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给我一个变身的机会》空若浅雪

41、反叛者（1）

　　“夏油杰复活似乎是年初的事，我认为是咒灵夺走了夏油杰的尸体，将他复活后控制了他，那个名为真人的咒灵可以操纵灵魂，我并不确定现在的夏油杰身体中的灵魂是他原本的那个。”
　　推锅给真人是我的突发奇想，但把锅推给他以后好像更容易把整件事圆起来。反正真人已经被我祓除死无对证，只是让真人对应浦原位我总有点良心不安，当然我指的是对浦原。
　　不过这么算起来，我站蓝染位，真人站浦原位……夏油难道是崩玉位？
　　“现在特级咒灵全都被我们抓住，说不定那个夏油杰已经重获自由。”
　　“我曾用替身变成过夏油杰战斗，今天也是一样。本来今天可以抓住夏油的，但那个白色妹妹头的诅咒师突然出现打乱了我们的步调，才让他趁乱逃走了，接下来再想找他应该会很难。”
　　“如你们所猜测的那样，我现在拥有术式，但我拒绝透露术式的名字和能力，能获得它是因为我是替身使者，如果实在想要知道，请先和我的母亲协商。”
　　说到最后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感觉，我倒是心情愉悦，一出房间就给悟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反正烂橘子不能把我怎么样，不如说以后对抗夏油杰还需要我的力量。
　　不过真是有点饿了，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到了晚餐的时间，我琢磨着去高专食堂先吃点东西，结果走出没几步，险些和飞奔而来的惠惠撞个满怀。
　　“惠？怎么这么急……你哭了？”
　　少年眼角泛红，还隐约有着水痕，像是刚被谁狠狠欺负，这么看着有种别样的可爱。
　　“刹那姐，你现在能送我去趟医院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突然——”
　　“是津美纪，医院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津美纪醒来了！”
　　“真的吗？！”我一把握住惠惠的手，拉着他就向我停车的方向跑去，“走走走，我这就带你去！”
　　可津美纪为什么会突然醒来……难道是因为假夏油死了？
　　他们之间有联系吗？
　　但他已经死透了，现在无论我有什么推断也无法确认……总之津美纪醒了就好，一会儿我再确认一下她身上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唔……好像更饿了。
　　·
　　到医院的时候其实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住院部一片漆黑，我和惠惠在楼下对视一眼，毅然决然选择了走窗户。
　　我的爬墙技术堪称一绝，波纹在指尖流淌，几秒就扒到了五楼的窗口，结果一回头发现惠惠正抓着鵺缓慢降落，我的嘴角默默抽了抽。
　　房间的床头灯开着，棕黑色长发的少女正靠在床头，像是在发呆。她额头上的印记已然消失，就像是现在的夏油杰不再有脑袋上那道碍眼的缝合线一样。
　　“津美纪……”惠有些发抖。
　　少女缓缓抬起眼，眼中有些许迷茫，声音和我想象中一样温柔：“惠？”
　　我走到她身旁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一边做自我介绍一边用无为转变感知她的灵魂状态，半晌起身对惠点头：“灵魂没有任何问题，明天最好再让悟过来确认一下。”
　　惠惠回头道：“谢谢刹那姐。”
　　“那我就先走了。”我摆摆手，从窗口翻出，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让他们两个好好叙旧吧，我可要去找悟吃顿大餐了。
　　·
　　然后我就和悟在我家客厅里泡了两碗面，开了两个鱼肉罐头，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我妈正在屏幕另一边啃鸡腿，旁边的纸袋上印着肯德基的商标。
　　“刹那～我也想吃炸鸡～”
　　我深深地看了撒娇的悟一眼，指了指下方：“那我们去找七海老师吧，现在超市早就关门，说不定七海老师那里还有食材。”
　　听到我们对话的我妈嗦了一口鸡翅，接连咋舌：“真心疼你的七海老师，大半夜的还得接待你们。”
　　“我最近不住这里，冰箱里空荡荡的没办法。”我摊了摊手，“妈你该说正事了吧，视频通话总不会是为了让我们看你吃东西。”
　　“我想看我帅气女婿不行吗？悟君来摘掉眼罩给我个wink～”
　　我身旁的悟就放下筷子摘掉眼罩，配合地对着摄像机眨了下右眼。
　　“呜哇真的好帅啊！刹那你赚到了啊！真想让承太郎也看看——”啃完这只鸡翅，我妈拿湿巾擦了擦手，从旁边取出一叠纸质资料，语气忽然认真起来，“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我可是去特别拜托歌留多确认过名单的——不过我这边的观念是疑罪从无，你那边应该不同吧。”
　　我看了一眼悟，摇头：“我也不确定会变成什么样。”
　　“不确定就敢放手去做……”
　　屏幕中的女人长叹一口气，再抬起头时却是满脸笑意。
　　“不愧是我们乔斯达家的女儿。”
　　“我为你感到骄傲。”
　　然后……我和悟就去找七海老师求宵夜了。
　　七海老师一边骂着悟一边把我让进房间，最后我们还是吃到了新鲜出炉的炸鸡。
