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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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中学向来以高效率为教育理念，高效这两个字几乎是印进春风中学大部分学子与教师脑中。
所以在期中考试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就开家长会这事放在春风中学，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我真的完了，怎么这学校一点让人缓冲的时间都不给啊！”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完美适应春风中学的高效的，以方一凡为首，连放学都挽救不了他的崩溃“我这回彻底考砸了，就连老李的物理都一塌糊涂，我妈非宰了我不可。”
不过他并未得到感同身受的应和，只受到来自乔英子的暴击“没事，我让我妈给你炖锅人参汤，一碗下去，哪怕只有一口气都能给你吊回来。”
“你这回不是考了第二吗乔英子！你怎么不怕你妈剁了你啊！”
方一凡不服输的回嘴使得走在乔英子身边的乔知知一顿，淡淡的扫了一眼方一凡的方向。
场面一度陷入了莫名的尴尬。
“方猴儿怎么说话呢！考了第一的又不是别人，知知考了第一我妈开心还来不及。”最先打破尴尬的是乔英子“而且我爸妈都说好了，开家长会我爸坐我的位置，我妈坐知知位置，我有知知和我爸在，我才不怕！”
自知说错话的方一凡撇撇嘴，对着站在乔知知边上的季杨杨呛起声来“那季杨杨你呢？你总没人给你挡枪了吧！你总分这次可就比我高了十多分，没比我好哪去吧！”
“你是不是也怕的要死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没事儿！哭吧季杨杨，我方一凡的肩膀就勉强借你靠靠…”
“虽然季杨杨只比你高了十多分，但是他年级总排名比你高了快三十名，将近一个班呢。”黄芷陶打断到。
“女神！你怎么能帮他呢！我可是天天找你问问题啊，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半个得意门生吧，这个季杨杨天天不学无术，无所事事你居然还帮他！”
闷了许久的乔知知听着方一凡的胡扯，一股无名之火默默涌上心头，“季杨杨是我的得意门生，不学无术无所事事还能轻轻松松甩你一个班。”
轻飘飘的一句话，杀伤力不可估量。和那句考不考都那样有的一拼。
到了校门口分别之时，乔知知懒得和方一凡扯皮，拽了季杨杨的书包带就走。
正是四月末，路边的樱花到了凋零之时，树上的花瓣仿佛在一夜之间被吹落，树上只剩零星几片孤零零的花瓣。
即将踏入夏季的风总是与刺骨二字搭不上边，暖暖的风柔柔的撒在脸上，偶尔吹下一两瓣树上的樱花花瓣。
和路上行色匆匆，喜忧参半，谈笑风生的路人比起来乔知知和季杨杨算不上突兀，但总归有些不同罢了。
他们肩并肩走着，不说一句话，就如同陌生人一般，但不会有人把他们当做陌生人。
“考了第一干嘛不开心？”季杨杨刻意放缓了脚步，与乔知知并肩走着。
“我哪有不开心。”
转着头望着身边人的季杨杨明显不信，继续说着“他们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就你这点小九九还能瞒过我？”
乔知知也转过头，对上季杨杨的眼睛，停下步子“你不也不开心，刚刚方一凡那么说你你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也瞒不过我的。”
如果换做旁人，季杨杨大概率会甩下一句你谁啊，然后头也不回的潇洒走掉。但这是乔知知。她说的瞒不过是真的瞒不过。就如同乔知知瞒不过自己一样。他们总是能用一句话将彼此天衣无缝的解释毁得千疮百孔。
僵持不下，最终相顾无言，并肩而行。
“别不开心了，我的第一名。”
“你也是，我的得意门生。”
两句话声音不响，只在两人身边回荡，风吹过，将少年少女的心意吹响远方，带到世间的每个角落。
家长会就是个小型的战场，从孩子到衣着，从衣着到打扮，再从打扮到行为举止，每个细节都能成为家长攀比的理由。
学校还算人性化，除了被老师留下做代表演讲的学生，离家远的学生也可以留在学校的空教室里自习，等家长会结束后和家长一起离校。
“乔知知，你能不能长点记性，要上去演讲，演讲稿还找不到了。”是季杨杨的抱怨，嘴上虽抱怨着，脚步还是一步不落的跟着乔知知走着。
“跟你说了不是找不到了，是我夹在物理书里没拿。”
原本演讲稿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大多套路也就那么几个，加点自己的东西凑合一下也不难，问题就出在这份演讲稿压根没一个字出自乔知知的手。乔知知不爱出风头，演讲这事是李建伟求爷爷告奶奶才让乔知知勉强点了头，但是条件是她不写演讲稿。这不，她刚打算熟悉熟悉演讲稿的内容，才发现演讲稿没拿。
离家长会开始还有五分钟分钟，教室里基本坐满了家长，季杨杨的舅舅，方一凡的爸爸，以及乔知知和乔英子的爸妈。
宋倩和乔卫东并未按照事先说好那样好好坐下，而是都挤在乔英子的座位上。他们说话的声音可以清晰的传到乔知知耳中。
“宋倩，你怎么耍无赖呢，不都说好了，今天你给知知开家长会，我给英子开，你这怎么瞎坐呢，知知位置在后面。”乔卫东站在乔英子座位边与宋倩对峙着。
“谁跟你说好了？你这人怎么自说自话呢，这回英子退步了，我得看看她的卷子和她上半学期的作业，你还坐这，你看的明白吗你！别给我瞎捣乱。”
听着这话，乔卫东气的不轻，却还顾及着这是在女儿学校，不能给女儿丢脸，压低了声音“这是在闺女班里，咱不能这样，给闺女丢脸就不好了对吧…”
“你也知道会给闺女丢脸，赶紧的，坐知知那去，知知这次考了第一少不了表扬，便宜你了。”宋倩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一点面子没给乔卫东留，压根没给他说完的机会。
二人还是僵持着，还是一边的方圆出来打了圆场，“乔卫东乔卫东，我看宋老师说的有道理，你啊，好不容易有了个被当众表扬的机会，人宋老师多好，这可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一，我们家方一凡我可想都不敢想，你要是不想被表扬那今天你就是方一凡他爹，我今天就客串一回知知他爸。”
“唉怎么说话呢！知知那是我闺女！怎么哪都有你！”
还是激将法管用，乔卫东立马坐上了乔知知的位置，生怕有人抢了似的。
乔知知站在窗口，看着眼前的一场闹剧，仿佛与自己无关那般平静。
望向自己的位置，是乔卫东忿忿不平的眼神。
他望着的，是乔英子的位置。
就那么一个眼神，将乔知知所有的自尊打的支离破碎。
她紧紧攥着衣角，不自觉的加重了呼吸。
她做的一切在此时此刻仿佛成了一场笑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