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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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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罗马
这次的罗马之行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泽田纲吉一行并没有住酒店,而是落脚在Vongola家族名下的一栋独立住宅里。
就像平常一样,狱寺在早晨6:30分起床,并在7:00整准时站在了泽田纲吉的房间门口,但他所敬爱的十代目却并没有如常的在他忠诚的左右手的Morning call中出现在灰发岚守的视线内。这让本来就一直绷紧神经的狱寺更为紧张,他甚至没有想到去联系就在另一间客房里的山本武就直接冲下楼,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拔出枪冲到了玄关,如果不是熟悉的声音喝止了他,年轻的岚守甚至可能已经在疯狂的防弹轿车上四处寻找他敬爱的十代目直到把罗马城翻个个儿也不一定停得下来。
泽田纲吉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挽到了肘部,他的外套被随意的丢在椅子上,而他本人正端着咖啡从餐厅里探出头来,很显然,是左右手先生的大动静惊动了他,只是原因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本以为是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又因为某些宿怨和年代久远的习惯性动作而大打出手了。
“十……十代目,您没事儿吧?”
在经过短暂的呆愣和一系列混乱的手足无措之后,灰发岚守尴尬的坐在餐厅里小声的询问。
泽田纲吉笑了,他似乎总是能够保持如此冷静却又如此直视人心并且及时的安抚周围人情绪的状态,当他想要影响某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的情感就能如他所愿的被引导到他所希望的方向。
简直就像被撒旦诅咒了一样——他的家庭教师兼门外顾问如是评价。
他慢吞吞的喝了一口咖啡,声音不疾不徐,“不要紧张,狱寺君,这只是开局而已,1:0的小小优势还远不能奠定最终的胜利基础,所以,不要紧张。”他再次强调了一遍。
“哧!”一声嗤笑响起,来源是泽田纲吉面前打开的笔记本,屏幕另一头远在佛罗伦萨的黑发暗杀部队Boss依旧傲慢的坐在他的宽大办公椅上,如果摄像头再偏一点甚至还能看到他搭在办公桌上的双脚,他懒洋洋的看着触电一样跳起来并愤怒得涨红了脸的灰发岚守,仿佛只是看着无足轻重的东西。
“看好你的狗,泽田纲吉,别让他乱吠。”
泽田纲吉无奈的叹了口气,“狱寺君,早餐就拜托你了。”可耻而明目张胆的打算支开他,但愤怒的狱寺竟然也乖乖的听话了,直到他听到另外一句话才又一次黑了一张俊脸。
年轻的教父是这么说的,“哦,别忘了山本的那一份。”
无药可救的首领控就是这么的可悲。
餐厅里再次只剩下了泽田纲吉一个人面对Varia的首领。
很多人都对单独面对Xanxus﹒Vongola表示压力很大,这不仅仅只因为这个可怕男人形于外的暴虐杀气和凶恶的外表,更因为他从不曾为人所猜测的深沉城府和杀人不眨眼的嗜血,即使他近几年来已经很少亲自出任务也扭转不了他早期作为Vongola十代继承人候选时留给当时接触过他的人的印象。
这也是Varia的A 级干部很少更换的原因之一,除了以斯库瓦罗为首的那群Varia干部本身都是大多数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可怕杀手之外,还因为除了他们也少有人能受得了Xanxus﹒Vongola的坏脾气。
但泽田纲吉很显然又是一个例外。
即使在少年时期曾经因为继承人候选之间的指环争夺战而斗得你死我活,但这位在之后十年的时间里能够在Vongola九世的调停下真正把Xanxus当做自己的兄长尊敬并且完全放手对Varia的权利掌控,不得不说,泽田纲吉的包容大度简直奇葩到被外人嘲讽为傻瓜的地步。甚至有很多人曾经预言不到一年Varia就会真正反叛,而Varia也确实宣称直属Vongola九世并游离于Vongola十代家族之外,却从来没有真正拒绝来自于泽田纲吉的指令并持续至今,而当初幸灾乐祸预言的那些人,坟头长草的不在少数,活下来的人日子也不见得好过。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敢于置喙泽田纲吉和Xanxus之间关系的人。
直视Xanxus那双嗜血的暗红色眼睛显然不能带给泽田纲吉任何的心理负担,他依旧悠然的品尝着自己的咖啡直到Xanxus扔下了这次通话的第一颗炸弹。
他说,“玛蒙即将停职。”
‘当’的一声,咖啡杯被冷落在了餐桌上。
“没记错的话,玛蒙应该还在战斗,”棕发青年的视线转向Xanxus身后的落地窗,窗外是环绕着Varia总部的郁郁森林,时不时还有某些色彩缤纷的闪光,“现在。”
“所以说是即将。”Xanxus冷哼了一声,“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你只是不自觉的想要无视Reborn的不正常,泽田纲吉,你是Vongola的统率者。Reborn、可乐尼洛、拉尔﹒米尔奇和玛蒙都是Arcobaleno,而Arcobaleno的Boss不是你,是尤尼﹒基里奥内罗。”
“我以为我们上一次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在我出发来罗马之前。”
“很显然,你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幼稚天真。”
“那还真是抱歉,但目前而言,主导权还在我手里,不是吗?”
“哼!”
这种处于下风的斗嘴让Xanxus大魔王很不满,所以他手边的酒瓶再一次杯具的被扔到墙上以发泄怒气。
“门外顾问无权插手家族日常事务,”年轻的教父微微叹息了一声,给出一个聊以安抚的理由,然后自嘲说,“其实每一个Vongola都是没有目标和觉悟就完全没有动力的理想主义者。呐,Xanxus,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另一种理想主义者,因为接触了太多的现实反而只愿意用虚假来掩盖真实甚至沉迷其中呢?”
Xanxus无聊的半躺回椅子上,“呵,不就是你家的凤梨头雾守?”
“骸?”泽田纲吉失笑,“虽然接近,但很可惜,恐怕骸还没有偏激到那个程度。我只是有一种预感,尤尼﹒基里奥内罗显然想要做些什么,虽然目前为止我还看不出什么异常。”
“你那可笑的Vongola超直感终于出毛病了?”Xanxus冷笑,“我该说可喜可贺还是该痛哭流涕的向主祈祷希望你早日恢复正常?”
泽田纲吉垮下了脸,举手投降,“好吧,就当我胡言乱语。”
他们谁也没有在意,当然,也没有人料到,这次谈话其实已经非常的接近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