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师，请收我为徒！》旎旎果子

19、第 19 章

　　林惠惠赶紧扶着凌舟回床上去，她说要去请简华找医生来，但凌舟叫住她让她不要去。
　　“没关系，我躺会儿就能好……”他气喘吁吁地说。
　　林惠惠只得回到他身旁，再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还是冰冷的，而且在持续地轻微发抖，他紧闭双眼，眉头痛苦地皱着，呼吸急促而不安，胸脯在月色的微光中不停起伏……
　　林惠惠担心不已，长到这么大，她还从未遇见过如此境况——只有她独自一人，面对另一个身体出现严重不适却仍坚持不让她叫医生的人，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坚强一点，可以不会感到这么害怕、这么无助……啊，如果她本身就是一个医生那就好了，这样她就能马上诊断出凌舟患了什么病，然后帮他开药、打针，帮他尽早解除痛苦，而眼下，她却只能这样手足无措又一无是处地坐着，除了透过十指的交握试图给他一点精神力量以外，其它什么也做不到……
　　“凌舟，凌舟你要不要喝点水？”过了会儿，见他呼吸平稳些了，林惠惠赶紧问。
　　凌舟摇摇头。他还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眼下，好像除了闭眼睡觉，他就再找不到更好的休息方式了……那好吧，林惠惠在心里说，那我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好了，万一出现什么状况，就再去找简华帮忙！想到这儿，林惠惠起身，轻轻地帮凌舟拉了拉被角，又从身后抱来一张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旁边，然后她就这样坐在椅子里，继续拉着凌舟的手、守了凌舟一整夜。
　　第二天，天亮后，凌舟睁开眼睛，看到林惠惠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他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起身，再找到一条毛毯轻轻地盖在林惠惠的背上，见没把她惊醒，他欣慰地松了口气，然后，他再转过身、缓缓地向窗口踱步过去，他本想打开窗户透透气，结果意外在窗外看见了甘露的身影……
　　在楼下宽阔的草坪上，身披粉色浴巾的甘露，正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在前往游泳池的路上，游泳池就在她前方不远处，池水呈现一片清澈的蔚蓝色，水面上洒满了星星点点的晨光，到达泳池边后，甘露把浴巾摘下、放在旁边的白色躺椅里，这时，送餐的佣人到达她身边，把托盘里的食物一一摆在躺椅边的小桌上，甘露边跟佣人说着什么边伸展双臂做拉伸动作，之后，佣人走了，甘露弯腰喝了口水，然后她取下原本套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开始扎头发，当她把她那一头又黑又密的长发一把束起来之后，她那一如天鹅般白皙、优美的肩颈、后背、细腰就全部显露出来了……
　　凌舟忘记自己对着这一幕到底看了多久，直到甘露出乎意料地甩过头、似乎打算往他这边望过来时，他才清醒过来，然后像是要逃命一般地赶紧转身避开，结果一回头，视线马上又与不知何时已经清醒、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拿眼紧盯着他的林惠惠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头一次，凌舟领会到什么叫做贼心虚。
　　“你、你醒啦？”他结结巴巴地问。
　　林惠惠歪着脑袋看着他。
　　“你刚刚在看什么？”她好奇地问。
　　他掩饰道：“没什么啊，呵呵，怎么样，肚子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
　　但林惠惠无视了他的话，她突然加快脚步朝他刚刚所在的窗口冲过去，凌舟本想拦住她的，但为时已晚……
　　林惠惠一冲向窗口，马上就看到了远处的游泳池，同时还看到了身着泳衣的甘露一头扎进蓝色池水的画面，霎那间，她什么都明白了，一股心酸、愤怒、委屈，甚至还有一些鄙视齐齐涌上她的心头。
　　“你在看甘露吗？”她转过头质问，嘴巴像个赌气的小孩般微微嘟起。
　　“哪有，我看她干嘛……”
　　但凌舟越是否认，林惠惠就越是觉得他是在说谎，再联想到昨晚甘露对待他的那副暧昧的态度……林惠惠崩溃了，她怒吼出一句：“是就是，做了干嘛不敢承认啊！！！！”然后就冲出了房间。
　　凌舟赶紧追出去，在走廊上，他抓住了她。
　　“惠惠，你要做什么？”
　　见他追出来不但没认错反而来质问她，林惠惠更生气了，她嚷着说：“我要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凌舟说：“当然有关系，这地方是我带你来的，等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况且你还是我的助理——”
　　凌舟不提助理还好，一提这两个字林惠惠更炸了，“是，我是你的助理没错，可你也没有权力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凌舟见她在气头上，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便放缓语气说：好，那么这样，让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吗？别闹小孩子脾气……
　　林惠惠的眼圈红了起来，她负气地说：是，我就是爱闹小孩子脾气，谁叫我就是天生长不大嘛！要是你看不顺眼的话，那就开除我啊，我不当这个助理就是了！
　　说完，她用力甩开凌舟的手、扭头跑走了。
