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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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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你,所以正好。因为遇见你,万里山河,春花秋雨,都有了诗人笔下的诗意和美丽。权当是个记录吧,记录下我和老裴的小故事。希望有缘看到的你,也能拥有自己的小幸福。
这是一个很短的也很普通的小故事。
十八岁的那年,我不算顺利也不算失败的考到了我们省里的一座211院校。和上海北京的好学校自然不能比,但是也足够让我在我们省内坐出租车的时候被出租车师傅夸一句学习很好了。
那天,天气有点阴。放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就显得有点难熬了。我记得那天我的心情并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总之是普通又闷热的一天。
报道的时候是中午,出了老大的太阳,紧跟着到了下午两点,天就阴下来了。灰压压的云这么一盖,整个就成了一个蒸笼。
我扛着铺盖,行李,还拖了一个二十六寸的大箱子,很艰难的爬了五楼,站在我宿舍的门口。我以为三天的报道时间,我第一天中午来宿社,理应是第一个人,没想要却已经有人比我早到了。
我们宿舍507,单数的都靠着阳面,没有空调,特别闷热,但是阳光很好。
迎着最后一点没散去的阳光,屈裴穿着背心扭过头看着我,露出了我见过的第一个笑容。蛮傻的,但是很好看。
“你好啊室友,我是经济系大一新生屈裴,原来是元江一中的。”
“你好,我是于明,是经济系大一新生,你来的真早,我以为我是第一个到的。”
“我家比较远就想着早点出发,你也来的很早啊。”
“对,我也是想早点过来。”家里只有外婆了,安顿了外婆在姨妈家居住,我就自己收拾东西来大学报道了。
家里也没有什么人说话,早点来收拾收拾挺好。
我原本就长得像个豆芽菜,个子暑假又长了一点,但也就一米七五。屈裴人高马大的,看着快比我高出一头去。他牙可真白,笑得憨憨的。这就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了。
我们宿舍在楼道最里面,外面陆陆续续有其他宿舍来人的声音,逐渐热闹了起来。不过我们宿舍特殊,那两个家伙似乎有点慢,一直到下午都没来报道。
宿舍嘛,就是一般的宿舍,上床下桌,有个厕所勉强冲凉。上头有两个电风扇,两个灯。最大的败笔就是,没有空调。
我和屈裴按照床上贴的名字是对床,互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一边手上也没闲着,打了两壶开水,又拿洗脸盆装了凉水,拿着现在还干净的抹布开始擦洗位置。
南方就是这个样子的,你要想不发霉,光水没用,要开水。擦了两三遍才干净的位置,拿干净抹布浸了开水再擦一遍才算干净。
收拾完,又是擦床板,擦柱子,铺被子放行李。就这么折腾着,一下午就过去了。别看就那么一点地方,收拾完了自己的地盘,我两都是一身的汗。
大约快六点的时候,我们剩下两个室友终于来了,不过和我们不同,他们一来,跟着爸爸妈妈舅舅姥爷的一堆人。我两站在那有点尴尬也有点挤。客气的打个招呼,就结伴出来吃饭,给他们收拾东西空出一点空间。
夏天没什么风,但是出了一身汗,拿饭卡吃了第一顿大学的食堂后,一人一瓶冰可乐的在学校操场旁的主干道上溜达,感觉其实还挺爽。
我两有点投缘,都喜欢动漫,也喜欢乒乓球。他话不多,但是和他对话很容易,这大概就是教养好的家里出来的孩子有的特征。
他是我在大学的第一个朋友。
我记得那天是八点多回去的,倒不是说这么早回去有事可做,主要是蚊子有点肆虐,我撑不住了。反观屈裴,他b型血没蚊子咬他,那确实有点嫉妒。
长了个心眼,我们回宿舍的路上我去买了一顶蚊帐,还有花露水。
拖鞋,钢笔墨水,学校的草稿纸,本子。就溜达了一圈小超市,我又拎回去一堆东西。
到了宿舍,他们两也安顿好了。为了表示男人之间的友好,我从兜里掏出两瓶冰的肥宅快乐水,果然收获了真诚的欢呼。
新来的那两个,一个是隔壁省的谢永林,小脸瓜子厚眼镜,看着很有一种乖乖仔的样子。另一个他说自己是上海来的,但是我第一时间就怀疑他们家祖上应该是内蒙的,大汉,那种。
上海仔胡杨奇,身高据说一米九一,我觉得不止。体重他说一百公斤,我觉得大概也不止。
他们都很好说话。
