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落世》日柒茗染

4、守护你

　　都已经临近子时，大街上人人是热闹非凡。大街小巷里面都是鞭炮的味道。安流年似乎对这些东西很好奇，但是就是不敢接近。
　　洛巫手上提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灯笼，配上他那百年不变的笑容，活像一个提着灯笼的僵尸。“你想吃什么？我有银子。”
　　“吾也有吾也有。”安流年也不可能好意思用自己救命恩人的钱，手掌一翻，露出一个银子，两眼冒着绿光，盯着旁边的一个摊子。　　上面摆满了一碗碗圆嘟嘟白花花的元宵。
　　“你饿了？”洛巫说完话才感觉哪里不对，安流年虽然不太算是神仙，但他也不是妖怪，也是要修行的，不是很需要吃这些东西填饱肚子，有仙灵之气就好了。
　　“是的，是的，吾饿了。”安流年反应神速，二话不说就抓了一把碎银子拍在人家摊上，饿虎扑食一般的夺走了一碗元宵。
　　小贩因为过年赚了不少银子，心情大好，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年开开心心的抱走一碗元宵，猝不及防地冒出一句：“这么漂亮的少年，在除夕可要小心一点啊！小心被那年兽吃掉！”
　　说完，他还露出一个笑容，很明显是开玩笑。
　　但是，安流年：“..........”吾为什么要听别人说吾的闲话？？？！
　　我要表演一个我吃我自己吗？！
　　洛巫趁少年去买元宵，自己也去拿回来了一串糖葫芦，自己刚吃掉了一个，剩下三个就被少年夺去了。
　　“那么饿吗？”洛巫也不揭穿他，只是笑了笑，“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去看人家放鞭炮？”
　　安流年奇道：“你怎么知道？”他对鞭炮这个东西还是挺好奇的，虽然会对他有伤害，但是不要那么靠近就好了。
　　洛巫走在少年的前面，走马观花各种各样的美食，手中还有一把碎银子，幽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清不楚的意味。
　　他路过一家客栈，突然眉开眼笑的说：“怎么能不知道？你每年的习惯都是如此啊。”　　安流年跟在他后面，突然顿住了脚步，微微睁大眼睛。“每年？吾跟你那么熟吗？”　　熟到吾每年的习惯都清楚？？？
　　洛巫并没有清清楚楚地回答他，只是含糊其词。“嗯，还挺熟的，可惜你不记得我了。”　　安流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眨眨眼睛，跑到前面去了。
　　在子夜，安流年带着另外一个神仙趴在了一户人家的屋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手中的红色鞭炮。
　　“有时候吾也是很奇怪呀.......”安流年趴着喃喃自语道，他俊美的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为什么他们就那么想杀了我呢？”
　　“年兽又不是只有一只，那都是吾父亲犯下的恶，为何都要吾一人承担？所谓父债子偿，难不成都是这人们的刻板印象？”
　　洛巫淡淡地注视着下方的红色，这时噼哩啪啦的声音响起，一股浓郁的鞭炮味飘了上来，他的眼睛里竟然露出一丝凶狠。
　　“他们要抓你就抓了，你杀了他们便是。”
　　安流年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奇怪，你不是神仙吗？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洛巫彻底噎住了。
　　安流年也闻到了那一股味道，似乎不太好受，但还是眉开眼笑地看着下方的动静。　　“吾为什么要变成父亲那样的兽？他们要打要杀我随便他们处置，吾已立下誓言，绝不会再伤害任何一个凡人。”
　　“吾出身不正，只能算是半个神兽，但半个也是神，吾既然是神，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守护这片天地，即使最后被自己守护的人杀死，吾也心甘情愿。”
　　“父亲害了那么多人，他们也有了鞭炮，吾的罪本该已经赎完了........”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为什么他们还要如此恨吾呢？是吾赎罪还没赎完吗？”
　　洛巫眼神阴沉的看着他，那些大方的笑容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安流年安静地与同样趴在屋檐上的他对视，一字一顿道：
　　“但吾要守护他们，永世心甘情愿。”
　　你要守护他们，自己的敌人，那么........　　谁守护你呢？
　　洛巫抬起了手，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将手放到了少年的头上，轻轻抚摸。
　　“那我守护你。”

作者有话说

　　若是没人守护你，那边让我来守护你。
你要守护那些对你喊打喊杀的人，你不愿沾染百姓的血腥。
那便让我将这一切拦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