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成五条悟后我走错了片场》南风敛

20、武装侦探社

　　太宰治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踪迹。
　　或者说，他猜测，即使再强的反跟踪技巧，放在女孩面前都没用，才任由石原美治子跟着。

　　另一边，发现两人都不见的芥川龙之介苦思良久，也不明白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成这样的。
　　想不清楚的芥川龙之介扫了眼空无一人的河畔，决定回港|黑等待太宰先生的归来。

　　一路来到办公大楼，先是向森首领报告「五条悟」的行踪，后是说起出现两个太宰先生的怪事。

　　“…两个太宰？”
　　部下的话让森鸥外感到头疼无比，尤其是其中一个和才叛逃的干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武力天花板加智力天花板的组合实在难搞。

　　芥川龙之介沉默几秒，回到：“是的，应首领的要求，在下在河边找到太宰先生时，遇到了另一个……”

　　他想了一会儿，别扭的对陌生女孩换个称呼：“太宰小姐，然后他们说了些正版替身之类的话，在下听不大懂，刚想问个清楚，太宰先生和太宰小姐就都不见了。”

　　听到部下叙述的经过，森鸥外皱眉。
　　流传于下层成员间关于干部的桃色新闻，他是清楚的，而且其中，也有他放纵的意味在里面。

　　原本只以为是谣传，没想到还真的有故事。
　　他复杂的透过落地窗，难得回忆起从他试图谋划篡夺港|黑首领起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人。

　　四年前无意救下的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到如今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难以掌控的存在。
　　前者在谋策计划和洞悉人心方面得心应手，而后者则在伪装和战力方面处于同样的顶尖位置。

　　四年来，「五条悟」一直是他手上最好用的一把刀。
　　听话、不多问，且只要工资给够，他提什么要求都行。

　　并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五条悟」在欲望方面佛系到了无欲无求的地步，这种抓不住把柄的黑手党成员令他心惊，他始终没有办法交付最高程度的信任。

　　特别是龙头战争过后，「五条悟」带给森鸥外那种难以言喻的压力，更是让他整宿整宿得睡不着觉。
　　对于不久前用松下幸平简单的试探，导致干部背叛港口黑手党的计划，他并不后悔，只可惜漏算了另一个太宰治的存在。

　　不过，时间还不算太晚。
　　松口气的森鸥外才有空和归来的部下维系感情：“我知道了，辛苦芥川，…天色已经很晚，明天捉拿背叛者的任务还得麻烦你，早点休息！”
　　“谢谢首领关心，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
　　芥川龙之介鞠躬谢过首领后，保持恭敬的态度倒退到门边后开门远去。

　　铁门被轻轻合上。
　　森鸥外双手交叉撑在下巴处，思忖半分钟后用内线电话叫广津柳浪来首领办公室。
　　将调查另一个太宰治的任务交给资历老练的百人长是深思熟虑过后才做出的决定，不仅表现出对部下的绝对相信，而且广津柳浪的办事能力一向是再妥帖不过的，他能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结果。

　　想到这儿，森鸥外叹了叹气。
　　…一切都是为了组织，在它面前，首领也只是奴隶……

　　不久后。
　　百人长敬重的问道：“首领有什么吩咐？”
　　森鸥外语气失落的感慨到：“对于五条干部叛逃的事实，我深感遗憾。”
　　港口黑手党的权首规矩的坐在办公椅上，并不是首领随心所欲的姿态，反倒像个温和的长辈：“我知道广津君和她向来关系很好，想来也不忍插手这件事，所以——”

　　森鸥外看向广津柳浪：“广津君去查查晚上出现在太宰治身边的那个女孩吧。”
　　广津柳浪神情微妙。

　　要说港口黑手党里对干部叛逃这件事感到最不可置信的，可能就他了吧。

　　悟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从第一次执行任务，到第一次升职，都在他的见证下，可以说两人之间的感情胜似亲人。
　　他一度觉得在对方眼里，也是这么看待他的。
　　可事实却是，悟小姐毫无征兆的背叛了首领，背叛了港|黑，甚至是背叛了他。

　　消息传到耳中，他当场愣住，怎么也找不到她这样做的原因。这么多天下来，心中一直五味杂陈。
　　直到现在，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但感情是私下的，任务是必须执行的，还好首领宽厚的体谅他的心情，没有让他亲自逮捕悟小姐。

　　广津柳浪缓和凝重的神色，对森鸥外点点头：“是，首领。”

　　***

　　“你是说，悟酱的突然叛逃是因为森先生要对织田作下手？”陡然听到这则无厘头的消息，太宰治也有些震惊。

　　“千真万确。”
　　虽然对于很多事情，太宰治一眼就能看穿，后续发展也一直把握在手里，但对于森鸥外才刚开始冒出的想法，他还是一时无法察觉的。
　　而石原美治子就是利用信息的不对等，毫无顾忌的给三方挖坑。

　　身处横滨三大势力的漩涡，侑纪要想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的事实。

　　突然背叛港口黑手党虽然是因为她提早通知过侑纪的缘故，但无疑会让多疑的森鸥外提前警觉，事后对港口黑手党进行血洗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虽然港|黑成员死活与她们没干系，但问题是，这会促使世界意识默许侑纪成为引发micic事件的诱因，进而借太宰治森鸥外等人之手，间接除掉对世界线影响过大的“异物”。