　　·
　　当天夜里，我把邮箱里收到的资料全数转发给夏油，待处理的烂橘子都在名单上。我仍旧不确定那颗与假夏油合作的橘子是谁，相信夏油会在未来找到这个人并杀死他。
　　在邮件的最后，我附了一行字，虽然不是很确定夏油能看懂，但悟看到那句话的时候直呼“没毛病”。
　　——接下来，你就是咒术界的蓝染。
　　特指蓝染全灭尸魂界高层中央四十六室这件事。
　　这封邮件发出去，等同于我和夏油进行了蓝染位的交接。
　　“蓝染惣右介宣布对本事负责，如果是我就在杀人现场这么留言。”悟给了我一个甜甜的wink，“那我是东仙，刹那是银？”
　　我好笑地望着他：“我们又不是夏油的手下。”
　　“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邪恶阵营才会做的事。”他做了个抛接的动作，七根宿傩手指在茶几上排成一排，“难得的兴奋起来了呢。”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那样。”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年轻人为了拯救年轻人自己的未来，拔除咒术界腐朽的根须，我不觉得哪里不好。”一顿，“而且，这可是刹那的计划，大不了就是计划败露我们一起私奔嘛～”
　　私奔啊……
　　“听起来也很不错嘛，被全世界追杀逃到世界尽头什么的，一定很浪漫。”
　　“就是说啊～”
　　“那我们明天就把悠仁叫过来？啊、邮件，是夏油的邮件。”我低头翻看手机，悟把头探了过来，“他找到了五根宿傩的手指……喂喂，他找回自己的身体还顺便继承了那颗脑花用他身体时的记忆吗？这不是作弊吗？”
　　夏油在邮件里说手指对他没有作用，他也能猜到我们想要手指做什么，他要用那些手指和我交换那三个被我截获的咒胎。
　　我抬头向悟征询意见：“换吗？”
　　“为什么不？”
　　“说的也是～”
　　·
　　三天之后，我和悠仁被悟带回了五条本家。
　　这是我第一次到悟的家里来，情绪相当高昂，不过倒不是为了五条家的排场而兴奋，而是为了正揣在我包里的十二根宿傩手指——夏油的女儿们送来两根，从真人手中黑吃黑五根，外加和夏油交换来的五根，这要是一口气吃完，悠仁肯定控制不住宿傩。
　　所以才要叫他来这里。
　　最终目的地是五条家所属的巨大训练场，墙上贴满了吸收咒力的符咒，悟说这里自平安时代建好到现在已逾千年，虽然困不住他本人，但他以外的人、即便是完全形态的宿傩，能离开这里的方式只有通过门。
　　“话说五条老师，这究竟是什么紧急任务啊？刹那也一起，该不会是要让我见证五条老师求婚全程吧？”
　　我向悠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悟在我们前面笑嘻嘻地遣散所有人，清空封印场周围，然后带着我们从门口进去，在用符纸牢牢封住门。
　　悟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就让刹那来说吧。”
　　我点点头，打开挎包，将包里的手指展示给悠仁看：“给你的加餐。”
　　悠仁满脸震惊：“这比两只手还多吧？”
　　“是啊，要我拼成手的形状给你吗？”我歪了歪头，“嘛，不过你实在不想吃、或是想一周吃一根的话也没问题，只是这段时间可能你就要住在五条家里，直到这些手指全部吃光了。”
　　“诶——一次性吃完我倒是没什么，但是宿傩出来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我立即变成悟的样子，摆出和悟相同的抱胸姿势。
　　“有两个五条悟在，还怕一个不完全形态的宿傩？”
　　“这倒也是……”
　　我摸着悠仁的头，安抚他说：“别担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变成诅咒的。”
　　樱色短发的少年认真地对我们说道：“我知道，我相信你们。”
　　·
　　大约一小时后，悠仁终于把冒头的宿傩顶了回去，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我抹了一把腰上的血，有气无力地用波纹给自己治疗内伤，变成悟后连开三次领域把我彻底掏空，早就变回原本的身体，如果不是悟在场，要是让我一个人对战宿傩，尸体早就凉透了。
　　果然我距离最强还有好长一段路啊……
　　“悠仁，以后你还是一根一根吃吧……”
　　悟弯腰将我抱进怀里，小心地避开了我腰间的伤口，比起我的狼狈状态，他倒是神清气爽地一点也不像是刚和诅咒之王打了一架，甚至刚才还慢条斯理地带好了眼罩。
　　“话说回来，宿傩的领域也太强了吧，差点把我切成两半……”
　　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不远处的悠仁变成了模糊的色块，大概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刹那辛苦了～”
　　悟低头蹭了蹭我的脸，又回过头望着正缓慢爬起的悠仁：“悠仁，你的体内已经有十五根宿傩的手指，下次再遇到手指的时候，可一定不要太过接近它。”
　　“放心……我绝对离它远一点……呼……”
　　竟然就这样睡着了……我好像也……
　　“悟，醒来的时候我想吃麦当劳新出的汉堡……”
　　失去意识之前，我听见悟带着满满的笑意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