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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明德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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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门就看见了红红绿绿,原来赶着这个点上来看丈夫是来看他考试的,让红红绿绿遇见林姨给她讲她来参加考试了,红红绿绿问了几句话后辛安悦就进去报名了。
看了看文学和医术的队,那是真真的长啊,考生们排队都还在拿着书看,像极了当时自己读高三的时候,拼搏奋斗,挤能挤的一切时间,就为了一场考试,一套试卷,虽然时空不同,光景却有些类似。
这让辛安悦难免有些唏嘘,报名人多注定也会淘汰很多人,数术就没有那么多人,但是也不少,数术队列也有不少人在看书,像极了数学考试之前看公式的复习学生。
但是辛安悦发现,来考数术的人都拿了一个很像算盘的东西,只有她两手空空,她成为异类了,但是她不怕,用算盘能算出来的数字,对于一个高中毕业生来说不就是有手就行嘛。
只是不知道计算量大不大,还是有点小紧张,毕竟第一次做古人的卷子,不知道题型,万一用一段致命文言文命题那她就拜拜了。
经过了报名,入考场,等发试卷,到辛安悦拿到试卷的那一刻开始,辛安悦傻眼了。
这,难道不是小升初毕业考试试题吗?
没有复杂的文言文,简单的叙述着一道道加减乘除的题,大部分还可以口算,找监考官要来一张白纸,随手算了几道题,整张试卷就算完了。
她抬头看看认认真真摆动算盘的人,很多人把算盘当计算器使用,算的汗都出来了算的也很慢,真正把珠算学到家的人才和她有差不多的速度,但是看起来好麻烦的样子,还是九九乘法表好用,感谢小学班主任拿着黄金棍逼我背九九乘法表。
第一场考试就刷掉了很多人。
第二场考试她提前要来一张白纸当草稿纸用,考了第一场,辛安悦有了点自信。
感觉就像是让一个参加高考的高中生参加小升初考试一样,对小学生不公平啊,但是这种感觉又很爽,激起了她强烈的想要刷卷子的欲望。
第二轮卷子下来,辛安悦扫视了一遍,嗯,不错,考的内容由小学上升到初中了,都知道考面积大小,一元一次方程的实际应用,解一元二次方程了,有进步。
但是这些怎么可能难到一个高中生?
这一关的难点不就是怎么提取出关键信息设出未知数解出方程嘛,只是他们可能不知道怎样设出未知数,像最后一道压轴大题,考利润的题,就算弄清楚了未知数关系,他们也不一定解得开一元二次方程,但是,这一元二次方程在高考生眼里啥也不是。
辛安悦还是认认真真的做完了这套题,班主任说过,大意失荆州,做数学题要小心。
果然,辛安悦又是第一个写完卷子的人,都检查了一遍看见还没人写完,不会解方程就只能一个数一个数的代算,当然慢,辛安悦觉得提前交卷太惹眼,当机立断就把试卷遮好,开始睡觉。
她不知道,考场的一举一动被明德书院的院长和两个副院长看得死死的。
每两年一次的明德考试可是一次人才收揽的好机会,两个副院长都来自于不同的势力,当然不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看到一些好的苗子都是会争相收入门下的,辛安悦不知道她已经被盯上了。
“什么?你说这女娃娃就写完了!这些题可不那么简单,我解都要解些时候,她怎么做到的?特别是那压轴大题,数字极为不特殊,她怎么这一会儿就算完了?”
