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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听我的，退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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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两次考入东大的柳下惠那自然是学校教授关注的宠儿，自入校起就很受信赖，大一就跟着教授处理私人事务，别称个体证券经理人，并且已经被介绍到东证实习，大二开学就开始，已经打下了人脉基础。大一结束的寒假，茂夫来东京旅行，主要是看望惠，刚拿了驾照买了车的惠来接他，这两年虽然一直有联系，假期也见过面，但是肯定比以前少多了。
分离使茂夫明白，自己确实没有被蛊惑，而是真的喜欢惠。现在她看起来完全是个成年人了，会化妆，也会抽烟，大概是已经开始实习的缘故，明明才成年，却穿的很成熟。
“律不来吗？”
“不来了，他说外面很冷，不想出门。”
惠觉得律很识时务，等茂夫回去给他多带点礼品。
“那茂夫，来看着我。”惠捏着他的下巴，一年多的时间，茂夫已经彻底褪去了少年人的模样，看起来长大了，身高都一米七五了。
“我问你，最近有没有咒术师去找你？”并且学会说谎了，电话里他一直说没有。
阿这...茂夫心虚的移开了眼睛，又被重重的捏了一下：“看着我说。”
“有。”
“哪个？”茂夫掏出了一沓名片，行吧，他就知道有今天。
惠一一翻看名片，自从进入大学，做了老师的助理，那能找到的东西更多了。产业分布这东西想要细查，能找到很多惊喜。现在别说更加外向的禅院家，五条家多少产业都快被摸清楚了。加茂式更加避世一点，金融产业不算多，固定资产和实体行业产业居多。
但是除了三巨头，还有很多小家族，看资金往来和构成都知道派系怎么分的，再明里暗里打听一下，惠都觉得五条悟是个傻逼，她要是五条悟，早就开始筹谋一统御三家，做咒术界唯一的王，他居然还在职高混日子，等着一堆糟老头子给他派任务，想多花点零花钱全靠存在她这儿的股票变现就离谱。
收好这些证据，惠撇了撇嘴，问茂夫：“想吃什么？”
灰遥飘了出来：“这么冷，吃寿喜锅！”
有理：“那就吃寿喜锅吧！”
惠笑了一下：“嗯，我也这么想的，那我找个地方。”
果然是正确答案，茂夫对灰遥眨眨眼，冷硬的脸上终于挂了一丝笑容，看起来十分诡异可怕。茂夫不动声色的转过头，不敢看了，害怕，你还不如不笑。
吃过寿喜烧，他俩正在逛街，五条悟个不长眼的居然打电话，惠看着来点提示，心想：你要是来要零花钱的，我今晚上就喊你过来剁了你的狗头。
“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了！！！小惠你知道吗，校长和几个老橘子今天把我叫过去，让我多注意点你，还准备了完备的封印手段，就怕你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玩意儿？我看你有个大病。而且笑得这么猖狂，肯定不是什么要紧事。“好的，我会小心的，再见。”
茂夫眨眨眼：“是工作上的事儿吗？那你先忙？”
惠拍了拍他的后颈：“不是，没什么问题。”然后电话又响了。日尼玛，五条悟，她看着来电提醒，直接挂断，然后拉黑了。
结果又逛了不大会儿，茂夫拽了一把正在仔细研究两条围巾哪个跟茂夫更配的惠，她转头，看到了小跑过来的五条悟。硬了，拳头硬了！
本来繁杂的秽猛地收缩，灰遥出现，毫无反抗之力的五条悟被拖到安全通道挨了一顿狠打，惠都不遮掩她的恶意了：“今天老子就做一次驴！打扰人谈恋爱就会被踢，懂吗！”然后又给了几脚。
旁听的茂夫脸红了，凑近一点，拉了拉惠的袖子：“我们走吧？”
“嗯，行。”灰遥消失了，比一年前还要繁杂的秽又爬回了她的周围。
