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小允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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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希一心二用，他一边探索着萧允尘的胡子范围，一边感受着萧允尘的变化。
不应该啊……
岑希有一丝迷惑，他都贴得这样紧密了，小兄弟怎么还这样淡定？
小兄弟到底是真的不存在？还是说小兄弟真的是没存在感？
这是个问题。
不过无论是这两种可能里面的哪一种，都有点让人难过。
就在岑希已经开始为萧允尘的小兄弟默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点微妙的变化从下面出现。
小兄弟还有救！
岑希眼睛骤然一亮，他开始更加努力地试探，想要尽快得出答案。
岑希觉得自己的方法是有用的，毕竟他是个有男朋友的人，在这些方面，他私以为他还是有一些经验的。
殊不知萧允尘觉得自己身上趴了一个蛆。
萧允尘表情怪异地看着岑希的脑瓜顶，岑希对萧允尘的表情一无所知，他在奋力蛄蛹着。
片刻后，岑希脸上布满失望。
错觉，刚刚萧允尘那一下崛起果然是错觉。
之后无论岑希怎么努力，那一点站立的感觉都没有再出现过。
岑希脸上难掩失望，他叹了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萧允尘的胸脯，从萧允尘的身上一个侧翻，离开了。
莫名其妙被安慰了的萧允尘眯了眯眼睛，今晚的岑希更怪了，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岑希的所作所为。
萧允尘长臂一伸，把岑希拉回来，他逼着岑希和他对视：“韩孝，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岑希摸了摸萧允尘的手，眨眼道：“我有点失望。”
“失望？”萧允尘眉尾微挑。
岑希欲言又止地摇摇头：“无事。”
萧允尘忽地冷笑一声，他在被子里用腿把岑希带了过来。
萧允尘语气不善道：“本来你昨日在‘花房’中表现不错，洒家今晚想放过你的，可你偏要招惹洒家，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岑希现在是谈“花房”色变：“不！厂公，笑笑不想去。”
萧允尘打定主意的事情很少改变，他起身要带岑希走。
岑希又气又急，情急之下，他居然伸出手用力朝萧允尘那处打了一巴掌。
这一掌下去，两个人都像被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
岑希连怎么呼吸都忘了，他保持着手要缩回没缩回的动作静止在一个尴尬的地方，他无比震惊地睁大眼睛看向下面，全身上下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全都冲到了他的头上。
而萧允尘攥着岑希脚踝的手陡然用力，险些把岑希的脚踝掰断。
他阴沉着脸低头看向自己，然后，他顺着那只位置微妙的手一路向上看去，视线死死落在岑希脸上。
萧允尘几乎是从牙缝里颤抖着声音挤出两个字：“韩孝。”
岑希还在发愣。
“韩、孝！”
在萧允尘第二次喊出自己名字时，岑希终于回过神来，他脸色一红，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刚刚叫出“韩孝”这两个字几乎用了萧允尘全部的力气，他生平头一次痛在这个地方。
岑希那一巴掌力气不小，那地方又那般脆弱，萧允尘现在疼得根本动不了，他需要极尽全力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岑希其实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走的，可他没有，准确来说，他感同身受地痛了，他觉得自己都痛得走不动路。
“厂公？”岑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萧允尘，“你还好吗？我……不是故意的。”
岑希越说声音越小，他刚刚痛击了一个“太监”的那里，然后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谁会信啊？
萧允尘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他整个人周身的气温瞬间冷得冻人，更别提他目光中的森森凉意。
足有一炷香过去后，萧允尘才动了动身子，他冷冷命令岑希道：“转过去。”
岑希自知自己做错了事，现在当然是萧允尘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也不反抗。
在岑希转过身后，萧允尘用力闭了下眼。
然后岑希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自己脑后传来，他明白了，萧允尘应该是在检查。
于是岑希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嘴巴里嘟嘟囔囔地为小兄弟祈祷。
少顷，又传来衣服窸窣的声音，岑希支起了耳朵，他也很着急地想要知道自己刚刚那一巴掌是否造成了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厂公？你好了吗？”岑希大着胆子问道。
他没有等来萧允尘的回答，因为下一秒，他就被萧允尘摁在了床上。
面对这么有压迫感的姿势，岑希此刻完全顾不得害怕，他紧张地看着萧允尘幽深如墨的双眼，很是担忧地问：“伤到了吗？”
边说，岑希的视线边往下移去。
他发现萧允尘刚刚察看完之后没有系上腰间玉带，那长长的衣裳便垂了下来，挡住了岑希的视线，他什么都没看见。
萧允尘盯着岑希的神色，忽然一声冷笑：“急了？”
岑希一顿，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的确有些不太合适，于是他稍微收敛了一点，装出“我知道错了”的样子垂着眼角一声不吭。
