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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社死二十三杀 ...

  •   眼见两人摔成一团,摄像大哥也惊恐地“诶诶”叫着,连忙招手,喊身后车上的工作人员过来。

      由于垫着蒋繁这个肉垫,甘林摔得实际并不严重,却故意反应夸张,像断了腿一样嗷嗷叫唤。
      而蒋繁则整个人被甩了出去,砸在地上。
      幸亏落地前,他反应迅速,及时地“弓腰+手臂后撑”,才避免了后脑勺着地的悲剧。
      只是小腿被甘林那么一压,“咔”地一响——
      脚踝一阵绞痛,疼得他“嘶”了一口凉气。

      混乱中,他听见甘林的助理喊了什么。
      紧接着,压在下半身的重量消失了,白色的人影晃到了跟前。
      一双手摁住了蒋繁试图往回缩的小腿上。

      “不想断腿就不要乱动。”
      属于魏希尧沉闷的声线陡然落在头顶。

      蒋繁头皮发麻,尽管不想看见他,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真乖乖不动了。

      甘林被人提溜着领子,扔在旁边。
      刚预备发火,余光瞟了一眼蒋繁,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恶作剧过了火,于是讪讪地拍了拍屁股,拒绝了助理递过来手,自己从地上爬起。

      拍摄不到半天就出了意外。

      蒋繁被抬进了节目组临时搭建的医务帐篷里。
      原本占地不大的帐篷里,一下涌进了许多人。
      关心的,好奇的,凑热闹的,乱嗡嗡挤成一团。
      就连沈越也不免过来安慰了几句,直到被魏希尧以“病人需要清净”为由,全轰了出去。

      等到最后一名后勤被支使去拿镇痛贴后,蒋繁这才发现,帐篷里居然只剩下他和魏希尧两个。
      他坐在担架床上,右裤腿挽到了膝窝,露出光洁的腿肚。
      魏希尧则单膝蹲在他面前。
      毛巾包了冰。
      修长的手握住了他的肿胀脚踝,一下一下缓慢却有节奏地按摩着。

      冰块太冰,衬托魏希尧掌心的温度也滚烫。
      被他所触碰过的皮肤,泛起了一阵触电般的酥麻。
      蒋繁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屈膝蹬了蹬,老大不自在地说:“我自己来吧。”
      魏希尧停住了动作。
      从蒋繁角度往下看去,只能够看到他微颤的睫毛和眼角的红痣。

      “这点扭伤,过去也不是没处理过。”
      蒋繁故意将“过去”两个字眼咬得很用力。
      魏希尧抬头,眼神幽幽地回视着他。
      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却又仿佛在目光的交锋中,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一个倔强,一个偏执。
      两两相争,注定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最后,还是魏希尧败下阵来。
      握住冰袋的手一松,朝上摊开。
      蒋繁正要弯腰接过,结果张开的五指却突然钳拢。
      下一刻,一股力道便拽着他前倾。
      在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唇瓣已经被凶狠衔住。

      蒋繁“呜”了一声,反抗剧烈,张嘴回咬。
      然而下颌却被攀上来的五指死死箍住了。
      灵巧的舌撬开了齿关,进而粗暴地长驱直入。
      蒋繁忙改用胳膊去阻。
      混乱中,两人手脚交缠,最后扭打这从担架床上摔落。
      蒋繁没崴伤的左脚,踹翻了地上的急救箱。
      一阵“哗啦”巨响——
      镊子碘伏滚落了一地。
      也是这时,帐篷外传来了说话声。

      “嘘——!”魏希尧粗喘着气,凑近蒋繁的耳畔,“好意”提醒,“你也不想被人听见吧?”
      蒋繁恨恨地瞪他,见对方却眼角弯弯,一脸坦然。
      虽然不服气,但他承认魏希尧说对了。
      他只能吃下这个亏。
      于是压抑着怒火,放小声量斥道:“滚!”

      魏希尧没再强迫他,果断起身。
      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次性医用冰袋,顺手一抛,精准地投进了垃圾桶。

      “冰袋脏了,我去拿个新的来。”

      —
      “我要演。”

      午休时间。
      沈越坐在监视器前,挑选着拍好的素材,闻言取下耳机,迷惑回头望向身后的魏希尧:“我没听错吧。”

      魏希尧放慢了吐字,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演,那个医生角色。”

      沈越用小拇指掏耳朵,表情浮夸,张圆了嘴:“这是太阳打西边升起,还是你那小情人同意复合了?”
      不等魏希尧回答,沈越又贱兮兮地拍手:“哦,那这两件事比起来的话,估计前一个可能性还高些。”

      “不是你邀请我演的吗?”
      魏希尧嘴硬。

      “大哥,这TM都是公元前的事啦!”沈越转过转椅,面对着他。
      仿佛憋屈多年的媳妇翻身做了婆婆,他无语吐槽道:“孩子下地你知道告白了,黄花菜凉了你才想起来后悔嘛,咋吃si都赶不上热乎的呢。”

      魏希尧:“……”

      沈越曲着食指和中指,叩了叩桌面,一脸不怀好意。
      “我说魏狗,你可知道今年选角的时候,有多少演员多少小明星,跑断关系说破了嘴,求着我给他们个机会。当初我请你客串时,你斩钉截铁地说了不要,现在又想吃回头草。怎么着,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魏希尧眉梢轻挑,静静地等他表演完后,才开口:“姚可然明晚的飞机。”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沈越,表情一下就垮了。

      “……你想表达什么?!”
      魏希尧:“你说,我如果把你的胃检报告发给姚可然,再加上两句医嘱,并以朋友的名义,真诚地提醒她,造成胃息肉主要病因,不外乎饮食不规律,酗酒,肾脏亏……”
      沈越磨着后槽牙:“魏——希——尧!”

