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伪装系统全面崩坏》艾小想

8、孤儿院总角学霸 vs 独臂竹马鬼才

　　向柔把成成的衣服塞到他手里，推他回浴卝室，转身要走。成成肩抵着门，“向柔你看着我。”

　　向柔咬咬牙转身抬眼看成成。那双眼睛漆黑得像两颗曜石。发梢上的水滴下来，沿着胸膛和腰卝腹的曲线滚进浴巾。

　　成成上前一步俯视着向柔，热气扑上来，烤得向柔脸颊发烫，“从九岁开始你就对我这么好，我要的你都给，但是这次，向柔，你告诉我，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是一样的吗？”

　　向柔仰头看着成成，她确实一度没想清楚对成成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小时候，她为他觉得委屈，想保护他为他出头，喜欢看他吃着棉花糖的时候眯起眼的样子，也喜欢看着他因为得到了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玩具而消了戾气眼神柔软的样子。

　　后来她习惯生活里总是有他，从秘密城堡、D区、西楼、小学到中学，不管住在宿舍大屋还是两人公寓，在食堂吃饭还是自己下厨，只要是能在一起就行，其他的她都不想去深究。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和成成相处的想象中增加了触摸、拥抱甚至亲吻，她也只把这些丢给时间并没想要干预。

　　一直到刚才新生报到学卝姐和成成搭讪的时候，向柔才惊觉“女朋友”的意思――不只是像原来那样玩耍聊天整天黏在一起，也不只是给他做饭帮他挤牙膏这些小小的温情。他们之间还需要彼此独占，需要用更为亲密的方式互相标记。

　　向柔心尖发烫，盯着成成微张的嘴唇，“成小成，这周末开始系统脱敏，你十八岁的时候，不管有没有完全脱敏，”向柔咽了下口水，轻轻说：“我都不会放过你。”

　　向柔从成成手里扯出他的T恤搭在他肩上，“成小成，你要的和我想要的一样吗？”

　　成成半晌说不出话，然后伸手拽着向柔的裙子把她拉向自己，“你别和学校说那些事，你住校吧，我只是……”

　　向柔被他拉着向前一步挤在他已经有了局部变化的身体上，垂着眼缓缓神叹了口气，“不住校的话，我迟早会犯罪的。”

　　学长给向柔的文件夹里资料挺全，按照入学指南一步一步做起来都很顺利。向柔暗自庆幸学校军训安排在大二，不然要两周见不着成成。

　　开学第一天，报道的时候那位学长就拿着一份助学申请表找到向柔。这人叫周衍，就是她的辅导员。

　　想起那天关于外宿的对话，向柔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周衍倒是比那天脸色好很多，笑了笑说：“那天事情太多就没暴露身份，不过后来我看了你的资料，你想申请外宿还是符合条件的。只不过租房的话，这一区费用挺高的，”周衍低头看着向柔，放低了声音，“你是和男朋友住吗？”

　　“啊，是啊。”向柔盯着助学金申请表。

　　“不用不好意思，这种情况很多的。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周衍手指在一沓厚厚的文件中拨了几下，很神奇地抽卝出一张“外宿申请表”递给向柔，“不过，宿舍还给你留着，那个……他也是福利院的吗？上学还是上班了？”

　　向柔抬眼看着周衍，涉及到成成的问题她会习惯性地提高警惕。

　　“他的手……”见向柔无心接话，周衍也说不下去了，又笑了笑，“算了，我没别的意思。有困难随时联系我，表格尽快填好。”

　　“对了，”周衍停步，“你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向柔皱了皱眉，猜他问的是她档案里的精神状况，“我其实……”

　　周衍看她为难笑了笑，“不用讳疾忌医。为了自医而学心理的也不止你一个。你要觉得心理辅导室不够给力，一会我们互相加个微信，我给你推荐一位校友前辈。我帮你问问，费用不敢说能优惠多少，但绝对权威。”

　　周衍和向柔互加了微信，就匆匆走了。

　　晚上吃完饭，向柔懒在成成旁边，犹豫了半天还是把问题抛给成成，成成要她申请外宿，那她也就不用犹豫了。

　　“住校吧。”成成瞟了眼桌上的外宿申请，“如果申请外宿还要谎称自己精神状态不稳定，我宁愿你住校。”

