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嫣然》素缃

8、成王败寇

　　这贼船是上的去下不来啊，要么成，便可生，若是败，便是死路一条，遗臭万年。
　　三年期至，魏冁擢升兵部尚书。
　　“魏大人也该准备好了吧。”
　　“好了，接下来如何？”
　　“辞官。”
　　“为何辞官？”
　　“其一，以防魏大人借朝政之便向宫里那位传话；其二，也好让魏大人与这件是没有关系，若是不成，王爷也不能辜负魏大人这三年的苦心啊。”
　　“你家王爷跟那些史书里的人比，倒是心善哪，辞官就辞官，也落得一身清闲。”
　　“那，吾等便静候佳音了。”
　　一连数日，魏冁都不曾上朝，也没传出过一点动静。
　　天子大驾。
　　魏府古朴，悄静幽深。没有一个人在，只有书房的木桌上放着一封辞官信。
　　京郊，如璊（men，第二声）镇。
　　“今后，这宅子便是魏大人的了。”
　　“就在京郊，不怕被人发现吗？”
　　“怎会，一般人辞官归隐怎会选在京城近郊的村子里头？”
　　“也是。可万一呢？”
　　“魏大人不用担心，这村里有九成都是我们的人，其中近七成是练家子，定是能保魏大人一行无虞的。”
　　“也罢，就这样吧。”
　　“魏大人好生休息，我家王爷明日就来了。”
　　傍晚，宵禁时分。
　　“阿冁，你说这镇子为何要叫‘如璊镇’啊？”
　　“相传，这镇子几百年前只是个小村，后来有个农夫在田里耕种的时候，从土里翻出了一块血红的玉石。当时，人们说这是天上的嫦娥娘娘因为思念她的夫君后羿，日日看着人间哭泣。久而久之，泪哭干了，留下来的便成了血泪。血泪落到人间，便成了血红的玉石。又因为《诗经·王风·大车》云‘大车哼哼，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其中‘璊’是赤色的玉，如此，这儿便叫‘如璊镇’了。”
　　“哇哦~阿冁你真厉害，你知道的好多呀！”
　　“碰巧知道一点而已了。”
　　“阿冁，其实嫦娥并不喜欢后羿，只是两人境遇相同惺惺相惜罢了。他们当初不是成亲，是拜把子。”
　　“是吗？可能每个地方的风俗不一样吧，三人成虎，大家都这么说，改不过来的。不早了，快些休息吧，明天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呢。”
　　“好......”
　　还有十数日，便是十年之期了。
　　此后每日，魏冁清晨出门，踩着宵禁的点回来。
　　十几日过得很快。
　　这一日，魏冁回到宅子里，没有看到他的清辉，但见一封诀别书。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1）
　　“阿冁：
　　我本是你窗前疑虑月光，与嫦娥仙子约定下凡十载，报君夜夜陪伴之恩，还有，谢谢你给了我’清辉‘这个名字，我很开心。当十年期至，我便需回月宫任职，酬这十年闲暇。莫要愁，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珍重，勿念。
　　清辉”
　　魏冁把信撕了，扬了漫天，又发疯似的找遍了整座宅子，依旧没有找到。
　　三月后，皇家祭祖。
　　珑台。
　　天子一袭暗黑织金龙袍，头戴旒珠冕，缓步走上祭台。
　　当天子在排位前作揖是，近卫一齐上前，挟持天子。
　　“呦呦呦，看看这是谁啊，皇兄，你怕不是都要把我忘了吧。”
　　“莫阳止！你！”
　　“皇兄，我怎么了？我承认，皇兄你是个好皇帝，可，你也是个懦弱的皇帝。西北蛮夷出兵，不到万人，我冷洲出兵十几万不在话下，可皇兄你，却要因此将阿姊送去和亲！“
　　“你以为我想吗？柔止也是我妹妹啊！若是与那些个蛮夷闹翻了，遭殃的是数以万计的百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2）！阳止，你忘了吗？这是父皇当年手把手教会我们的啊！”
　　“哦，是吗？好一个君为轻，那么皇兄记得等等我呀。”
　　一剑贯心，血溅三尺。
　　那些常安王党的大臣与软弱怕事的大臣们纷纷跪下，“恭迎天子！”
　　那些宁死不从的，杀无赦，连诛三族，顿时间，京城内外风雨飘摇，人心惶惶。

　　注：
　　（1）语出晏几道《清平乐》
　　（2）语出《孟子·尽心章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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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一家子叫：
莫刚止（采薇采薇，薇亦刚止。出自《诗经.采薇》）
莫柔止（采薇采薇，薇亦柔止。出自《诗经.采薇》）
莫阳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出自《诗经.采薇》）
文中一切故事传说皆为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