      录综艺不比拍电视剧,观众对NPC的演技倒没太高的要求。
      而魏希尧外形条件又出色。
      如果放在几天前,沈越肯定当场答应了。

      然而现在都开拍了,这货才反悔。
      啧,临阵换新兵……大忌讳啊!
      而且很明显,魏狗压根不想出道,纯粹就是为了把妹不……把弟去的……
      交情归交情,工作归工作,不能混为一谈。

      沈越头疼地招手,想让他先滚蛋:“你容我考虑考虑。”
      “别拖延时间,”魏希尧一眼看穿他的小算盘,“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敷衍我了。”
      沈越:“……”

      呀吼,你什么咖啊挺大牌的哈?!

      ---
      因着蒋繁负伤,找露宿地点的重担,自然全落在了甘林身上。
      一路上的爬树、下河、掏鸟窝,倒比之前殷勤了些。
      轮到猜谜语或者做题的地方,蒋繁倒能帮上点忙。

      期间欧阳靖他们抽到了一张功能卡,可以让其中一支队伍困在原地半小时,幸好最后用在了孙烨那支队伍上。
      可即使这样,因为蒋繁的腿伤,两个人走不快。
      结果毫无悬念,他们这一队成了最后抵达的。

      说是露宿地,实际非常简陋。
      一块带刺铁篱圈起了一方平地,周围堆叠着几口铁皮集装箱。
      集装箱的颜色有红有蓝,特意做旧过,边角锈迹斑斑的,看上去有些暗沉。

      除此以外,整块场地的中央还立着一支长桅杆。
      桅杆挂着块液晶屏,亮起的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其他几支队伍忙碌的景象。
      而电子屏下方,则躺着两大袋的行李。
      拉开一看,里面装着帐篷和睡袋。
      由于是最后抵达的,中午饭给的食物居然只有方便面和卤蛋。
      比起第一名的水果和烤羊排,第二名的盖浇饭和饮料,简直天差地别。

      两个人“斯哈斯哈”流着口水,一边脑补着大餐,一边潦草填饱了肚子。
      中间甘林几次眼神飘忽,瞟向蒋繁那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大概是想到以后几天,都得带个瘸腿的拖油瓶,已经开始心梗了。
      偏偏又是他自己惹出祸,导致他还不能发火。

      今天第二个任务,是让嘉宾在天黑以前搭好帐篷。
      否则到了晚上,他两只能在草地喂蚊子了。

      正当蒋繁拖着伤腿,对着一地的支架和遮雨布犯愁时,甘林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要帮忙。
      蒋繁乐得清闲,一点也没矫情地接受了。

      甘林虽然在动脑子上没什么天赋,但论起动手能力的确不俗,很快吭哧吭哧搭好了两顶军绿色的“小包”。

      快到傍晚时,后勤的工作人员送来两瓶驱蚊的喷雾,给蒋繁他们一人发了一支。
      说是医护组特地为嘉宾们准备的。

      谢兰岛毒蚊多,睡前在帐篷里喷点,能够防止被叮。
      第一次露宿荒野,蒋繁缩在睡袋里,一整晚没怎么睡好。
      倒是隔壁的关系户,鼾声时不时飘进耳朵,让他忍不住吐槽,估计外面着火了都未必能喊醒甘林。

      结果凌晨刚醒,一声惨叫,吓得蒋繁以为真着火了。
      钻出帐篷一看,就见甘林抓耳挠腮,对着女助理骂骂咧咧。

      负责跟拍他们的摄制组人员,这时也醒了,忙活起今天的拍摄。
      一听惨叫,纷纷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蒋繁走过去,听见甘林抱怨起了这里晚上的蚊子多。
      助理拿着棉签和药膏,一边耐心地哄着这少爷,一边放轻了动作上药。

      海岛的蚊虫出了名的嚣张,一口下去就是个指甲盖大小的包。
      而现在甘林的两侧手臂都被叮了四、五个包,瞧着多少有点瘆人。

      “爸不能跟沈导说一声嘛,直接内定我第一,至于有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嘛。”甘林龇牙咧嘴。
      “您之前还跟董事长保证过呢,说自己就算不靠家里,也能够拿第一。”助理掂着棉签,剜了点乳黄色的药膏,戳了戳他胳膊肘处的疙瘩。
      “嘶……轻点……这死蚊子……我要知道这节目不给剧本,压根就不会来参加!”

      蒋繁听了两耳朵,意识到他们谈论的话题并不适合外人知道,于是准备扭身离开,结果却又被甘林喊住:“诶你等等啊……”
      蒋繁扫了一眼周围,确定他没喊别人,有些迷茫地指了指自己,问:“我?”
      “对,就你。”甘林转向助理,下巴却朝蒋繁的方向一抬,“那药膏还有吗?给他一管。”
      助理瞟了一眼蒋繁,点点头。
      蒋繁笑了:“不用,我没被咬,留给你自己吧。”

      甘林一听,两眼都圆了,上下打量着蒋繁,确信他真没在客气,气鼓鼓地质问助理:“不是……这岛上虫什么品种吗?怎么就只咬我一个啊?”

      助理歪头想了想,认真回答:“大概…… 您看起来更金贵?”

      蒋繁见他们拌起了嘴,立即拔腿闪人,掀来帐篷的门帘钻进去。
      正要去够放在睡袋旁边的洗漱用品,脚边碰倒了瓶子。
      他扶起一看,发现是昨天分发的那瓶户外驱虫喷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社死二十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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