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侍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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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陌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楼下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有金黄酥脆的油条，热腾腾香气扑鼻的小笼包，浓香扑鼻的皮蛋瘦肉粥，也有偏西方的三明治，面包，火腿肠。每种分量都不多，就一两口的量，但种类丰富，摆的满满一桌，看着令人格外有食欲。
这些都是昨晚司陌吩咐阿姨特意准备好的。因为司陌也不知祁影喜欢什么，当然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所以司陌特意让阿姨多准备了些。毕竟吃的多了，自然就知道喜欢什么了。
司陌敲了敲祁影的房门，没有动静。其它地方也没见人影。正奇怪这人跑哪去了，就见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长发扎成马尾高高垂在脑后，身形修长，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一抹红晕，有一种别样的潇洒。
看到司陌，祁影有些紧张又有些开心，正准备跪下行礼，被司陌及时打断：“不必行礼了，正好你回来了，洗个手就来吃早餐吧。”
祁影洗完回来后见司陌已经在桌前坐下了，于是直接走到他的身旁，径直跪下了。
这里就不得不提，司陌家的餐桌属于偏高一点的那种，成年男子坐下后刚好脚能碰到地。虽然祁影不矮，也是有着一米八的模特身材，但架不住桌子凳子高啊。于是祁影跪下后，从桌子对面只能看到一个头，看起来格外惊悚。。幸亏他是跪在了司陌旁边，但司陌也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头顶。祁影明显也发现了，脸瞬间有些羞红，急忙向司陌告罪。
司陌莫名有些想笑，嘴角也微微勾起，眼里盛满了笑意。
就见祁影起身四处看了看，跑到角落里翻出了一个极为矮小的的凳子。看了半天，司陌才想起这应该是上次大哥出差把啸天，噢，啸天是大哥司澜养的猫（天知道大哥为什么要把一只猫起名啸天）送到这寄养时带来的。应该是为了方便坐着给猫洗澡弄的。
司陌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祁影拿着凳子走了过来，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结果完全没想到，祁影将凳子摆在司陌旁边，然后，对准凳子跪了！下！去！。
很好，现在上半身也可以露出桌面了。可以夹得到菜了呢。
祁影内心松了一口气，却也暗暗自责，在内心连连反省，主子为自己起名，赏赐自己贵重衣物，给予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暖，自己怎可如此懈怠？竟在主子面前犯下如此错误。幸亏主子仁慈，才没有惩罚自己，还给了自己弥补的机会。若是换作其他，连此等小事都做不好的影卫根本不可能留在主子身边。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的主子，自己更当恪尽职守，好好侍奉主子才是。
于是跪直身子，恭敬的道：“主子，属下侍奉您用膳。”
而司陌原本看到祁影居然懂得自己找凳子了，内心还有几分欣慰，觉得这人也不算那么无药可救。虽说找的凳子奇怪了点，但总算有长进。可谁知他找凳子居然只是为了让自己跪高点更好的侍奉别人用饭！这tm谁能想到？谁想得到？
司陌简直要被气笑了，但气愤的同时心里却又有几分酸涩。不是吃了柠檬的那种酸，而是像是还没熟的李子，酸酸涩涩的，并不多么深沉，却直直的浸入到了心底。刚刚还勾起的嘴角早已落下，紧紧抿起，显出几分凌厉的弧度。
看着眼前一脸恭敬的人，司陌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不用你侍奉，去那坐着，赶紧吃饭。”
祁影猛然一惊，本以为是让自己侍奉主子吃饭，却没想这里面竟有自己的份吗？而且自己怎么可以和主子同桌而食？连忙慌乱的伏下身子道：“属下万万不敢！属下能留在主子身边，已是天大的恩典，主子赏属下几口剩饭即可。”
看着祁影跪在凳子上还敢伏下身子，简直胆战心惊，生怕他栽下来。连忙将他从凳子上拉下来。看着他一脸惊慌的样子，想到即使现在有些偏远地方也仍然有人不允许女人上桌，知道自己得慢慢来，也没再逼他，而是让他到一旁，将桌上的小笼包直接放到了他的手里。
“赏你的了，吃吧。”
只见祁影恭敬的向司陌叩首谢了恩，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或许是因为饥饿，或许是长久养成的习惯，他吃的很急，急促中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司陌给他的是灌汤包，汤汁十分鲜美却也很烫。但或许是怕惊扰到司陌，及时被汤汁烫到了，却也不敢出声，只是跪在地上小心吞咽着。
