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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艳舞你敢跳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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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这个故事里,贾漫漫只是一个可以忽略的女配角,她就像张翠山,在亮相的那几集,观众们都误以为他是贯穿全剧的男主角,直到张无忌的出现和张翠山的自刎。
沈罂粟就是那个艳福不浅、奇遇不断的张无忌。
沈罂粟在“今夜不眠”酒吧里唱歌,今天本来不是她的班,但是另外一个歌手今天临时有急事请假了,老板只好让她来救急。
昏暗,光怪陆离,五彩缤纷,震耳欲哭的音乐,妖艳的女人和扮帅的男人们不知疲倦地扭动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暧昧,还有只有夜晚才会让其显现的压抑感。
对于这一切,沈罂粟已经习惯了,甚至是迷恋上了这一切,包括暧昧,包括压抑。
陈卿皓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角落的一个沙发上,右手拿着一罐啤酒,左臂松松地搭在靠背上,眯着那双狭长的眼睛望着台上——他的眼神自始自终都没有离开那个女子,那个有着毒药一样的名字的女子,沈罂粟。
她总是那副神情,那种打扮。一头及腰顺直的黑发,中分,迷离幽暗的眼睛在她唱起歌的时候总是亮晶晶的,削尖的下巴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怜悯之意。今天她穿了一件V领的黑色吊带贴身裙,裙子的长度恰如其分地露出那两条雪白而又修长的腿,上身外面套了一件带着闪片的紫色小马甲。性感,妖娆。
台下谈笑着的男女还在谈笑着,台上独身的她依然独自在吟唱。第一次看见她唱歌时,陈卿皓心中只有两个字:震撼。
红唇轻启,声音飘出,却仿佛未见开口。
“心,属于你的,
我借来寄托 ,却变成我的心魔;
你,属于谁的,
我刚好经过,却带来潮起潮落。
都是因为一路上,一路上,
大雨曾经滂沱,证明你有来过。
可是当我闭上眼 ,再睁开眼,
只看见沙漠,哪里有什么骆驼。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没什么执着,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 ,本来没因果,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风 ,属于天的,
我借来吹吹,却吹起人间烟火,
天,属于谁的,
我借来欣赏 ,却看到你的轮廓
……”
下台前,沈罂粟习惯性地瞟了一眼那个角落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讥笑?不屑?笑自己?笑别人?
真是可笑的男人,执迷不悟。
“你总是这副绝望的模样,像是个受伤的小野兽……让人忍不住怜惜。”那个叫陈卿皓的男人曾经这样对她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只感觉可笑,这男人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看见了她的内心。然后他说:让我来照顾你吧,让我给你幸福。
沈罂粟的心没来由的一动,只为他说的“幸福”这两个字。但马上心跳就恢复了平常的节奏,幸福,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上帝会不会惩罚我?我会不会就这样孤独一辈子,一辈子都注定了得不到幸福?”她如是在心里想。
沈罂粟笑着穿过人群向陈卿皓走去,到了面前,却没有停留,径直走向旁边沙发上的另一个男人。
“宝贝,你唱的实在是太漂亮啦!”那个一脸嬉笑的男人搂住沈罂粟的肩膀,递了一杯酒过来。
沈罂粟稍微让自己的身体远离了一点这个男人,接过酒来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弯嘴一笑。
“你总是这么迷人,”笑得满眼角都是皱纹的他凑近她的耳朵,热气中夹杂着酒精的味道,“让我的小魂都勾去啦!”
“呵呵,罗先生,你有多少个魂啊?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就被勾走一个,光在这个酒吧里你的魂就被不同的人勾走了好几个啦!”
“哈哈……沈小姐就是这么会说话,难怪这么多男人愿意为你一掷千金。不知……今晚我是否有幸跟沈小姐度过呢?”
沈罂粟一笑,没有作答。现在台上一个长的十分丰满的女人穿着三点式,在跳钢管舞。
“你觉得我会上去跳舞吗?”
那个姓罗的男人一听愣了,半晌,道:“不敢!”
“你知道我是敢上去跳的!”
“不,你不敢!”
她莞尔一笑,大步重新走上舞台,给放音乐的小伙子打了个手势,空间里马上响起了sarah/connor的touch。
Touch抚摸,
you /never/ know/ i/ love/ you你从来不知道我爱你,
Touch抚摸
Need/ your/ hands/ on/ me需要你的手放在我身上
So/ we/ can那样我们就可以
Touch相互抚摸
I/ need/ your/ lips/ on/ me我需要你的唇
So /we/ can那样我们就可以
Touch接触
Boy /lick/ my/ body/ weak小伙子,舔舐我的身体,直到它孱弱
Come/ and /give /me /what/ I /need来吧,给我需要的
Fulfill /my/ fantasies满足我的一切
……
站在舞台上,很多人开始注意这个突然登上台来的女人。沈罂粟扭动着身体,带着诡惑的笑,伴随着音乐的节奏,脱掉上身的小马甲。S型波浪,缓身摇曳着蹲下……
罗姓男人呆呆地望着这个妩媚的女人,不敢置信她还真上去了,而且还是如此的妖娆。
“她是谁啊?叫什么名字啊?你认识吗?”有人问罗姓男人。
“不认识……”他痴痴地回答。是的,这样的她,他确实是没有见识过。
台上的沈罂粟余光看见那个一直坐在角落的男人,陈卿皓,眼神突然好像变得很忧伤,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酒吧门口走去。
她突然觉得很泄气。可是她不就是为了让那个傻男人认清自己真实的面目么?她不值得他痴迷。
她黯然从台上跳下来,转身不顾众人的眼光,向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浓黑的眼线,闪亮的眼影,完美的唇形。
“这是谁?”她在心里问。
然后是笑,不可遏止的笑,再然后就是面容狰狞的哭。明亮的洗手间里,远离了外面的喧嚣,安静得有点儿诡异。
不知哭了多久,她突然很想跟她唯一的知心朋友贾漫漫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