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宝前同人）》雨季的飘痕

57、戬心幸福生活的几个片段

　　片段一
　　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让寸心累得焦头烂额，可是却甘之如饴，再次坐在灌江口的新房中，心境与当年相距万里，不再忐忑不安，不再心怀不忿，只有丝丝甜蜜和欣慰充斥着心田，想起当日杨戬求亲时的那番话，寸心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是何等骄傲自负的人，抗了千年的责任就这样说放就放，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让她可以安心做他的妻子，为了她不再担心受怕，看来他的心里的确只有她一人了——这样的认知，让寸心再次扬唇微笑。

　　自行摘下凤冠，寸心端坐在梳妆镜前，千年的岁月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是自己驻颜有术，还是多亏了自己的神龙之躯，执起木梳，将发髻卸下，缕缕青丝垂下，镜中的女子心满意足地笑着……
　　杨戬一身喜服，酒气微醺，满脸笑容地走进新房，半跪在寸心身旁，“怎么不等我回来，就卸下凤冠了？”
　　“都嫁了第二次，还那么多讲究干什么？瞧你，喝了不少酒吧，梅山兄弟这些人，还是不知道轻重…….”寸心一脸无奈，那帮兄弟看来杨戬是甩不掉的。
　　“呵呵，他们已经手下留情了，而且明日他们就会返回天庭，迎接沉香接任司法天神，今晚难免放纵了些。”轻拍妻子的肩膀解释道。
　　“他们明天就走了？那么……哮天犬呢？”

　　“主人，嫦娥又托我送来她亲手做的喜饼，您尝尝……”说曹操，曹操马上就到，真是会挑时候啊。
　　杨戬谨慎地盯着寸心的反应，心里有些不安，生怕又要如同上次的洞房花烛一般，弄得不欢而散了，可是这次他却失算了——
　　寸心满脸春风地接过喜饼：“哮天犬，你也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带我谢谢嫦娥的盛情，改日我和杨戬一定会去拜访她。”

　　哮天犬看着一脸和善的寸心，心里也有些奇怪，可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免得他又要被主人责罚，还是乖乖出去吧。
　　见到哮天犬柔顺地离开，杨戬回头望着低头打量喜饼的寸心，“这喜饼你要是不喜欢，我马上就去扔了它。”这次他要自觉点，省得再为小事争吵。
　　“人家的一番心意，干嘛要扔啊？”抬眼看到杨戬的神色，寸心立刻心领神会，笑道：“你以为我又会大发脾气，把你赶出洞房？呵呵，你呀，也太看不起我了，过了这么久，难道我还会吃嫦娥的干醋吗？何况人家都和后羿再续前缘了，我还计较什么？”白了这聪明一世的二郎神一眼，寸心低笑。

　　杨戬显然没料到寸心会这么大方，高兴之余，一把将寸心搂入怀里，“呵呵，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寸心，你真的不一样了，如果我早点把你接回来，也许你就不必受那么多苦了，都怪我啊……”说到后来，又充满自责。
　　“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当初我们都太好强，不懂得珍惜，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计较你的兄弟朋友了，以后他们要来，我随时欢迎，哮天犬跟了你那么多年，还是让他留在你身边吧。”寸心抱着杨戬，喃喃说道。

　　“你真的那么想？真的太好了，不过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今后三界之事我绝不会再插手，只守着你共渡余生。”感谢寸心的善解人意和体谅大度，杨戬作出保证。

　　“其实有你这番话，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是最重要的，但我不要你真的两袖清风万事不理，那就不是原来的你了，我也不要成为拴住你的罪人，只是当三界真的需要你时，你再出手，平时就老老实实陪在我身边，你说好不好？”一边为杨戬脱下外袍，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为夫谨遵娘子吩咐。”两人相携，卧榻而眠。

