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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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灵光喷射而出，五彩琉璃玄门开启。
精巧玲珑的许愿池边，一身紫纱朦胧的她，指节微屈，指尖用力。
“冰”一枚银币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轻弹入水，异常悦耳动听。
瞬即无形。一道道涟漪散开，扩展成一圈一圈，漫向水池的边缘。
泡泡转身欲行，凄楚而哀婉，透过迷蒙的紫色，形影相吊茕茕孑立。
她，甚至不愿再多望我一眼。或许，是她害怕下一刻就会改变主意。
“等一下。”我唤住她。我看见，那一刻，她眼中闪过一道狂喜，似乎在盼着什么奇迹。
“我……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那一刻，我不敢抬头看她的眼，我怕看见晶莹的东西。
“……什么问题？”良久，她才轻吐出几个字，却是字字清晰，径直打进我心底。
我想，即使有将来，这里我也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我想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她……可还尚在……”我字字透着数不尽的歉意。
“是的。只要努力，你们定会遇到贵人，顺利完成任务，此行不虚。”
她蓦然截口，回眸一笑，身上阳光般耀眼，竟照亮了整个原本黯淡的空间。
“……”我不得不抬起手臂，遮挡住盛极的光圈，透过指缝，才能看到她眼波瞬间变幻。
“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了？”最后一滴水即将流尽……
“没了……”我静默地摇摇头，终于放开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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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的甬道，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甬道的彼端，不知通向哪里──天国？还是地狱？
许愿池喷泉的中心，波澜分列两侧，绽开一条通体透明的甬道。
按照吩咐，我们准备停当了一切，便即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
“不要回头。”这是泡泡留下的最后一句叮咛。不知道到底有何意义。
依稀，还能看到水底的天。是透过池看到的天。
透过不同层次的水面，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线，暗底泛光，一环又一环。
说来也奇怪，身在那里时，觉得天色黯淡；
离开那里时，却又觉明朗，仿佛一切透穿。
泡泡仍然没有池面合上。她，是否还在池面张望？即使，离去的那一瞬，她是背对着我。
“呵，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久未开口的她终于说话了。刚才，那一切，她都尽收眼里。
我微一颦眉，并没有打趣的心情。于是，她便也不再言语，任由气氛冷寂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外面的世界越来越暗，池顶天终于再也看不见。
其实，不仅是那片天，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漆黑的一片……
又不知过了多久，有一种奇怪的“咕噜”声，仿佛传自遥远的海边。
瞬即，仿佛有一阵“忽忽”的风声，近在咫尺，响彻我们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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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声越来越近了。
感觉后面有一团光正在接近……
我不禁想回头，却被她一把止住，硬生生将我的头固在空中，并拉起我飞也似地跑起来。
我说，怎么了？
她厉声道：收声！那么多话做什么？
我便不再说话。然而，那团光却越来越近了。
猛然间，两个灯泡似的东西从头顶飘忽而过。
鲸还是鲨？我登时傻住，目送它离开。
直到过了很久，已经看不见那巨型怪物的身影了，她才长呼出一口气，说：幸好。
幸好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这种一惊一乍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我想回去。可是，现在已经退无可退。
“也好啊，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你正好回到那个温柔乡里面去，不是很好吗？”
她……是在吃醋吗？
“我知道错了……”我委屈地扁扁嘴。她“恩”了一声，也就不再纠缠回去的事情了。
到了尽头。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泡泡说那是普通人不可逾越的障碍──
原来，那里没有路，仅有一团光。穿过它，应该就是真真正正的海的世界了。
可是，可是我们又不是杨过和小龙女，又不会“九阴真经”的闭气大法，该怎么办呢？
这么大的水压，即使应用潜水工具，也是受不了的。。。
“笨，整个世界都是幻境嘛！”她狠狠敲我一下，“喂，我说，你就不能换个脑袋思考吗？”
“不能……因为我只有这一个脑袋嘛~”我拖长声音，委屈地看着她，直到她已经无奈。
“走啦”她不容分说，一把捞起我就奔赴前线。
“咯咯……”
激灵！
我一个寒颤！
我吓得止住哭声——
是……谁……在……笑……吗？
还是在哭啊？居然世界上有这么恐怖的笑声！
