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鱼得水》夷非

2、陈宗旻

　　在上海这个地方，没人不知道这个从北平来的姓陈的人，对于他这样总有人在晓得他的名声会问他以前就鼎厉害吗？接着七嘴八舌说的不停，有的说的那姓陈的根本就不是北平来的，孙猴子说自己都会夸老孙曾经在什么地方当大王的，真真假假，谁知道啊？他啊，定是一个当官的私生子，不然那的枪来的这样快？
　　还有的说，错了！他就是北平来的，来的时候和乞丐一样，见到那车都吓的哇哇叫，但听给包子铺的说过，这个人在他那里做工，脑袋灵光的很，见着这里先前横行霸道□□——叫百渊帮的内部毛病，自己又拉几个小弟，就噼里啪啦的在三年里把这里的地盘一分为二，当这大半边的大王。
　　怎么还歌颂他了，就他那样手下收你的费收的不少？接着都吵了起来，闹的这个用布拉的摊乱七八糟的。
　　在没有一身黑衣嘴边带着油腻的人把枪啪的一声的放在桌子上之前，他们也讨论不出理所当然的，前身究竟是什么样，是不是北平来的都成了疑问，但那个姓陈的大爷，确确实实是一个爷，年纪轻轻就当了承地会的首领，是这里鼎有名，闻风丧胆的人物。

　　昨日吃了一天的酒席，是这儿李将军的婚宴，一脸刀疤的好不容易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自然是兴高采烈的叫来这里所有大人物来庆祝。
　　陈宗旻头疼的很，看了床边的表已经是下午了，厚重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一屋子的酒气，他也懒的张嘴，看了四周，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打瞌睡的四狗，手里还拽着毛巾，鼻青脸肿的，瞧了地上还是湿的，陈宗旻就晓得自己昨天是耍酒疯了，他哼了一声，四狗就哆嗦一下，猛的站正了，拉着毛巾就跑了过来，道：“老爷醒了？”
　　“毛巾。”陈宗旻招手，见四狗去把毛巾用热水浸了在拧半干的小跑给他，陈宗旻把毛巾敷脸上，道：“等把着毛巾换了，你就去歇着。”
　　“谢老爷！”四狗道。
　　毛巾冒热气，窗帘被拉开一半，一个屋子都亮堂，陈宗旻又漱口水，才坐了起来，他左右瞧着床，乱糟糟的，他看着四狗道：“我昨天没有带女人来？”
　　“老爷带了，但是老爷喝醉了，苏小姐遭不住就跑了。”四狗低头道。
　　“说实话，是不是我昨天耍酒疯了？”陈宗旻道。
　　“是，苏小姐的脸都肿了。”四狗点点头。
　　床上的人皱了眉头，苏小姐最近与他处的好，好不容易拉住人，现在可都凉了，他想着先叫人送她一些赔礼，改日在去看看她，他想着那女人脸上的红肿就不愿意看的，四狗依然站着，他年龄不大不小的，脸上总是兴致缺缺的，但看上去清秀也有一点。
　　陈宗旻看他的脸也不差，心里一个念头就起了，笑道：“四狗已经要娶媳妇吗？”
　　四狗肩头一抖，见老爷像是认真的，他只好道：“不娶。”
　　陈宗旻兴趣倒来了，四狗也乖的，他道：“过来点。”他想着四狗的衣服也太旧了：“为什么不娶媳妇啊？”
　　四狗冷汗都出来了，他来了这几年，这个老爷就没有和他说过这样多的话，还一个劲的追问他为什么不娶老婆。都说上海的陈老爷性子难琢磨，四狗哆嗦着，那老爷依然笑眯眯的叫他弯腰，看着他的脸说育盛堂的伤药好，回去擦一点。
　　这老爷穿着睡衣，胸口大片的露出来，四狗想着自己身上没有多少肉，硬生生的怨言都堵在胸口，他心里犯恶心。
　　“把裤子脱了。”陈宗旻手托着下巴，道。
　　四狗连连后退，心里惊恐，他讨笑道：“老爷这看什么，都一样。”
　　“都一样？”陈宗旻看着他，心里恶趣也泛滥，他道：“脱了。”
　　四狗后背都湿了，他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的手，他想着这恶人当真不是人，他腮帮子颤抖的，知道这是羞辱。
　　裤子是洗了许久的，松垮垮的落了地，四狗还没来得及去提，那老爷依然随意的盯着他，四狗只好把那包着自己的命根子布给退了，他的两腿一阵凉意。
　　陈宗旻倒是要笑了，他看着面前的人，那东西就半大的，像没有发育成功，那与自己的做对比，他可是笑出了声，他没有瞧第二眼道：“穿起来吧。”
　　四狗颤抖的提裤子，他头晕目眩的，脸涨的通红，穿完裤子，陈宗旻叫他离开时，就冲了出去，对着水沟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地，眼泪也淌着，那笑声一直在耳边晃荡的。

