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衙门同人）妖魔诡异书》花间客July

19、冲突

　　或许是因为药店附近来往客人不少，冼风华并没能找到艾丫的踪迹，而从药店老板的口中得知，艾丫之前的确曾来购买不少的雄黄和石灰，但也很早就离开了。站在药店门口，冼风华看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不禁陷入沉思：艾丫的失踪，当真是因为蛇妖？可蛇妖的目标之前不都是男子吗？就算艾丫来药店买雄黄和石灰，无缘无故的蛇妖也不会盯上艾丫才对！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斗篷戴着黑纱毡帽的身影从冼风华身旁走过。这样的装扮在秦越县极为少见，不过因为曾经见惯了江湖人有着类似的穿着，因此冼风华原本并没有太在意。但空气中飘散开的那一丝血腥气，和浓重得雄黄味却引起了冼风华的注意。

　　冼风华下意识扫了一眼：这腥味……是人血？

　　查小楼满心恐惧和崩溃都被毡帽的黑纱所遮掩，想到之前发生的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回到戏楼躲起来，还是去衙门报案？躲回戏楼里什么都不管？那艾丫捕快怎么办？她还在那个妖怪的手里。可如果去衙门报案，衙门会相信我说得话吗？而且那是妖怪，县衙的捕快能对付得了妖怪吗？如果对付不了，知道我报案得话，那妖怪会不会来杀了我？

　　原本仓皇逃出来的查小楼，一时之间陷入良心和恐惧的两难中，好不容易从妖怪的手里逃脱了，他实在不想再被妖怪盯上。可是他也记得，如果不是艾丫的帮忙，现在的他不要说脱离那妖怪的掌控了，甚至很可能和之前那几个人一样，直接被妖怪夺走了脸皮了！可是，他真得害怕……

　　查小楼缩在街边的小巷中，此时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回到戏楼的话，那个妖怪不会再次找过来吗？查小楼还没忘记自己是在哪里被妖怪抓走的。可同样的，在见识过那妖怪的诡异手段后，他也实在无法相信县衙的捕快能对付得了妖怪。时间过去没多久，他还没有忘记之前那次在秦越县到处杀人的妖怪，那次连县衙的县令大人都丧命了……

　　冼风华跟着那鬼鬼祟祟地身影一路来到小巷，看着蹲在地上发抖得人影，冼风华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斗篷下的衣服，有些试探道：“查小楼？”

　　“谁？！”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原本就胆战心惊的查小楼更是吓得不轻，整个人差点滚到地上。查小楼一回头便看到近在眼前的捕快服，抬头打量着站在小巷出口的冼风华，小心翼翼问道：“……是冼捕快吗？”

　　冼风华听到这话，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眼前这人就是之前失踪的查小楼：“你见过艾丫？”在冼风华的印象中，他和查小楼并没有见过，自然也不存在认识彼此。再加上查小楼这反应和身上那一股雄黄味，让冼风华不得不怀疑，这查小楼身上的雄黄是不是就是艾丫洒得。

　　可能是冼风华的出现，让查小楼看到了希望，因此面对冼风华的询问，查小楼没有犹豫直接说清了事情的经过。

　　查小楼之前的确是被一个夺人脸的妖怪给抓了，至于艾丫为什么会和那个妖怪一起出现，查小楼也不清楚。艾丫是在看到查小楼的时候，突然将包裹里的东西洒出来的，石灰、糯米全泼到那妖怪的身上，雄黄有两包，一包艾丫自己收着，一包艾丫洒了查小楼一身，也是艾丫拖着妖怪，让查小楼有机会逃出那个魔窟。至于查小楼为什么会知道冼风华，是因为在他逃走之前，艾丫让他去县衙找冼风华和铁碧。

　　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冼风华也不知道该说艾丫倒霉还是大胆，居然就这么直接跟到妖怪的老巢去了。不过，想到秦越县之前出现得妖怪，冼风华还是问了一句：“那个妖怪是谁，你认识吗？”然而听到这个问题，查小楼却低着头沉默了。

　　冼风华看着查小楼这个样子，眉眼微挑：“不愿说，不敢说，还是不能说？”如果是最后一种倒也罢了，但若是前两种，冼风华就要重新考虑一下自己是否要插手查小楼之后的情况了。

　　查小楼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解释道：“冼捕快，那是妖怪，我不想最后和张秀才一样……”他是亲眼看到张秀才怎样被杀害得，而那个妖怪原本并没有杀张秀才。他现在还活着，但如果他说出那妖怪的身份，最后衙门却没能抓住那妖怪，自己最后会不会和张秀才一样被杀了呢？

