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六章 狞尊和长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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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殿堂大亮，照得应胥双目微眯。
脑海一阵剧痛，神识中苍老的声音响起。
“吾等了万年有余，今日终可冲破封印，得到真传弟子。”嗡鸣声震得应胥头皮发麻，一座高耸的白金殿堂出现自应胥脑海中来。
殿堂身后有一巨大的虚拟人影，白衣老者，胡须花白，苍老的肉身被铁链洞穿，束缚着他的行动。在他身旁一条黄金巨龙微张双眼，淡然的态度不喜不忧。
那老人重叹口气，活动筋骨。‘铮！’那身后的锁链挣断发出悲鸣，连同巨龙身上层层束缚的锁链也都齐齐崩断。
束缚之感消失不见。老者虚手一挥，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应胥抬手抵挡。可那强烈的威压到他身边之时，都变成了温和的灵力。
那巨龙俯身冲来，应胥惊得面色苍白，强行镇定、未曾后退。
虚幻的影响钻入他的体内，应胥精神识海突然增长拓宽十倍有余，一阵晕眩感后，神清气爽。
突然一阵黑色的烟雾将应胥包裹，陌生的影像在他的脑海中展现开来。
金戈铁马，尘土飞扬。
血溅的土地和烧毁成灰烬的旗帜。
浓烈的焦灼味混着血腥味，传出去百里，令人作呕。
魔族的将军骑着孟极［1］，□□的异兽低吼咆哮，他手持骨杖，顶端缀有头骨，杖身为腿骨和赤金一同煅烧制成，坚不可摧，可化山为火，呼风唤雨。
□□的异兽踏过断臂，爪垫之上染着红殷。
他挥起骨杖，百里尸骸瞬间燃烧，明晃晃的蓝色火芒映得他人脸惨白。
远处的山野也燃起熊熊烈火。
天上的神灵见状降下雨水，火势不灭，反而愈烧愈烈。
那男人见状，拍了拍身下的孟极，异兽咆哮一声，奔跑起来。
速度之快，额前的花纹像是一股烈焰，愈加清晰。
火势灼烧数月。百里之内寸草不生。
“大仇已了。师兄给你百日涅槃。”
男人清冷的语调响起，像是天地之间，低喃的叹息。
场景像是一阵烟雾，转眼之间变换开来，带领应胥继续观看。
“人族有难…仙家…出山。”圆形的剑坛上，男子跪倒在地，却依旧手持骨杖，肩背挺拔。“我的阿啾…会不会怪我没有护得住他。”这句话就像是自言自语，他将怀中一物取出，是一只翠鸟的神识。
“如今翠鸟一族因人族的贪婪，血脉凋零。”说到此处，他嘴里的血，涌出得更快。
这时一支利箭将他瞄准，剑羽上附着的金芒代表剑的主人为天将。
一声破空之音，跪地的男人直直看向利箭袭来。突然一白影闪过，快得令人的肉眼捕捉不到。
男人低头一看，嗓子干的发涩，言语不来。
孟极低垂着脑袋，努力爬向主人身边，身上被洞穿的洞口泊泊留着鲜血。原被打理得干净雪白的皮毛此时此刻，被污血粘连。
它艰难的抬起脑袋，像男人的手边去嗅。男人伸手，放在它的鼻头之处。
孟极伸出舌头，舔舐手掌，像是撒娇，发出低低的呜咽，随后便僵了身体，凉了身骨。
男子并未流泪，事实上，他的泪早在阿啾走时便已流干。
他只是殷红着双眼，看向地上凉了身体的孟极，看着仙兵天降围剿讨伐，看着人族皇帝垂目瞧他，一脸的鄙夷。他突然一声冷笑。
周身被火焰包裹，令人他感到舒畅。
蔓延开来的蓝色火焰，包裹着他，包裹着整座剑坛，吞噬来不及奔走的天兵，吞噬着人族那个贪得无厌的王。
怀里的翠鸟发出愉悦的鸣叫，他好像看到阿啾的笑颜就在眼前，他伸手牵住阿啾递给他的手。
原本坚硬的心肠瞬间分裂瓦解。此时，他的眼角划过一丝泪，滴落在这巨大的剑坛上。
更加猛烈的火焰爆发开来，剑坛之上无人幸免。
眼看火势要再次蔓延。天将之中几人御剑而来，落在剑坛之上。
