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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修好 ...

  •   我在休息室睡觉休养了一个钟头,外面变得有点嘈杂,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什么,接着娇妮端来果盘幸灾乐祸跟我说,隆哥来场子里了,关勇酒醒后自觉去了楼上办公室里。
      无论先龙说不说情,我都没打算跟向滨隆提关勇掐我的事,他们都是为彼此着想,一家子闹别扭罢了,我告状则像挑拨离间更落实了下三滥的行径。场子里的人也没哪个嫌命长的敢跟关勇作对背后揭短。
      他却清醒起来,似乎怕人背后捅刀以后下不来台,干脆自己撕开纸糊,私下直面隆哥。
      我掀开毯子,下地穿鞋。娇妮喂我水果的举动顿住了,她干脆自己吃了蜜瓜,银亮的小叉子都没搁下便按住我腿,又迟疑松了手,“你脸还是没血色,好好休息,这么忙起来干啥……还是想去看戏?”
      我同娇妮多说无益,匆匆出门上楼,走了几步头还是眩晕,得亏娇妮跟过来扶我。
      可是我还是来迟了,一大批的人躲在楼梯间和角落里看热闹不嫌事大,关勇从办公室里退出来关上门的时候,他紧绷的脸庞被打得高度肿起,肉裂得有点绽烂,耳朵通红如古玉沁了血似的,干燥的嘴角也破皮流着血迹,他手撑在门板上晃头吐掉了含在嘴里的一颗血牙,口水藕断丝连,甚至带出深红的血浆。
      他不经意抬眼瞥到我后,吞咽着往外冒的血水,握拳捏住了那颗牙揣入迷彩工装裤里。
      娇妮看见他还是怕,不过这回抬头挺胸护在我前面。
      但关勇对我们视若无睹,陌生与我们擦肩而过,我却忽然无力握住了他健硕油亮的手臂,他整个人逐渐停顿下来,一动不动凝视前方,沉静而不言不语的,只有喉咙里没有停过吞咽的咕唧声。
      我嘴微张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手还是垂了下去,他稍动便呼吸沉重地走了。
      娇妮大气不敢出,阴影在前,生怕又来个天崩地裂,关勇走后她松气的声音倒像是她被掐过一样。她问我刚刚为什么扯关勇手,还不怕他啊?
      我闷闷说不知道,径直去了办公室,娇妮便退离了。
      向滨隆暮气沉沉立在投射了一点霓虹灯光的窗前,他身影挺拔举着水晶酒杯寂寥缀饮,通红起筋的手上隐约可见擦破的皮。他透过婆娑的玻璃叠影瞧见了我,仍闷声不响地喝酒。
      办公桌附近一塌糊涂,不难看出来有打斗过的痕迹,应该是关勇被殴打的痕迹。
      我蹲过去收拾起地上杂乱的物件,接着窗影里那双在光中乌黑闪烁的皮鞋信步走来,拖沓沉闷,声音仿佛敲击着我的耳蜗深处,越来越近,越来越沉。
      他站了片刻,皮鞋漠然一抬,轻而易举踢散了我才捡整齐的物件,“以后,不要让我难做了,好吗。”
      我点点头继续收拾,他逐渐半蹲下来想扶起我,我还是闷头要捡,他便由了我,转身坐到了办公桌前按着脑门闭目养神。
      我收拾得差不多以后,翻开柜子里的药箱拿出碘伏和棉签,便坐在向滨隆身旁拖起他的手帮着擦药消毒,他眼睛缓缓睁开,不苟言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收好药瓶起身的那刻,他硬将我拉回来固定在身前,逐渐把头磕到了我额角上来抵着,手也摸至我脖子一圈被掐出来的淤青处,“痛不痛?”
      “你打关勇是不是严重了。”
      他轻声嗤笑,硬邦邦地说:“不是为了你,是罚关勇喝酒误事,他又顶撞我,该打。”
      “他牙都掉了……”
      “你被掐成这样,还有心思管他?”
