啊，细节什么的。”小女生眼睛亮晶晶。几个光头师兄似乎想给她人道捂嘴一番。
“你师兄没说过吗？”我有点点诧异。
小姑娘不怕死的继续说：“我听二师兄说是你对师兄情根深重，追到西安来一块上学，这才抱得我师兄归的。”我，作为我们师门的大师兄当然不会这么没有风度。微笑着嘿嘿两下，却感觉手上的筷子哈，这质量确实不是很好的样子
师妹嗨的很，完全就没有发现我快要黑化了，还在掀她师兄们八卦我的案底。这就是研究生界难得一见的名场面了，俗称有师妹不如有个棒槌时刻。
“可是三师兄说，是于师哥被我大师兄反向套路了，属于我大师兄pua的杰作。”
“这不是快毕业了嘛，我想求证一下本人到底是个啥情况。”
老裴的眼刀扫过，被提名的所谓光头二师兄和光头三师兄肉眼可见的把脸埋进了碗里更深处。
“你这么和他们说的？”我问老裴。老裴现在都这么嚣张了咩，我看来不是很有面子啊。
老裴清了清嗓子：“咳咳，实际情况就是我追于明追了多年，终于他大发慈悲的把我领回家了。我决定以身相许。”
众人皆默，只有火锅在沸腾的冒泡。纷纷点头，对对对，屈师兄就是说他有一天受到了仙人感化他们都会点头如同捣蒜的说，对对对，我师兄说的都对。
我点点头，默默接受老裴给我换了双筷子擦干净手。“这还差不多。”
“吃呀吃呀，别忘了吃饭嘛！”“服务员，再来两份虾滑。”
其余没有被扫射者发出哄笑。
小师妹还想问，被她二师兄和三师兄联手镇压。“别问了，师兄还想活。”两个慈眉善目的小伙子面色如同最近消化系统失踪一般，十分不客气的开始给师妹的碗里加菜。
“师妹，师兄们待你不薄啊。”
一顿饭吃的他两委委屈屈，其他人宾主尽欢。
挺着小肚子和老裴手牵手回家。太胀了，不想坐地铁，走走路当消食。
春日的西北大地，樱花满树，挂着灯条，火树银花。
远远的传来钟声，大约是大慈恩寺中的撞钟。周围有很多很多的不认识的陌生人，走走停停，欢声笑语。
有一对情侣勾着手在那说话，没留神撞到了我们。赶紧停下来笑着和我们说抱歉，我和老裴笑着摆摆手，他这个心机人类顺势揽住了我世界第一漂亮的腰。
那个妹子拿了一个超漂亮的棉花糖。
“老裴，给我买那个。”“不给买，买了你就吃两口，剩下的都是我吃。”
“给我买嘛。”老裴看看我，甚觉无语，从兜里掏出十块钱跑到不远处给我买了一个回来。我拿着棉花糖撕了一点点慢慢吃，虽然已经很注意了，还是在第三口的时候打了一个嗝。老裴叹了口气，伸手拿过去任劳任怨的帮我拿着棉花糖的棍。根据历史经验，如果继续拿在我手里，明天他就要想办法怎么把我外套上粘上的糖给洗干净了。
顺着石块铺成的下坡路走了一小会。我悲催的发现自己的小肚子异常的扭曲了一小下。
仰起头，虽然周围很暗，老裴应该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我憋屈悲愤的表情。“老裴我肚子疼。”
“谁让你吃那么多。虾滑都给你吃掉了吧！”
“好吃。”
“好吃也不能吃那么多啊。”
“回去给我揉肚子。”
“不揉。”
“揉。”
“不揉。”
“揉。”
“行吧，给我亲一下就给揉一下。”
“那行吧，便宜你了。”没营养的日常对话还在继续，随着我们两的脚步留在这个春天的晚上。
慢慢走回家用了一个小时，还是后来又坐了车的缘故。总而言之已经不会涨肚子了，我还是获得了揉肚子的服务，咩，开森。头枕着老裴的膝盖，他揉揉我的肚子，好似是养了一只不堪重用只能吃饭的肥猫。
毕业之后，拿着自己的大小证件没有什么休息时间就去了我们各自找到的单位开始工作了。我的个性使然，让我并没有很想去投行或者上市公司。也是有我们老师之前带我做项目的经验和接触到的一些人脉，我如愿进入了一家研究院工作。朝八点半，晚五点半，加班并没有很多。老裴的方向比较吃香，他也喜欢搞数据分析，便有针对性的进了一家上市公司。说到他的公司所在地，那真是CBD中的中心地带，可是他们高贵的企业竟然没有食堂。这一现状就导致了想要攒钱的老裴每天都自己做盒饭带过去吃，无形中挡掉了不知道多少朵的桃花。
毕竟他这个人要面子的很，谎称是家里那位给他做的盒饭，要他每天必须吃完。
渐渐的，在他熟识的几个同事中，我的形象似乎非常的贤良淑德喜欢做饭。搞笑，我可是煮饭每次都是粥，煮粥从来都要糊锅的主。要我这个懒货加上笨蛋给老裴做便当，他们怕不是.疯了。
说到薪资待遇，我承认在未来极短的时间内，我可能就要被老裴从实力的角度包养了。就算是实习的期间内，老裴工资也比我高一丢丢。没办法，研究院没有上市公司工资开的高嘛。
三个月的见习期结束。发工资的那天我们两在他们公司楼下的地下车库里我们家可爱的小车车里，有一丢丢兴奋的亮出了自己的工资卡。他的是派大星的卡，我的是海绵宝宝。