　　“是吗？”冼风华语气冷淡下来，“既然如此，就告辞了！”说完冼风华也没再管查小楼，直接转身离开了。查小楼没想到冼风华连追问都没有就直接离开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对冼风华而言，若是因为蛇妖的妖术而不能说，那他会想法子解了那妖法，并在解决蛇妖一事之前，安排让查小楼暂时远离秦越县这个地方。但查小楼的回答，明显已经证明并非是妖术的影响。无论查小楼是因为不想惹麻烦地不愿说，还是怕被蛇妖盯上得不敢说，在冼风华看来，不过是忘恩负义和蠢不自知得区别！与其在查小楼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找到艾丫的下落。

　　秦越县县衙——

　　心里提心吊胆的铁碧和佟强一直注意着时间，眼看着都快要子时了，铁碧终于坐不住去找艾雄了。

　　“什么？！妖怪？！！”原本听到艾丫几人在调查失踪案的时候，艾雄还没什么，但在听到失踪案的背后牵扯到妖怪，而且艾丫现在似乎也失踪的时候，艾雄顿时慌了神了，“艾丫怎么会一个人去查妖怪的事呢！” 铁碧见此解释道：“雄哥，艾丫并不是一个人调查，只是今天我们去购买东西的时候，正好是分开去采买的。但是到了晚上，艾丫还没有回来，之前冼风华去找艾丫，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听到艾丫到现在还没回来，艾雄也担心起来，直接去找县衙的衙役帮忙寻找艾丫。然而此时已快是深夜，除了牢房负责看守的衙役，大多都已经休息了，再加上之前新来的白县令的表现，对于找人这种事，只要不是县令的命令，真没几个人愿意大半夜的出去。最后，除了铁碧和佟强，艾雄也只找来三个愿意帮忙的衙役一起外出寻找。

　　看着焦急不安地艾雄，铁碧劝道：“雄哥，之前艾丫没回来，冼风华就先出去找人了，现在冼风华也没回来，说不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但也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麻烦！”艾雄没办法不担心艾丫的安全，艾丫是他唯一的女儿，因为自己的妻子早逝，艾丫可以说是艾雄一手拉扯大的。

　　只不过，比起冼风华通过查小楼的行踪来探查，艾雄等人只能毫无方向地寻找，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县衙来人报案，说是发现了一具女尸。听到这个消息，艾雄心里一阵不安，铁碧也是心里一跳，但一行人还是急忙向报案人提供的位置赶去。

　　等到艾雄等人赶到报案人所说得湖边时，艾雄一眼便看到躺在湖边的艾丫，在艾丫身旁得正是一夜未归得冼风华。铁碧看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冼风华，将一起跟来的四个衙役一个打发去县衙通知白县令，其余三人在四处寻找其他线索。

　　看着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得艾丫，艾雄顿时崩溃的扑在地上：“艾丫！怎么会这样……”

　　眼见艾雄情绪就要失控，一直蹲在旁边思考着什么得冼风华一把拉住艾雄：“雄哥，你冷静点！”艾雄一把拉住冼风华胳膊：“冼风华，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铁碧他们之前说得妖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冼风华看了一眼四周，除了站在不远处的铁碧和佟强，没有见其他人。冼风华按住艾雄的肩膀，轻声道：“雄哥，这具尸体不是艾丫。”“……什么？”被冼风华的话打了措手不及，艾雄下意识看了看尸体的脸，“不是，怎么会不是……”那明明就是艾丫的脸啊！

　　冼风华提醒道：“雄哥，你仔细想想，艾丫是习武之人，平日也不喜欢戴首饰这些。而这具尸体身上，有着明显得耳洞，双手也没有习武的痕迹。”听到冼风华这么一说，艾雄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的情况，顿时也发现了不对劲：“可……这不是艾丫的话，那艾丫呢？”

　　冼风华盯着尸体那张与艾丫一模一样的容貌，道：“艾丫可能落在妖怪的手里，只是不知道这妖怪把这女子变成艾丫的样子，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改换死者的容貌，那艾丫应该还是自己的样貌，但如果妖怪使用的是交换容貌的妖术，那真正的艾丫如今是什么样子，就难说了！

　　铁碧察觉到冼风华和艾雄似乎在谈些什么，但见艾雄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铁碧稍加思考也能猜出那具尸体大概有异常，最后让佟强叫回那几个衙役，一行人回了衙门。

　　县衙内，早已知道消息的白锦宏自然已经等在那儿。只是，看着等在县衙大堂的白锦宏，冼风华本能觉得不对，铁碧看着大堂上的几名衙役，也察觉氛围有些古怪。艾雄虽然知道死得那个人不是艾丫，但毕竟艾丫本人还是下落不明，因此忧心艾丫处境的他倒没注意大堂上的古怪之处。