      “他就是心里有气喝多了,也是为你着想,不要为我伤了感情,都是我的错。”
      “你还知道你错了……”向滨隆嘲讽着,仍抚着我的脖子,手指热乎抚得我体温也跟着回暖了,他蹙眉叹气,“掐成这样。”
      还补充说,他有时候也想掐死我,真看见有人帮他差点掐死我,他心里闷着,疼在他身上似的。
      他便把我抱在他膝盖上拥着,时不时继续摸揉我脖子,或者抚抚我的耳朵,简单温存了很久。这个时刻的他,好像温柔的何祖升,不知不觉让我很放松,抚慰得我都快睡着了。
      我问他今天怎么来了。
      他说他今天眼皮也跳,心里不安稳,就想来接我。
      言罢,他准备带我回去歇息了。
      但他见我脸色差,还是一路抱着我出去。我不想让别人瞧见,不太安稳拱着要下来,他臂力收得紧重不由我半分,我只好把脸藏在他胸前,他一笑起来胸腔里就颤,颤得我抬头搓搓发痒的脸皮,冷不防看见楼下一脸凝重的何祖升,我愈发挣扎着想自己走。
      向滨隆和何祖升见面分外冷凝,即使他们表面在笑,笑意不达底,虚得缥缈,比冷脸还叫人难受。
      何祖升听说了我出事的情况赶过来看我,奈何被向滨隆捷足先登,他只好明里暗里讽刺向滨隆护不住人。
      向滨隆随口提了下根源问题,暗示何祖升利用我,还假惺惺来颠倒因果。
      我被带走的时候,只能回头望望何祖升,他打手势示意我回去好好休息睡觉。
      我只是用嘴无声回应都被向滨隆察觉了,他将我头拧回来并趁虚而入封住我张着的嘴,滑热的舌瞬间长伸直入,堵得我再次呼吸难受将注意力全放到了嘴里来周旋,自从他通过堵呼吸收拾我得迎合过去,此后略试不爽。
      向滨隆甚至在车前侧抱住我,将我和他的身影展露给夜来多门里的人看。我僵住不动,他还使坏捏住我鼻子,我嘴张大之后,唇齿松动互应,看起来就像是我在和他热烈深入的接吻。我不敢朝门里看去一眼,唯恐何祖升就站在远处注视着这肮脏的一切。
      等一上车,因那次随向滨隆去做事在车上野.合过后,他愈发放肆了些想在此处故技重施,只要他想,他情欲浓重得过分,欲望大得像是填不饱的饕餮,无休无止,随处可行。
      我要脸不得声张,他拿捏着七寸得寸进尺,贪得无厌。这时候我有些痛恨他的不知礼义廉耻,恨不得嚼碎他湿热柔软的唇舌血肉,恨不得恨掐烂他汗涔涔又紧绷的肌肉,恨不得他作恶多端的命根子被咬坏或者断裂……却身不由己颤身屈服在他的行动之下,变得丧魂失魄,沦落成失去常态的像初入行忸怩的妓.女。
      甚至到了家里他一而再再而三要人,沙发、房间、浴室……四处是他欢愉放荡的场所。他这时候已经不大戴套了,也不准我吃避孕药,我大多都是在夜来多偷着吃的。
      我从娇妮那边拿了药吃,又藏了一部分。自从订婚宴过后,向滨隆做得频繁,我吃药次数也多,月经已经不调,我只好又向她们讨教调理的法子。娇妮推开尽插科打诨出损招的姐妹们,她推荐我喝中药,还准备翘班带我一起去她认识的一个老中医那边看看。
      有我挡在前面,她狐假虎威横着出行,还能浑水摸鱼逛街。
      我们出去之前,在走廊里冤家路窄遇到了猪头脸似的关勇,我们走哪儿他就走哪儿,初时像意外巧遇,渐渐他似乎真成了堵路。
      娇妮很忌惮此人的一举一动,撺掇我快走,她断后也行。
      我同关勇一时氛围古怪僵持着,我已经原谅了他,但是不想再被他阴晴不定折腾,才疏离避着,又不太懂他的意思。他有意拦路,我以为他惦记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咽的新仇旧恨,他却拧巴地问我,有没有糖。
      我默默从烟盒里掏出藏在里面的水果硬糖,递了一颗给他,他抽烟放嘴里嚼着说,我欠你一颗糖,就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不还行不行。
      我应,行。
      他有些憨地缓缓扬起嘴角,比之前还肿的半边红脸顿时微裂渗血,他抽搐了一下止住了微笑,手揣裤晃悠着掉头就走了。
      我喊住他,他回头问我什么事。
      我关心他上过药没有,掉的哪颗牙要缝针吗?
      他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上过了,掉的……掉的是假牙,烤瓷牙。
      我一愣,娇妮噗嗤笑了出来,洗刷他搞半天原来是假牙,让珍妮愧疚记挂半天。
      关勇走远了说,甭记挂,牙差不多全假的,早被打落光了,红棍熬上来之前就是沙包。
      这下换我笑出了声,娇妮捂着肚子评关勇和颜悦色跟女人一起玩笑百年难得一见。她又细想关勇那口牙要是差不多全假的话,肯定值一辆房子了,接着笑话红棍嘴里包着一口移动的房子,怪不得打架不要命死外面都成。
      娇妮和我关系好,关勇之前对她也和气点,只要关勇不发作,娇妮便敢同他说笑一两句。

      我们去看完老中医包了药,娇妮果然拉我去逛街,逛着她胆大心细把何祖升也喊来了,给我们制造相处的空间,她则蹭吃蹭喝。
      吃饱喝足,便去逛商场选衣服,我在里头换衣服的时候,何祖升混了进来终于与我彻底独处,他之前的笑脸消了不少,绷着脸问我为什么要那么热情和向滨隆舌吻,是不是不要他了。
      我涨红脸解释不出个所以然,他便吻住我第一次狠狠惩罚,狠了不久,他还是逐渐温柔下来缠着我细吻,气息清浅如芬芳的淡菊,味道回甘如清甜的茶水。
      他楚楚衣装之下是一腔温雅矜重,想令人拉近距离挤掉疏浅,主动依靠在他身上品尝清酒一样的醇香,直到发醉脱离。我眷恋抱住他,才讲出了向滨隆的狡猾和粗暴,那都是制造出来的假象。
      何祖升温唤我一声珍妮,柔情一滞,让人胸腔里仿佛能徐徐软化出春水。我抬头问他想说什么,他摇头眼含笑地说,就是想叫你。顿了顿,他又说,珍妮,只要你的心还在那就好,其余的我不奢求。
      我无以回报这份薄弱没有希望的感情,唯有乖顺等他,也帮他出力。
      我们与娇妮互相享了福,何祖升为了报答她,包下了出行时她所有开支,她笑得合不拢嘴,得了便宜还卖乖,只说为了我的幸福,她阳奉阴违背叛东家,冒着生命危险给我们当电灯泡打掩护不在话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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