离开安全通道，茂夫的小心脏跳的砰砰砰的，原来，他不是单相思啊？原来柳下姐也...喜欢我吗？真的吗？
俩人莫名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先办正事，比如买围巾：“两条都要，刷卡，谢谢。”选什么选，成年人，全都要。
俩人都没提刚才的事儿，晚上回到家，就看到五条悟蹲在门口，眼镜也没带，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十分可怜，眼角还有一大片淤青。
“...我，我想还是得告诉你一声。”
“进来。”
进屋之后他乖得很，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正常的开始打报告了：“上层最近正在担心你，经过一年的观察，你身上的秽已经越来越浓，普通的咒灵近不了你的身就被秽吸收了，你身上的秽无意识的成了你的武器，所以他们担心你死后成为一级甚至特级，已经准备了完备的封印方案，让我重点观察你。”还落下一半话没说，也有强大的咒灵来袭击，都被遥安排了，所以没发现遥的存在的其他人错误的判断了惠本人的情况，已经把她看做预备役特级了。就强度评定这方面来说的话，倒是歪打正着。
“哦，我知道了。”惠点了根烟，翘起了右腿，瞅了一眼大门：“还有事儿吗？”没事儿就爬。
“再见再见！很高兴见到你茂夫！再见！”光速跑了。
剩下他们俩，茂夫在紧张的来回倒腾他的手指头，惠都替他难受，于是开口解救了他：“所以，茂夫，愿意跟我交往吗？”
茂夫猛的抬起头，眼里全都是小星星：“愿意！”
行，惠吐了一口烟，凑到他身边，跟他接了个满是烟味的吻，茂夫的眼睛都直了，惠手里的烟灰都掉了，才松开他：“看来以后你闻到烟味都会想到我了，真好。”
茂夫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别问，问就是快要脑溢血了。
不怎么纯情的惠按灭烟头，躺到了茂夫腿上：“好好加油啊，茂夫，好歹得来东京和我一起读书吧？”
“嗯，会的。不过……柳下……额……小惠？小惠为什么会喜欢我？”茂夫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惠打开电视，开始看新闻，她摸了摸茂夫的大腿：“因为茂夫是我见过的，最坚定的人。不会因为我的强势，哀求，撒娇，哄骗，诱导或者其他任何手段而改变的人，我只见过茂夫你一个。”
茂夫挠挠头，没觉得自己这么厉害，他想要小惠开心，那么小惠做什么他也愿意的，怎么会像她说的那样呢？
她笑了一声没说话，日常里当然是没什么可看的，她当然是说她没下限的时候，她不是个好人，而茂夫会成为她的刹车。
“茂夫，你永远做你自己就好了，必要的时候，你会发现我说的确实是实话。我会努力做到我们这辈子都遇不到这个必要的时刻，让你一辈子为此而疑惑的。”
看在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茂夫还在读高中的份上，惠没做更过分的事情，不过亲是亲够了，甚至茂夫已经逐渐习惯她的亲近，还主动跟她亲亲，可爱。
虽然在放寒假，但是教授那边的工作还是要做，做了一年都上手了，也有几位教授的固定客户会直接联络她。这导致惠实际上还是很忙，要关注时事新闻，手头有什么产业的股票还要看相关产业的行情政策，工作日那更是每天早晨一开市就对着电脑了，书房摆了三台电脑还有好几个手机都不够她忙的，抽空还得安排自己手头的业务，还有五条悟这个她最大的客户，值得一提的是，成年后归还灵幻先生的账户的时候，灵幻先生也继续委托给了她。
那可是茂夫的老师！！！所以灵幻的账户依旧是惠最关注的账户。
好在茂夫真的坐得住，也不嫌无聊，就在一边写作业，抽空还要惠辅导功课，或者劝她少抽烟，惠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又点了一根，茂夫好像有点理解惠说的那个话了，因为他要狠下心说狠话了：“抽那么多烟会老的很快的。”
