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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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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潘地曼尼南的山顶上,向下俯视,下面是一片繁华的灯火和成千上万我的子民,心里却掠过一丝淡淡的寂寞与无奈。在看着这些我长久以来一直为之努力奋斗的东西之后,脑海里瞬间浮现的却是哥的脸,右颊上的玫瑰散发淡淡的红光,对着我温柔地笑。他说:“小猪,起床了。”
魔界与天界已经和平相处了很久。阿撒斯勒和沙利叶他们在爸回来了以后对我的态度也改善了很多。爸和米迦勒在魔界的情势开始稳定之初就把所有的烂摊子甩给了我,跑去结婚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去了。我敢说他们绝对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父亲!
爸向米迦勒求婚的仪式搞的格外的隆重,那天,哥所有的条件我都答应了,包括喊出那句丢人到让我想去自杀的“爸爸,下次我不会对你无礼了。爸爸哥哥都爱我。”哥很开心地在一旁打指响指挥着。看着他那张强颜欢笑的脸,我的心痛的无以复加。
哥走过来,看着我的脸,目光沉痛而哀伤,他说:“贝利尔,哥也爱你。”心像瞬间被人捏碎一样,痛到无法呼吸,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厌恶自己长了一张跟米迦勒如此之像的脸。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哥,我爱你。我爱你。”然后极力忍住想要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一个雷劈下去,转身离开。
婚礼的日子渐渐逼近,哥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好,每天流连于无数女人之间,把自己搞的疲惫不堪。洁妮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没有多说,或者,她也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婚礼的前几天,哥喝了很多很多酒,然后在微醉的时候跑去卡德殿门口站了很久很久。我悄悄躲在巨大的柱子后面,看他一口一口地抽烟,眼神飘忽,几乎把自己站成一座雕像。我这个新任的魔界之王,呼风唤雨所向披靡,也只有在面对哥的时候会感觉自己这样的无能为力。
傍晚的时候,米迦勒出来了。似乎是不满意结婚的礼服,一脸的不快。看到哥以后明显地楞了一下,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距离隔得有点远,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哥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他那个样子,我几乎都快要看不下去。我宁可他大闹一场,哪怕挥刀劈了卡德殿,也比看他这样隐忍到快到内伤来的好。最后一句话我听清了,哥说:“祝你幸福。”然后留给米迦勒一个潇洒的背影。只有我,看见他红的几欲滴血的眼眶和紧咬着嘴角强忍眼泪的样子。
爸和米迦勒的婚礼我和哥都没有去。或许这对我们四个都是最好的,不要见到至少不会尴尬,也不会需要伪装着强颜欢笑。
只是哥根本就没有去史米尔古堡,而我也没有去那所谓的应酬。哥跟着米迦勒,我跟着哥。我想以哥大恶魔的敏锐感觉和听力,不会察觉不到我的跟踪,只是那样的境况,他无力来理我罢了。其实我们都一样,明知道看了听了会伤心,明知道那是个万劫不复的火坑,却硬是要往下跳。
婚礼那天的爸和米迦勒配极了,一黑一白,美丽耀眼地几乎将光耀殿外千万个伯度不灭的千里金光都比下去。
哥看着米迦勒挽着爸的手,满脸幸福地走进教堂,然后跳上安拉的背,绝尘而去。那,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后一次见到哥。哥向爸申请久留第四狱改造鬼城,在爸答应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曾经很多次,我有冲去第四狱把哥拉回来的冲动,哪怕只是看看他也好。最后都忍了下来。我想,哥需要时间去让自己释怀,重新鼓起勇气来面对米迦勒。而我,也需要时间变得足够强大,不用让哥总是保护着我,为我担心。
哥,你知道么,其实我的心愿和你的一样简单,我只要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