青衣中年人叫任怀明,他座下大弟子杨启来为院长们报告考场实情的时候,任怀明惊讶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褐色衣服的老者江坦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放下了刚刚拿起来要喝的茶,看着杨启示意他继续说。
“而且……而且,她第一轮考核和第二轮考核都没有用算盘,还都是第一个写完,还,还全对。”杨启说话变得结结巴巴,他有些心虚。
因为他第一轮没有去看数术考试,往年数术没有出现特别的人,他就去看了文学考试,也没有汇报数术那边的好苗子,万万没想到今年数术有这样奇怪的人,要是他能提前告知自家师父,就能提前去收揽好苗子了,但再下一轮就是殿试了,谁也不能和考生提前交流。
“不用算盘?怎么算数?第一轮算的数字可不小,这太让人难以相信了。”江坦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须。
“要不这样如何,这女子是个奇人,这最后一关殿试题目,全改成无解题库中的题如何,看看她的极限在哪里,还能带来怎样的惊喜。”坐在上位的男人开口了。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锦袍,白色袍子用银线纹着一株株银白色的竹子,衬得他的气质更加清雅,仿佛天上的神仙。
一双细长又明亮的眼睛半眯着,眼尾上挑,眼眸下长着一颗小小的痣,只是平常的一个转眼他都可以做的别有风情,又让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的鼻头尖尖的,鼻骨直挺曲线却又平滑,给人视觉上很大的冲击力,嘴巴薄薄的,嘴角微微向下,不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会让威严,头发半挽着,用一根白玉簪子简单装饰在发髻处,即使是简单的装扮也显得十分尊贵。
“这,会不会,太难为了,还有其他考生呢。”江坦若有所思的说,抬头看了看沈忆又看了看任怀明,嘴上说着难为,眼中却不免出现了期待的光。
“我看院长说的在理,若是有人能解出任中一道都是可用之才,这届考生质量不错,万一他们有一道会呢?若是无人能解出来,那就另外安排考试吧,像以前的题就好。”任怀明还是想要试探试探辛安悦的底,她太奇怪了,这样的奇才收入门下说不定对二殿下有大帮助。
“好,那就这样,青域,取题。”
沈忆抬了抬手,让近身侍卫去了全书阁,他也有一些期待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又会被那方势力收揽。
考试终于结束了,辛安悦坐在等候厅等了一会,本来这个时间段是用来考生休息交流的,但她感觉到一点点的戾气,和她一起考试的考生大都投来了不友好的目光,私底下都在小声议论。
她理解,毕竟自己解题算数那么快,而且没有用所有人用的方法,常见的算盘都不用,不仅没有受到崇拜反而会被猜疑看不起,以为走后门呢。
看着辛安悦装作没有听见,声音越来越大,辛安悦无语,哪个走后门的穿的如此寒酸啊,我要是知道人手一个算盘,我装都要买一个算盘混混摆弄摆弄,我都故意没有提前交卷影响你们了,你们不看我不就不添堵了嘛,古人真难将就,或许她应该速度慢一点,卡着交卷时间交,但这当个学霸太憋屈了吧?
辛安悦还在胡思乱想着,外面来人了,大家瞬间安静了,期待念出自己的名字。
“殿试,辛安悦,陈飞,龚自觉,万松,刘维鸣,跟我来吧。”
有人欢喜有人忧,看这念的顺序,数术考试第二轮第一名又是辛安悦,第一轮有并列,前一个师者念时同一个名次的人连着念,辛安悦第一次的名次不足以让太多人太在意,这次,师者念的一顿一顿的,第一绝对只有辛安悦,这下众人都觉得这姑娘有后台,年纪轻轻,长相不凡,次次第一,也就只有这衣服不像走后门的样子了。
辛安悦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不服?又怎样,这是她真材实料考出来的,自信的走出了等候厅,和四个中年男人前后走去了大殿。
大殿由当今圣上亲自题字,成栋殿,象征着无与伦比的荣耀,踏进了成栋殿就代表着极有可能被权贵重用,从此与平民就是云泥之别,若是拜入院长或者副院长门下,所教的学生非富即贵,先生也会受到权贵的尊重,自然比不得从前。
一行人穿过几个学宅,沿着一条弯弯的道路来到了成栋殿,辛安悦为榜首走在最前面,双脚才迈过门槛,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最上方的男人,正好,他也在看她,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顿时,红红绿绿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环绕在辛安悦脑海,形容沈忆外貌的夸张的,辛安悦根本不信的话全部钻入了她的脑袋,像个炸药一样,炸出了一朵烟花,开在她的心头。
对哦,明德书院院长,是沈忆啊。
她一眼便觉得那是沈忆,因为只有他配得上那般夸张的形容,他,实在是太好看了,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他还在看她,看得她心脏怦怦跳,是因为我是数术榜一才看向我吗?辛安悦的厚脸皮还是挂不住了,快速低下了头,开始深呼吸,双手安慰自己跳动的心口。
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等候发试卷,期间不敢再往上面看,低着头默默背着九九乘法表。
正想着呢,来活了,试卷发下来了,辛安悦拍拍自己白白肉肉的脸,收拾心情认真做题,先扫视一遍。
嗯……,这个用勾股定理一下就出来了。
这个数列求和变换一下套个公式就出来了。
这个样本比较算个方差求个平均数就可以比较了。
还有算概率的题,排列组合问题,这次的题和前面的题不是一个档次的啊,殿试就是不一样,质量不错,都用到高中的理论了,但是这些题给高三文科生看都还是不够,怎么可以难住辛安悦这个理科小学霸呢?