　　白锦宏扫了一眼被抬回来的尸体，随即盯着冼风华，冷声道：“把嫌犯冼风华给我拿下！”“什么？！”白锦宏这突然一出，让刚回到县衙的几人皆是一惊，完全不明白白锦宏为什么会对冼风华动手。

　　冼风华扫了一眼抓住自己胳膊的衙役，目光移向白锦宏，道：“嫌犯？不知道在下到底犯了哪条罪？”白锦宏眼中满含笑意，语气十分笃定：“你涉嫌杀害艾丫。”

　　知道这尸体不是艾丫的艾雄见此，忍不住问道：“县令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冼风华怎么会杀艾丫呢？”在不清楚艾丫的情况之前，艾雄并不想直接揭露艾丫还活着的事实，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坐实冼风华背上莫名其妙的罪名。

　　白锦宏并没有多看艾雄一眼，注意力还是在冼风华身上：“艾丫是在昨天下午失踪的，而在艾丫出事的前后，冼风华在做什么，并没有人知道不是吗？艾丫昨夜被人杀害，而冼风华昨夜也是一夜未归，更何况，今天早上发现艾丫尸体的地方，冼风华就在旁边。”没想到白锦宏会是这么荒唐的理由，冼风华直接气笑了：“那白大人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杀艾丫？就算是土匪杀人，也有着劫财的目的，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针对艾丫？”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艾丫的尸体发现时，你就在不远处呢？”白锦宏在县衙里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他还问清楚了艾丫尸体发现时的情况。

　　听到白锦宏这般荒唐得理由，冼风华也明白了白锦宏是在有意针对自己，但此时就在县衙，还不想惹出风波得冼风华只能勉强压住自己的脾气：“昨晚艾丫失踪，我出去沿着药店的方向寻找，之后根据发现的线索找到那附近不可以吗？”此话一说，便是艾雄和铁碧也察觉到冼风华语气中的不耐烦。

　　白锦宏对此却丝毫不在意，继续着自己的言论：“你也完全可以，打着找人的名义，实则暗害艾丫。”铁碧听此微微皱眉：这白县令之前不是冲着王元丰去的吗？怎么现在铁了心的要针对冼风华？

　　冼风华冷眼看着身前的白锦宏，语气平静了下来：“看来白大人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杀人的罪名扣在我头上了。”“本官只是就事论事。”白锦宏神色十分坦然，“而你冼风华，能拿出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吗？”

　　“那县令大人有我杀人的证据吗？你如今所说得一切，不也都是毫无根据的恶意猜测？”冼风华看着白锦宏，反唇相讥：“那在下是不是也同样可以推测是白大人昨夜借机对艾丫下手，然后故意将罪名推到我的头上？毕竟，白大人刚当上县令的时候，就曾要治艾丫的罪呢！”

　　白锦宏盯着眼前与自己针锋相对得冼风华，心里清楚今日想借机除掉冼风华是不可能的了，但被冼风华如此挑衅，白锦宏也不想就此放过他：“冼风华，你敢对本官不敬？”

　　“属下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同样的话冼风华还给了白锦宏，“毕竟只有真正得凶手，才会迫不及待的找人顶罪结案，好让自己能够脱罪！”

　　县衙上的氛围凝结，眼看白锦宏似乎准备直接拿人，艾雄急忙查到中间：“那个……县令大人，现在是不是应该查查这……怎么死得？”铁碧也上前一步：“白大人，艾丫失踪之前是为了调查秦越县前几次的失踪案，说不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佟强也一把拉住冼风华，看着白锦宏尴尬道：“那个大人，昨天冼风华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怎么可能和艾丫的事有关……”虽然中间几人都有分开，但事到如今佟强也只能模糊自己的说法了。

　　铁碧扫了一眼脸色还有些不好看的冼风华，继续对白锦宏道：“白大人，如今巡抚大人也在这儿，艾丫的案子和之前的失踪案，总要调查个结果出来。”

　　听到铁碧提到巡抚，原本觉得冼风华太碍事，一心想先除掉他的白锦宏终于冷静下来了：巡抚还在这里，动静不能闹太大！白锦宏瞥了一眼听到铁碧提到巡抚后，同样皱眉在考虑什么的冼风华，心里若有所思：看来不能做得太急，有着衙门的这层身份，这冼风华还有所顾忌……

　　冼风华因为自身身世的缘故，对于朝廷还真没什么敬畏心，但如果可以……冼风华也确实不想把事情闹到太难看，更何况，秦越县如今那隐藏在暗处的蛇妖，也让他不得不在意。

　　最后，白锦宏和冼风华各退一步，白锦宏重新调查艾丫一事和失踪案，而冼风华不得独自一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