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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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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我决定要走开……摔倒也好,痛也好,累也好,都要走……
他果然没有追来,我一直在想若是他追来,我该怎么办?可是不会,他是骄傲的,一直以来我对他的没大没小,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
我带着痛,难过,执着走回了九爷的府邸。这个因他莫名而来的地方,这个因他无奈居住的地方,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回去。
回到书房,空无一人,忽然想那个冰冷的九爷,忽然想听见小李子那细细的声音。为了让自己安静,我给书房做了一个大扫除。忙的没时间多想,只是浑身酸痛早早的吃下晚饭就想躺在床上睡上一觉。正要走,就瞧着九爷被几个人搀扶了进来,远远的就闻到强烈难闻的酒气。
我凑到小李子身旁低声的说:“爷儿醉成这样,怎么不扶到福晋房里呢?”
小李子把把手指竖在嘴前,我就不再多问。抱来羽絮被铺在他的凉榻上,几位福晋格格的侍婢都陆续送来了醒酒汤。
院子里站满了各房的丫鬟,手里端着拿着什么的都有。知道九爷现在醉的什么也不知道,就送些东西来,既表情又不用受累。
远远的瞧着吟兰提着灯笼,吟翠搀着福晋幽幽的走来。我赶忙走了出去迎上去。她满脸担心的望向书房。
“福晋,您进去瞧瞧九爷,他正睡着不知道。”
她摇摇头,“嘱咐小李子,爷儿醒了喝完醒酒汤。”
我连连点头,心里有很多不解。为何这个书房,无论是福晋,还是得宠的完颜氏,就连跋扈的刘氏也不敢走进。
我知道醉酒的人会口渴,特意沏了一杯既能解酒又能解渴的蜂蜜水。
小李子瞧着打哈气的我说:“你先回吧。这有我呢?”
真的很困啊,瞧着侧躺在榻上面上微红的九爷,心里有些不忍心。我要去睡觉,对小李子太不义气了,而且福晋很担心啊。算了,一晚上不睡也没什么。大不了,让他给涨工钱。
我就坐在一旁的书案前,累的时候就爬在那眯着,隐约听着:“水……”
我瞧着端过醒酒汤小李子说:“还是给爷喝这个吧。”
九爷痛快的喝完,又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我瞧着他遭罪的模样就想。什么事,喝成这样?还不回房舒舒服服的睡觉偏偏来书房。
手腕突然一紧,低头一瞧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腕,我愣在原地,看着他的手滑入我的手心。当我意识到想要甩开的时候却怎么也甩不开。
真是的。我诧异加鄙夷的看着他,咬着牙正准备大力甩开的时候,就听他喃喃的道:“咏芳,咏芳……”
咏芳?谁啊?府里有这么个女人吗?等等,那幅画……
我静静的瞧着他,这冷冷冰冰的脸上夹杂着几分温柔与凄苦,心下一软说:“我在这儿……”
我被自己的话吓到,低下头瞧他不再用力多了几分温柔的手,表情也渐渐的开始缓和,心里有很多疑问与不解。
我就静静的注视着他,嘴角处浅浅的笑,没有嘲讽,没有冷漠,没有复杂。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莫名的沦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出这么一句话,为什么想这么看着他,为什么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
直到他松开手,我才继续趴在书案上,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身上披了一件深棕色的披风。
我抬起头正瞧见冷冷看着我的九爷,不自在瞧了他一眼,再度把头埋在手臂中。听着他凉凉的问:“怎么没回去?”
听着这活,我忍不住一笑,和上次问的一样。我拽了拽披风,依旧趴着答着和上次一样的话:“不知道。”
我扭过头看着他,他闭着眼睛侧躺着说:“给我喝的什么解酒汤头竟然没痛?”
“是蜂蜜水。”我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慵懒的懒腰道。
……
“九爷,我今天可以,可以回房睡觉吗?”我凄苦的看着九爷说。
他冷笑一下道:“回去吧。”
我回到房中舒舒服服的睡,直到吟翠把搡醒告诉我,心粒来了,我急急忙忙的起床。
我瞧着眼睛灵活异常的心粒飞快的跑去,“今儿,你怎么有空来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心粒佯装愤怒的说,“爷儿,让我把这个给你。”
我欣喜的接过十三的字,摇着心粒的手臂说:“姐姐,辛苦啦……”
她朝我无奈一笑说:“为这个,十三爷掂量好久给你哪个,最后特意给你写了一个。”
感动的我瞧着心粒,连连作揖。“你是谢我呢?还是在谢十三爷啊?”心粒笑着问我。
“我都谢。”我拉着心粒的手说。
老十四扬着头朝我走来,瞥了眼心粒,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字瞧了瞧道:“不就是老十三的字吗?有什么好稀罕的?”他扔给心粒说,“拿回去。”
他瞪着眼睛看我说:“爷儿给你。”
我从心粒手里拿回字,把心粒送出了府,就没有再出现在十四的面前。
转天,一觉醒来就听说,九爷书房丢了东西,有说是信件的,有说是账簿的,总之有说什么的都有。而且都是尽可能的背着我。尽管如此我还是听到关于我的传言,与十三爷四爷府的丫鬟交好,常常见面之类的。
午膳过后,我就被唤到福晋房中,我冷笑,要来的终于要来了。不过怀疑有用吗?证据又在哪里呢?是制造出所谓的证据呢,还是严刑逼供啊?
“书房的里丢了东西。”刘氏冷冷的瞧着我说:“是不是该以示清白让人检查一番。”
我笑着点头,没有去看福晋,我知道她很为难,我看她她会更为难。
几个丫鬟把我的东西翻了遍,看着她们翻出那个匣子,心里一惊,很担心那里面的玉与杯子会碎。
我笑着瞧着刘氏说:“侧福晋您也看到了,不知道有没有您要找的东西。”
她朝一笑说:“显然东西是让你给送出府了。你还是自己招了比较好。”
“显然?对,很显然侧福晋您是已经给我定了罪,无论有没有证据了。”我也朝她一笑。
李氏翻着桌上我的东西,远远的看着十三爷写给我: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心中一暖。
她拿起那支藏红色玉石发钗对着刘氏说:“姐姐,你瞧这不是您丢的发钗吗?”
我一愣,诧异的瞧着她,李氏冷冷的说:“还说自己清白吗?”她转过脸对着福晋扬着声音说:“大姐,这爷儿的书房还不一定丢了多少东西呢?”
“福晋,这是庶福晋送我的。”我边说,边朝郎氏望去。现在只有她能证明,这东西的来处了。
她茫然的看着我,手轻轻的指着自己道:“我吗?这么好的东西,我自己若是有,还能给你吗?再者说你也不是我的人?”
我倒吸了口凉气,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到李氏再到刘氏,最后到一直嘴角含笑的完颜氏。顿时明白自己的处境,自己的单纯,自己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