惠瞅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睛里仿佛涌动着狂风暴雨！老！我可是比茂夫还要大两岁的人！老！
那根烟当场就被熄灭了，桌上的烟灰缸也迅速被清空，烟盒打火机进了抽屉，她还去切了一盘水果开始吃，心里还想着：光这样可不行，抽空我得去健身房办个卡。
茂夫继续低头写作业，不继续刺激她了。
这次他过来住了一周，也不是不想呆了，是影山妈妈催命一样，一天七八个电话，她知道儿子住在惠家里，虽然是不花钱了，但是还是觉得不方便，太麻烦别人了。茂夫没敢跟妈说已经在交往，不然的话，妈妈估计能冲到东京来揍他。男孩子居然住在女友家里，太过分了！有辱女孩子清誉！也不是男子汉所为！不过他自己不是很在意这些啦，女朋友这么厉害，以后任谁都会觉得他要吃软饭的。
他临走前一天，惠问他：“要请五条他们过来玩一下吗？他们那个职高吧，我觉得你去了是真的浪费，但是不去的话确实少学点东西，这不现成的壮劳力，你跟他们学学算了。”
嗯...也行，就是不知道学不学的会。
于是上次青了一只眼回去找硝子治疗的五条悟被大肆嘲笑，还拍了照片，对他本人是这样，但是在听说这是别人打的以后就惊了：“你不是会用无下限术式吗？没来得及？”谁人的速度这么快，厉害啊！
他摆摆手，满脸的沧桑：“硝子，你还小，你不懂。”
而这次三个人都被邀请去人家家里，一听说是大魔王，硝子很好奇，而夏油回想起了那个淡蓝色的恐怖存在，被它看一眼都恐惧到动不了的感觉。
他跟五条俩人硬着头皮，只有硝子一个人怀着愉快的心情，来了惠家里。
毕竟招待人，她自己做饭实在不太行，就约了厨师来家里做，三人来的时候，厨师已经做差不多了，上完菜就离开了。阵仗看起来还是挺上档次挺有面儿的，硝子仔细打量黑漆漆的秽后面的人，然后看了半天没看清人长啥样。
厨师走后，惠拿了一瓶白葡萄酒，问：“来点儿？甜甜的，度数也不高，少喝点没关系吧？”
五条第一个举手：“行！”
还没喝过酒的好孩子夏油第二个点头：“行！”
茂夫眨了眨眼：“我也可以吗？”
惠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少来点，我会照顾你的。”
呕——
然后五个人一人来了半杯。她的秽终于开始收缩，本来正要开餐的餐桌忽然变成了茂夫和惠俩人在动手夹菜，另外三位都没动手。惠眨了眨眼：“怎么了？”
硝子的大腿被夏油狠狠地掐了一把，这才支楞了起来，偷偷看了一眼蓝遥，又看向惠，啊——一个红头发的大美人！但是...果然是大魔王呜呜呜呜呜
“没...没什么，就是再考虑先吃什么，看起来很很好吃。”硝子先夹了一快豆腐到嘴里：“嗯，真好吃！”
蓝遥就在惠身边转悠，倒也不打扰他们，于是慢慢也平静下来，吃差不多，半杯酒也下肚之后，惠给自己添了点，开始说正事：“你们虽然读了个职高，不过毕竟还是学生，应该不会很忙。空闲时间的话，想请你们教导一下茂夫关于驱魔...嗯，咒术的事情。他也有这样的天赋，总不好浪费掉嘛。”
硝子眨眨眼：“那可以转来我们学校啊，影山可以直接转到我们二年级对吧！”
惠喝了口酒，直接拒绝：“不行。你们这个行业因为小众，完全脱离大社会环境，所以过于标新立异，哪有上了职高就开始工作的？而且，你们还在读的学生去除灵，工资不高吧？”
夏油摸了摸下巴：“确实不太高，不过主要是跟个人等级还有拔除的诅咒挂钩的，但是在校生确实低一些。这应该是学费餐宿全免之后我们应得的工资吧？”
“不是这么算的，夏油。你去问问你爸妈，是愿意多花钱交学费，还是愿意你天天冒着危险上去战斗抵消一部分学杂费？本来人就少，还不珍惜年轻人，你们这个行业的领导人真的不可理喻，毫无发展的眼光。日本少子化多少年了，年轻人可比他们有用的多。有空给你们翻找任务，他们自己怎么不去？强的打不过，弱的还不能去打扫一下吗？我也知道要战斗的话，吃的还是年轻饭，但是你们也太年轻了啊。”
阿这...怎么忽然觉得这是，劝退？