　　千年来，杨戬终于睡了一个踏实安慰的觉，而寸心即使在睡梦中，也依然幸福的笑着……

　　片段二

　　夜幕深垂，明月如盘，房中杨戬和梅山兄弟、哪吒等人正喝得兴高采烈，觥筹交错，杯盘狼藉，时时传来欢笑声，而屋外寸心独坐庭中，仰望星空，陷入了沉思之中……
　　无极，你是这繁星中的哪一颗呢？这浩瀚星空怎及万千世界来的生机勃勃，丰富多姿呢，可你却偏偏选择这样的结局，又是何苦呢？
　　回想洞庭初遇，无极对她指点迷津，昊天洞中又悉心为她疗伤，在西子湖畔他又与她敞心详谈，若不是立场敌对，他一意孤行，也许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吧，甚至凭他的身份地位，她还有些高攀不上呢……

　　“夜凉如水，小心冻着。”一件留有他余温的披风悄然落于肩上。
　　温馨如昔，寸心淡笑而语：“怎么不接着喝了？难得今日中秋佳节，你们应该尽兴才是啊。”对于杨戬的这些生死之交，寸心已经不如以前那般忌讳了，反正沉香刚刚接任司法天神，他们也忙着处理三界大小案件，他们来串门子的时间也不过，何必再计较呢，最重要的是杨戬对她关怀备至，时时嘘寒问暖的，真是叫她受宠若惊呢。

　　“看到你一人在这里发呆，我怎能喝得畅快呢？你……没生气吧？”杨戬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冷落了寸心，更何况今日特殊，四百年前的今天就是他接旨休妻之日，寸心一脸忧伤，也许是感怀往事，独自伤心呢。
　　“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我是动不动就生气的人吗？要是我介意，还怎会精心准备这些酒菜呢？”寸心嫣然巧笑，拉着杨戬坐到身旁。
　　“是我多心了，你在想什么呢？”杨戬身在屋中，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一直仰望星空的寸心身上，这几天她似乎一有空就会望向夜幕，
　　“没什么，只是想起……无极，有些感伤罢了。”寸心一语带过，她知道在杨戬心里，无极始终还是祸害三界的魔头，所以平日绝口不提他的事。

　　可是杨戬心中对无极的排斥不仅缘于这个理由，更重要的是，无极和寸心间那种若有似无的微妙关系，大战那天寸心对无极的关切显而易见，当然，他从不怀疑寸心对他的感情，但是还是有些酸涩——这就是所谓的嫉妒吗？呵呵，想不到他杨戬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他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你就不要太在意了。进屋陪我喝几杯吧，难得哪吒兄弟和师傅他们都来了，中秋佳节本是团圆的好日子啊。”杨戬也不想再牵扯无极的话题，挽着寸心往屋里走去。
　　没有忽略杨戬语气中的些微不满，寸心戏谑道：“是呀，今日中秋，不知那位仙子可送来亲制月饼，让我们一饱口福？”你不想我提无极，那就提嫦娥吧，寸心心里想到。
　　“你……”意识到寸心是在开玩笑，杨戬笑着摇了摇头，“你呀，看来我是太宠着你了，竟然开起我的玩笑！”说着轻点了寸心鼻头，略作薄惩。

　　“呵呵，你自己气量也大不到哪儿去，无极都化作天外星辰了，还介意什么呀，何况我只是替无极惋惜可怜罢了……”给了夫君一个白眼，寸心绽放妩媚笑容迎着满堂宾客走去。
　　杨戬但笑不语，也跟着走了进去。众人见到他们夫妻和睦甜蜜的样子，也真心替他们开心，千年前的不欢而散留下的阴霾也烟消云散。
　　欢声笑语再次盘旋在厅堂之中，天上圆月也静静地边撒银辉，照亮着人间万户，也照亮了众人心房……

　　片段三

　　清晨滴露，几缕朝曦从雾霭中透出，
　　“寸心，看看谁来看我们了。”杨戬一袭黑衣素服推门而入，语气中盈满喜悦之情。
　　“谁呀，大清早就大呼小叫的，我还没睡醒呢。”睁开朦胧睡眼，寸心一脸不情愿的起身。
　　“三妹他们来了，快出来吧。”杨戬催促道。
　　换过衣裳，挽起流苏发髻，插上镂空金步摇，风华绝代，寸心看到镜中的自己如此明媚动人，展颜一笑，走出了内室。