　　陈宗旻又躺回床上，他想着那四狗的下半身就好笑，倒是那大腿白的，还挺细腻的，就是瘦了一点，他想自己果然还是被陆家那个放荡的小少爷影响了，说了一堆话，倒是把床伴是男的玩的叫人爽给记着了，不然怎么对着那四狗这张脸都感兴趣了，陈宗旻想着对一个男的就恶心，就一样的生理，对着那缺陷似的□□他只感觉想笑，怎么会玩的爽？
　　就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放心上，刚刚羞辱四狗的事情他就当乐子，一下的站了起来，床上乱的，确实要一个伴，这起来也没有人伺候的说好听的话——那苏小姐这几日可还有追追，追不到就找另一个的。

　　打给苏小姐的电话是她家的一个保姆接的，带着广东腔，说着小姐不接电话，还说小姐哭了一天了。
　　陈宗旻抬手对在电话旁边侯着的手下道：“再去捡几个珠宝，项链送过去……还有——”
　　他正想着，心腹韩老六就进来了，陈宗旻憋一口气，才对手下挥手道：“就这样吧。”
　　“怎么了，又是哪一位小姐？”韩老六叫人出去，把门关了，就大马金刀的坐在陈宗旻的对面，高颧骨下有一刀疤，他笑嘻嘻道。
　　陈宗旻见他一身贵气的行头，手上虎口有红痕就晓得是有事情了，他也不想说苏小姐的事情，道：“什么事就说吧。”
　　“你这三年努力当个土皇帝，坐着帮派，现在就要享福啊。”韩老六把怀里的纸放在桌子上，纸皱巴巴的，韩老六点了一下，道：“陈老爷，这一次是真的要管管了。”
　　陈宗旻颔首，便将纸拿了起来，大概就是先前的□□开始叫宣，说要打倒他这个陈老爷，把地盘抢回来。
　　“你们动了手就带回这个？”陈宗旻吹着纸上的灰，上面的字是好看。
　　“没有，这不本来打的地方都是荒郊野外的，这一次直接在店里动了手，他们是跑了，我想劝你管管，就把这纸捡回来了。”韩老六道。
　　陈宗旻心里骂着放屁，他站起来道：“那帮头上换了人就这样不识时务，带着残兵闹，本来就是扶不起的，韩老六，这样的事情就不用拿出来了。”
　　韩老六眼睛一亮，他本来就是一个杀胚，就等这一句话了，他道：“那老爷的意思——”
　　陈宗旻弯腰拿了衣服，他道：“先前因为他们给了钱，还求了我，现在看来是免了，这件事你不要办砸了。”
　　“就等你这句话！”韩老六一抱拳，道：“要是得手老爷请吃饭！”
　　“快滚。”陈宗旻面无表情道：“下次在叫老爷就滚。”
　　韩老六哈哈一笑，便跑了，走前还顶着糙汉的脸学洋人的飞吻，叫人恶心，陈宗旻走了几步，便叫人拿了账本，打算晚上去下面巡查一下，听说港口要新建，他不喜欢看洋人就叫人去办事，他要一个名额，当投资。
　　账本是送来了，早上收的，上锁的盒子装着，倒是送来的人不是四狗，是一个新来的丫头，干干净净的，门牙少了半截，陈宗旻喝了一口茶，才想起今天他就没见过四狗了，他道：“四狗呢？”
　　那丫头长的机灵，道：“四狗他昨天做了噩梦，今天魂不守舍的，林伯叫他歇着。”
　　“哦，下去吧。”陈宗旻点点头，不由想笑，倒是眼前都是那四狗的大腿了，下面的被他忽略了，但是四狗的脸倒是愈发清晰，陈宗旻不是好色的人，他对一个男的也想着这样事情——定是那少爷的话影响了，当时记这做什么呢！
　　这样想着，他就热了，喝了一口半凉的水便打开账本，抛弃着龌龊肮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