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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75章 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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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在疑惑中来到了某间房门前,站在二楼楼梯口的蓓尔和密格尔特朝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就缩起脑袋不见踪影。
塞拉没有立刻敲门,呆呆地站着,目光似乎想要穿透眼前的木板,看到门后的人。
原来她对狼先生早就不是对普通毛茸茸的喜欢了,不是朋友,也不是家人,而是独一无二的恋人。
她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发展成这种名为爱情的情感。
人的情感真是复杂啊,比深奥的魔法理论更加难以理解。
魔法的原理、构成和运作都是有迹可循的,聚集了多少魔力,就会发挥出多大的威力,法师们可以凭借逻辑和经验推断它。
然而情感……
她将手放在胸前,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动,想要找到那看不清摸不着的爱情究竟藏在心里的哪一个部分。
魔女小姐突然想找个人来解刨一下来弄清楚这个问题,她是个理论实践两手抓的不偏科的法师。
论情感的存在及其具像化表现,嗯,一个有趣的课题。
啊,但狼先生不喜欢太过血腥的场景。
魔女小姐尝试思考了一会儿就放弃了,现在弄清楚爱情的起源也晚了,它切实地存在着、影响着她。
在得知自己对狼先生的喜欢的真实面目后,终于解开了一个困扰她许久的谜团,她松了口气。
接着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她之前讨好狼先生的手段太贫瘠了,以后要多看些爱情故事集,拓展思路,总结精华,学习里面的方式来让狼先生开心。
看,爱情就是这么神奇又霸道的情感,她因为狼先生又疼又害怕,在第一时间她想到的却是如何让他更加幸福快乐。
迟钝的魔女小姐像是获得了爱神的怜悯与仁慈,突然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一件事。
爱情,爱情。
超越恋人间的喜欢,她爱着狼先生。
塞拉无声地笑了笑,抬手按响了门铃。
没错,只有炽热浓烈的爱才有资格献给她的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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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伊凡捏了捏眉心,瞄了眼角落里华丽的落地座钟。
两个小时了。
大概是来端茶倒水的侍者吧。
心情极差的孤狼脸色冷得像极北之地的冰山,眉宇间带着微不可查的不耐,走过去打开了门。
“伊凡先生,下午好。”
整整两个小时一秒都没从他脑海中离开的少女站在他面前,笑盈盈地向他打着招呼。
她眼圈周围还带着微微的红,一贯清冷的声音软糯沙哑,大概是刚哭过没多久,脸色倒是比中午的时候好了很多,没有那种一触即碎的苍白无助感了,清澈剔透的黑眸像夜雨冲刷过的星空,柔和而璀璨。
冰山顷刻间融化,孤狼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变得比翻书还快:“……小蔷薇,下午好。”
塞拉把男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笑得更甜了,“伊凡先生,可以进去说吗?”
“请。” 伊凡领着塞拉进屋,身旁柔软的坐垫微微下陷,少女没有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主动坐到了他身边。
“伊凡先生怎么会来哈金斯商会?要买什么东西吗?还是……” 好奇地打量着贵宾室的少女看向他,清幽的冷香随着她的声音弥漫开来,“来找我的?”
伊凡胡须下的脸微微发红,他没有回答,而是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块光滑的绸缎,从冰块桶里夹了几块冰,做了一个简易的冰袋。
“闭上眼。”
塞拉顺从地闭上眼。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的感官就格外敏感。狼先生衣物轻微的摩擦声,好闻的森林木香,温热的气息……
以及眼睛附近冰冷轻微的压迫感。
魔女小姐被冰块一冰,本能地想后退,就听到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
“别动,不好好冰敷一会儿,眼睛会不舒服的。”
塞拉听话地没有动,听着男人的呼吸声,轻声说道:“伊凡先生,今天中午我说谎了。我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我太着急了才会推开你,对不起。”
“……没关系,你那点力道挠痒痒都嫌轻。”
伊凡带着点笑意的声音顿了顿:“什么问题让你如此困扰?”
“等我准备好了就告诉伊凡先生,但不是现在。” 少女语气轻快,她突然话题一转,问到:“伊凡先生吃午餐了吗?”
话题跳跃得快速又突兀,但伊凡不太确定塞拉是不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因为她平时真的很在乎吃饭这件事。
“还没。你也没吃饭吗?” 他刚才满脑子都是哭泣的少女,一点胃口都没有,伊凡微微蹙着眉,没再继续提起上一个话题。
她说了会告诉他,那他就等待吧。
伊凡无声地叹了口气,深邃的绿眸里是不加掩饰的强烈情感,炙热的视线停留在那颜色浅淡的粉唇上。
大哭是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桌上摆放的精致糕点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塞拉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唇,“没吃,刚才光顾着和蓓尔聊天了。伊凡先生,我们一起吃点什么吧。”
粉唇泛着水润的光泽,伊凡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尖牙,随后他连忙移开视线,口渴似端起酒杯喝了点酒。
“想吃点什么?要看看菜单吗?虽然种类有点少,但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稍微大型一点的商会都会准备餐饮点心酒水,好让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大顾客们大方地掏出口袋里的金币,哈金斯商会也不例外。尽管只是个小地方的分行,但依旧服务周全。
“我想吃点带汤的食物。”
可能是哭太多了,总觉得嗓子干干的。
伊凡把冰袋从左眼换到右眼上,一手扶着冰袋,一手翻了翻薄薄的菜单,然后按下桌侧的按钮。
不到半分钟,侍者就低垂着头,恭敬地立在一旁。
沉石镇靠海,每天都会打捞起新鲜的海鲜鱼类。于是他要了锅海鲜汤,大份沙拉,主食是面包,菜单上没有苹果馅饼,给少女点的甜品换成了牛奶布丁,最后他又点了些饮料。
等侍者离开,伊凡拿开了冰袋,少女眼周的微红没有完全消散,浓密纤长的眼睫上凝着晶莹的水珠,鸦羽像是不堪重负地颤了颤。
像极了她哭泣时的样子。
轻微的压迫感消失,忍过了最开始的寒冷,冰敷带来的舒适让塞拉有点犯困,她软绵绵地说到:“伊凡先生,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伊凡用拇指轻轻拂去水滴,粗粝的指腹扫过少女微红的眼尾,轻轻呼出一口气,拉开了距离。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