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姑娘＝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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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42岁的“老姑娘”！小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咧嘴脚，挤出来的笑容怎么看都那么苦涩。
吃早饭的时候，母亲的眼睛红红的，看着小青欲言又止。小青心里一下子瑟缩了。昨夜；路过父母房前，听见母亲和父亲在争执，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小青知道，是因为自己。结婚快50年了，他们很少吵架，最近这几年因为自己争执过好几次。隐约听见母亲说：“小青那孩子也是个死心眼的，徐然……”，伴随着的是父亲长长的一声叹息。
小青几乎是把一杯豆浆灌下肚，“爸、妈，我上班去了”，逃也似的冲出家门。
“徐然、徐然、徐然……”，这个名字在心里反复涌现，有着隐秘的喜悦，伴随着针刺一般的痛楚。小青只允许自己在上班的路上，想念这个名字。这一天的开始，因为这个名字，有了玫瑰青的颜色。
地铁到站了，小青甩甩头站起来。今天就到这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电梯直上80楼，进入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刚刚落座，助理敲门，递上了昨天要求助理起草的合同文本草案。小青皱眉，第二段就是个很明显的别字，再翻到最后，总标的金额少打了个万字，原本是1200万元的标的变成了1200元。
“这里，还有这里，怎么回事？”小青挑眉问。
“武律师，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到，赶得急打完了没校正。”助理DAISY抖抖嗦嗦地回答。
“赶紧改好，11点前必须给我。”
“是，我马上去改。”DAISY像获得特赦一样逃出门去。
小青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不省心啊。桌面上电话响，接起来一把温暖的声音迎面而来。
“小青，又在训你那小白兔助理？中午一起吃饭？我从给你带了瓶红酒，要不要尝尝澳洲的阳光？”
抬起头，隔着办公室的透明玻璃窗，对面的男人在大笑。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笑声，却能感觉到他嘴角流露出来的张扬和得意。
“好。”小青下意识地回答。放下电话，她的头更疼了，这男人，把他“发配“到澳洲，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最近律协针对新律师有个培训，会长安排小青主讲《公司法》，小青打算去资料室查查以前的卷宗，从业十五年来，其实有不少经典案例值得讲讲。一直往前冲，难得有机会静下心来。正好借这个机会梳理一下。
上午的资料室静悄悄的，大部分律师这个时间都在外面办案。资料室很大，相当于一个微型的图书馆。文档资料、书籍档案林立在深棕色的橡木架子上，有种沉郁的书香。在寸土寸金的市区，开辟这样一块天地造价不菲。为此，郁天经常取笑她有“图书馆情结”。
角落里似乎有人在抽泣，边上一个男孩子声音：“怎么了？是不是那个老女人欺负你？女人到了这个年龄还嫁不出去，或多或少心理有些变态的。”听声音是郁天新招的实习律师，一时记不起来名字。年纪不大，倒是会哄女孩子，帮人家出头了。
“是我自己不好，昨天妈妈心脏病发作，送她去医院，合同赶得急了出了毛病。是我自己没用。”小白兔怯怯的声音响起来。
小青自嘲地笑笑，老姑娘有那么可怕么，看来世人的眼里过了年纪没嫁人的女人已经妖魔化了，居然和变态划上等号了。
“石磊，你小子躲在这里。赶紧去干活，8个卷宗已经放在你桌上，证据目录明早必须交给我。”郁天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一声惨嚎由远及近，看见抱臂站在门口的小青自动消音。躲在角落里的小白兔急忙擦干了眼泪，起身：“武律师，我马上就做好给您。”小青微微点了点头。身后的郁天还不走，堵在门口，小青抬头看他。他一脸郑重：“小青，我忘了跟你说，这次去澳洲，那个离婚官司的当事人很满意，除了律师费，还有额外的bonus，一枚7克拉的钻戒。你收了它嫁给我好不好。”
武小青再度吐血，这个郁天，不分场合地开玩笑，这么多年就不肯放过自己。小青在心底恶狠狠地丢了个白眼给他，表面上还要很客气：“郁律师，除了合同约定的律师费，不能收取当事人其他财物。你这样开玩笑会误导助理。”看到郁天眼底的戏谑，小青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不理两个石化的助理，直接调出卷宗走人。
88楼旋转餐厅。看着脚下的东方明珠，小青有点恍惚。其实自己也曾经是个小白兔，谁能想到说句话都会脸红的姑娘会在法庭上侃侃而谈，陈述自己的意见。这一切要感谢那个人。
晚到的郁天正好看到小青发呆这一幕。这个女人像一阵迷雾，这么多年来一直琢磨不透。有时候近在眼前，但是心思却远在天边。大部分时候，穿上职业装的武小青就像穿上了战衣，神情冷峻，眼底清明。再美丽的容颜仿佛也镀了一层冰。十年了，从助理到合作伙伴，自己始终突破不了她设定的距离。
“HELLO，美女，一个人吗？我能不能坐在这里。”小青一抬头，看见的就是郁天那张很欠揍的招牌笑脸。
“你很闲吗，澳洲的案子这么快就结束了？”
“郁天出马，再难搞的当事人也一律搞定。”
“看来‘美男计’起作用了。”
“……小青，你能不能别那么毒舌，你不可以用我的第一大优点攻击我的第二大优点。”
武小青又气又笑，再难板起脸来。
“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增加你那两颗虎牙的曝光率，他们常年关在笼子里会得抑郁症的。”
武小青不笑的时候很清丽，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套裙，发髻一丝不苟，相当干练职业。但是一笑起来就会露出两颗虎牙，看起来毫无机心甚至有些孩子气。怎么看也不像40岁的女人。
“你就胡说八道吧你。”
“真的真的，想当年我就是拜倒在这两只小老虎之下，鞍前马后、披荆斩棘、呕心沥血、死而后已。”
“行了，你又变着法儿的骂我母老虎吧。”
“聪明。”
“最近我接了个案子，要并购一家坦桑尼亚的企业。可能要在那边呆上三个月”武小青凉凉地开口。
“别……饶了我吧。”“看在我特地带回来的美酒份上。”“澳洲的红酒比起法国酒来偏甜，应该更对你的口味。来，尝尝。”
隔着琥珀红的液体，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小青有些恍惚。十年了，当初是自己去校园招聘带回了郁天。那时候，他还是个阳光的男孩。如今，男孩已经成长为男人。从助理到合伙人，他只用了3年时间。郁天有做律师的天分，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会成长得这么快。
好不好喝？喜不喜欢？眼前的人一脸期待，似乎又回到那个第一次独立办完一个大案等待肯定的男孩。
“确实不错，入口醇厚，层次分明。法国酒入口是酸涩的，要细品才回甘。澳洲酒也许是因为阳光充沛的关系，适口性很好。入口就很甜美。”
“这酒可不是白喝的，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女人了，我在里面下过蛊的。”郁天坏笑。
“你就胡说吧。哎唷，我肚子疼。”
“怎么回事，不是真的吧，蛊神这么快就发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老姑娘＝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