男生嘛,建立友情就是一顿烧烤的事,如果不行,那估计是啤酒没喝好。
报道到军训的一个半月里,我们建立了卓越的革命友情。尤其是有一天晚上喝醉了,老大胡杨奇突然就哭了,我们因此得知了他有个前女友叫芳云。他们很相爱,但是女生现在出国了,他们在机场分的手。
他哭的伤心,我们三个没谈过的单身狗也不知道怎么劝,反正就是开心干杯,不开心也干杯。大丈夫何患无妻!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后悔的!诸如此类说了一大通。
我就说这位大哥是内蒙基因,他第一个醉的,但是喝到了最后。由此我知道了酒桌上有一种选手,是循环性的,醉了,醒了,接着喝,再醉,再醒,如此往复。
我在家里喝酒就不多,可以想见的结果就是嘴的不醒人事。
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倒是不难受。屈裴晃荡着他的长腿坐在他床上看着一本书,看我醒了,扔过来一瓶农夫山泉。
“醉鬼醒了?喝点水吧。”
我说谢谢,嗓子哑的不行。
“你昨天差点没吐的把胃酸清空。估计有点灼伤食道了,喝点水。“
我听话的喝了大半瓶,打了个嗝。
“请假了没阿?不然教官罚死我们。“
“请了,请了两天。“
“够意思!“摊回床上,身下是凉席,上头有风扇转过来转过去的微风,舒服。
我又睡着了。
按照一般寝室都会有的仪式,我们四个按照年纪排了个序,胡杨奇最大,是大哥,接着是屈裴,然后是我,最后是小不点谢永林。
老大是美术系的,amazing!老四是数学系的,再次amazing!只有我和屈裴是经济与管理院的,大课有很多都一起上。
大学第一个学期不可以带笔记本电脑,公共课都是要抢的。我和老裴分工,我抢数学,他抢体育,老四负责我们四个人的思政,老大负责买饭回来。
最后我倒是如愿选到了数学院张至勤教授的高等数学,老裴这就差了点,只抢到了秧歌。鬼知道男生去跳的哪门子的秧歌,以及我们学校到底是有什么情怀,竟然大学选修体育课里,安排了秧歌这个选项。
老裴在我掐脖子乱晃的过程中依然死不认错。“秧歌是室内,你不是最不喜欢晒太阳嘛!”
“老子不爱晒太阳,谁说老子不爱晒太阳。”我骑在他身上掐着脖子就在那晃。老大拎着八个塑料袋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这个谋杀场面。
“老三,老二把你怎么了你要杀人阿。”
“老大,他给我选了个秧歌,秧歌阿!!!”我仰天大哭。
“嗨,多大点事,吃饭吃饭,吃完再打,给他打到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老四从他床上滑下来,四个人排排坐吃饭,看看新更新的火影忍者。正说到鸣人第一次开启仙人模式,帅到爆炸。
“哎,芳云原来最喜欢佐助了,我还给她买过一个钥匙扣。那时候呀,。。。”老大胡杨奇又开始进入失恋模式了。
我们几个对视一下,继续啃鸭腿。
老大和我们说过了,他失恋还有一阵,让我们别理他。我们自然也就接着看动画。
夏天都穿着短裤,男生坐着没女生那么斯文,抖着抖着腿,我和老裴腿就碰着了。
凉凉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不大对劲。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感觉自己变得有点僵硬。我感觉应该把腿挪开,但是又觉得这样也太刻意了
男生和男生碰到腿了不是很正常嘛,我这样自己安慰着。
但是心里有点异样。就好像,就好像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别扭,对,就是变扭。
老裴挑食,把他饭盒里的绿花菜全挑给我了。我有点虚张声势的意思。护着我的饭盒一躲,可不就是正好的调整一下坐姿,和谁都没碰着。
“不吃,你别想用这种资本主义花菜偿还你的罪孽!你这个秧歌boy!”
老四话少,但是是个毒舌宝宝。他推推眼镜:“三哥我发现你就是个小姑娘!做作!”
这种时候我还能忍嘛?做出凶狠状放下饭盒,走过去给他头揉成了乱鸡窝。大仇得报,我好似一只打赢的公鸡大摇大摆的回去座位上。
却没成想,走回来,我的饭盒里已经被放了花菜。
那还能是谁干的?肯定是那个一脸镇定但是包藏祸心的老裴。我可怜的如同风中的豆芽菜,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只能委委屈屈的窝在一旁,对着自己的盒饭迎风洒泪。
他们三个笑得半层楼都能听见,大概是觉得我蠢的没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