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替代》karmazhang

18、第十八章

　　山顶木屋的主人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大爷，不过这次他多了一只中华田园犬。

　　大爷缓缓朝陈年走去，像是熟悉多年的老友，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到：“怎么这次你过来这么多人啊，还有女孩子。”

　　陈年望了望章灵所在的方向，过一会回答到：“大爷，还记得之前我告诉你的那个女孩子吗？他回来了，喏。”说完，用下巴指了指章灵。

　　看着她和好朋友们拍照，打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第一次来爬这座山。将烟放进嘴里，点燃。吐出来的烟气和雾气融为了一体，视线中所出现的人也模糊了起来。

　　章灵时不时的注意着陈年，感觉他好像没有十年前那么随性了。她不知道这十年他发生过什么，经历了什么。

　　章巡看着自家老姐时不时的看着别人的行为，心中越发觉得两人以前有过什么。还真别说，他从开始就觉得陈年有一些眼熟，可是又具体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用手肘顶了顶章灵，章巡阴阳怪气的眨了眨眼睛，头还一直往陈年的方向偏。

　　陆可可看章巡一脸怪像，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向了他的背。 “阴阳怪气的干嘛呢？别是得什么怪病了吧。”

　　章巡懊恼的回过头，没一会儿，又一脸八卦的看着陆可可，问：“可可姐，你知道那个男的和我姐有什么对吧？我姐这样不对啊。”

　　豁～陆可可觉得弟弟可真聪明，知道问内情人，可她不是那么容易出卖朋友的。

　　“不知道啊，我能知道什么，想知道问你姐去啊。”

　　“啧～我姐要肯告诉我，我也不会问你了啊。不会是那男的欺负过我姐吧？”

　　“欺负过你姐还会和我们一起玩儿吗？再说了，你看你姐那表情像是被人欺负过的？”

　　中午一群人吃的是自己带来的自热火锅，看着冒起来的烟气，还有周围的一群朋友和陈年，章灵总觉得自己在梦里。还在那十年她独身一人在美国求学的时间，曾经她也无数次的想过，和昔日老友重聚一起吃饭的什么样的，就是没想过会是这样的。

　　吃完饭，其余的人都闹着起的太早，准备去休息一下，只有章灵一人坐在石头上，静静地看着前方。

　　陈年默声的坐在了她的身边，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

　　周围安静，前方是万丈深渊，云层在他们的脚下，因为海拔太高，除了云什么也看不见。石头表面已经很光滑了，不知曾经有多少人坐在这儿，思念着思念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人和彼此喜欢的人，坐在这儿畅享属于他们的未来。

　　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一如这样。

　　“为什么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年问到

　　对呀。为什么回来呢，明明在美国的发展会更好，明明已经去了那么多年，明明已经适应了那边的生活。

　　章灵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回来之前她和老师的最后一次谈话。

　　“我们啊，总有很多东西无法挽留，比如逝去的时光，比如枯萎的情感。总有很多东西难以割舍，比如追逐的梦想，比如心中的深爱。人生路上有很多未知因素，时常改变我们行进的方向。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不要眷恋前面的风景，不要回望来时的行程，鼓足勇气转个弯，或许就能转出生机，转出柳暗花明。孩子，你知道的，我把你不仅仅当学生，更像是我的孩子，我知道你这么些年一直有一个心结，我不知道这个结到底有多大，但是它却一直捆着你，不解开，你会一直难受。”

　　老师一生并未娶妻，几十年来都是独身一人，专心研究医学，桃李天下，却时常孤独。

　　“我，不知道为什么放下不，也放不开，我曾经以为时间会冲淡很多东西，但是并没有，老师，你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吗？”

　　“当然，我曾经也年轻过啊。曾经我也有一个很心爱的女孩，可终究我辜负了她，当她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那么喜欢她，喜欢到，我不愿再和其他人一起。”

　　“我也很喜欢他，特别特别喜欢。现在回想起初见时周围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引起我的兴趣，除了他，看见他，我就脸红心跳。”

　　“所以啊，孩子，回去吧。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给自己留下了什么遗憾，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该爱的时候就去爱，无谓压抑自己。那么多年在这都忘不了，回去试试，说不准结就解开了。”

　　陈年见章灵许久不回答，以为她不愿意说，“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因为，我要回来结节。因为，这个地方生育了我，养育了我，我所爱的都在这，离家的孩子，总要归家的。”章灵转头看向了陈年，她眼中满满的坚定。

　　“陈年，你愿意告诉我方面为什么没去英国吗？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可你依然没有出现，我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我…有一些原因。”陈年不知道怎么说方面发生的事情，那时他也很难选择。

　　章灵见陈年不愿说也不想再问下去了，重新看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