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给我一个变身的机会》空若浅雪

14、初心者（3）

　　傍晚时分，我突然收到忧太的邮件，那个时候我正准备找家餐厅吃晚餐，以此告慰今天被幽灵和咒灵双重搞坏的心情。七海老师去了高专，把我之前那两件咒具一起带了过去。
　　忧太的邮件里是接下来一周五条悟的行程安排，以及告知我自己将要去外国出差，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无法继续给我提供情报。
　　我直接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情报倒是无所谓，我想要的话可以之后拜托棘或者真希，但看他的说法似乎会出差很长一段时间，我想至少先把给他带的礼物送给他。
　　“刹那？你回到日本了吗？”
　　“前两天到的，现在住在东京的酒店，忧太是明天出差吗？从成田机场出发的话，有机会见一面吗？我从美国带了礼物回来。”
　　忧太犹豫了几秒：“明天出发时间有些早，今晚方便吗？我现在正在涉谷，接下来也没有任务，一起吃晚饭吗？”
　　“我的酒店也在涉谷，那我现在预定餐厅，地址用邮件发给你……一小时后可以吗？”
　　“好。”
　　预定完餐厅并把地址发给忧太后还有四十分钟，我先去餐厅楼下的商场买了点衣服，虽然下午也去逛街稍微买了几件，但这两天衣服的消耗太多，多买一些有备无患。
　　·
　　忧太看起来和上次见面时没什么变化，虽然他好像一开始想对我选的店说点什么，但我告诉他已经付过预约费用之后他就陷入沉默之中。
　　“……总觉得刹那全身都写满了上流。”
　　“？”
　　“不、没什么，刹那在跟着七海先生学习吗？”
　　“对呀，昨天我独立祓除了二级！虽然是因为咒具比较强……对了，我还没有恭喜忧太再度成为特级，这顿饭我来请客吧。”
　　我未来是否也能成为特级呢？如果不是特级，我就不可能成为「最强」啊。
　　“诶？谢谢……但是请客就不用了……”
　　“不用客气啦，我还没有感谢你这三个月给我提供情报。”我双手捧起脸颊，“不过没想到你才二年级就要去国外出差……今年入学的新生只有惠一人吗？”
　　说到惠惠，就不得不想到还在昏迷的津美纪，去年我去看望过她好几次，但每次结果都不尽人意，我无法找到在她的身体中植入咒力坐标的人，也无法唤醒她。
　　如果到夏天我还是无法办到，我想请妈妈去拜托一下她那位非常厉害的朋友。
　　忧太也露出苦笑：“是啊，秤前辈因为百鬼夜行时的事件停学，我离开后学校就只剩下四名学生了。”
　　晚餐很快开始呈送，我帮忙接了一下盘子，收回手时忧太似乎愣了一下，等到服务员离开后他才开口：“那条手链……是咒具吗？”
　　我低头看到手链时才想起来，先前试衣服的时候，我发现它还在口袋里，就顺势带在手腕上，想着不输入咒力就不会有幽灵出现，而且它确实很好看，搭各种衣服多很合适。
　　但既然被问到了，我便摘下来递给他看：“给它输入咒力就会出现瞬时防护结界。”
　　我这么说了，忧太多半会尝试一下，之前也拿给七海老师试过，但他输入咒力之后只会出现防护结界，并不会出现夏油杰的幽灵，我想犹太也是一样……果然。
　　但他的表情却稍微有些疑惑：“总觉得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和咒力一起被它吸收了。”
　　诶？
　　可七海老师并没有提到类似的情况……
　　“比如精气之类的？或者纯爱之力？”
　　幽灵那件事还没确定，还是暂且不要过多外传，而且忧太看起来并没有感受到我前一晚那种痛苦，等到七海老师那边有了调查结果再说。
　　忧太露出无奈的笑容：“刹那……”
　　我接过他递来的手链塞进口袋，笑嘻嘻地安抚了他几句，晚餐便继续进行了下去。
　　忧太和七海老师的区别，我是指与浮影、或是与夏油杰有关的事上，综合我的情况，大概是……我和忧太都与夏油的死有关，我们都是夏油杰最后见过并交过手的人。
　　总觉得情况很诡异。
　　夏油杰到底跟我什么仇什么怨。
　　百鬼夜行前我和他从未见过面，他就算讨厌我应该也是和讨厌普通人相同的程度，除非……他也喜欢五条悟。
　　那我们就是情敌关系，他特别讨厌我就有理可循。
　　而且从相识时间上说，他是五条悟的青梅竹马，我是那个横刀夺爱的天降。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刹那？怎么突然开始发呆了？”
　　我沉重地望向对面的黑发少年。
　　“忧太，你觉得……我和悟君，可以成为你和里香的那种关系吗？”
　　如果我和悟君是纯爱，那夏油就绝对没有机会了！
　　忧太顿时瞳孔紧缩，放下餐具，手慌乱地摆了起来：“刹那你不要想不开啊！虽然以五条老师的咒力一定能把你变成比里香还强大的咒灵，但是你还有光明的未来啊！”