“尤其是你，夏油，你家又不是干这个的，咒术可以作为业余爱好去发展，以后也可以作为副业去做一下咒术师，但是全职做的话，你要考虑自身安全，五条跟我说你是独生子呢。而且，只要你还会咒术，你就一直在咒术界，如果你只会咒术，那你就只能在咒术界了，明白吗？”
啊，果然是劝退吗。
惠看向茂夫，茂夫从抽屉里拿出烟盒给她点了一根，现在她抽烟已经全看男友脸色了，做人做的很是失败。
“所以我从听说你们这个职高之后，还没搞清情况，单看制度就觉得茂夫万万不能去，压榨童工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五条悟就是个傻逼，一天到晚说自己很强，结果还不是被一群对外不能扛起咒术界压力，对内不能爱护幼苗的老家伙捏来捏去？”你是废物四个字简直写在柳下惠的脸上。
硝子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五条悟，好家伙，杀人诛心。
“你们退学吧，尤其是你，夏油，我听说你国中成绩很好，退学报个辅导班，私下里我也可以辅导，补个两年课看看能上个什么大学。以后我也想自己开事务所的，如果能行你可以参股，我看你挺灵光。”当初在旁边就把合同看了个大概，后面给五条汇报他的财产托管状况，都是夏油在给他压缩信息，不然五条装逼都装不明白。而且五条平时也没少提到夏油，不吹牛的话，说不定真行。尤其是他还会咒术，以后当了自己手下，那还不是想咋样就咋样，让他不要工作就单给茂夫开小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怎么看都比五条悟靠谱。
夏油：...就是疯狂心动，想退学。
茂夫只觉得惠的身后都有圣光在照耀，她怎么这么好，居然还愿意解救其他未成年同学。
那心动肯定是真心动，于是吃过饭之后，惠拎着五条去汇报他的个人账户情况，五条看向每次都陪着自己，还能简单易懂的解答一句的挚友夏油，要他一起来，结果那家伙正在打电话，并且还跑到阳台去打了。
兄弟你怎么回事？你不在我看不懂啊。
对着惠一连串的汇报和几张报表，他就看懂了最后的收益：“哇，赚了？那就行，我走了，你加油。”
惠翻了个白眼，而他们一出门，就听到夏油正在和硝子商量退学的事儿了：“那校长能答应吗？我学籍都还在咒高。”
哇，真要退？这么快？茂夫已经在跟他介绍比较有名的补课班了，进度忽然从劝退：0%，直接到了劝退：99%。
五条悟那是一脸懵逼，他看向夏油：“兄弟，那我呢？”
“哎，你是大少爷，你在哪儿上学没关系吧？所以跟我一起退学吧？硝子她也....她说她一直想读药学专业，但是我们这边好像去考大学还挺麻烦的，主要是平日里实操太多，文化课进度也不太跟得上。”
惠简直想开一瓶香槟庆祝，本来是看中夏油这个人顺便给那群骚扰茂夫的人找点麻烦，但是他们这一届就三个学生，全都劝退了乐子就大了。
她憋着笑，把酒瓶里剩下的一点酒全都喝了，然后给他们定了个音：“你们现在，手里没权，上头没人，年纪又轻，说话不管用的。一整个年级都退了，咒术协会肯定要过问，你们光想着校长同不同意那肯定不行，他说了都不算了。还是回家跟自己家人说，夏油还好，个体户就是自由，就不会去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办，你们俩得家里人支持才行。学籍的事儿不要担心，我导师的客户里有一位在文部科学省工作，给你们换个新学籍也就是我跟他汇报工作的时候提一嘴的事儿。”
本来是挺随意的一句话，五条悟却是最受震撼的。
手里没权，上头没人，年纪又轻。
而比他们大两岁而已的柳下惠，却把刚才夏油和硝子想的最多的学籍问题轻飘飘的解决。
从来都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的五条悟忽然发现，他的强大，是围墙内的强大，而现在，柳下惠给他的围墙开了个口子。
“要走当然一起走，我啊，我也想上个大学。我想要明明白白的听懂每个月小惠给我说我的委托情况的时候，到底在说什么。”五条悟如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