　　一见到三圣母，寸心笑逐颜开：“三妹，你来了。昨晚我们还在想，你怎么没过来和二爷吃顿团圆饭，想不到你今日就来了。”拉过三圣母的手，寸心与她并肩而坐。
　　“嫂子，都是沉香他嚷着要我陪他在天庭过中秋，所以才迟来了会儿。对了，你还没见过小玉吧，今天我特地把她和孩子也带来了。”三圣母也有些喜出望外，看来二哥夫妻恩爱，如胶似漆啊。
　　寸心抬眼看向杨蝉身边的两人，女子娇媚恬静，而少年剑眉英挺，可黑瞳却透着调皮狡黠，一看就知道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大孩子。
　　“还不快叫人。”小玉催促道。
　　“舅公、舅婆好。”口气乖巧，刘文轩恭敬行礼。
　　“呦，都长那么大了，好一个俊俏的孩子。”寸心端详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孩子，时光荏苒，想不到沉香的孩子都长成如此挺拔壮硕了。
　　“不过不许叫舅婆，都把我叫老了，还是叫我三公主或是寸心吧。”理了理自己的及腰鬓发，寸心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称呼。
　　“是，文轩遵命，三公主青春永驻，叫舅婆岂不有损您的清丽容颜？”果然知情识趣，比当初的杨戬可爱多了。
　　寸心再看向小玉，还记得她当年在襁褓中的样子，娇憨可爱，可是却因她的胡乱猜疑而差点夭折，每每想起此事，她就内疚不已，可是今天看到小玉不仅安然无恙，还身为人母，她真是好生安慰。
　　“小玉，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寸心走上前，略带着愧疚和自责，握住小玉的手。
　　也许是事前已经交代过，小玉明白地摇了摇头：“舅母，您不要难过，我过得很好，而且还有了文轩这个孩子，当年的事您就不必挂怀了。”文静娴雅，做了母亲的小玉果然更加善解人意。
　　“好……过去的事再也不提了，只要你们幸福就好。”寸心拍了拍小玉的手掌，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这颗珠子就当是我的见面礼吧，你和沉香成亲的时候，我也没有机会送礼，这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小玉本想推辞，可在三圣母的授意下，含笑收下了夜明珠。
　　“舅公，您说要教我法术的，我们现在就去吧。”文轩早就有些呆不住了，拉着杨戬就往外走去。
　　杨戬回头看了一眼寸心，无奈地跟着文轩步出大厅，小玉也随之而去，只留下杨蝉和寸心两人。

　　“谢谢你，我知道你是特地带他们来的，我的心事也终于放下了。”寸心感激地说道。
　　“不必谢我，最懂你的人是二哥，是他特地嘱咐我这么做的。他希望你能彻底走出过去的阴霾，真正地得到快乐和幸福。”三圣母说得真诚。
　　“有他这样守候着，我怎会不快乐呢？甚至我这辈子都从没如此快乐过，以前所遭的罪所受的苦，都不算什么了。”寸心说得真心实意。杨戬的苦心，让她深受感动，她何德何能，得到他如此相待，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你们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总算苦尽甘来，二哥当然份外珍惜这段感情，现在我看到你们，也真正放心了，我从梅山兄弟口中得知，你也改变了不少，我相信你们会永远幸福地相守下去。”眼前的寸心再也不是以前任性胡为，蛮横霸道的嫂子了，千年的磨难让她懂得了包容和体谅，才能和二哥琴瑟和谐，鹣鲽情深。

　　“我……也许我可以做到一个好妻子，但恐怕我不能是一个好母亲，你知道他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可是……”谈到孩子，寸心神色立刻黯淡下来。
　　“放心吧，你们夫妻恩爱，孩子是迟早的事。”三圣母安慰道。
　　“不，我龙族体质一向阴寒，而我元神又受过重创，想要孩子就更难了，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他，就是怕他会失望。”寸心低头轻诉。

　　“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吗？”三圣母也不免感到可惜，二哥说多么地渴望有个孩子啊，真正属于他们杨家的骨血，这是沉香所无法弥补的遗憾，但是生儿育女又怎能强求，难道注定二哥英雄一世，连香火都无人继承？
　　寸心茫然地摇了摇头，黯然神伤，她也明白杨戬的心愿，可是如果她真的无法给他一个孩子，他还是依旧爱她吗？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可以稳如磐石，历久弥坚吗？寸心再次隐隐不安起来……

