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梦向短篇》故世烟云深

10、跟空气打架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名侦探柯南

　　#梦女向

　　#降谷零x你

　　#降谷零

　　#女主人公

　　【*】

　　被按到地上时，肩膀咚的一声重重撞击地面，我终于确认了。

　　我被空气打了一顿。

　　确实通常来说，正常人是不会跟空气打架的。

　　实在是很不凑巧，我遇见了这种事。

　　从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还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绮丽的声音。

　　闯进我的住处，把我按在地上的男人威胁地质问。

　　\"你是谁？\"

　　我抬起头看着前方的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正以一种相当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只手被一个漂亮的男人以奇怪的角度折过来靠在后背，凭借自己的力量绝对难以做到。

　　但是……我艰难地转头……

　　茫然晃动的视线中。

　　触觉和听觉中都十分明显的存在的强壮的男性，看不见。

　　眼里倒映出空旷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

　　……现在发生的奇妙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

　　*

　　今天下班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点。

　　电梯下到一层，走到大厅时才发觉空气潮湿得可疑。

　　从旁边走过的大概是别的楼层的职员，几乎手中都拿着雨伞。

　　\"……下雨了啊……\"

　　心中带着不好的预感，伸手在包中摸索了一会儿。

　　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只不过是徒劳，不好的预感正在应验。

　　随着一趟趟满员电梯往下移动，我确认了自己没带雨伞的事实。

　　放下包无力地叹气。

　　该说是危机感不足还是什么，因为最近的天气正在持续高温，习惯了炎热的自己逐渐就放弃了把雨伞放在包中的习惯。虽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也似乎必需品吧，但是即便是再怎么小巧的雨伞，一旦放进了包中，也是实实在在的重量。

　　为了自我的方便主义而行动，总有一天不得不面临相应的后果吗……

　　看了一眼依旧满载着下班的人群，一旦到达大厅就像打开罐头的沙丁鱼那样往外溢出的电梯，我默默地走向了紧急出口的楼梯间。

　　……到了人数比较少的楼层，再换乘电梯回去拿伞吧。

　　职场位于那么高的楼层，光靠双脚走上去，对于已经在繁忙季度中耗光脑力和体力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苛刻了。

　　开车回去的时候雨刷左右摆动。

　　身边的车窗上蒙上的雾气让玻璃慢慢变得模糊，直到凝结出闪电般的纹路，然后顺着重力滑落。

　　……什么时候能提供匹配的底下停车场呢……？

　　想到从写字楼出来，一直走到车位上的这段路，因为要穿越绿化地和阶梯，小腿的丝袜飞溅上污点，令人不适。四十密度的长筒丝袜符合着装标准，但是在这种天气，穿着这种轻薄的衣物只会使人厌烦。

　　从男性的角度来说，他们的服饰不是更适合灵活地行动吗？着力面积更大的皮鞋，即便在暴雨中迈开双腿奔跑也不需要考虑走光的西裤，面料也能够将飞溅的污水阻挡在皮肤之外。

　　……暗恨也没有用。

　　令人不愉快的社会规则，举头望去却看不见改善的可能，制定着装规范的老顽固们只会对着别人身上的布料吵吵嚷嚷，却在夜间的旅馆、俱乐部和酒吧中喜笑颜开。

　　把文明象征的衣服变成规范的枷锁，去死吧秃子。别太小瞧女人了……！

　　因为暴雨而烦躁的心情在胸口乱窜。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门口，我掏出钥匙，一边回忆着中午在匆忙塞进胃里的汉堡，一边转动塞进锁孔的钥匙。

　　全套的衣物都要换洗，带着水痕的西装外套也要更换……西装的保养太麻烦了，不如直接送去干洗店好了。

　　顺便在路上联系一下之后要拜访的人，据说是邮票爱好者，如果这次想要相谈顺利，是不是送点集邮册会较好呢……不行，被潮气入侵的头脑空得厉害。

　　身体自作主张停止工作的原因是那个吧……早上好像喝了一杯红茶就出门了……

　　晚饭，对。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但是为了保证有卡路里支撑身体继续工作下去，还是应该吃点什么……衣服之后再换。

　　就是在这个时候。

　　哐当一下，从小腿传来的疼痛告诉我，大概是踢到了什么东西。

　　当然，在这种小小的单身社畜的房间里积攒点什么东西是不奇怪的，我也想不起上次整理是什么时候了，最近的一次回家是两天前，把更换用的衣服塞进背包里就走了，因此没有人收拾的房间变乱，不小心踢到了杂物是很正常的。