“不是想知道它有没有出事吗？”在被岑希打了那一下后，萧允尘忽然明白了岑希这一晚的怪异举止了，“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洒家便让它亲自告诉你如何？”
听过这话，岑希忽然绷紧身体。
萧允尘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即便已经猜到萧允尘不是真的太监，可在亲眼看见，亲身体验的时候，岑希还是觉得整个人受到了重大的冲击。
半夜的时候，岑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中，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抱了起来。
岑希忽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布置，抗拒地挣扎：“不，厂公，我不要在这……”
萧允尘怎会随了他的意？
直到天亮之前，他们二人都一直待在花房中。
按照惯例，萧允尘每日都要陪皇上上早朝，可是这天早上，萧允尘没有去。
岑希趴在萧允尘怀里道：“都说君王不早朝，厂公你怎么比那君王还色令智昏？”
萧允尘用行动证明了他还能更荤，也能让岑希更昏。
后来的时候，皇上派人来问候萧允尘，却连萧允尘的人影都没看见。
萧允尘搂着岑希在床上一直休息到下午，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的时候，萧允尘才皱眉披着衣服去外面见那个人。
岑希听见那个人口中着急地念着昀可的名字，好像昀可出了什么大事。
很快，萧允尘回到了这边，换了一套衣服，看样子是要出去，岑希静静地掀起眼皮盯着萧允尘看，平静得有些反常。
萧允尘对上他的眼神，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关于昀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那条锁链给岑希锁好，让岑希好好睡觉，等他回来。
岑希躺在床上默默抿了下唇，因为昨夜太累，他现在脸上虽然带着淡淡桃色，可神情却脆弱不堪，他别过头，不再去看萧允尘。
外面那人冒着被萧允尘责罚的危险再次压着心里的着急催促道：“厂公？您好了吗？”
萧允尘给岑希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后便离开了屋子。
待他走后，岑希把偏过去的脸转回来，盯着萧允尘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眼中渐渐浮现一丝冷色。
岑希看了看外面天色，快到他昨日和姚弓湛约定的时间了。
没多久，姚弓湛果然从窗子里翻了进来，他刚一进来就愣住了，地上散落着撕碎的衣衫，有的是他昨日在韩孝身上看见的，还有的是太监服，可想而知是谁的。
姚弓湛顿觉两条腿有千斤重，连迈步都很艰难。
“韩孝？”姚弓湛走到床边，艰涩地开口叫道。
岑希睁开眼，脸上时浓浓的疲惫，眼中还有着因为没睡好而出现的红血丝，墨发散落，寝衣没有传好，露出一点肩膀，这样的岑希看起来让人心疼，又让人沉迷。
“萧允尘那个王八蛋把你……”姚弓湛狠狠攥住了拳头，他心里无比后悔，他昨日就应该带韩孝走的，如果他昨日那样做了，那韩孝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他除了想杀死萧允尘以外，此刻他最悔恨的就是自己昨日的失误。
他更没有想到萧允尘那个畜生居然变态到这种地步，不能人道却偏要用这种方式折磨韩孝，他几乎可以想到萧允尘会用什么东西来让岑希痛不欲生。
看着姚弓湛变换的脸色，岑希知道，到自己表演的环节了。
他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一副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样子，痛苦地闭上眼睛：“将军万不要这样说……奴才……咳咳奴才不过是贱命一条，怪不得别人……”
姚弓湛急了，他想要去碰韩孝，又担心韩孝会因为昨晚的遭遇而受不了别人的触碰，所以姚弓湛犹豫了一下，隔着被子重重握着岑希的胳膊：“你不要这样说，我现在就带你走，从今往后你不必再忍受萧允尘的折磨，我会保护你，帮你杀了萧允尘。”
岑希无力地摇摇头，神情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像泡沫一样破碎掉：“将军不必为我一介奴才做到这种地步，不值得的，奴才不值得将军这样……”
“我说你值得你就是值得！”姚弓湛发出了霸总之词，他郑重地对岑希道，“你打起精神！我们现在就走！”
情况紧急，他把岑希用披风包起来直接抗走。
外面有两个小太监是姚弓湛的人假扮的，姚弓湛安排得很细心，没用上半个时辰，岑希便离开了宫中。
姚弓湛的将军府上只有他一个人住，就连丫鬟侍卫等人都很少，基本上在他府上行走的都是身穿盔甲的士兵，可以说他的将军府守卫很是森严。
姚弓湛给岑希单独辟了一个小院子，他道：“这院子虽没有你在宫中住的大，但是这里离我很近，若是有什么危险，我可以随时出现。”
岑希换了一件浅灰色的衣衫，衣裳很长，在地上拖着一段，他简简单单用一条同色发带把一半头发微微束上，另一半披散在他肩上，顺滑地落至腰间。
岑希的唇色有点淡，乌黑的眸子被阳光照着，看起来倒有点像琉璃珠子，又美又空。
姚弓湛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岑希。
不知是不是知道韩孝昨晚遭遇了什么的原因，姚弓湛发现自己现在看着韩孝总觉得他那里好像变了，尤其配上这件灰色纱衣，姚弓湛觉得韩孝似乎变得成熟了许多，就在一夜之间。
这种变化让姚弓湛的感觉很复杂，不能说这种变化不好，诚然，韩孝怎样都是好看的。
从前是不染纤尘，娇弱素白的好看，现在是脆弱苍白，多了抹艳色的好看。
岑希注意到姚弓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点不安地用手指抓了下衣裳：“将军？是奴才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吗？”
