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无渡》赴惘然

5、原来，他还是恨我

　　寒风凛冽吹簌去，梦醒迷障见人心。江渡……

　　“起风了”何无言低头扯了扯毛毯，望了望慎竹。
　　“无言，回屋吧。别染了风寒。”
　　何无言拿起毯子，摆弄了下吹乱的头发。身子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如果现在能长舒一口气就好了。”
　　慎竹披着一身军绿色的大衣，烟气在身边围绕。他就静静的看着何无言，没说话，没动作。

　　“转头回望，你若爱我，哪怕那世俗愁离，哪怕恩怨两不弃。”
　　“不可，不可，箬儿，我…爱你啊。”
　　“江渡，我这《念词》唱的如何。”何无言笑着看着台下的江渡。江渡转头看着慎竹“何如？”
　　“何老板的戏当然一绝…绝代风华，当世无双。”
　　慎竹望着何无言。“怎么生的那么俊俏，可惜是个戏子，如若是个商人、书生……”慎竹心想。

　　“慎竹，下雨了，回屋吧。”慎竹刚刚缓过神来。
　　慎竹看着现在的何无言。头发垂落在腰间，脚步声极轻，一身拖地的长衫，坐在椅子上，腰上的几道疤，在衣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眼睛倥侗的望着。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好像在……等死。当年的何老板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是玲珑楼的台柱子，是人人嘴里的何老板，是众多军阀用无数财宝只为换他一笑的何无言。而不是这个整天盼死，仅仅只剩一口气的无言。
　　忆苦思甜，忆苦思甜。忆的是哪年的苦？又何思的是哪时的甜？
　　“如果他没遇见江渡该多好。”慎竹总是这样想。

　　慎竹坐到何无言身旁，弄了弄他零落的碎发。“无言，再给我唱一出《念词》吧。那是我第一次见你……。”
　　“不唱了，嗓子废了。难听”
　　慎竹静静的坐在旁边，再没有说话。慎竹总能听到何无言在屋子里轻声的唱，却不愿意唱给任何一个人听。他爱唱戏，没了戏，就像是要了他的命。可遇见江渡，一切都不再像从前。

　　“慎爷，前方来报……”
　　“什么？”
　　“江爷……重伤。”
　　何无言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看着张叔。
　　“无言，你在家等着，我去看看，别怕，他死不了。”慎竹招呼了一声，赶忙带着人去了营地。
　　何无言躺了下去“我该是盼望你死呢？还是该期待你好好活着呢？罢了，江渡你要好好活着。”

　　慎竹看着满地的伤员，心里更着急了。“江渡呢？”丫鬟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我他妈问你江渡呢？”“帐…帐篷里。”慎竹进帐篷看见一个什么也不会的男孩在给江渡包扎伤口，上去就把他推一边去了。江渡浑身是血，腹下中了枪药。
　　“你他妈这么给他弄，你是怕他活的久吗？”慎竹骂着那个孩子，顺手还擦拭着江渡的伤。
　　“对不起”
　　“伤都不清理，就给你包起来，这生活常识都没有吗？滚出去。”男孩低头哭着跑出去了。“别骂他了，人手短缺，她就是个凑数的”江渡满头虚汗，看着着急的慎竹。
　　“真他妈是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啊。你怎么不死战场上，正好也了解了无言的心愿。”
　　“他……还好吗？”
　　“好，可好了，不看见你，他越来越好。”慎竹嘲讽道，仔细的清理着江渡的伤
　　“哦……原来，他还是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