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何年》骑马客京华

22、客栈（二）

　　“哎呀！啊啊啊啊啊啊！疼死老子了！”那尖脸的青年倒在地上，面部皱成一团，大喊大叫引得客栈里的人都往这边看。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的人右脚正踩在他的脸上，压得死死，使他分毫动弹不得，尖脸一抬手想要把脚挪开，那人冷哼一声，一把尖锐的匕首从袖子里穿出，瞬间插入了尖脸的左手手掌，连肉带匕首钉在地上。
　　那男子身子绰约，在客栈格格不入，明明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天上飘下来的谪仙一般的人物，动作却干净利落，毫无留情。
　　那匕首通体紫色，泛出妖冶的光芒。上面花纹繁复，紫气缭绕，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匕首并非凡品。
　　这下子尖脸直接额疼得快昏了过去，一句话也喊不出来了，周围人阵阵惊呼，做鸟兽散。
　　“杀人放火，是我所为。留你小命，是我慈悲。”清止开口，语调上扬又下落，却毫无感情，使听者俱浑身冰冷。“别人我不管，以后再议李府公子的短长，就是有八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那人战战兢兢，只敢听训。
　　“清止，这是何必。我没事的。”江渚端着酒杯走过去，蹲下身来看了看尖脸的情况，清止下手很重，但并不毒辣，好好休息便行。
　　“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管他那么多干嘛。”江渚起身，又喝了手里的清酒，“你要是每个讨厌的人都这样去算账，那得算到什么时候了。”
　　“嗯。”清止一边答应着，好像听进去了的样子，可是脚还是没有挪开。
　　“哎呀，真的没事，我都不跟他生气了。”
　　“嗯。”
　　“我都打算忘却前尘往事了，就当他是在说别人。你说咱俩下山就下山，跟个山匪一样的，这何必呢。”
　　清止微微叹气，终于把匕首收回。那人血流不止，捂着右手在地上呜呜喊痛，又害怕太大声惹恼了这位贵公子，一时只能委屈得涕泗横流。
　　“公子身手风姿甚好，只是如今戾气太重，这样恐怕不好。”清婉的女声一旁响起，几人望去原来是之前给他们办理入住的客栈老板娘。
　　当时灯光昏暗，她人只是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与他们讲话，江渚连她的相貌都记不太清了。
　　眼下青天白日，才看见她身着素净缓缓而来，眼神明亮，一枝荆钗挽着松散的发，青丝如瀑。
　　清止轻轻睨她一眼，并不想开口的样子。
　　江渚向来喜欢美人，见没人同她讲话，怜香惜玉之心顿起，便接话道：“老板娘有所不知，我这兄弟这些天心情不佳，这家伙又正好撞枪口……额我是说，正好找上门来了，难免要吃痛了些。其实他之前并不是这样的，一直还是挺乖巧的。”
　　“乖巧？”清止瞪了他一眼，全然一副你这家伙还真的把我当宠物啊的样子。
　　江渚没心没肺的笑着。
　　老板娘微微弯腰，对清止和江渚都分别行了一个并非当地的礼，那礼很奇怪，双手交叉胸前，不像是中原地方的习俗：“奴家只是妇人，无意多管闲事，也许话并不入耳，只是觉得从来眼睛揉不得沙子，未必是一件好事。贵人超脱凡俗，必将逢凶化吉，何必锱铢必较，又折了自己功德。”
　　这番话说得恳切真诚，又语气温婉，江渚一听觉得如此善良的美人真是世间瑰宝，何况是在客栈这种地方面对南来北往不讲道理的各类食客，还能保持这样的见解和善良实属不易。
　　“我不想揉沙子，也不需要任何功德。杀人魔头也好，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也好，我只想让自己开心。”
　　老板娘笑着摇摇头，不再多言。
　　……
　　告别了温婉的老板娘，江渚和这对兄妹继续上路。
　　“小绪，据你说，九尾族并没有完全灭族，当时并不在族内的一些人有哪些，我们先去和他们会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