凤族长老欲将火焰收入掌心，凤火将那冰冷的火焰包裹起来，不料原本就行事乖戾的火焰更加变本加厉，更加肆虐，灼烧了此人的衣袖，再蔓延至整条手臂。
“啊！”凤族长老手臂一痛，眨眼之间将他整条手臂吞噬干净。他心头大骇，连忙掐诀护住伤处。
“我们联手将他除掉！此子不可留！”十二身着各色的仙人展开排列，围成一圆形。
灵力自几人手心中传出，汇聚在空中接引，围成一个半圆的灵力罩子将这暴虐的火焰，和那怀抱翠鸟的男子压制在其中。
“嗡！”疯狂的火焰拍打碰撞着雄厚的灵力，震在几人心头。
“他要燃烧本体逃脱。”几人一个不察，被那巨大的撞击感震得神魂震荡。
最后，十二人燃烧血脉一齐将男子镇压。巨大的本体受到损伤，神识已毁，只得寄居在乱石之上，久而久之行成本体的模样。
十二神兽镇邪魔。
看到此处，应胥心中百感交集，也终于知晓玄冰潭之下，残破殿堂的本身面目。
只是男子同翠鸟一样未被销毁，存留的一丝神识在潭底沉睡。因为外人的闯入而又苏醒，他的神识借着十二神兽其中的龙族传承，来到了应胥的神魂之内。
无声的诉说着自己心中的不忿和悲凉。
此刻烟雾散去，应胥的灵识之海中突兀的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高大俊朗的男子，苍白的面容像是许久未曾见过光亮一般。棱角分明的面庞，高挑的双眼和凌厉的剑眉，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显的格外冷漠。
他的头顶窝着一只翠鸟，额头至枕部为蓝黑色，小巧的身子有着翠色偏蓝的横斑，翠蓝色的羽翼玲珑可爱。
像是知道有人在看他，他羞怯的抬起了脑袋，红颜的嘴巴啾啾得小声鸣叫。
“他在和你打招呼。”男子宠溺一笑。这幅样子倒是与先前画面中的不同。
“我读到你的记忆，见我们同命相怜，便自作主张，入了你的神海。”男子抬手，头上窝着的翠鸟就煽着翅膀落在他的手上。
翠鸟低头，亲昵的蹭着他的手掌，男子伸出食指去摸他的小脸。
“不请自来也就算了。不打算做一个自我介绍么。”应胥挑了挑眉，看了男子的记忆，同他如此相似的遭遇，令他深有感触和理解。
但他没有将自己的神识随便与人分享的习惯。
“我名为狞尊。与你同族。”怀里的翠鸟啾得叫着什么，男子听到继续开口。“怀里的孩子叫长安，小名阿啾。是我的道侣。”
翠鸟鸣叫得更欢了，叽叽喳喳鸣个不停。
应胥施礼回道，“我名为应胥。前辈进入我的神识，必定是遇到了难处。”
应胥得到了二次真传，拓展的神识和暴增的修为，定然不是可以白得的。
“叫一声前辈也不为过。”狞尊思索片刻，他习惯性的摸了摸长安的小脑袋，开口。“如今我和长安二人早已没了肉身，长安的神识还是养在我原本的□□之上才得已醒来。”
应胥耐心听下去。狞尊开口道，“你心下所求我也晓得，若你肯将我同长安一起供奉于此，我必助你得偿所愿。”
应胥沉默一刻，自己心中所求无非是家人平安、珠儿化形、大仇将报。他觉得此事不亏，刚想开口再提条件。却被狞尊出口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那颗丹药就当作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他指了指应胥的储物空间，“万年前的天材地宝炼就的养魂丹，可不是如今可以比拟的。”
应胥无言，心想此刻还是幼妹的身子重要。“成交，你想我如何供奉。”应胥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狞尊挑了挑眉，没有理他的腹诽。
“收纳天材地宝，令我二人修得肉身。我用我这一身本领与你交换，毫无保留。待我二人可从此脱离，听你号令，在所不辞。”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六章 狞尊和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