　　而她，虽然暂时不受影响，但被针对也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在这之前，彻底搅乱这趟浑水呢……反正也是要离开的。

　　威胁到侑纪的势力，一个都逃不过，她要让所有人都无法独善其身。

　　打定主意的石原美治子眼中透着货真价实的笑意，半真半假的继续忽悠：
　　“原本那个傻子是想自己单独解决问题的，但她怕你不知道其中缘由，盲目听从森鸥外的命令，最终让一切计划付诸东流，万般无奈之下才选择远离你。”

　　“哦，是这样吗？”太宰治敏锐的表示不信，其实心中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他不是个经常被人左右想法的人，但并不绝对。
　　比如说，眼前这个……

　　来自“自己”口中，并威胁到友人织田作性命的一切可能性都不该被彻底否决，无论是不是空穴来风。
　　但，相不相信是一码事，女孩的目的又是另一码事。
　　太宰治蹲在石头上，姿态颇为游刃有余：“……美丽的小姐突然之间告诉我这个事实，又恰恰选在如此特殊的时机，可别说是良心发现，那么——”
　　黑发少年的视线变得尖锐：“你打的又是什么算盘呢？”

　　承接太宰治倍觉压力的目光，石原美治子一点儿也不慌张，过激宰厨的身份让她明白太宰治只是习惯性的试探而已，她拧了拧花嫁裙上的水后，毫不避讳的回答太宰治的问题：“关于我的真实想法…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吧。”

　　一模一样的鸢眸，均闪动着诡异的光，但比起太宰治的眼睛，石原美治子多了几分温柔和美好。
　　她说到：“我家的傻子，武力值还行，却有个懒得动脑子的缺点，虽然在我看来很可爱，但真正遇到危险的阴谋时，从来都只会考虑一层，再多的只会用实力碾压。”

　　对于石原美治子个人观点极其强烈的发言，太宰治理智的保持沉默。

　　“可是，你也明白，她对实力的掌控并不如想象中的炉火纯青，滥用能力招致的后果是非常毙命的……”

　　“所以，你想让我出面干涉这件事，令森先生无暇顾及悟酱叛逃的真实原因…不对…最好是让所有对悟酱落井下石的势力都付出代价。”
　　太宰治不礼貌的打断了女孩的话，笑吟吟的感慨到：“还真是理想化的打算啊，既不会让人怀疑到你们头上，又完美的达成目的……呵，这种几乎算作白嫖的想法，凭什么你会认为我会答应呢……？”

　　“但是你也没有拒绝，说明尚有商量的余地。”
　　闻言，身穿黑色抹胸花嫁裙的女孩笑弯了眼，并露出个令太宰治极为熟悉的表情——
　　每当他戏谑的和对手谈判时都会摆出来的太宰式微笑。

　　只不过现在，对象换成了他，这让太宰治心情微妙。
　　如果被坑的对手在这里，大概会好心的告诉太宰治，这种情绪叫做心梗。

　　凌乱的头发遮住了晦暗的眸光，石原美治子做出苦恼的样子：“…这样吧，既然是交易，那你只需要应付港口黑手党那边，异能特务科和后续的扫尾工作全部交给我…还可以额外答应你一个无限制条件的要求。考虑考虑，太宰君？”

　　太宰治感情充沛的叹道：“这建议真是令人心动。”
　　话虽这么说，但黑发少年的言行并不一致，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的样子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目前的两人尚处在友好谈条件的阶段，对方真正能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止说出来的这些。

　　他推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策略大概是据理力争，让己方的消耗做到最小。
　　如果他提出的条件超出心理预期的话，这笔交易会百分百谈崩，女孩并不介意亲自动手处理。
　　类比自己，太宰治相信她有这个能力，目前这样费时间谈判的原因只不过是单方面的不允许「五条悟」手上沾染更多鲜血而已。
　　交易失败，对她们，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反而是自己……

　　届时，他会失去第一手的情报来源…事情逐渐变得麻烦。

　　总结一下——

　　一，拒绝。
　　拥有介入或者不介入的绝对自由权利，只需要保证织田作一人的安全即可，这样做事情的难度会小很多。
　　但也彻底杜绝了向对方索要情报的途径，可能导致的情况是不仅让调查陷入僵局，还会引起森鸥外的注意，这种有可能出现的状况会让捉襟见肘的他没有余力去同时应付两件事，最终那件都可能没成功。

　　二，答应，获得情报帮助和无限制的条件，但同时，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
　　不仅要向女孩们随时通知他在港口黑手党的调查进展，还要费更多的精力去应对两方的集中火力。

　　或许…他可以用一个条件降低后一种情况带来的负面影响。

　　斟酌良久。
　　黑发少年得寸进尺：“两个条件？”
　　“成交。”与太宰治思想共通的石原美治子答应的痛快——
　　反正她很快就走了，答应的条件等于没有，简称白嫖。

　　“接下来就期待太宰君的好消息啦。”