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师，请收我为徒！》旎旎果子

9、第 9 章

　　结果凌舟一把抓住林惠惠的手把她拖入了室内……
　　他把她压进墙角，然后缓缓把门关上。
　　他低头俯视着林惠惠，两人脸对脸，距离不超过三十公分。
　　砰，砰砰。
　　林惠惠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心脏如同一颗皮球，随时要突破胸膛蹦出来。
　　凌舟拿手背轻轻划过她的脸：
　　“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嗯？”他发出几乎魅惑的声音，大眼睛微合一半，却显出比往常更加压倒人的气势，林惠惠双腿发软，感觉要不是背后有墙撑着，她早就瘫软在地。“那还不如先由我问问你，为什么一开始会接受陈小瑜的拜托、照顾素不相识的我？”
　　林惠惠脸红得像火烧一样……
　　“干嘛？明明是我先提问的，应该是你先回答！”她习惯性地犯起倔来。
　　凌舟哈哈一笑，转身把手上的水果盘放到茶几上后，他坐到地上、往墙上一靠说：
　　“林惠惠，想跟我学写作的话，就只有今天这个机会咯——”
　　林惠惠吓了一跳，她立马扑到他面前问：
　　“为什么？你要走了吗？回北京吗？不是说你有一个星期的假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呢！”
　　凌舟摸摸她的脑袋说：
　　“你舍不得吗？”
　　他一脸的坏笑，顿时让林惠惠察觉到自己受到了愚弄——
　　“你在骗我！”
　　凌舟只是呵呵一笑，没做解释，林惠惠气得甩头坐到了另一边。
　　咳咳……咳咳咳……
　　听到凌舟在咳嗽，林惠惠心生不忍，难道说，他是因为生病才提前结束假期的？毕竟，北京的医疗条件比咱这儿好……
　　唉，说来说去，这一切还不都是自己造成的……
　　林惠惠满脸抱歉地说：
　　“哎，你是不是该回医院啦？”
　　凌舟抬头：
　　“嗯？你要赶我走吗？”
　　“我哪有这么说啊！”
　　林惠惠气得鼓起了嘴。
　　哎……眼下这到底算什么呀，为什么凌舟对自己的态度这么模糊，而偏偏他的态度越模糊自己的心就越是想向他靠近、根本无法放弃……
　　真是没用啊，林惠惠，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脑子还是这么不清楚？摆在眼前的现实就是，凌舟随时会走，不管是早是晚，他都会走，他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所以，她为什么还要对他抱有期待？那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啊，为什么还要一再贪念……
　　想到这儿，林惠惠重新坐回凌舟身边：
　　“呐，我先事先声明哦，我这个学生，很笨的，万一教不会，你可不许生气！！”
　　凌舟笑着抬起头来：
　　“去把笔记本拿来吧！我先给你讲几个重点。”
　　林惠惠兴致勃勃地取来了笔记本，虽然还是很羞愧，但一想到，这很可能是自己唯一接受自己偶像当面授课的机会，她就告诫自己必须要鼓足勇气。
　　门外，路过房间门口的惠惠妈妈，在听到屋里传出的细微的讲课声时，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林惠惠很快就全情投入听课中，她积极地做着笔记，每遇到新的疑问，她就迫不及待地问出来，而凌舟也始终耐心细致地解答着……
　　时间，不知不觉飞逝而过……
　　在听到凌舟又是一长串剧烈的咳嗽声后，林惠惠赶紧收起纸笔：
　　“不行！太晚了，你该回医院了！！”
　　凌舟靠在墙上、满脸的疲惫，他轻轻揉着眉心说：
　　“没事，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的，趁这个机会，都问掉好了……”
　　林惠惠道：
　　“怎么可能问得完嘛！难不成你还要跟我上通宵的课啊！”
　　“你不想听了吗？是不是我哪里讲得不到位——”
　　“你讲得很好！讲得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也要给我点时间消化的嘛！”林惠惠蹲到他面前，看看他烧得通红的脸，心里更不是滋味了，“难道你明天就要走了吗？所以才急着要给我上课？”
　　凌舟抬起眼，默默地看着林惠惠。
　　林惠惠的眼圈红了起来：
　　“算了，当我没问过——”
　　她刚要起身，脖子忽然被凌舟搂住了，他拿滚烫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这个动作，感觉透露出了他内心许多的不舍。
　　林惠惠的鼻子瞬间酸楚了起来，可还没等她开口，凌舟忽然又撑着墙站起身走开了。
　　“好吧，回医院，不然估计医生要骂人了——”
　　他哈哈笑着，率先离开了房间。
　　林惠惠和妈妈说了一声，然后送凌舟出门。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楼道上，看到凌舟一副脚步虚浮的样子，林惠惠斗胆冲上去扶住了他。
　　两人一同下楼梯，结果不知怎的，刚走到一半，凌舟就骨碌碌地摔下了楼梯去——
　　“凌舟！凌舟你没事吧！！！”
　　林惠惠慌忙追下去，刚要去扶凌舟，却突然被他狠狠地推开，林惠惠吓得不知所措。
　　凌舟一只手捂着脸、然后用另一只手抓着前面的栏杆费力地站起来，林惠惠着急地想去帮他又不敢轻举妄动。
　　凌舟靠着栏杆站稳后、缓缓转过头来道：
　　“真丢脸，被你看到了这副糗样，很失望吧，像我这样的人，居然能成为你的偶像，今后，恐怕只会让你更失望了……”
　　林惠惠道：“干嘛这么说嘛，明明是我没有——”
　　凌舟呵呵一笑，摆摆手道：“好了，就送到这儿吧，我自己叫车回去——”