　　听他这么说，向柔反而有点失望，“我其实，失眠也是一直有的，也确实……”

　　成成抬头看了她一眼，“睡不着听英语。”

　　“啧，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向柔乐了。

　　成成放下书，“向柔你什么事也没有，那些所谓癔症的记录，当年是为了拒绝领养，你自己别搞混了，还有，你们那个辅导老师，会保密吗？”

　　“应该会吧。那个人看起来挺稳重的。噢，你也见过，就是报到那天的学长。”

　　成成照例送向柔回学校，再跑步回家。

　　向柔到了寝室看时间还不太晚，发了一条微信给周衍：“老师，我的事请为我保密。”

　　信息瞬间就回过来，“放心。” 又过了一会儿，一张微信名片发过来，向柔一看，XXX 心理咨询中心康苓，下面是一堆头衔。

　　向柔在手机浏览器查这个绝对权威的校友前辈。网上关于这个人的介绍很多，看照片是一个很知性的中年女性。对她的介绍中除了各种获奖记录和发表的学术论文清单以外，在擅长的治疗方法里居然第一条就是系统脱敏。

　　在周衍的帮助下，向柔很快就帮成成预约上了康苓的专家号，虽然最终价格齐天也没能优惠，但是能这么快排上之后的每周六，已经是非常帮忙了。

　　带着看行业大能的有色眼镜，向柔第一次陪成成去做治疗的时候相当兴奋，也很紧张，生怕哪一句话惹得康老师不高兴，断送了成成迅速治愈的机会。甚至第一次见康苓，都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康苓看病人全身紧绷一言不发，家属紧张到喋喋不休，就和向柔随意攀谈了几句，向柔才放松下来。

　　向柔怕成成紧张，鼓起勇气问成成接受治疗的时候她能不能陪着，没想到康苓痛快地答应了。

　　“周衍一定要我给你们安排开时间，其实第一阶段主要是做放松训练，既然你也是S大心理系的学生，就看我做一次，如果你可以，在放松训练期间真的没有必要花这冤枉钱，我的费用不低。”康苓合上病例，抬眼微笑着看向柔和成成。

　　放松训练确实没什么难的，向柔原本还想着要怎么打工才能付的上这个天价的治疗费，但现在看来，至少这6到10周的放松训练，真的能把钱省下了。

　　临走的时候，康苓送他们出诊室，“周衍有我微信，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微信联系。下次再预约的时候，就不要通过公司了，我尽量安排时间。”

　　“你说康老师这么说什么意思？是不是不通过公司，就可以打折了？”向柔不想轻易坐公交车，趁着周六的傍晚不太热，两个人沿着河边往家走。

　　成成隔着手套攥了攥向柔的手，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可是嘴角的笑容压也压不住，“我们这样每天练习，十周以后就可以开始治疗吗？多久，我是说，一般多久才能，至少有进展？”

　　向柔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进展到什么程度？”

　　“就是，”成成捏了捏向柔的手，“向荣……”

　　“向荣！”向柔忽然把成成往路边一推，还上了一步挡在他前面。

　　不远处的马路上风驰电掣而来几辆摩托，又风驰电掣而去。大夏天的，摩托上的人都皮衣皮裤，一水长短不一的莫西干，整条马路充满了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中二调调。

　　“是向荣，跨子上，斗儿里坐着那个！”向柔指着远去的后脑勺。

　　成成被他推得晃了晃，目送向荣的后脑勺消失在街角，把向柔拉过来，“碰上就碰上了，你不用怕他，也不用再挡我，你现在也挡不住我。”

　　“啊，是啊，”向柔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只到成成下巴而已，他最近一年又蹿了个儿，身高已经一米八，而自己还停留在高一的一米六五就没再长过。

　　“啧，我卝干嘛怕他，他本来就我手下败将。”向柔又想了想，“再说这么大城市，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

　　转眼成成的放松训练已经进行了六周，康苓通过微信非常负责地询问监控成成的进展，直到确认可以进入治疗阶段，才给她们约在她的私人办公室进行了焦虑等级测定和相应的脱敏训练计划。