姚弓湛忙摆了摆手道：“不是，你不必多想，还有，以后在本将军面前，你无需自称奴才。”
“这……”岑希一副不太敢的样子。
姚弓湛道：“你若是执意自称奴才，那我也只好一见面就叫你恩人了。”
岑希微微笑了一下：“将军真是胡闹。”
见岑希笑了，姚弓湛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他也笑道：“既然已经到了我府上，你便忘了从前种种，在这里重新开始，如何？”
岑希眉间还带着淡淡的愁色，好似怎样也化不开，他轻轻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姚弓湛的视线定在岑希脸上，他想要把岑希眉间的愁色抹去，却又不知如何做。
“将军。”听到岑希叫自己的声音时，姚弓湛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
岑希从袖中拿出一个挂饰，起身递给姚弓湛：“将军救了我，此恩情无以为报，这物件是我很喜爱的东西，我带在身边很多年了，将军若不嫌弃可愿收下？”
那挂饰状似金球，外面一圈是镂空的，样式很是精致，姚弓湛小心接过：“怎会嫌弃？我很喜欢。”
岑希笑了：“将军喜欢就好，将军可以把它佩戴在身上，积年累月下来，它可以滋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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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东西碎裂的声响从屋中传来，整个院子中的人都噤若寒蝉，他们从前只觉得厂公笑着杀人的模样阴森恐怖，可是现在，他们发现厂公不加掩饰地宣泄怒气的时候，更加吓人。
怒到了极致，连一点虚伪的笑意都不愿施舍。
萧允尘盯着空荡荡的床榻，眼中的冷意让周围的太监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萧允尘注意到而丢了性命。
萧允尘忽地冷笑了下，可这声轻笑，却让人莫名胆颤心惊。
这事倒是真的可笑，韩孝在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他对他的认知。
上一次，胆小如鼠的韩孝在牢中完成了一次残忍而又完美的肢解，这一次，韩孝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韩孝有这个能力，却直到今日才用，真是一如既往的能忍。
萧允尘轻抚上岑希睡过的床褥，嘴角那抹冷笑尚未散去，被自己养大的孩子算计欺骗，还不止一次。
呵。
“韩孝。”萧允尘口中轻轻念着韩孝的名字，像是在念他心中挚爱，又像是在念着有血海深仇的敌人，眼中带着隐隐的疯狂。
岑希将屋子中的八只蜡烛都点燃，照得屋子里灯火通明。
从他所在的这间屋子推开窗，就能看见住在他斜对面的姚弓湛的后窗。
若真是有什么意外，他只要喊一声，姚弓湛就能听见。
不知是不是突然换了地方的原因，岑希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他坐在哪里都觉得不舒服，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在第四次尝试入睡失败，从床上坐起来后，岑希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其实这几次他都是差一点就睡着了，不过每次都是在快要睡着的那一瞬间突然醒来，就像是心里有一根弦一直绷着，让他无法全身心地放松入眠一样。
而且刚刚，他竟然下意识在被子里寻找一个温暖的身躯。
岑希皱眉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他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明明他也没和萧允尘在一起睡多长时间，怎么就养成了这样一个怀习惯？
想到萧允尘，岑希咬了下唇，眼中微怒，哼，估计这一整日萧允尘都在为昀可的事情忙前忙后。
也对，他不过是昀可的替代品而已，正品出了事情，萧允尘当然要把前一晚刚睡过的替代品扔下，立刻去救正品了。
岑希透过一室漆黑看向窗边，这个时候萧允尘应该已经回到院子，发现他不见了吧？
岑希脸上顿时浮现小小的得意，他就是喜欢做这种出其不意的事情，在对方认为已经完全掌控他的时候突然消失，这才叫玩弄男人的心。
岑希是真的得意，他甚至轻轻笑出了声。
可笑到一半，岑希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他皱眉微微抬起头去看漆黑的室内。
他记得刚刚睡觉之前，他明明把屋子里的八只蜡烛全部点亮了。
可现在所有的蜡烛都灭了。
岑希后背顿时爬上一股冷意。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些蜡烛是什么时候被熄灭的？
是在他第三次入睡失败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吗？
岑希指尖逐渐变得冰凉，不对，那时候床头的蜡烛还是亮着的，外间的蜡烛……已经被熄灭了。
难道是在他二次入睡失败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吗？
不，还是不对，那时候外间的蜡烛虽然亮着，可窗边的蜡烛却已经灭了……
所以，那个把蜡烛逐个熄灭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身后的冷意已经从脊背爬到了岑希后脑上，他觉得仿佛有一只猛兽的利爪在他的后脑等着他，只要他稍稍一动，锐利的爪尖就会刺入他的头皮。
岑希僵硬着脖子慢慢转动眼珠，朝后方看去……
“笑笑真敏锐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小允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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