　　可是……

　　我低头看着脚下。

　　从床边通过的狭窄过道是空的。

　　也就是说，什么都没有。

　　但是如果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皮肤就会再一次有碰到了什么东西的触觉。

　　我蹲下来，在空气中摸索。

　　——手指碰到了一个坚实的固体。表面是光滑的，高度大概到小腿的中间，沿着表面用手掌的触觉来确认，形状优美地延伸，像是梨子的形状，在顶端有长长的伸出去的什么东西。

　　可以拿起来放在怀里抚摸，带着细细的很结实的丝线……

　　吉他……？还是……贝斯之类的……对音乐不太了解，但是从形状上来说，似乎是一种乐器。

　　奇怪的是，我看不见它。

　　也就是说，在房间里不小心踢到的，是一件看不见、但是摸得着的乐器。

　　\"……？\"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难道连日的工作终于对大脑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影响，以至于在下班后发挥出了异乎寻常的威力。

　　我好像已经能想象出发出奇怪鸣叫的白色车来到公寓楼下，在车上贴着某某精神病院的字样，从里面出来的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把我带去一个难以逃脱的地方。

　　……不是吧，这就是世界对我辛勤工作的回报吗？

　　不是存折，不是好运，不是美色，竟然是健康问题……？先于上司的秃顶，自己的精神早一步出现了问题是要怎样……命运对我太辛辣了吧。

　　抱着看不见的……算了，姑且当作是吉他好了的那个乐器，我抱着它，在地上呆坐了一会儿。

　　腿上的水快要干了，是不是应该先把西装脱下来……等到手头的事完成再去预约医院，目前先吃点东西恢复体力，也许身体有了燃油就能够改善了。

　　等下还要出门进行工作上的拜访，不能在这里停下。

　　被现实打击到摇摇晃晃，我站起来，以缓慢而忧郁的步子拖沓地往冰箱走去。

　　——什么都没有改变。

　　虽说出门后，令人胆战心惊的幻觉就停止了，为了防止精神干扰，这次特地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前往。作为社会人的道德，不应当在明知自己疲劳到精神过载的情况下还坚持自己驾车。

　　只是这么一来，在暴雨中往来的路程不免增加，刚刚换上的新套装，在重新回到家时，也加入了待洗行列。

　　填充内容只有果冻的胃部似乎对刚才在交谈中出于礼仪喝下去的浓茶有了反应。起初在出租车上时仅仅是隐隐扭曲，等到再一次倒进家门时，腹部传来了绞痛，身上也在不断地冒汗。

　　……衬衫一定被打湿了。

　　不过无所谓，本来也打算丢进洗衣机里。

　　就在这样狼狈的关头，脑子里充满了工作内容而遗忘了之前奇异幻觉的我，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被看不见的东西骚扰了。

　　湿湿的、热乎乎的……什么东西\"嗷呜嗷呜\"地叫着在舔我的脸。

　　……舔我的脸？！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顾不上抽痛的胃部，连滚带爬从地板上爬起来背靠着门，浑身发抖地起了鸡皮疙瘩，我恐惧地瞪着眼前的空气。

　　还是我自己的房间没错。

　　狭小的……生活用具还算齐全的房间，堆着被子的单人床，垒成摞的书籍，还有必要的一些工作文件。

　　跟平日里完全相同。

　　但是……

　　正有什么毛茸茸的，小巧的……动物一样的，唔，不如说是狗狗之类的……看不见的生物，正在地板上嗖嗖地跑来跑去，偶尔绕着我的脚边打转，毛碰到了脚踝。

　　\"……呼、呼……呼……\"

　　竭尽全力地深呼吸。

　　虽然对恐怖片没有特殊的爱好，但是遇到这种情况，无论是谁都会手脚冰凉浑身发麻。

　　我竭力摆脱动弹不得的情况，在发烧般的热量中，忍住抽痛的胃部和呕吐的冲动，麻木地拖着脚往前移动了几步。

　　并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打算闯入奇异空间，只不过后背紧靠着门的话，就没办法出去。

　　巨大而未知的存在快把我的精神压垮了。

　　往前走是为了腾出开门的空间，出去后就去医院……我下定了决心。

　　\"嗷呜！嗷呜——！\"