　　……我们的对话这是差了几个频道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好像给我拓展了一个新思路，如果我成为悟君的咒灵的话……”
　　“打住！不要再想了！不可以！刹那不可以！五条老师不值得！”
　　“……嘁。”
　　·
　　和忧太分开后，我没再外面多做停留，直接回了酒店。
　　浮影被我当作念珠在手中盘着，在认真思考了一段时间后，我做好心理准备，带上浮影，再次把咒力注入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次出现的夏油杰，好像比之前更加清晰了一点。
　　虽然装束和下半身的飘飘状态都没有改变，但就是觉得……好像不再是那种雾气构成的状态，好像隐约有了实体……
　　有实体的幽灵缓缓开口：“猴子——”
　　我瞪圆了眼睛，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发出声音，还是和夏油杰同款声线，再次勾起我的PTSD症状，下意识地一拳挥了上去。
　　大概是觉得自己会被透过没有任何躲避的必要，我那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我和他同时愣住。再下一秒，我在心里大喊不妙的同时，一直飘在我极限距离外的幽灵直线向我扑了过来，我条件反射地做出防卫动作，接着便和他打成一团。
　　……幽灵没什么力气真是太好了。
　　半分钟后被按在床上掐着脖子却连个手指印都没按出来的我如是想。
　　不然我可能也要变成幽灵了。
　　既然不会受到伤害，我弃疗地躺平不再反抗，抬眼对上夏油的眼睛：“所以你真的是夏油杰的幽灵？”
　　幽灵冷哼了一声。
　　我感觉他又要叫我猴子，于是先发制人：“如果你是真的夏油杰，我印象中你只把普通人叫作猴子，但我能操纵我的咒力，昨天还祓除了好几只咒灵。”
　　所以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
　　“空条刹那——”幽灵幽幽地叫出我的名字，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把我困在了那件咒具里。”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给它输入咒力以后你就进去了——说到底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谁同意你进来的？”
　　话刚出口我就感觉有点歧义，加上现在被衣衫不整的夏油杰按在床上、身体控制不住微微发抖的状态，我抽了下嘴角正想挣脱他起来，却看见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带点邪气的笑容。
　　“大概是你的身体里留下了坐标。”他说，“乙骨忧太也一样。”
　　所以，在忧太向浮影输入咒力之后，原本无法触碰也无法出声的幽灵就变强了一点吗？
　　但现在的程度的话……
　　“还有其他人身上有坐标吧。”我问。
　　“大约还有一半。”他低头看向自己空着的手，“还有两个人身上可以收集到我的灵魂碎片。”
　　这样看来他也是可以好好说话的，我幽幽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夏油杰松开手飘远了半米，对我做了一个无辜摊手的动作。
　　呵，你和你的下半身都让我感到可笑。
　　“你想怎么做？咒具已经认同你作为主人，只要你不再向它输送咒力，无论易主或是丢弃，我的灵魂都会永远被困在里面。”
　　虽然说着这种话，他还是相当游刃有余的表情。也对，反正人已经死了，灵魂再怎么折腾也翻不起浪，他的理想早已经无法实现，可能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灵魂怎么样。
　　话说回来，只要五条悟不站在他那边，他的理想就不可能实现。
　　我缓缓坐起身，又缓缓摇头。
　　“因为你是悟君的挚友，所以即使我对你有本能的恐惧，我还是会把你留下来。”
　　悟君是否想要再见他一面呢？
　　“既然你说你还有两片灵魂碎片飘在外面，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回来。”
　　现在他拥有的部分，一部分来自于曾被他杀死的我，一部分来自于曾重伤他的忧太，那剩下的两片碎片中，至少其中一片在哪里我大概能猜到。
　　——多半是在五条悟身上。
　　“等到你的灵魂拼凑完整之后，你要好好地成佛去哦。”
　　我瞪着他的脸，恶狠狠地说道。
　　“绝对不许再缠着我了！”

　　·然而并不是夏油缠着妹妹
夏油一开始就说了，是妹妹把他困在了咒具里
但他动了歪心思，自然不会再提醒妹妹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