提笔计算了一会,这次算的比第二轮算的久,辛安悦在计算这些题的时候,不知道上方三个人都在看她。
两旁也站有比较德高望重的讲师先生,看着四个男人百思不得其解,对任何一道题都无从下手,拿着算盘敲敲搞搞的表情他们都理解,正常,因为他们也解不出。
这四个人都挺不错,比上一届质量高,其实第二轮就基本上确定高低了,就算他们这次考零分也会被明德书院录用,但是反观坐在最前面,最中心的辛安悦奋笔疾书,写着没人看得懂的符号和奇怪的算法,如果不是她有本事上了大殿,都有人认为她在鬼画符了。
在辛安悦算完最后一个数字,放松的放下笔的时候,时间刚刚过了半小时,题不难但她还是检查了一遍。
她很喜欢做完题再检查完一遍还有时间的感觉,因为高三数学她根本不能完完整整检查一遍。
香才燃了一半,时间还早呢,这里毕竟是大殿不能睡觉,不能搞小动作,那干嘛呢?好无聊。
辛安悦选择用双手托着头,发呆。
静。
她发呆,殿中的讲师副院长更呆了。
无解题库中的题,她不到半个时辰就写完了,她是不会做,在自暴自弃乱写,还是真的全会,太令人惊讶了!
沈忆眼中闪出意外之色,对她的好奇更深了,他并不觉得她是不会在自暴自弃,真的不会解的人的表情写在后面四个人脸上。
她在写题的时候,充满了自信,认真且专注,当真的年纪那么小,数术造诣那么高吗?
“可是写完了?”他开口了,这场考试再进行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辛安悦猛抬头,撞上他的目光,不由来的顺了顺自己两边的长发,不能怂,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写完了。”
四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站起来朝沈忆行了一个礼,齐齐摇头,“在下尽力了,这题实在是每道都难以下手。”“对呀。”“可能是我们学识还不够吧。”
他们一道也不会?!辛安悦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他们,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大多数人一道题都不会那这个考试有什么意义?
“这些题是从无解题库中选出来的,你们不会情有可原,并不是你们学识不够,所以,你能解释一下吗?辛安悦。”
什么,无解题,解释?
辛安悦只能先硬着头皮站起来,她该从哪步开始解释呢,这要解释要从定理开始解释吧,这些题都是不同的定理,讲定义太麻烦了吧。
但是如果不讲清楚的话难以让人百分百相信自己是对的。
好吧,那就来吧,辛安悦默默祈祷,希望数学班主任老陈附体啊,不要让我垮掉。
“要解这五道题需要掌握几个定理,接下来我将从定理开始讲,题目大家一会儿自然就会了。”
准备好自己要用的东西,毕竟是第一次讲课,她深呼吸了好几次给自己壮胆,压了压微微发抖的脚,开始谱写了大周数术最传奇的一页。
辛安悦用赵爽弦图讲了勾股定理,又推导了数列的求和公式。
才讲了两个定理讲的辛安悦口干舌燥的,一会儿有人问为什么,一会又有人问为什么,不断地解释,辛安悦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问我为什么要设N次方这种问题啊。
说到次方,辛安悦又从次方开始讲,一个知识点真的涉及无数个知识点,知识就像一张网一样,段段相接,终于明白老陈给我们讲数学的感受了。
还有明白老陈为什么总带着那发黄的不锈钢茶杯了,太实用了,讲课简直费水,她可比老周惨多了,还好沈忆会时不时的听懂了帮她解释一下,把她从崩溃的边缘拉回。
“可以来点茶水吗?我口渴了。”辛安悦看着沈忆,非常的想喝水。
为什么看沈忆,因为他发现一群人,就沈忆跟得上她的速度还可以回答应和她,她第一次给那么多啥也不会的人讲课,难免讲的有一些快,其他人要么太抽象没跟得上,要么懵懵懂懂的,说着自己懂了但是肯定一做题又不会。
四个中年考生都呆了,没想到数术还可以这样学,之前的谣言不攻自破,四个男人都在懊恼自己的无知和浅薄。
所有人都无比佩服辛安悦,虽然没有全部听懂,但是感觉思路是对的,而且院长几乎完全能跟得上她的节奏,说明这知识正确可学的。
这可是数术文坛上的一个又一个发现啊,每一道题都困扰人们几百年之久,被千万人拿起,又被尘封在箱底,而今天,注定是载入史册的一天,每个人都很荣幸可以亲眼见证今天,亲眼见证大周登上数术文坛的顶峰!今天的辛安悦注定封神了。
“有有有,辛小姐,管够!”一个年轻的讲师亲自出去给辛安悦端茶,满上水杯,狗腿的看着辛安悦。
“辛小姐,小心烫。”
辛安悦口渴的心慌,没工夫搭理他,大口喝完一杯茶,用衣袖擦了擦嘴,又要了一杯,喝茶毫无小姐风范,不看脸还以为是哪家村妇。
沈忆看着辛安悦那副样子,又想起哪些大家闺秀的样子,别人喝茶一杯喝两三个时辰,她巴不得一口喝三杯茶,看得他都渴了,也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小酌了一口,也算是隔空和她共饮了,他的眼角染上丝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