　　转身时余光看到的白色让我停住了脚步。

　　虽然就算回家也只是为了睡觉，但是为了保证出门的仪表整齐，我曾经在门口放了一面穿衣镜。

　　……现在，穿衣镜子中映出来的房间……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并不是我的房间。

　　镜子里当然也映出了我自己，脚下刚才让我恐惧到喉咙失声的毛茸茸的生物，是一只小狗，虽然在镜子的这边看不见，但是镜子里却能清楚地看见，非常可爱的白色小狗正在我的脚边绕来绕去。

　　……这是……什么情况？

　　大脑无法理解眼前的场景。

　　我注视着穿衣镜。

　　镜子中，我身后的房间并不是我所熟知的那个单身女性所居住的有点杂乱的睡觉之所。

　　首先看见的就是乐器，应该就是傍晚我回来时不小心踢到的乐器……盯着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在音乐方面没有足够知识的我觉得它跟吉他很像。

　　吉他靠着一个……方形的，看不太清楚……

　　我挪动了一下镜子，看见我用来堆积杂物和放电脑的桌子的位置上，镜子里的房间也在这个位置摆了一张矮桌，两张桌子的位置在空间上是重合的。

　　……然后是床。

　　继续移动镜子，我看见原本我的单人床的位置，是另一张完全不一样的单人床，放着黑色的很蓬松的枕头，一张有点薄的被子。

　　在不断确认的途中，还有了新的发现。

　　像乐器之类的东西，原本在我的房间中是空的位置，就算眼睛看不见，还是会碰撞到。

　　而在空间上重叠的物品，就算伸手触摸似乎也摸不到。

　　我使劲按压着随意购买的廉价床垫，那确实是我打发夜晚的东西。但是在意识到\"原来摸不到对面的床\"所以努力在刻意感觉的瞬间，掌心就传来了碰到固体的触感。

　　非常松软的……像云朵一样，充满了弹性的床……

　　我目瞪口呆地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我碰到了陌生人的床。

　　\"……骗人的吧……\"

　　我的想象力有这么丰富吗？

　　也许换一份充满创造力的工作更适合我也说不定……

　　在我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个房间时，那只白色的小狗却仿佛不用镜子也能看见我，快乐地缠着我的腿不放。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太没戒心了？

　　不对，应该是说，能看见我的它也很奇怪吧……不只是小狗奇怪，而是现在整个情况都很奇怪。

　　我的房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陌生人的房间在空间上重叠在一起了？

　　茫然地蹲坐在地上也无济于事。

　　小狗蹦上我的膝盖，欢快地钻进我的手臂中撒娇。仔细一看，真的是很可爱的小狗。

　　但是……现在这种情形又究竟该怎么办呢……

　　打电话进行消费投诉吗？

　　不动产投诉的受理业务包括这种情况吗？

　　还是说，自己要先去检查一下精神状况比较好？

　　这种情况下请求房东赔偿能够受理吗，是属于合同之内的条款吗……虽然我觉得正常合同应该不可能包含这种超科学的情况在内。

　　不……也许原本大家就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所有人习以为常也不提起，我就大惊小怪了……？不不不，应该……也不太可能是这样。

　　所以，要去投诉吗？

　　说起来投诉本身就很奇怪吧……果然，还是先去医院……

　　毫无逻辑却接连不断冒出来的想法塞满了脑海。

　　我不知所措地抚摸着怀里隐形的小狗。

　　还真是厉害啊……小狗，叫什么名字呢？看起来应该是家养犬，毛很密，充满了光泽，应该是被精心饲养的……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在茫然的视野中，我好像隐约听见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脚步声？

　　不对，那个细碎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

　　我茫然地望着房间紧闭的门……欸？！忽然无声无息地被打开了？！！

　　简直像是幽灵一样的无声无息迅速从门缝中滑入的男人，动作快到我看不清，只来得及在视线中辨认出蜂蜜色的闪闪发光的头发。

　　他似乎在一秒钟内就确认了房间的情况，包括不小心被我弄倒又摆回去的乐器、被抚摸过的床铺，还有正在我怀里的白色小狗。

　　是小狗的主人回来了吗，它猛烈地摇动尾巴扑了过去。

　　仅仅是在一瞬之间……男人从盯着房间中央的疑惑，到目光移向我身后的时忽然瞳孔尖锐放大的变化——我记得，刚才观察的时候，现在在我身后的应该是一面很大的窗户，窗帘是拉开的，如果我用能倒映的镜子看到了他的房间，那么是不是，他通过了窗户的倒影，也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看见了……

　　\"呜……！\"

　　他确实看见我了。

　　只能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