　　“那怎么行啊，还是让我——”
　　“不要！”凌舟突然厉声道：“别把我看得太没用了，自己都还是个小屁孩呢，走了！”
　　林惠惠无奈，只得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那你小心哦！到医院给我打个电话！”
　　凌舟走远了，没有回答。
　　翌日，林惠惠背上包准备去医院看凌舟，结果刚出门，就接到了陈小瑜打来的电话。
　　“林惠惠，昨晚凌舟是在你家摔的吗？怎么你一通电话也不打给我！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不定会害死我！”
　　林惠惠一脸懵。
　　“怎么了？凌舟摔得很严重吗？我还以为他没事呢，当时我是想送他回去的，可是他不让——”
　　“总之，”陈小瑜厉声警告：“接下来请不要再私自联系凌舟，他可不是像你这样的普通人，万一出什么事，你负不起这个责任的！”
　　眼泪瞬间从林惠惠眼中涌出，她大口呼吸着，好制止自己这不争气的泪水。
　　但林惠惠最终还是去了医院，刚进走廊，就看到前方小潘站在病房门口跟陈小瑜吵架，两人还拉拉扯扯的。
　　“小潘！”
　　林惠惠适时出声，制止了前方两人关系的继续恶化，小潘转过头来：
　　“惠惠？你怎么来了？”
　　林惠惠大踏步走过去，站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对陈小瑜说：
　　“陈小瑜，我想跟你谈谈。”
　　陈小瑜一脸的不耐烦：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小潘怒不可遏：“陈小瑜，你对惠惠态度好点儿！”
　　没想到陈小瑜毫不客气地顶过去：
　　“你还想插手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永远不会站在我这边的！”
　　小潘道：
　　“问题是你自己站的边对不对？不要永远只会苛责别人、不会反省自己！”
　　“我干嘛要反省我自己？我根本就没做错！”
　　林惠惠听不下去了，直接拉开小潘，“你俩别吵了，这里是医院！”
　　双方这才熄了火，陈小瑜管自己回病房，但刚要推门、她忽然又扭头对林惠惠说：
　　“既然你都来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凌舟最近因为创作瓶颈，所以我才带他来这边散心的，结果情况越发严重了，要是最后交不了稿，他说不定会完蛋的，所以，别再来干扰他的创作了，好吗？”
　　林惠惠连忙点头，说知道了，然后看着眼前的门开了又关上，她这才瘫坐在身后的长椅上。
　　小潘坐到她身边：
　　“惠惠，你是怎么搞的，以前不是一向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吗，怎么一遇到这个凌舟，你就彻底沦陷了？”
　　林惠惠呆呆道：
　　“难怪他昨晚跟我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
　　只是遇到了创作瓶颈嘛，又不是世界末日，可是，说不定正是因为看到了他身上的这个弱点，才让林惠惠忽然觉得凌舟的形象又变得更加真实了起来……
　　耳边似乎传来哭声，林惠惠扭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小潘在哭——
　　“你干嘛？”
　　小潘道：
　　“完蛋了啦，林惠惠，我跟陈小瑜，恐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林惠惠一脸嫌弃道：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嘛，而且，你刚刚干嘛跟人家吵得那么凶？”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因为我什么啊？”
　　小潘却没有回答她，他抹抹脸、站起身道：
　　“我要回单位了，你呢？”
　　“我想再坐会儿……”
　　“还不死心呐？还想见凌舟？惠惠，听我一句话，别太相信凌舟，包括陈小瑜也一样。”
　　林惠惠警觉道：
　　“你什么意思？”
　　小潘张张嘴，咽了口口水，“反正就是，不要放太多感情在他们身上，他们不是很快就要走了吗，而且……我刚刚是听凌舟亲口说的——”
　　“说什么？”
　　“说他再也不会见你，如果你来了，他也让小瑜拦住你。”
　　小潘说完走了，剩下林惠惠呆呆地坐在原地。
　　林惠惠走出住院楼时，看到外面下起了雨，朦胧的雨雾，把她的眼睛也打湿了。
　　她从包里拿出笔记本，一边翻看着上面的笔记，一边回想着昨晚和凌舟上课时的情景……
　　不行！
　　我不能就这样回去，就算和凌舟的恋爱不成功，我也不能就这样舍他而去！如果他是因为遇到创作瓶颈才感到灰心丧气，那么，作为粉丝的自己，难道不该去鼓励他和支持他吗！想到这里，林惠惠把笔记本往包里一塞，大步回病房去。
　　刚到病房门口，林惠惠听到里面传出陈小瑜的声音：
　　“不行！你绝对不可以那么做！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不是吗！不要轻易放弃呀，凌舟——”
　　林惠惠砰的一声闯进屋去——
　　“凌舟！创作瓶颈什么的，从古至今、哪个作家没有遇到过！不要这么轻易就被打败了呀！以你的才能，没什么难关过不了的！相信我！请你保持初心、继续写下去！你永远都是我的偶像！没有之一！”
　　林惠惠一口气说完这些后，忽然看到病床上的凌舟两眼蒙着纱布——
　　发生了什么事？
　　凌舟的眼睛怎么了？
　　一个巨大的问号再次悬在了林惠惠的头顶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