“你怎么了？”
“你听见有人在笑吗？”
“你是幻听了吧？是不是不想去啊？不想去早说！”
“没……”我又开始沮丧起来。
哇……嗖……咕咚！
我被顺利地抛了出去……
刚好被旁边一个巨大的贝壳接住，一下子像八爪鱼一样，把我裹得紧紧的。
喔，不能呼吸了…… 眼前，一片黑暗……
喀喇，贝壳被撬开一线，露出的是她的眼，她一脸不屑：喂，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呼……有鬼……有鬼……”我深吸一口水气，低低地呜咽。
“笨蛋！”她举起拳头，似乎我再不出去她就准备把这个贝壳砸烂，“哪里有鬼？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才对！”“你怎么知道？”我笑嘻嘻地抬头看她，顺势老老实实地挣脱出来。至少，我也要为了贝壳着想嘛。
“丫丫……”哇~~ 刚体验了一下球的生涯就听见一声可怕的巨吼。
这次，轮到我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箍住她了。“那是……什么？”我颤抖着声音说。
“你……”她眼神由上往下扫扫，释意我放开她。
“我不要！”我觉得我都要哭了。真的。都怪那人，让我来到这么可怕的地方。
忽然，一阵寒意沁来，我，一寸寸地，将脑袋侧过去……
面前，一个包着深蓝斗篷的形体，水中飘忽，看着我们。
毫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欺在我们身侧不过二尺。
可怕的是，完全不按照水中的规则——它是竖直立着的！就象传说中的幽灵。
还有更更可怕的事——那个家伙……它、它它它竟然有两只灯泡一样的大眼睛！
难道，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巨兽就是它？
不对啊，刚才那个，明明跟潜水艇一样大……
眼前这个比起蝌蚪还……当然比蝌蚪还是大一点的……其实和我们一样大。
还没等开口，她就已经顺利游出来了。
不愧是军队的上等兵，身手就是矫捷。
我迅速退避三舍，躲到她后边，被她伸开一臂护住。
我俩一进一退，配合得恰到好处。
多有默契啊，我正得意间，遭她一记强烈的白眼──呵呵，她成我保镖了。
那个“灯泡”似乎也没有啥米动静，于是我驻足观望了一下，发现它非常老实。
忽然，她抬起左臂，往唇间一抹。不知何时咬破的手指，鲜血染红了唇边。
她目光如炬，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这个幽灵般的小怪物，口中竟念念有辞。
“咕噜咕噜……”对方也以长短间隔的吐泡交流。
原来，是这样──她还真是多才多艺啊。但是，为什么，我不会呢。哎……
一念未完……
冰铃……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
呼！
一道粉色的光线直冲向海面。
仿佛听见，海啸此起彼伏的声音。
可以想象，那是一种何等的排山倒海？
镜。
在发光。
我将它取出来。
波光潋滟，投在上边，折射成了琉璃的颜色，煞是撩人视线。
一道明亮的斜光掠过。
那有灵性的镜，在提示我些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抚过它的面颜，最后将掌心贴在中央……
奇迹，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
我，竟然听懂了那些异族的说话。
“明白了，既然我们也没有妨碍你的话，那请你让开。”
“我-要-可-可……”四个小泡泡。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义务……”
“求求你救救我们没有可可我们都要饿死了……”一个很大的泡泡。
“那个……我能不能插一句……”但是，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怎样才能表达我的意思呢？我也要具有超能力──再次赋予我力量吧！镜！我是──
零……
一团光圈扩大，贯穿我的身心，我发现我竟能开始了解它的意思。
我将它放在齿边，咬住它银色的“耳朵”（把手）……
于是，我终于知道了原来眼前这个能伸能屈的家伙，属于精灵级，同样也是一种鱼类。
在这个世界里，以食一种叫做“可可”的东西为生。
然而，似乎它们的领域如今受到了外族的侵袭，已经没有再可以攫取的资源了。
很象泡泡的遭遇啊……
只是泡泡的族人已经大多成为沉睡的过去，而可可却是进行的正在……
“我们答应吧。”我拉着她的袖子说，“反正我们过不了它这一关也完不成任务。”
“……”她并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责怪我多管闲事。
良久，她终于开口说：“好吧，带我们去你的国家，我看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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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歧途。我却始终不曾后悔。因为……
因为这里的鱼真是好多啊！
有长着好多须子的老头，有国际象棋的海马，
有头顶探照灯的矿工，有挥舞着大钳的钳工，
有被压成相片所以眼睛挤到一边的比目……
我一路上东张西望，看到不亦乐乎。心情忽然就好得不得了，仿佛不是去救急，而是去旅游。
我知道她看着我这般模样，一定又会怪我玩世不恭了。所以我也不敢去看她。
走了这么久，即使遇到了那么可爱的天使，遇到那么美丽的泡泡，
仍然被周围的压抑所迫，以至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而到了这里，这里的安静，忽然让我心旷神怡起来。
偶尔的水泡浮游的咕噜声，反而更衬托了这里的寂静。
──好──平静──啊──
还有光。即使是在这么深的海，不知为什么，还能看到一些透亮。
是极境的反光吗？还是…… 还是某人的祈祷力量呢？
就在我悠哉游哉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