　　单次治疗价格虽然比普通治疗师还是贵很多，但康苓向向柔演示了想象脱敏步骤以后就让向柔在家里实施，并且通过微信提供指导，费用真正算下来反而比普通治疗师还便宜。向柔这才明白周衍为什么介绍这么贵的咨询师给一穷二白的她。

　　向柔发现有时候日子像是被拉了进度条一样无声无息地就过去了。转眼她升入大二军训也结束了，成成的治疗也非常顺利，他的小组获了奖，奖金刨去治疗费虽然所剩不多，但他好像有了自己的圈子，偶尔能接到国外外包过来的小项目，加上向柔的一点助学补助，到也不至于太捉襟见肘。

　　她又开始有那种虚幻的感觉。偶尔回想，会觉得当时中学到大学的所有发奋学习，除了写在档案里的高分或者没挂科，只有一个很辛苦的模糊概念，分明经过了，却又好像不存在似的。

　　她于是又难得想起了城斯坦和他的系统。这个世界里的向柔在十一岁之前，情节似乎相当生动，可是后来从成成坐在西楼顶回眸的一刻开始，她会时不常地产生这种过去和未来都不存在，而现在也只是一段代码的不真实感。

　　向柔发现不相关的时间过得飞快，只有和成成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才一秒一秒地过得特别具体。

　　“4.3.2.1 。好，感觉怎么样？”向柔问。

　　成成放下一张图片，伸手捏了捏眉间，“可以进入现实训练了吗。”

　　“你确定吗？”向柔拿过来成成刚才用来想象训练的图片，是一双女性纤细的手在男性宽厚的裸卝背上按摩的图片。她放下图片看了一眼成成，这也是康老师传来的脱敏图片？

　　“确定。”成成在沙发上扭了扭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看着向柔。

　　想象脱敏之后可以进入现实脱敏阶段，虽然向柔一直心里没底，但康苓认为可以循序渐进地大胆尝试。

　　“那行，”向柔瞥了一眼茶几上摆在手机旁的水和药片，然后脱掉手套搓了搓手，“先致敬ET 吧。”她伸出食指悬在半空。

　　成成笑了笑，也把手指伸过来。指尖相触之前的一刻向柔紧张得有点头晕，甚至怀疑手指触碰的一刹那这个虚拟的世界就要崩塌了。

　　成成的皮肤因为长期户外锻炼是健康的小麦色，可是摘掉手套的手苍白如纸，他食指缓缓对过来的时候，向柔下意识的缩了缩手。

　　好像这点怯懦反而鼓励了成成，他干脆直接拉住向柔的手压在自己胸前。

　　向柔一时大脑一片空白，也不敢动，半晌后看成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才觉得自己胸中酸胀情悸，喘了好几口气才晕染化解到全身去。

　　她眼睛湿卝润地看着成成，脑子里开始不大清明地想，成成还有一个月才十八，现实脱敏也才刚开始，但代码也许可以修改数据，屏蔽一切干扰，大刀阔斧地直奔主题吧？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叮铃一响。向柔明明记得治疗前手机是设置了全静音的。她猛然警醒，才意识到自己正跪在沙发旁边，成成的嘴唇近在咫尺。

　　“有，有信息。”向柔刚要站起来就被成成拉回去，那只手虽然苍白，手心却很火热。

　　叮铃，叮铃。微信信息几连响，向柔脑子清醒了一点。“可能有事，我看一下。”她拿了手机站起来，是康老师的三卝条信息。

　　[向柔，关于治疗情况需要详谈。速来。]

　　[不要告诉病人，避免不必要的紧张情绪。]

　　[地址：XXXXXX。]

　　向柔心脏狂跳，康老师从来都从容不迫，现在这么火急火燎地找她千万别是治疗里出了什么差错。治疗现在是关键时刻，就像康苓说的，她不想给成成带来什么心理压力。

　　“成小成，我得出去一趟。”向柔怕成成不放心，一边穿鞋一边一脸无奈地补了一句，“我寝室的舍友发烧了，今天周六别人都不在，谁让我住得近呢。我回来的时候带手擀面回来，晚上吃炸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