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何年》骑马客京华

15、狐族（二）

　　迦芝上前连忙临时变了一件带貂毛的长衣将她裹住，红色长衣覆盖住了她的身子，雪白的领子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终于为她在这个寒冬腊月的夜里带来了温暖。
　　她感激地看了迦芝一眼，眼底含泪，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人怜惜。
　　“她身体十分虚弱，法力尽失，需要调理。”迦芝眼圈一红，对两人道。
　　“小绪，是谁干的？”
　　“我在问你，是谁？！”
　　清止的声音压抑，仿佛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红色血丝出现在他双眸里。他身上杀气环绕，如地狱来的修罗。
　　那位名叫小绪的女子忍不住的哭，并在哥哥的关怀之后哭得更加大声。
　　这种哭是有安全感的哭，知道周围有爱自己的人，所以肆无忌惮的终于哭了出来。
　　那样子，江渚看得有些恍惚，想起了记忆里那个总在哭泣的少女，对他说“再也不理你了。”
　　江渚赶紧上前，拦住清止。
　　“清止，我们现在还是别刺激她，先安顿好她，等她情绪好些了，我们再问这些事情吧。”江渚以只有清止可以听到的大小道，语调温柔，他自己也没能想过自己可以如此温柔。
　　清止不置可否，深深看着小绪。
　　小绪垂眸。
　　……
　　他们把小绪安顿在了山下的一座客栈，叫生来客栈。
　　老板娘是一个素净温和的女子，丈夫从军不久被杀了，她一人把遗腹子抚养。
　　待客十分周到，给迦芝和清绪安排了一间客房，清止和江渚另一间客房。
　　狐族子归山是待不下去了，小绪看到了触景生情，他们都会回想起被屠族的惨状。
　　据清绪说，狐后生病之后神智逐渐癫狂，又遭疯婆子吴离带魔族攻击，狐族无主大乱，狐后不敌，当着清绪的面，被吴离割下了头颅。
　　她恨不得把那个女人千刀万剐。
　　然后。
　　清绪抽泣着，声音不断地颤抖。
　　“我亲眼看见……娘亲的头颅被割了下来……那个毒妇……还在笑……吴离那个贱人，不停的让魔族……对我做那种事情…哥哥………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我承受的，我要她也全部承受！”
　　清绪咬牙切齿，眼里是疯狂的仇恨。
　　她不断的嘶吼，不断的哭泣。
　　她抓住清止的双臂不断摇晃。
　　江渚眼神指示了一下迦芝，她上前一个手劈，打晕了清绪，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
　　是夜。
　　月朗星稀，寂静无声。
　　生来客栈的房顶之上，跳上了一只巨大的白色狐狸，他眼神忧愁，慢慢地坐在了屋檐上。
　　好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他察觉到有人靠近。
　　看清熟悉的面庞之后，他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
　　“清止，你还好吗？”江渚开口，又觉得自己可笑。“对不起，我真是白痴。你肯定觉得很难过。”
　　“无妨。”清止看向远方，有或明或暗的人家灯火。“难过归难过，报完仇便能好些。”
　　“我和你一起去，还有迦芝。”江渚双手握拳：“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觉得咱们是好兄弟，你妹妹就是我妹妹，现在你家出了事，我肯定会拼了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