　　两道身影以天人之姿驾临冠绝五岳的黄山，烟云蒙蒙，如梦似幻，满山怪石嶙峋，形态各异，实在妙趣横生。
　　“这黄山虽不及三妹的华山险峻，又不如泰山雄伟壮丽，但别有一番独特风味，我还想在这里建座别院，你觉得如何？”杨戬白衣潇洒，信步摇扇，俊颜含笑，望着寸心。
　　四处欣赏着黄山美景，寸心流连出神之际听到夫君的问话：“这里的确不错，闲暇之余来此泡泡温泉，依石作画，倒也舒心畅快得很。你做主吧，我没有意见。”扫了扫一旁的石块，寸心优雅地席地而坐。
　　“是啊，等我们有了孩子，还可以带着他来这里散心游玩，黄山人杰地灵，对修炼也是有好处的。”杨戬不禁憧憬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情景，嘴角上扬，好不得意。
　　听到孩子二字，寸心一下子沉静了下来，自从那日与三妹的谈话后，她就开始担忧孩子的事，她知道瞒不了多久的，那样对杨戬也不公平，可是一想到他会何等地失望，她就没有勇气说出口，现在是不是该到时候了？他们终究逃不开这个考验吗？

　　“戬，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寸心有些支吾地开口。
　　“什么事，说吧。”杨戬一脸关切地望着爱妻，这些日子以来他深切地感受到寸心的归来，让他的生命又丰富了起来，不会再孤枕难眠，也不必忍受清冷寂寞，多年的蛰伏忍辱，他的心早已伤痕累累，可对着寸心明媚的笑颜，灰暗的生命又点亮了。

　　“如果……如果我不能生育，你还会要我吗？”闭目一咬牙，寸心终于说出了心底的忧虑。
　　沉默了许久，再度睁眼，就看到杨戬背对着她，迎风而立，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他的心情。
　　“原来这就是你近来老是闷闷不乐的原因，寸心，你我夫妻能够团聚，千年情缘可以再续，你知道，我是多么地高兴吗？”
　　寸心点了点头，低诉道：“我知道，成亲以来你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过得好开心好满足，真的。”
　　“那你就不该问我这样的话，”转过身来面对寸心，“在我心底，的确渴望有孩子可以承欢膝下，我可以一尝当父亲的滋味，我必定会百般疼惜，悉心教养他，让他成为人中龙凤，仙界翘楚，可是我之所以会如此渴望，是因为那是我们的孩子，凝聚着我们千年感情的结晶，能够与你共同孕育孩子，那是一种福气。”杨戬紧握着寸心的柔荑，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

　　“可是……你不会失望吗？我记得当初你就很想要孩子，而我却始终给不了，现在我的身子恐怕就更难了……我好怕，好怕你会不要我……”
　　一把将寸心抱入怀里，“傻瓜，有孩子固然是好，若没有，那也是命中注定，你难道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吗？怎会说出这些傻话。敖寸心，我杨戬今日就当天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人，你永远都是杨戬之妻，如违此誓，天诛地……”竖起三指，杨戬言辞凿凿。

　　话未说完，寸心玉指堵住了杨戬的双唇，“我又没要你发誓，你干什么那么认真？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多心了，我相信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杨戬，对不起。”投入他温暖宽广的怀抱，寸心倚靠在他肩头，哽咽着说道。

　　轻抚着妻子的秀发，杨戬温柔的笑了，“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能瞒着我，知道吗？你怕我不要你，我还担心你又一气之下扔下我走了呢，到时我哪里去找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好妻子？”几句趣言马上就哄得寸心破涕为笑。
　　“呵呵，听小玉说，那东海八太子的爱侣和我长得颇为相似，到时你就去问她要个姐妹吧。”寸心也打趣道，有机会她还真想见见那位姑娘，这天下之事真是无奇不有。
　　“我谁也不要，只要你一个，你注定要陪我走完这不知何时到头的一生，所以我会牢牢守着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水雾盈满双瞳，寸心只能笑着答道：“好，我敖寸心赖定你杨戬了，生生世世我们永不分离！”

　　层峦叠翠，云海缭绕，一对神仙眷侣就这样定下了永世的白首之盟，天地为证，他们的一段佳话也能流传万世，为后人所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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