　　林惠惠一口气跑出了大门口，这才停下了脚步，然后她望了望身后，发现凌舟并没有追上来……
　　是啊，他怎么会追上来呢，他原本也就不怎么在意她的吧，凭他的身份、学识、地位，甚至是相貌，普普通通的林惠惠在他眼中算什么呢？就连担任助理、跟着他到处跑一开始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啊……是谁说过的，女孩子只要主动送上门的就不会被重视、早晚会被嫌弃，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只能说是自己该死啊……
　　想到这儿，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林惠惠赌气般地又朝前猛冲起来……
　　结果，咚的一声，她一头撞在了一堵高墙上，她差点往后摔倒在地时，前方伸来一只手把她及时地拉住了——
　　“咦？小丫头，你干嘛？在哭吗？谁欺负你了？”
　　林惠惠抬头一看，发现是简华，霎那间，她嘴巴一扁——呜哇——她哭得更大声了，吓得简华赶紧拍她的背、连声哄她……
　　简华把林惠惠带进附近一个房间，再把她安置在邻窗的一张躺椅上，然后他蹲在林惠惠面前，像个大哥哥似的安慰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看我有没有办法帮你解决。”
　　林惠惠抽抽噎噎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还是开口问了简华：
　　“你……知道凌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吗？”
　　一听这话，简华显得有些忍俊不禁，他虽然没有马上回答林惠惠，但似乎也没打算要隐瞒什么的样子，甚至于，他还显得有些兴奋、有些窃喜，像是他早就在期待着有谁来问他这个问题似的。
　　他拍了拍林惠惠的腿，似乎是让她耐心点、别着急似的，接着他转过身，走到门口，看看门外有没有人，然后他关上门，再在回来的路上拉了一张椅子、郑重地坐在林惠惠的面前。
　　林惠惠瞧着他的这一番举动，心情莫名地紧张起来……不知道简华会对她说些什么呢？她心里既期待、又不安，她从旁边的桌上揪了几张纸巾，用力地把眼泪和鼻涕都擦干净后，再专心致志地等着简华开口。
　　然后，简华开始讲述起他和凌舟念大学时候的事，凌舟的初恋女友正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她姓叶，简华说，他们平常都叫她叶子。
　　我们是在一场全校举办的晚会活动中认识的，当时我和叶子都是活动组织的成员，凌舟则是被我硬拖来玩的，然后在后台初次相遇时，他俩就一见钟情了。
　　不过这件事一开始都没人知道，连作为凌舟死党的我也被蒙在鼓里，因为大家很谈得来，后来就经常在一起参加聚会了，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两人还是隐瞒得很好，从没在任何人面前露出马脚，我记得当时我还分别问过这两人好几次，问他们有没有喜欢的对象什么的，他们都一致否定说没有。
　　其实，那段时间，我一直挺担心凌舟的，因为凌舟当年的性格，可不像现在这么沉稳，他既不爱说话，又时常心事重重，还总是独来独往，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抑郁症，但好在认识了叶子后，他慢慢变得开朗些了，对我强拉他去参加各种集体活动什么的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抗拒了。
　　真正发现他俩在一起的那天，其实是我的生日，但我没有告诉凌舟，我不想给他带来压力什么的，就想跟平常一样随便找个理由把他叫出来一起吃个饭，然后，我在回宿舍的路上，看到他俩了——
　　他俩面对面地站在宿舍楼前的那棵桂花树下，叶子轻轻拉着凌舟的胳膊，凌舟也微微低头看着她，两人一边轻声细语一边甜甜地对视着……那是我第一次在凌舟的脸上看到那么柔情又甜蜜的目光，而他面前的叶子，也同样是满面光彩。
　　时至今日，我依旧无法忘记那一幕，那个比所有的爱情电影都要浪漫、幸福而又真实的瞬间，如同一颗炸弹炸开了我的心……
　　当我回到宿舍，亲口询问凌舟这件事时，凌舟终于承认了，但当我再次追问他为什么一直隐瞒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看待时，你猜凌舟对我怎么说？
　　林惠惠马上追问：怎么说？
　　简华苦笑道：“他说，因为我怕就我一个人恋爱了，你会孤单。”
　　林惠惠愣住了。
　　简华大笑三声后、又重重地摇头：“凌舟真是个大傻瓜，你说是不是！不过，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啊，总是把对朋友的关心、担心都默默地藏在心里，但只要有需要，即使要为朋友牺牲，他也是毫不犹豫的。”
　　林惠惠心潮涌动，她不禁为凌舟与简华之间的友情感慨，也为凌舟过去的恋情感到心酸、嫉妒！果然，凌舟是谈过恋爱的，而且，很可能爱得很深！
　　那么现在呢？那个叫叶子的女孩子，她在哪里？她还和你们有联系吗？林惠惠迫切地想知道后面的故事，简华缓缓地吐了口气后，接着往下说……
　　游完泳的甘露，在走进大厅时，迎面遇见了刚好要去外面寻找林惠惠的凌舟，她放慢了脚步，缓缓地踱到凌舟面前后、堵住他的去路——
　　“你要做什么？”凌舟面孔严肃地问。
　　甘露笑了笑，抬起一只手轻轻搁在凌舟的肩膀上，再把脸凑近他，拿嘴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只见凌舟像中弹般地虚弱地向后倒去，甘露顺势抱住他的腰并将他推到墙边，接着，她踮起脚……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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