司陌心里一疼，密密麻麻，针扎似得。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司陌何曾见到过这样的情形？
不似一个人，反到似一只驯养的无比听话的家犬。不，或许一些家犬，也比他过得幸福多了。
这等情形，司陌只在电视剧中看到过。可那时清晰地知道这是假的，只是演员演出来的。
可现在，现在在他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啊！
看着那小心翼翼的吃着包子的人，司陌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怜惜。司二少放纵不羁了二十年，从来只有让别人不开心的份，何曾体会过这些情绪，也没人有资格让他体会到。却没想到，只是一时兴起捡回来的人，短短两天内让自己把诸多滋味体会了个遍。
很不好受，司陌心想，这种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艹！”司陌不由低低骂了句。
即使桌上满满都是美食也没能继续引起半分食欲，司陌只能放下筷子。
转头看向祁影，司陌脸色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但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吃饱了，剩下这些，你都吃了吧。必须全部吃完，吃完后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嗯？”
担心他又像刚才那样吃的太快，又补充道：“三十分钟内吃完，不许早也不许晚。”
“这是命令。”
祁影茫然抬头，看见桌上满满都是菜肴，主子竟是分毫未动，不由惊慌，“主子，属下……属下……”心中却是混乱至极，不知如何是好。
司陌没有继续留在这，知道祁影最后一定会遵循命令，起身向阳台走去。
风轻轻吹过耳边发梢，带来一抹柔情。一只狸花猫躺在树枝上呼呼大睡，清晨的阳光透过树荫斑垛的洒在猫猫身上。
司陌点燃了一只香烟，并没有抽，而是夹在手中，任由清风吹动烟雾，遮掩了几分眉目的凌冽。
心里仍残留几分苦楚，余光还能看到正在努力完成任务的祁影。
风吹过，将苦楚带走几分。
他想，幸好还有自己，幸好来到自己身边。
这人以前吃的苦，自己都会一点一点将它化成糖，将世间所有的甜渗入他心间，用一切的美好驱散曾经的阴霾，直至往后余生，只有满满的甜，满满的爱。
树下的狸花猫似乎被惊醒，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舔了舔爪子，对着司陌又甜又嗲的叫了声。
司陌笑了笑，柔和了眉眼。
将手中的烟掐灭，抬手给江白打了个电话。
*
掐着时间，祁影终于将这份堪称丰盛的早点吃完了。
司陌走过去，祁影已将桌子收拾好跪在地上看地板。看到祁影吃的干干净净，司陌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
祁影急忙回到：“主子过誉，这是属下的职责。”声音里却是压抑不住的惊喜。
听到职责，瞬间让司陌想起了祁影前两次的跟踪保护。本以为已经很死脑筋了，现在看来，那时竟已是难得的活泼了。
没有继续深想，怕让自己脑梗，转而问道：“既然吃完了，那告诉我最喜欢吃什么？”
“回主子，属下最喜小笼包。”
其实这么多种，每一种味道都不差，都是祁影从未接触过的美味佳肴。之所以最喜欢小笼包，不过是因为这是主人亲自夹给他的罢了。
司陌却不知这些，只以为祁影真的喜欢吃，还很高兴。因为司陌也挺喜欢吃，是阿姨的独门手艺。包小笼包的面要提前一夜发好，馅上要加入吊了整整一天的高汤，还有阿姨的独门调料，上蒸笼，要用竹制的那种。蒸好后，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阿姨手巧，包出来的小笼□□薄馅大，咬一口，鲜美的汁合着肉馅一起进入口中，没有半分油腻，只剩了鲜。
既然祁影也那么喜欢，司陌嗪着几分笑意说：“那明早我们就吃小笼包吧。”
祁影猛的抬头，主子，主子这是因为自己才如此决定的吗？祁影不敢相信，小心翼翼抬头看向司陌，便直直望进一双带笑的眸子。那双眼睛清清楚楚的告诉着他，没错，就是因为你啊。
祁影眼睛不由得湿润了，颤着身子跪伏在地，声音竟有些哽咽：“属下……属下……何德何能……”
司陌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感动至极的人，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温柔的擦去了他脸上的泪水，只想着，自己一定要把他看好，给他多多的爱，让他再也看不上外人的一点小恩小惠，否则，这么单纯的小影卫，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拐走的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侍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