汇总了工资卡上的存款，他存了两万，我存了一万四。
这不怪我，我不怎么加班所以最近家里买菜都是我买的，这可包含了养老裴的钱呢！
凑了三万五全部集合到一张卡上，第二天的休息日，我和老裴早早的就跑去买戒指，这是我们两小小的一点仪式感。
男士的也不要什么钻不钻的，素圈，带一点碎的零星的钻镶嵌。
我们老早就看好了。准备用拿到的第一笔工资去买回来。
专柜的小姐姐都见了我们几次。可巧，今天又是她当班。
“今天我猜猜，是要来给我涨业绩了对不对。”穿着小西装的漂亮姐姐笑的见牙不见眼。“再不来我们店长都要给我扣工资了！”
“你怎么知道啊。”揣着海绵宝宝卡，我手揣兜里十分的嘚瑟。
“今天这喜气洋洋的，走进我家店就透露着爷今天有钱的氛围。”她笑着用钥匙打开玻璃柜，给我们把一对戒指拿出来。“呢，我可给你们留着呢，偷偷放在不起眼的光不强的地方，不然早被买走了！”
“漂亮小姐姐，打个折呗！”老裴教过我，该还价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还价，还了五十也是一斤黑猪肉排骨啊！趴在展柜上，眼睛晶晶亮。老裴拎着我的帽子给我提溜起来，我又没有出息的靠在老裴身上，拱手做出拜托拜托的手势。
“行行行，买了戒指快走！我看你们俩看多了都不好找对象了。”
说是这么说，也多亏了这个小姐姐。这个系列的货不好定，她给我留了一两个月，才得以买到。
戒指内壁上刻了我们两名字的拼音。
我问过老裴要不要刻英文名。老裴摇摇头表示不同意。
“要爱国！小骗子。”我撅嘴，上纲上线一把好手。
英文名字叫这个的很多，不一定是你我。但是屈裴和于明，独一无二。
老裴这种青春少男的小心思我才懒得戳破。
拿到了属于我们的戒指，我们跟手就戴上了。回家的路上，老裴开车，戴戒指的手随着车里放的音乐敲击着方向盘。我伸手一直在那看着戒指，可炫耀。
“屈裴！”我罕见的叫他的全名。“以后你就是明媒正娶过了我于家正经路子的了知道嘛！”
“恩，上门女婿！老于家的上门女婿。”老裴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贫嘴。
到家里的地下车库。他带着戒指的手与我的食指紧扣，交换了一个绵长又安静的.吻.。一.wen.结束，我两的chun上牵出一丝银线，在我仰头的动作中扯断。老裴抚摸着我的眉眼，在半明半暗的车里自己的端详我。我歪着头，脸上给他一天五顿喂出来的奶嘌碰触着他有些粗糙的掌心。
“直到今天我才真的安心，小骗子。”他有些感慨的说。“怕你突然和我说要走，怕你没有像我一样准备待在一起一辈子。”
我在气氛如此之好的时刻，反手往他脸上扔了我的靠腰抱枕。
“马儿德！”我叉腰怒斥这个狗贼中。“你以为小爷是白给你sleep的吗！”气死，当然要一直在一起呀，不然我不是脑袋瓜不够聪明。
“你永远在破坏气氛方面是一把好手。”老裴眼泪都快出来了又被我生生打到懵。锁好车牵着我下车回家。
下午，我们默契度良好的拉好了客厅里的遮光窗帘，洗了个漫长一点的澡，窝在沙发里看了部电影，依偎着，过完了一个休息日。
老裴和我的工作都走向了正轨，转正，调岗，拿工资。日子平和又安静，就如同他和我最期盼的样子不断前进。
时间慢慢的流淌而过。如今的老裴和我都已经26岁。
我们十六岁相见，十六岁擦肩。
十八岁重逢，十九岁单向相爱，二十岁差点分离，二十一岁默默相依。二十三岁正式相爱，约定终身，二十五岁见家长，二十六岁，我们结伴，准备走过半生。
这就是我和老裴的故事。不长，不跌宕，用尽了几辈子的运气，安静相守。
不跌宕吗，我想也不是。假如我们两没有一门心思的奔赴向对方，假如我们其中一个人认为其他的东西，比如金钱比如名声，比如升官发财比如世俗偏见更重要一些，应该都是一个注定悲剧的结尾。
不过还好，老裴那么喜欢我，我也那么那么的喜欢老裴。我喜欢他颈处的干净味道，喜欢他的每一寸，每一刻，每一个朝我走来的步伐。至于他，我有自信，他喜欢我的地方更胜。如果你问他，他大概喜欢每一平方厘米我曾经存在的空间吧，这个傻子。
暮鼓晨钟，你陪我，我陪你，一起去听。寒鸦渡水冰，春花照水，秋塔佛音，灿阳芒夏，我们都会在一起。
谢谢你们听我说完，我和老裴，也就是这点事能说了，哈哈。我打字的时候，老裴瞟了一眼，文笔一般，情节老套，基本符合现实。
行吧，他知道基本符合事实就行。
end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